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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冉墨

太阳沉下地去好些时候了,冉瞳抱膝坐在门槛上,自下午从白月那回来后,掌管后院的毕公公就送来了衣裳,还特别叮嘱冉瞳不要放了将军鸽子,冉瞳哪敢,他亲娘还在人家手上呢!这冉墨在战场是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放冉墨鸽子,他还不如找棵树一头撞死。

肚子咕噜噜的响了一声,冉瞳没心思吃饭,也不想吃饭。万一要做那事,从后面进来搞的自己失禁了岂不是很难看?

夏末了,东洲临海,寒意来的特别快。晚风一吹,冉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更鼓响了几声,冉瞳起身叹息,得走了。

换上华丽的云纹长衣,冉瞳也懒得整理自己,今天没干活出汗不多,他就不洗澡了,到时候若是能熏得那兔子将军没兴趣了,放自己回来才好。不过,他也就这么想想。时候到了,再洗澡怕是要误事。索性冉瞳便迈开小步朝着北苑走了。

两年前,他也是去北苑路上,听说冉墨从西州带了些菜种,王大厨要他去取,西苑不准通行,他只能从东苑走,一个不留神跟到南苑去的冉墨撞了个满怀。当时身子瘦小的冉瞳几乎是要被撞飞出去,冉墨连忙上去搀,当着一众下人朝自己说了声对不起。冉瞳吓得一天没吃下饭去,跟白月说后,白月也病了三天。从那以后,冉瞳再也没去过北苑,王大厨有意的安排他都推掉,只要不让他见到那人就好,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冉瞳只希望这路能长一些,能让他走到天明才好,可人在乱想的时候时间就会过的飞快。冉瞳只觉一眨眼的功夫,抬起头再看,眼前便是冉墨的沧海阁。

紧张的咽了口吐沫,冉瞳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踏入院中,沧海阁是北苑书房,冉墨的住处在北苑深处,沧海阁后面。

冉瞳第一次踏入北苑,顿时傻眼了,这北苑除了沧海阁外,竟是与自己那住处不尽相同,一样是竹林,一样是竹林里的小屋,一样是绿松泥抹的外墙,不同的只是几个灯笼挂在比自己大了几号的屋角上,这全然是自己狗窝的缩小版!

冉瞳心垮了,难道说冉墨从一开始就喜欢自己?这么久,是要等养大了才吃?

背后是巨大的沧海阁,身前是幽静的竹林,林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冉瞳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娘给他讲的小红帽的故事,这屋里,估计就住着个大灰狼不,大色狼,而自己还不能跑。

“我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要把糕点带给外婆尝一尝,她家住在遥远又僻静的地方,我要当心附近是否有大灰狼,呸,大色狼。当太阳下山岗……”冉瞳唱着歌给自己壮胆,小红帽主动去见大灰狼,这太他妈刺激了!

“我要赶回家,同妈妈一起进入甜蜜梦乡。”歌唱完,冉瞳立在紧闭的房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去。他已经脑补了无数自己被虐的画面,惨不忍睹。

“来了?来了就进来吧,仔细着凉了!”屋内传出浑厚的男声。

冉瞳深吸一口气,想着这口气在身上转个小周天就能变成勇气壮胆。果然,画饼充饥也不是不可取的。冉瞳受那股“勇气”驱使慢慢推开门。

冉墨立在墙上的字前,黑发如瀑随意披散在肩头,此人身高八尺,身形魁梧不输上午看到的庄教官。此刻他背着手,认真的盯着那字看,一股无形的上位者威压让冉瞳呼吸困难。真正让他忘了呼吸的是,自己跟那人穿的竟是一模一样!一样的黑底金线,一样的云纹,一样的丝绸长衣,对方还是只比自己大一号,冉瞳觉得自己是在玩火,好像是拿着手指头戳大灰狼,哦不,大色狼的鼻子!

“想什么呢,关门,进屋来,要入秋了,夜里天寒。”冉墨转过身道。

冉墨负手,长身而立,面容刚毅,剑眉入云,明眸如寒星,鼻梁高挺,天庭开阔,下巴带着发青的胡茬,刚毅与俊朗两边都沾着,无形的威压又让他有股君王睥睨天下的态势,看的冉瞳心惊胆战。都说查人先观心,观心先看眼,冉瞳自然不经意的与对方四目相对。

目光接触的那一刻,他又石化了,他俩的眼睛,怎么这么像!眉毛更是一模一样!喂,冉将军,玩过了吧,没必要把眉毛也修的跟自己一样啊!

冉墨剑眉微蹙,低声道:“怕什么?”他看到冉瞳双腿有些软,想到儿子第一次见老子怕成这样,说出去岂不是丢人?

“回……回将军,没……没什么?”冉瞳牙关都在打颤,脑子一遍遍的对自己身子下命令,可身子就是不听话。

“前半句去了,若是愿意喊我一声爹爹,不愿意就什么都别叫。”冉墨很不满意这次见面,提步到冉瞳身后把门关了,又一手搭在不足自己腰高对冉瞳身上,轻轻安慰。

在精神上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冉瞳知道,冉墨在生气。

果不然,冉墨闷叹一声俯下身来,双手撑着膝盖俩眼直勾勾的看着冉瞳。如狼看到了肉。

“将……将军。”冉瞳浑身在抖,干嘛这样看他!

“你说错话了,该叫什么?“冉墨阴着嗓子道,他这儿子也太好玩了吧,既然如此为何不好好逗弄一番,近十年来,他没照顾过他一丝一毫,心中满是愧疚,逗逗他能增加几分感情也是好的。

冉瞳差点跪下给冉墨赔罪,那声爹爹是万万叫不出口的。

“唉,就知道。罢了,不急这一时……”冉墨有些扫兴,不过,若这声爹爹如此轻易套出,那就不是他儿子了。

俯身,一手捞着冉瞳的腰,冉墨竟将他单手抱起来,走到方才自己看的那幅字前。

冉瞳心头一凛,这是娘的笔迹!

“知道这个字念啥不?”冉墨问。

冉瞳压下心头的惊讶,回道:“回……嗯,是个‘墨’字”冉墨不让他叫将军,而那爹爹又叫不出口,他只得用嗯来代替。

冉墨被自己儿子的可爱逗笑了,用手指在冉瞳俏鼻上轻刮,算是奖赏。

尺宽的墨字用黑笔勾勒,裱起来煞是好看,冉瞳都没见过他娘这么认真写字。可娘为什么要给冉墨写个‘墨’字呢?冉瞳想不到,也许,是将军逼的吧,知道娘写字好看,冉瞳这样搪塞自己。

“你多大了?”冉墨问。

冉瞳开口,冉墨却先一步用手指堵了冉瞳的嘴,他实在不想听到儿子用嗯来称呼自己,那回什么什么,听在耳中更让他难受,还是叫声爹好听。

“我记得,你今年九岁,是不?”冉墨笑了。

冉瞳又是一惊,自己从小到大吓着的次数还不如今天一天来的多。不过,他怎么会记得自己几岁?

“你的生日是四月初三,再一天就是清明,对不对?”冉墨调戏道。

冉瞳身子一紧,开玩笑,这是从小就吃定自己了?

“我猜,你爹一定是不想让你的生日跟清明一天,所以你早产,我猜的可对?”冉墨又笑。

啊,冉瞳要疯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怕啥!”冉墨不快,每次冉瞳颤抖,他就很不开心。儿子怎么能怕老子!再说自己又没准备吓他。

冉瞳又要开口,冉墨赶紧捂住他的嘴,怕他再一声将军让自己崩溃。

“想当府里的少主么?”冉墨问。

“不不不!”冉瞳赶紧摇头,他从未想过要当少主。

冉墨大笑两声,冉瞳被抱着的双腿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胸腔的共鸣,这就是将军啊!

回过神来,冉瞳才发现自己被冉墨抱着在屋内走了几圈,而冉墨就这么抱着他,问东问西不让自己回答,怪异无比。

一声诡异的腹鸣打破两人思绪,冉墨身上杀气乍现,双目露出凶光,寒声道:“你没吃饭?”

冉瞳不知道冉墨为何如此,吓得赶紧点点头。

“府内克扣你口粮了?”冉墨身上杀气寒的冉瞳心慌。自己儿子在自己府里竟然饿着,什么道理!

冉瞳又使劲摇头,“叔叔阿姨们对我很好,我自己没吃的,不怨他们,您不要罚他们好么?”

冉墨听了很受用,儿子在求自己,说明两人的关系又走近了一步,顿时,心里那些阴郁一扫而空,没吃饭正好,一会喂他吃。殊不知,冉瞳是将自己放在一个娈童的角度说这话的,冉墨若是知道了非要气死不可。

“先洗澡吧,我吩咐人给你弄些吃的,一会在我这吃了。”冉墨恢复了平常的语气。

冉瞳大舒口气,这兔子将军气消了就好,千万别让自己连累了其他人。冉墨举着冉瞳双腿,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吩咐道:“抓牢了,仔细着掉下来。”

接着,冉墨径自走向书桌,拿起笔在纸上划拉道:拿些吃的来房里,放门口,不用送进来。写完,冉墨将纸抖了抖,折好放进小布包中,朝窗外打了个唿哨,一支不知名的鸟儿闻声赶来,冉墨将小布包挂在鸟脖子上,送了出去。

“今晚他们都在南苑那边吃酒席呢,我要陪你,懒得去。应酬什么的,交给小熊就好。”

“小熊?说的是熊教官?他可不小!”冉瞳心道。

“先洗洗吧,那边有温泉,吃食得一会才能送过来。”冉墨举着冉瞳朝帷幕后的房间走去。这是他的私人浴池,东洲靠海,有不少温泉,这便是一处。

冉墨先给冉瞳祛了衣裳,当他看到冉瞳手上的腕带时,不禁两眼发光,自语道:“她怎么把这个给你了。”

“不摘,娘不让我摘!”冉瞳慌道。

“不摘,把手给我,以后想摘也摘不下来了,这东西好好戴着,不许丢了,不许随意示人,知道么?”冉墨牵过冉瞳小臂,粗糙的大掌握住冉瞳细小的手腕,一股浩然的气息从手腕处传来,这一刻冉瞳觉得浑身毛孔悉数张开,舒服无比。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丢进温泉中,冉墨正在池边宽衣。

冉瞳抬起手臂,腕带还在,不过似是比以前绑的紧了,手指轻挑,腕带竟尽数粘在皮上,像是嵌进去一样,下次摘,怕是要连皮一块撕下来。

“我给你烙身上,省的你丢了,这是你娘的传家宝,可要看好。等你有法子摘下来,我也就不怕你丢了,在那之前,就这样吧,对你身子有好处。”冉墨果着雄伟的身子抬脚入水,冉瞳朝边上靠靠,给冉墨让出空来,丝毫不在意冉墨故意留在话中的暗示。

冉墨暗骂儿子笨,见他往池边靠,连忙说:“别乱动,池子中间浅两边深,你不会水,小心淹着。”说罢张手将冉瞳捞到自己身上,抱着他两人往池边靠。

温泉水深,正好淹过冉墨胸膛,露出脖子和头,温润的泉水让人十分舒服,冉墨背靠池边白玉,一手托着冉瞳屁股不至于他掉水里。

冉瞳头低着,不知在想什么。

冉墨耐不住性子,双臂缠上冉瞳,将他抱了个满怀,双臂收紧,又逼迫冉瞳抬起头来。“你总是低着头干嘛!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冉瞳不答。

“你记得,就算天底下人都骂你打你,我也不会。就算天下人都怕我,你也不能怕我。”

冉瞳还是沉默。

冉墨急了,“再怕我,我就把你娘卖到窑子里!”

冉瞳登时回神,用下巴蹭蹭冉墨胸口,“刺青。”

冉墨呵呵笑了,“想看?伸手摸摸吧。”说罢放开冉瞳,挺起胸膛上纹着的狼首送到冉瞳眼前。

冉瞳只觉得这狼似是在那里见过,也是在一个人胸膛上,像极了现在。

冉墨轻轻拿捏冉瞳脖颈,不一会竟搓下团灰来,冉瞳常日在后厨干活,身上自然是脏的,夏日里没必要烧水洗澡,他便每天拿井里凉水一冲,马马虎虎也算洗了。只是不觉间,身上积了这么多灰尘。看刺青看的入神的冉瞳自然也发现了这些,登时尴尬无比,可冉墨的手偏偏一直在搓。

“脏。”冉瞳不知说什么好。

“不脏,好好趴着,爹疼。”冉墨不经意的说。

冉瞳将那句爹疼当作了玩笑,支吾着说:“您对我真好。”

冉墨嗯了一声,屈起一条长腿让冉瞳坐着,空出两手专心给冉瞳洗身。

片刻后,房门响过两声,冉墨将自己怀里的泥猴子搓了个干净,冉瞳此时心头乱成了一片,他虽小不懂事,可谁对他好冉瞳心里还是有数的,他感觉的到,冉墨是真心真意对他好,丝毫没有那些龌龊的思想。

若非自己是个下人,他此时真想对冉墨叫声爹爹。可惜,自己这卑贱的身份……

冉瞳平生第一次对感到自卑,若他与霍思一样,能修武,不是下人,认这么个爹此生也无憾了。势力些,娘和霍思,还有王大厨以后的日子都能好过些,到时候修得一身本事,和冉墨、霍思在沙场上并肩作战,守护身后的家……

只可惜,他此生不能修武,想当个杂兵都不成。

“瞳瞳,想什么呢?”冉墨擦干了身子,穿上蚕丝浴袍,浴袍领子张的极开露出古铜色的脖颈和锁骨,隐隐露出他胸口的半个狼头,配上冉墨坚毅且俊朗的面孔,足可以称上是完美的人。

冉瞳张张嘴,那声爹还是叫不出来,这让他有些失落,只得摇摇头:“没什么。”

冉墨抱着他擦干净身子,同样穿上蚕丝浴袍,一旁放着两双木屐,一大一小,显是冉墨早就准备好的。至此,冉墨为何召自己来这等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冉瞳放下心来,他绝不会伤害自己。

“去床上,刚洗完澡仔细着凉了,我去给你拿吃的。”冉墨吩咐道。

冉瞳乖乖爬上床,大咧咧的抓过冉墨的被子裹住身子,被子松软干燥,带着些许竹子气味,身下铺着的虎皮毯子极其舒适,床垫软硬刚好。

冉墨捧了食盒上床来,从床下翻上一张窄案,案上沾着点点灯油痕迹和墨迹,该是晚上冉墨看书时留下的。早就听说这冉将军文武双全,现看来传闻当是真的,而且这将军勤奋的很呢。

冉墨从冉瞳身后抱住他,头搭在冉瞳肩上,道:“你别动,我喂你吃。”冉墨这打算以前欠了儿子的一夜全补上。

“不用了,我可以的。”冉瞳受宠若惊。

冉墨坚持,一手别过冉瞳胳膊圈在身后,以自己身子挤着不让他乱动,另一手打开食盒。食盒内多是些少油的清淡食物,倒合了冉瞳胃口。冉墨看了并不高兴,定是后厨那人当成自己要吃宵夜了。

“罢了,先吃点垫着吧,晚上吃多也不好。”

“我很喜欢,谢谢……”一句将军没出口冉墨赶紧在他腰戳戳,示意不要触自己霉头。

冉瞳识相的闭嘴,冉墨夹起一块鱼片,“啊——!”

冉瞳张嘴,冉墨轻轻送进去,配合极其默契。

吃着饭的功夫,冉墨察觉到了冉瞳的失意,“怎么了,打洗完澡就这样,有事说,憋着多难受。”

“我……我想修武……”冉瞳支吾着说。

冉墨身子一紧,“你想修武?为何想修武?”

“想和将军一起去打仗,保护娘。”冉瞳如实说,他没敢说想让冉墨认他当义子的请求。

冉墨温柔的笑了,放下筷子揉揉冉瞳头发,用下巴的胡茬轻轻在冉瞳脸上扎了一阵,“你为何不可修武?只是,现在还不行。等时候到了,我亲自指导你。可好?”

“不。”冉瞳回答的斩钉截铁:“霍思说,修武要趁年少,起步越晚越吃亏,修武看的是悟性和体能,指望着到迟暮再修,还不如不修!”

“确实如此啊,可是……唉!”冉墨叹道。

冉瞳不说话了,冉墨如此了解自己,又怎会不知道他经脉阻塞天生不能修武呢?心中自责了一番,自己又给将军找麻烦了。

片刻后,冉墨似是下定了决心,“让你修武,明天你就过来,我手把手的教!”

冉瞳大喜,人生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能修武这实在太好了!

冉墨又暗叹一声冉瞳却未能察觉。“你自己吃,我去拿点东西来。”冉墨说完翻身下床,去隔间了。

片刻后,冉墨端着个碗进来,放在床头。冉瞳吃完了,冉墨取了食盒放在窗台上,案台放回床下,自己翻身上床。

“来,喝水。”冉墨端过碗放在冉瞳嘴边。

那碗里的东西和水一样,可感觉告诉冉瞳,这绝不是水。冉瞳对冉墨眨眨眼,投去询问的目光。冉墨避过这目光,只是将碗举着,没有给冉瞳灌下去的想法,让冉瞳自己做选择。

片刻后,天真的冉瞳决定喝了这东西,他对自己这么好,该绝不会是毒药。

冉墨看着冉瞳咕噜咕噜的喝完碗里的东西,把碗放下。冉墨一手圈过冉瞳,俩人面对面相拥。

冉墨怔怔的看着冉瞳,片刻后俯过脸去在冉瞳眼角印下一吻,“瞳瞳,你的眼睛真好看,像她,又像我。我身上的狼头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了这东西我就不是自由的,所以我不要你身上有它,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懂么?”

冉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冉墨又道:“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不是一般人,你有他们所没有的天赋,好好利用。我相信,你将会是天衍大陆上第一个神。我等着你站在我头上那天。”

听着冉墨不明不白的话,冉瞳倏然觉得脑子一阵眩晕,紧接着,周身穴道筋脉胀痛,痛感一发不可收拾,如同体内生出无数倒刺一般。

冉瞳瘦弱的身子倒在冉墨怀里不住发抖,冉墨知道,药效开始发挥了。温热的大掌贴在冉瞳背上,丝丝内力被引入冉瞳体内,冉瞳经脉不通,这股内力竟强行撞向郁结的经络,似是要将它生生撞开。

冉墨的内力极其浑厚,强行冲脉的痛苦又岂是一个九岁孩童能忍住的。冲开第一处郁结后,冉瞳面色惨白,冷汗频频,全身无力眼看是要昏过去了。可他偏偏无法昏过去,脑海混混沌沌的,感知被降到一个极限的程度,这个程度被维持住,不让冉瞳昏倒。

“疼……我疼……”冉瞳哭喊,自己身子就像是被撕裂般疼。

“瞳瞳忍着,爹给你冲脉呢,爹不该封你脉络,咱明天一起修武好不好?瞳瞳不疼,爹疼……”冉墨让冉瞳坐在自己腿上,双臂牢牢抱紧,紧贴在他背后的手掌射出一道道内力,冲向全身不同经络,皆是用最最粗暴的方式冲开,冲不开的强行撕开。

“疼……爹……救我,我疼——!”冉瞳哭喊的力气都要没了。

“爹爹疼,乖瞳瞳,别哭,爹看了心里难受,爹不该把你扔在后府这么多年,不哭,等你大舅这事完了,爹带你和妈妈去云游四海,谁都找不着咱。”

冉瞳没力气哭了,只能伏在冉墨怀里嘶嘶抽着冷气。

“瞳瞳,爹错了,爹不该把你藏着,你是男孩子,你和爹一样。咱明天一起修武好不好,爹一定把你教的比爹还厉害。”冉瞳的抽气声如刀子般刮在冉墨心头,想不透自己当时怎么就如此自私想着把冉瞳藏着呢?九年了,若是早些让他修武,说不定大陆上……

“爹……疼,瞳瞳要陪将军上战场,保护娘……”冉瞳疼得开始说胡话。

冉墨手臂放松些,怕儿子闷着,一手轻拂冉瞳后脑,“快完事了,再忍忍。”

一炷香后,冉墨擦干昏聩过去的冉瞳,紧紧抱在怀里睡了。今夜,那条腕带没再发光,它嵌进了冉瞳皮肉里,至此,成了他的一部分。

冉墨睡不着,侧身搂着冉瞳想事,冉、月为何非要争个高下,武修和灵修到底那个才是人间正道?这大路上的战火何时能休。低头揉开冉瞳紧锁的眉心,冉墨还不准备把一切都告诉他,明天吧,明天晚上跟他说,后天早晨让小庄送他出府,他舅姥爷走后,再接回来好好教他。打仗什么的都陪着,教他兵法,教他功夫。让他自己有自保的能力,才是他当爹的最该做的。那什么护着他一辈子的想法通通滚边去,自己也不能总是藏着,那些东西早晚要面对。

心头一凛,冉墨按在冉瞳眉心的拇指亮起来。

“瞳瞳,这些先教给你,你爹估计这辈子也难再上一步,妈妈就交给你保护了。当然,还有爹哦。爹等着看你光彩夺目。”

冉墨不是个深谋远虑的人,而今夜的决定,是他这辈子做得最好的决定,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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