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6年以后难找工作的苗头初现,2017年感觉一般,到了2018年这种工作难、找工作更难得情况尤为明显。受国家整体经济下行的影响,所有的行业发展都进入了冬天。然而赚钱的企业依然赚钱,小企业开张关门也正常不过。富人依旧有钱,只是我们的多数人和穷人更穷了而已。
时间回到2013年,我从大学毕业直接在内蒙古日报、北方新报实习,从开始跨专业去做记者学习和成长经历很多阵痛。我学了13年的英语,虽然国籍和身体上仍然是一个中国人,但思维上却有着西方人的直接。每次在采访、写稿的时候,这两种思维在语言表达和内容阐述上就会互相拉扯,以至于很多时候主任编辑不明白我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报社对于实习生的任务是每月上版15条稿子,那时我总是拖延去寻找新闻线索,觉得一切都很困难。归结起来有两个原因:一没人教我,我个性懒惰,二也有些恐惧怕自己做不好被人诟病。所以当时总是被同期的另一名实习生(韩小亮)拉去扫街(寻找新闻线索)的时候也总是一脸不情愿的同时却又在心中升起一股感动。要说同窗情就是如此了。
那天我们去了当时市区里最乱的一个区县——东城区。
“建国后中国历史上有莫名的大黑窝点”,这话是我曾经采访过的一位古董收藏家任哥说的。他剃着一个平头,年纪与我爸妈随处差不多,人却格外显得年轻,心态也好。过去做过警察是第一批参加高考就考上中国政法大学的人。任哥说自己过去做警察的时候东河区经常发生犯罪事件,那时自己年轻,总爱写点东西,就写了一长篇犯罪纪实小说叫《东河往事》。那时一些少数民族和汉族混居,一些黑恶势力和毒贩经常在那一带活动。你们小女孩儿,没事儿少去。
为了完成任务韩小亮和我只身前去。由于当时我们实习生,只能做些社会新闻。遇见任哥是后来做财经记者的时候。
街边的小贩和公园里的大爷大妈与正常生活休闲的市民没什么区别。只是那里的街道城市硬件设施破旧脏乱许多。我们一条街一条街的瞎晃,终于在一个停着红色老爷车的人行道上看见有人在聚众赌博!
7月份的天气在高原地带气温炎热,紫外线的照射仍然强烈。五六个光着上身的大汉在手臂和背部都纹有同样的龙形纹身,一边口中含混不清的吐着脏话,一边又吸了一口手上卷的土烟。两个身材走样的中年妇女和一个带着草编的凉帽儿,颈上挎着白色毛巾的老汉在附近看着热闹,却又像在等着打车的客人。
我与韩小亮从马路对面走去,又绕道回来。我躲在老爷车后偷拍,她则“正大光明”的双手将手机举过头顶去拍特写!心想这下肯定完了,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还是一伙的,我俩小姑娘肯定要吃亏!只能撒谎说是看着好奇,找鞋店路过,觉得有意思才拍照。
眼见那几人正欲起身将韩小亮围住,她反应也快,迅速拿出手机,“你看我把这照片删了,我是觉得好玩儿以前没见过,我跟朋友过来买东西的。”
我借机从老爷车一旁绕过,一把抓住韩小亮的胳膊就往外走——“你跑哪儿去了,我找你半天,刚才你不说要买水喝吗,我看这边儿上就有一个卖水的。那边有个鸿星尔克的鞋店,正好我要买一双鞋!”
背对着他们,我朝她使个眼色。买完鞋后看四下无人韩小亮掏出电话就想报警。
我压着声音,面带微笑——“你傻呀!他们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在街边赌博肯定上面有人,你现在报警,咱俩都有危险!要报警也得回到市里再说!”
可谁知上了公交车后,她突然捏我一下,把手机放到我眼前,“哎你看这个衣服好不好看?”
微信上却说,“别回头,我们被那个老头跟踪了”然后嬉笑着,快速地将手机屏幕上的字删去,“怎么样,我就说这个一定是你菜”。
我立刻明了,一路上我们如还未毕业的花痴少女一般用中文、英语、日语三国语言去讨论帅哥、发型、首饰和漂亮衣服。八卦这个明星和那个明星都是怎么回事,一路上还不忘肢体动作,“一不小心笑出声”。那老头跟了五个公交站后,终于确认没事,停止跟踪。回到市里韩小亮拍着胸口,“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我现在还后怕,你说咱俩要真出事可咋整,那边本来治安就乱!”
“我倒是觉得刺激”
“你还兴奋?”
“对啊”
“我都要吓死了,还好咱俩机智说买东西,一路上东扯西扯蒙混过去。”
“你还知道害怕啊,谁让你,嗯——就这样把手机掏出来拍照的?”我一边微倾上身学她举着手机拍照的动作一边揶揄,“下次碰见这种事就偷拍,别为了上一条稿子,连安全都不要了!”
最终她的实习生任务完成发了500元的工资,而我只拿到了48块钱的稿费······
在报社的日子过得又慢也快。慢是万事开头难。许多事情我见了却不能报道,因为不能为他们伸张正义,心中郁愤。我见了那夏日黄昏捡破烂的老奶奶佝偻的背影;见了医院里身体烧伤没钱治病的男人,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的样子,七八岁的小儿子装作大人的样子安慰他妈妈的稚嫩声音;我见了他们因为讨不回来薪资在街上游行;见了因为贫穷有理,老人不给钱就抛弃抚养老人的屁民,刁婆恶汉;见了业主和霸道的物业地产公司大打出手,伤者不能住院治疗;见了一个工厂爆炸却有三个部门联合捂住了消息;见了他们因为基层领导和志愿者的义诊和捐赠感动的下跪和红色干燥的皮肤上流出的浑浊的眼泪······
我们生活的太好,太过安逸,以至于忘了在偏远的地区和城市的底层还有这么多不公和贫穷!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心中充满了暴力和戾气,想去犯罪。想给自己买一个花圈,就让我这样终结自己无名的一生,好再也看不见这世间的浑浊与罪恶。我与家里激烈的抗争不想再做记者,从报社调整记者、编辑工作职能,去拉广告卖报纸的政策开始,我就知道!
如今的社会还有谁会有新闻理想呢?还有多少人可以好好地去做社会新闻呢?除了雾霾天里看不见的太阳,生活也总需要阳光去照亮。在下行的经济环境里,2019被誉为最糟糕的一年,就好像每一个十年的发展都像是一个轮回。我们看见的好,忽略了不好,我们放大的坏,遮住了希望。赶在2018区块快速发展为世人熟知,各类区块链媒体连食物水果名称都不放过纷纷起名叫XX财经,我弄潮做了个区块链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