我回家了,那个有人迹却无人味的家。
真是,一如既往地冷清。舅母说过,他们都外出了。现在,只我一人。
我强迫自己去适应这常态的冷清,拎着自己的包,往房间走去。
可能,真的是太过安静,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窸窸窣窣的,从厨房传出来。
心下狐疑,转步向厨房。可入眼的依旧是干净整洁的厨房。
怪事!转步又欲回房,谁知那声音又响起来。我气得又回了头。
厨房还是那厨房,只是餐桌上多了盘拌黄瓜。
我蓦然愣住,深处的记忆被解封,潮水般的涌上来。
凌乱的家具,破碎的餐具,淋漓的鲜血......
我痛苦的蹲下身子,双手抱头,似乎这样就能止住那源源不断的恐惧。
“不要,不要。求你们不要过来。”我往门口瑟缩,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发响亮。
“求你们了,求你们了。”声调里染上哀求,凄楚无助。似乎真的是祈求有了效果,声音停止了。抓住这空档,我立即向门口奔去。可是,今天格外的诡异,门怎么都打不开,一如那年。我开始冒冷汗,声音再次响起,真是恶心。
“滚开,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还没吼完,一张椅子向我砸来,正中头部。
哼,你们,狼狈为奸,不会,不会有,有好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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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
如沐春风般的声音响起,将我从噩梦中拉出。缓缓睁眼,就看见司云棋皱着的眉头。
“做噩梦了?”
无力的扶住额头嗯了一声,诡异的梦境历历在目。我以为自己已经遗忘,没想到……
“我晕多久了?”
司云棋扶着我坐了起来,然后他也坐在了床边。贴心的为我倒了杯水。
小暖男。
“两个多小时了。”
喝水的动作顿住,我挑了挑眉表示怀疑,毕竟我从没晕超过半小时。
“快两点了。”
……意外,真是意外。
“那医生怎么说?”以前的话,都是贫血。这次,应该还是吧。
“老毛病。”
看吧,果然。
“还有过度饥饿。”司云棋冷着一张脸。
呃,我记得自己好像答应过他要好好吃每一顿饭的。
“哪有啊,我也就今早没吃饭而已。”
两根利箭飞射过来。
“好像昨晚也没吃。”
天降小雪。
“哎呀,昨天中午我也忘了。”
司云棋的脸色真的是不能再难看了,说下冰雹都形容不了。得亏我没告诉他八顿饭没吃,不然等会谁帮我送吃的。
思及此,我一把挺起身,凑到司云棋跟前,想将他皱着的眉抚平。而他是最受不了我这样的,脸上的表情立刻崩坏。一只手抓住了我胡作非为的两只手,想将我推回去好好休息。只是,恰好李教官进来送饭了。
我:好尴尬啊……
司云棋:煞风景……
李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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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官走了,眼神莫名。我也安分了,乖乖的坐好,准备吃饭。
“哼,几顿没吃,看你还是那么有力气。”司云棋对我好一顿冷嘲热讽,我没理他,在心里将他反驳个遍:一只手制住我的,还好意思说我……
是中午食堂的菜,西红柿,紫菜汤,红烧肉……口水直流三千尺,初中时军训的饭菜就跟可口了。过了几年,食堂阿姨叔叔的手艺应该是精进了吧。
不过红烧肉里的土豆实在碍眼,我赌气似的,一筷子戳中它,伸到司云棋面前。
司云棋盯着那惨兮兮的土豆半晌,最终,本着良好的绅士礼仪,还是很有风度的把我土豆全部包揽了。然后,然后就没了下文。我的天:“司云棋,你吃了我的土豆,居然不给我肉?!”
司云棋丢给我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端着饭菜出去了,只留我一人。
残忍,残忍至极。司云棋你怎么能这样!二狗子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