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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二十六章

秦晴是没有注意到,可是秦烨却发现了,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夏挽秋一眼,率先往前走去。

可以明显看出,秦烨的腿确实受伤了,而且是在左腿,夏挽秋抿了下唇,不敢去想象到底当初秦烨受了多重的伤。

要是换成自己?怕是支撑不到人来救吧。

秦烨走路一跛一跛的,给夏挽秋一种他下一刻像是要摔倒的样子。

只是这样的秦烨走路也没让人扶,脸上的笑容更没有消失一派儒雅,像是正常人一般,还带着几分旁人没有的洒脱感。

秦晴握着夏挽秋的手,跟在秦烨的身侧,不时用眼神示意夏挽秋,让夏挽秋说话。

“我还没看画呢。”要说夏挽秋真的一点都不在意,那是假的,只是夏挽秋心知自己根本没有任性的资格,再加上她本就有了心理准备和这段时间与秦烨通信,佩服他的才华,所以也仅仅是愣了一下而已。

“对啊。”秦晴赶紧接话,“挽秋就心心念念着看哥哥画的东西呢。”

画正在张全手里,秦烨看了一眼,笑言道,“既然夏姑娘想看,那就看吧。”说着伸手握住一边轴头,张全在另一边,渐渐把画拉开,那轴头是用檀香木制成,人多的时候还不觉得,此时夏挽秋竟觉得闻到丝丝檀木清香。

一群群形态各异的仙鹤,有些在松柏枝干上或卧或站着,有些站在山石上,还有些正从远处飞来。

虽不似旁人那般精勾细描,一丝不苟,却是恣意挥洒,形简而意丰。远远看去,竟给人一种一阵风吹来,那仙鹤就会展翅高飞的感觉。

夏挽秋也第一次认识到,秦烨给自己画的那些,真是逗着自己玩呢。

“其实我哥画鱼不错。”秦晴在一边说道,“不如哥哥给挽秋画个扇面?”

夏挽秋一听,就觉得心动,不禁看向秦烨,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明明白白的告诉着秦烨想要两个字。

秦烨嘴角上翘,忽然觉得小猫吃鱼的图做扇面也是不错的,那小猫定要有一双圆溜溜水灵灵会说话的眼睛,“也好。”

夏挽秋笑了起来,不是那种不漏齿,带着优雅的笑,而是眼睛都弯了起来,一种发自心底的开心,可能并不美丽,但是让人觉得真实可爱。

秦烨又送了几步,并没有把人送到门口,只是站在树下看着秦晴和夏挽秋离开的背影,等她们出了院门,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微微沉思着,却没有说话。

张全单手抱着卷好的画轴,把人送到门口,画轴交还给秦晴的丫环后,就回到了秦烨的身边,张了张口,却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秦烨注意到了,难得有心情问道,“有什么事情要问?”

“少爷,我背你回去吧。”张全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

秦烨侧靠在树干上,侧脸隐藏于树荫下,若隐若现的面容冷峻而带着沉思,就像是秦烨为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真正随性,也不会允许自己狼狈。

张全见秦烨不说话,也明白了这是拒绝的意思,沉默地站在秦烨身后。

休息了一会,秦烨才开口道,“回去吧,树下蚊虫也多。”

“是。”张全跟在秦烨身后,等进了屋,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少爷,五皇子来信了。”

秦烨斜靠在榻上,接过信拆开一看,五皇子并没有写什么机密事情,只是写了一些沿路所见所闻,着重写了经过的锦平县刚刚发生的奇闻,那县里有一个湖泊,鱼类不知为何均浮出水面,枯井忽然冒出水来,那些县民还在湖边摆了香案,感谢上苍的恩赐。

秦烨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猛地坐直身子,“不好。”

“少爷。”张全一惊,他伺候秦烨许久,自然听说秦烨声音里的异样。

“去把我爹叫来。”说着就自己起身,往书架那边走去,因为一时没有站稳,竟踉跄了下。

张全见状,也不敢多问,就往外跑去,今日正是秦母生辰,秦父自然在府里没有外出。

这书架的书秦烨都看过了,已经熟记于心,不过此时竟想不起自己要找的书名,站在书架前,秦烨缓缓吐出一口气,平静了下,松开已经捏皱的书信,抬头看着书架许久,才在角落里抽出两本书。

这两本是当初秦烨随手淘来的古籍,写的是各地民俗异事,秦烨觉得有趣才读阅了一番。

秦烨也没有回榻上,直接坐在书架旁的椅子上,找到记忆中的那两处,手指在顺着那字迹划过,又看了一遍五皇子的信。

从锦平县送信回来,最少需十三日,秦烨的唇紧抿着,怕是要来不及了,而且这也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若是虚惊一场,这责任别说秦烨,就是秦父也担待不起。

秦父听了张全的禀告,就急匆匆的赶来了,进了屋子,就见秦烨在练字,笔走龙蛇间,正是篇篆书。

秦烨擅字,从秀逸端严的汉隶,到趣意风流的行楷,甚至放纵不羁的行草狂草,倒真可说得上是无一不精。与夏挽秋通信所用的正是簪花小楷。

而篆书倒并不常写,秦父也是偶然发现,儿子只有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才会特意去用。

“父亲。”写了一篇字,秦烨情绪稳定了些。

秦父点了下头,“怎么了?”

秦烨没有说话,只是把五皇子的信递给了夏父,他已经在锦平县的那些奇闻下面用朱砂笔画了出来。

秦父看完,眉头也是微微一皱,看向秦烨,秦烨又翻开一本书,递给秦父,开口道,“‘动前一月间,鱼类均浮水面,迨地动前数日,河水大涨,河鱼千万自跃上岸。’”

秦父面色一变,他果真在翻开的书页看到了这段话。

秦烨又递给秦父一本,“‘井水变味,甘咸相反。’这虽与五皇子信上枯井忽然冒水不同,却同样是井水异样。”

秦父捏着书的手指发白,猛地把书合上,看向秦烨,“五皇子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秦烨开口道,“不过这信到我手里最少需要十三日,怕是五皇子已经离开了。”

秦父松了口气,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知子莫若父,秦父心中明白,儿子刚刚心乱,怕不仅仅是因为可能出现的地动,而是有别的打算,可这个打算赢是大赢,输也是全输。

“儿子不甘。”秦烨一脸平静,淡然道。

在面对秦父的时候,秦烨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本无心参与皇子之间的那些争斗,会和五皇子出去,也仅仅是欣赏五皇子的性格而已。

可是如今,他前程尽毁,落到如此境地,而那个始作俑者得到的惩罚根本不痛不痒,这件事还被瞒了下来,五皇子和他,一个被贬到边关,一个成了出游不慎落崖。

宫中派出太医救治他,也成了皇上心善的表现。

好一个“不慎”,好一个“心善”。

这让他如何不恨,怎能不恨。

唯一的儿子被害成这样,秦父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怨,但是他偏偏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还要感恩戴德。

秦氏一族中,有多少人战死沙场,旁的不说,就说秦烨的曾祖父尸骨都留在战场没能寻回,祖父更是在壮年的时候就身死。

秦家的官位都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秦家的荣华都是秦家人血汗生病换来的。

可秦烨受伤后,秦父人在壮年,就被封了顺宁大将军,官居一品,明着是对他的封赏,对他儿子受伤的补偿,实际上不也是拔了他的军权,把他拘在都城,再也不会放他出去打仗,更是告诉所有人,秦家再也出不来武将了。

若是还会放他出去,怎么可能赐下顺宁二字。

而他的儿子,从小习文习武,就算是容貌毁了,秦父也不会那么伤心,哪个武将身上没有伤疤,可是就连腿也残疾了。

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落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地步,更是子嗣艰难……子嗣艰难虽说不是绝对的没有子嗣,可是艰难二字……这事情就连秦母都不知道,更别说秦烨了。

夏父实在害怕,妻子和儿子知道这件事,会经受不住打击。

“儿子就是想赌一把。”秦烨缓缓勾出一个笑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日后家中闯一条路。”

秦父一听,面色也平静了下来,难道秦家就此沉寂下去?如今我余威尚在,虽是顺宁大将军,也无人敢小瞧了秦氏一族,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难道就让秦家淡出朝堂,先辈积累下的辉煌难道就终止在我手中了吗?

“这是儿子的劫难,也是秦家的机遇,如今天下太平……”秦烨顿了下,“我身受重创,亦不能再继承武将衣钵,何不抓住这次机会呢。”

“去吧。”秦父放下书,脸上带着几分笑容,“总归还有我在。”

夏母回府后,心中思量平姨娘和夏锦儿的所为,越想心中越是疑惑,索性叫了银翘和张妈来。

若是真让她查出夏府近日的事情与平姨娘母女二人相关,就别怪她翻脸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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