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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入顺州

战事已息,年关渐进。

火麟军上下诸部开始进入调整之中,文官体系的分划、监察、考核和调配,同时将燕州城之中的俘虏分批安置道不同的地方,来往燕州城的商人也多了起来,一些过年所用的喜庆之物也出现在一些店铺之中。

全军上下进入休整阶段,士卒等阶的划分,攻击的考核,名册的从新分册等一系列事务也让诸军将校忙绿起来。同时都统府的修建工程也急速的展开,有着几万的免费劳动力,不用岂不可惜。

赵询将李牧之此次的举动告之了几个军事参赞,几人听闻之后,虽然不明白李牧之为何会如此做,但并不妨碍火麟军的壮大。几人都认为,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利用或者借助赵询,利用火麟军这一支异军突起的势力。但无论如何,自身的强大才是根本。既然对方递了甜饼,吃与不吃,火麟军都是在幽州治下,而身为幽州都督的李怀远更是手握重兵。无法逃避,就努力强大自己,让他人不敢轻辱。

赵询和几人商议之后,都同意赵询的意见,借助李牧之的物资,但不能重用李牧之安置在青阳军中的人,可以从中单独划分一部分,自己训练,反正己方有着李牧之的名头。

随后,他们也赞同了支援顺州军的计划,反正不会出动大军,在顺州府能造成多大的影响,都不会给火麟军带来重大的损失。再加上与顺州军关系不好不坏的青阳军也能为顺州军的行动提供有力的帮助。两者结合,说不定还真的能取得一定的效果。至于出动的人选,赵询考虑了之后,便决定,自己亲往顺州军。至于青阳军,则需要几位军师协助自己的部下前往。站稳脚跟之后,守望相助,浑水摸鱼。

预先取之,必先予之!李牧之对自己是如此,自己对待顺州军何尝不是呢?赵询在洁白的宣纸之上,用价格不菲的上等的宣州紫毫写下这么一句话。

看着华美的笔盒,赵询也感叹商人对信息了解之快。这笔盒就是大战胜利之后,那些之下商人所奉送。精美的笔盒里面装着五支上等的宣州紫毫。

现在燕国所用的毛笔,以宣笔和湖笔最为出名。宣州紫毫,就是宣笔。这个时期,宣笔为上上笔,一管上好的宣笔,价值百贯,一般人根本买不起。五支笔,抵得上一个中原五口殷实之家,一年的收入总和。

得到赵询的答复,苏紫烟等人也放下心来,没事就在都尉府内的演武场习练武艺。这倒不是他们的本意,只是因为,都尉府暂时还是火麟军的驻地,把守都尉府的亲卫营士卒,每日雷打不动的操练,也引起了了这几人的兴趣。不过,这七人当中,当属杨薇儿最为舒心,天天好吃好喝,一脸享受之意。不过自从赵询给了答复之后,甚少在见到他们,正如忙碌公务。

营州城的捷报传来,让火麟军上下欣喜不已。现在的火麟军正式完整的收下营州府,基本上,短期之内,火麟军不会有战事发生。营州府西线也进入道和靺鞨军相抗的阶段。至于李牧之听闻赵询无意西进威州府,也不由暗叹不已。但他也知道火麟军最近南北皆战,此举也是正常,也就没再多说。

营州府依旧开始缓慢的施刑新政,这里到没有燕州府那般,以雷霆之势蛮横而为,而是以溪水润物之势,缓缓而行。先将一些罪大恶极,投靠靺鞨军的人清理,随后将其田分与百姓,致使那些不愿卖出土地的大族之下,除了家奴,无人愿意为其耕种。从而迫使其将田地减租或者卖与火麟军官府。

时间不会为任何一人停留,转眼间,已至年底。到了一年之中的最后一天,也就意味着,新的一年即将到来。辟邪、守岁、聚餐,是每年除夕不可缺少的项目。

不知为何,这时节人们还没有发明鞭炮,大都是以焚烧避瘟丹和香料以及一些其他的各种驱邪之物,来代替烟花爆竹。

一些有钱的世家大族,会在堂前堆积如山柴薪,并在其中放置大量的沉香木根。院落里,还插着儿臂粗细的巨型火烛,一俟时间到来,点燃火山和巨烛,满天氤氲,在夜色中犹若五彩祥云,景色极为壮观……

除夕过后,就是新年。赵询随着娇妻和母亲,经历了繁杂的程序之后,这才享受到过年的喜庆,府中上下,人人都领到特发的红包,各个都喜笑颜开……

总之,赵询对现在的除夕前后,不是很感冒,那里有自己记忆中完全是玩耍的意味,先是纷纷杂杂的各种程序,除邪、祈福、祭祖……忙完了才能真正的安稳下来。

但不管怎么说,能陪在家人身边一起度过除夕,迎接新年,赵询以及很满意了。

新年十数天后,前往顺州府的另一支人马挑选了出来。除了赵询亲帅亲卫营进入顺州军之中外,山字营都尉赵康和吕子良也带着百人前往青阳军,同时,还有暗中陆陆续续潜入顺州府的一些人手。

荒凉的道路两侧,一丛丛枯黄的杂草随着寒风摇摆。昔日行人马车来往不断的官道,现在数日不见一丝人影。

“嗒嗒嗒……”渐渐一阵马蹄声传来,随后,一队身穿黑色棉袍的骑士从远处出现,紧接着,一辆辆马车紧随其后。这是一支商队,护卫加上车夫,合计三百余人上下。

近三十辆马车中间,数量马车极为高大,其中一辆身为豪华。如果让人看到前面拉扯的骏马,一定会感到惋惜。这么好的骏马,竟然用来拉车,真是可惜了。但再仔细看看之后,想必就会有人发现,这前后和两侧的二百骑士,各个胯下的战马都是精良之物。

“咚咚咚……”急速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五十余黑衣锦袍骑士簇拥着一个白色锦袍的青年,疾驰而来。胯下的白色战马,有如白色蛟龙,急速而行。

“唏律律……”奔至车队高大马车身侧,白衣青年这才停下战马。

“赵大人好兴致,这么冷的天,还在旷野之中狂奔!”车帘掀开,一个娇媚的女子颤声说道。此人,俨然就是顺州军的钱冰。

白袍青年自然就是此次前往顺州军的赵询了,此次除了身边的三百亲卫营士卒之外,火字营已经开进顺州军的驻地,辛明随其一同前往。而赵询则不紧不慢的向着高陵县移去。

一路上看到的情形,让赵询大失所望,除了荒芜一片,还是荒芜一片。从白县城出发之时,那里的两座卫城基本上已经将城池的基础修建完成。往东直行三十里后,绕过山脉在南下,进入顺州府境内,眼前看到之时荒废的田地和残破不堪的房屋,甚至还有着一些白骨尸骸。

为此,赵询心中有些压抑,纵马四下查看,才发现,周围遍处都是这样。按理说,这里是顺州府北地,黑蛇军的下辖之地,可是在这角落里,不仅没有青蛇军的人出现,连活人也很少看到了。

这家高大的马车其实就是赵询的座驾,是中间包了钢片的马车。只不过留在家中甚少用到。担心他安全的两位娇妻,才让他将之带上。本来李若兰也要随赵询一起,但被赵询拒绝。这可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发生战斗很是平常,赵询可不想有什么遗憾发生。

心中压抑的赵询骑上玉麒麟,四下狂奔,而杨薇儿因为爱上赵询马车之中的舒坦和那些食物,就钻了进去。随后钱冰拉着苏紫烟也进入其中,鸠占鹊巢。对此,赵询也懒得多说。

“我是军人,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见不得风霜。”赵询随意的回答道。

“你……那你就在外面冻着吧。”钱冰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赵询,坐回车里,车门也狠狠的关了起来。

我的马车,让我在外面冻着,没有这个道理。赵询翻身下了战马,将马缰交与随军而行的马倌阿勿拉后,跃上马车,推开了车门,看也不看,钻了进去。

“你……你……你怎么不吭一声就进来了。”不知道再和苏紫烟说着什么,闹成一团的钱冰,恼怒的说道。

“这是我的马车!”赵询坐在空位上,拿起摆在中间小圆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块,懒散的向后靠去。这架马车极大,里面的空间亦是不小,就是坐上五六个人也绰绰有余。

钱冰冷哼了一身,连忙坐正身子,和苏紫烟一起,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服。

“你不是说,这里是青蛇军的地盘吗?怎么不见一个人影?还有,这里的百姓哪里去了?”赵询对着对面的苏紫烟问道。

苏紫烟不紧不慢,带着些许忧伤的说道:“确实,这里是青蛇军的地盘,但青蛇军上下有着无数马贼的加入。这些马贼,胡作为非,将一些偏僻之所的百姓,基本上杀光了。这里的百姓,不是逃至其他地方,就是跑进山里了。先前你也看到路边的枯骨了吧,那应该是被马泽截杀的商队。”

“黑蛇军对此不管?要是没了人,黑蛇军还要地盘做什么?”

“管不过来了,势力之内纷乱不堪,黑蛇军首领张累对此也无办法,最后只好听之任之了。”

赵询冷声说道:“黑蛇军,当杀!”

“那你就把大军调动起来啊,就你火麟军出动半数,顺州府也差不多可以平了。光说有什么用?这次也不过是千人的援兵而已。”钱冰嘲笑道,看来,她对赵询此次只出动千人很是不满。

赵询冷笑道:“平了?那里顺州军是不是也该平了?如果北海军再次南下,何人抵挡?如果他们与契丹人联手呢?”

钱冰张了张嘴,最终没能说出什么来,只好瞪了一眼赵询,闷头吃着眼前的糕点。看的一边的杨薇儿一脸的肉疼,但是她也不敢说冷着脸的钱冰。

“一千人已经很不错了,再多的话,你们顺州军怕是也不敢让我们进入高陵县的范围,想要借助我的力量,但又害怕我的力量。如此……就算我有心救助这里的百姓,也有心无力啊,如之奈何……”赵询感叹道。

听闻赵询此话,钱冰和苏紫烟都张了张嘴,脸色一阵暗淡,连一边的杨薇儿,也不由轻声的叹息了一下,显然,对于赵询所言,就是顺州军内部的真实情况。确实如赵询所言,三人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些人因为是否向火麟军求援而争执不休的场景。与火麟军之中,赵询一言九鼎不同,顺州军是数支府军和一些义军联合起来而成的。就是李钰,也不过是因为他是府军出身,再加之其所占士卒比例较大,故而才让其成为首领。

赵询之所以说这些,也是想看看她们三人的表现,希望能影响他们七人,将之拉入自己的阵营。年轻人,还是比较容易塑造的。此次支援顺州军,赵询也想将之化为自己的力量。两军交战,

“和燕州府一比,我才知道,我燕州府的百姓,我火麟军治下的百姓是如此的幸运。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与一己之私利,孰重孰轻?”赵询自嘲般说道。让一边的三人一阵压抑,整个车内,只剩下炭炉之中火炭时不时的脆响和赵询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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