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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畅游太虚

楚风干笑道:“大叔,你看东方那颗一闪一闪的星星。”说完,手指了指具体位置,西王顺着方位一看,果真有一颗不停闪烁的星星,它散落在几颗星之后,极不起眼。

“它叫天狼星,是贪欲和凶残的象征。古书上记载,此星并非我族类,约是千年前凭空出现在天空中的。自那以后,人间若太平无事,它便销声匿迹,若是有大的天灾或人祸时,它便闪烁不停。”楚风很冷静地讲着一切,“可惜我才初窥四象之境,对诸多变数之事有些左右不定。”

话说完,楚风丧气得很,西王拍拍他肩,安慰道:“小兄弟别太过自责了,这天灾人祸,命中注定,能避开的自然是好,譬如我这般。若是躲不过便是天要亡我了。可是你所说的究竟是何灾难,是否与天狼星有关?”

楚风点点头道:“我只能算出,大概一月之后,会从天狼星喷出一团火球,直径有十余丈宽,它会循着我们而来,最终会撞上长江源头的大雪山顶,整个雪山会因此融化,到时江河泛滥,神州大地将会一片汪洋”

“如此严重?可有挽救的余地?”西王惊讶之极,这等灾难怕是难用想象来形容了。

“办法倒有,只是太违常理,晚辈需要先生的帮助”楚风将细节告诉了西王,西王先是连连点头,面露喜色,忽又张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议之举,还不断地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这等壮举,若是能化解灾难,真是狂古铄今了!”

次日一早,西王下令召集西蜀境内所有铁匠机师,又派了大队人马开凿铜山铁矿,并以重金收购寻常百姓家的铜铁之器。要在一月之内造好这万余门大炮,颇有些困难。

楚风看了现有大炮的射程和准度,远不能达到自己所需,遂招了几个着名的机师,加以改造。要想打得远,必然使准度下降,若要提高准度,又得使射程缩短。

炮弹在离开炮筒之前,便有股劲力使其上扬,这自然失了准心,整个炮身顺势向后退半尺多。众人注意到关键之处便在如何减去这后坐力。消去是不可能的,能抵消了这股力最好不过。楚风脑中灵光一闪,想到弹簧的伸缩之劲,若是给炮筒装上弹簧,发射之时能多出一股弹力,之后又靠收缩之力使底座不至于后退太多,似乎能一举两得。

这一想法尽得机师的赞同,余下的事便由能工巧匠们逐一展开。

夜晚,月朗星稀,观星台所处的山虽不高,却是位于极东面的位置。楚风坐在望远镜前,仔细端倪着这西洋的玩意儿,听别人说这不过是些西洋人奇杂耍,无关痛痒的东西,可它去大大开阔了人的视野,汉人自诩精明勤练,却是无论如何也造不出它的。想到这儿,想去异域之地游历一番之情油然而生。

“风哥哥,独自一人在欣赏这美丽的夜景吗?”身后传来了莺歌燕语般的女声,楚风回头一看,原来是雪柔轻轻地走上台来。夜风轻微地滑过观星台,她身后的丝带渐随风舞动,零乱而优美。楚风看呆了双眼,身子僵直如木,一动不动。

“楚哥哥,你这是怎么了?”雪柔走得近了,却见他这副模样。

楚风如梦初醒,想到方才情形,脸红到了耳根,幸好是夜晚,雪柔也不能瞧见他那尴尬之情。

“你怎么来了?”楚风连忙站起,轻轻地问道。

“只允许你来,便不让我来来了吗?”借着微弱的灯光,能看见雪柔脸上满是娇嗔。

“当然不是,只是…只是这台上风有些大,你”楚风一时语塞,说话语无伦次。

“我也喜欢天上的星星,喜欢看她们不停地闪烁,仿若在向我倾诉心事般。”雪柔望着星空,露出淡淡的笑容,“有些时候,真想插上像鸟儿般的翅膀,飞向她们,近距离去瞧瞧她们,抚摸她们。”

楚风听得入神,没想到她如此想象夜空中的繁星,本想如实告之那不过跟脚下的一般,又怕扰了兴致,转而说道:“你真想要飞起来吗?我想我能够帮你做到的。”

“楚哥哥你本事极大,定有能力让我飞起来的。”雪柔顿时喜笑颜开。

楚风傻傻地笑着,心中却暗叫不妙,自己哪会使人飞起来,刚也不知怎么了,见她想要什么,便想给与什么。

幸好机师中不乏能工巧匠之辈,楚风虽未直接询问飞翔事宜,但却明白了几个重要的机关之素,他又极聪明,触类旁通,一架能飞翔之器,已然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又过了几日,楚风的飞翔器已立在了城楼之上,远看宛如一只巨鸟般展翅欲飞,其实不过是由上等柳木和铜器,以及极薄极密、韧性极好的丝绸组合而成。这引得许多百姓驻足观看,成楼下议论纷纷,均不知这是何物。

飞翔器有一对长丈许,宽约六尺的翅膀,与某处机关相连,可上下自由转动,其下有一座椅,可容两人并排乘坐,座椅后有一尾舵,用以调整风向,维持平衡。

雪柔牵着西王的手,难以抑制内心激动之情,步伐轻盈地走向城楼边的楚风。

西王出口赞叹道:“风儿你算计过人,没想到也是心灵手巧之辈,不过这东西如此庞大,真不敢让小女陪你去兜一圈啊!”

说完大笑起来,他心中是极相信楚风的,只是口头这般气气身旁的爱女罢了。果然,雪柔一听父亲不让自己乘坐,再也不顾什么礼仪规矩,急得连连跺脚。他把乞求的目光投向了楚风,希望他能帮着求求父亲。

楚风心领神会,他向西王细细讲解了飞翔器操作原理,西王听得明白,更是放心道:“好好,你们尽管去试试吧!”

二人如临大赦,迫不及待地坐上了椅子,飞翔器停在一三丈长的斜道上,靠着粗麻线固定在了上面。一士兵挥刀砍断了绳索,飞翔器便靠着四个滑轮缓慢向下滑去,楚风和雪柔各拉一吊环,神情很是紧张。等离开了斜道,整个突然向下掉落,城楼下的人都惊呼了起来,以为惨状即将发生。

雪柔脸吓得煞白,楚风忙大叫道:“别怕,你只需轻轻向下拉即可。”两人遂频率相同地拉下吊环,机关一转,便带动了翅膀上下浮动,不一会儿,飞翔器便升了起来,并随着西风慢慢滑远。

玲儿也站在了城楼上,她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嘴角微动,眼眶中泪光攒动

飞翔器载着两人越飞越高,白云近在咫尺,格外扑朔迷离。二人停止了拉动,任其自由滑翔。

风迎面吹来,雪柔的一头青丝随风舞动,额前的几缕秀发在脸上拂来拂去,分外妖娆。楚风看的出神,全然忘了自己还身在高空。

“楚哥哥造的这东西真好,人家轻功极好的武林高手都不曾飞过如此高,你这大鸟,却带我们飞到云中来了,你可曾给她取了名字?”雪柔问道。

楚风回过神来,笑着答道:“还未曾想过,不如你给她取个吧!”

“嗯,那我要趁人之美了。”雪柔思索片刻,便扬起头来,一脸天真地说,“就叫她‘风雪’吧。”

“风雪?听起来好熟悉。”楚风自言自语,猜不透这是为何。

雪柔抿嘴一笑:“哥哥名中有‘风’字,而我有‘雪’字,加起来不是‘风雪’了吗?”

楚风想不到她会将两人的名字连在一起,心中有种感觉,又不甚明了,只好傻傻地笑着。

他低下头,见下面绿荫葱葱,溪流如指,山峦连绵起伏,不过是一条条青丝罢了。远远看去,发现天地相连之处弯成弧形,他神情大振,看来之前的推敲是对的,这脚下之地真是圆的。他心想,若是再飞高点,是否可以瞧见它的全貌?

“雪柔,你想要飞得更高点吗?”楚风问道。

“想啊,有你在,再高也无所谓了!”雪柔望着他。

楚风双颊一热,心中冒出一股豪情,誓要护她一路周全。

“风雪”又飞升了百余丈,当穿过厚厚的云层时,两人几乎湿了全身,越往上升,越觉得呼吸不畅,楚风说道:“我们还是下降吧,这空气好像越来越少了。”

雪柔原本白皙的脸,此刻早己通红,她不住点头,“风雪”停止了上升,开始向下滑翔。下边的情形又有些不同了,天地间的弧线似乎更接近圆的一部分。一想到这儿,他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一“鸟”两人足足在天上逗留了半日有余,西王和玲儿早已望眼欲穿,但见二人乘“风雪”徐徐而至,终又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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