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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仔细翻看,袋子角上已然有了点点的霉斑。刘炎林,这种东西,你怎么拿得出手?你都不看一下的么?看日期,是2008年5月的过期好几年的东西。

那一瞬间,我感觉胸腔里爆着熔炉的鲜血,就快要喷薄而出了!手一抖,袋子全都洒落,硬邦邦的红糖砸在地上没撒出一点来,耳朵一直轰鸣着,我热辣着脸哆嗦着将它扔进垃圾桶。

坐在客厅里倒抽着气,久久不能自己。

刘,炎,林。

我死心了,这一回,是真的死心。我曾经无数次天真的以为,你不懂恋爱,因为你没谈过,谁叫我没皮没脸的喜欢你,只要我慢慢的适应你,我们是雷打不动的天生一对啊,那么多的老同学里,只有我们一路走到今天,容易吗?

我是耗尽了心血的去爱你,之所以放不了手,是我不想自己经营了那么久的你,转手将原本属于我的爱用在别人身上。此一刻,我疑惑了,即使换了别人,你恐怕也没有爱的吧。

你是这样的冷酷无情,你是一点也不怕我离开你!我攥紧了手,扣的手心发痛。不,我不能再伤害自己,缓缓展开,何时开始,掌心的指甲印已像掌纹那样刻进了肉里。

“喂?”他的声音是扬起的,看样子玩游戏玩的正高兴。

“你知不知道你给我的红糖是什么时间的?”我冷冷的抚着愈跳愈烈的胸口问他。

“不知道啊,我没看。”

那头依稀能听到键盘的声音。

“过期好几年你知道吗?你怎么忍心拿给我!”我吼道,果断挂断电话,小腹越加疼的厉害,跌跌撞撞倒进房间床上,呜呜咽咽的哭了一夜,伤了一夜。

绝望,是一瞬间的事。

可我怎么能拖完了自己的青春。

忘了提一下,前几天家里来了个新客人——灰色的像大老鼠一样的大龙猫。

一个崭新的米色柜子倚在厨房外门上,柜子正前面是网门,从那儿,我清清楚楚的闻到这个“大老鼠”的味道,也许是它用了清香的浴沙,反正不臭。

小妈告诉我是对门送来的,他们搬走了。

“啊,为什么啊?”之前安安的事我都没好好谢他们呢。

“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啊?”小妈忙着手里那从年头打到年尾的毛衣,撇了我一眼。

我脑中迅速的搜索着关于他们两个的映像。男孩子微胖,看着满憨厚的,女孩子长发,是我学校的学姐,属于“化妆”类的——校风不好,于我来分好坏,大致就是化妆和不化妆的。

记得上次看完安安回家来的时候,大姐姐载着我,我问她什么时候和哥哥结婚。

她飘扬的头发肆虐我的脸,告诉我,应该不会结婚吧。

为什么,不是都住在一起了么?

她放慢了速度,在这瑟瑟的风里,悄悄回头对我说,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性格合不来的,而且,我不爱他。看我一脸的诧异,她轻笑,你不懂,这种人,恋爱的时候对你哈腰驼背的,把你捧到天上去,你看我们一住到一起之后,什么麻烦都来了,以前他还帮我做家务的,结果现在什么都撂给我做的。

即使她理由多的一片,我依旧诧异,都住在一起了还能分手啊?不知道这么想是不是我还太小,如果我和刘炎林住在一起的话,那肯定要白头到老的,我没有那份跟他说分手的决心。我看着黑夜中卸了妆的她,眼圈总有一块与肤色不相同的颜色,显得老气,憔悴。我也觉得,可能她真的过得不幸福。

不过那是当时。

小妈告诉我,男孩子才是不容易的那个!早就不上学了现在在销售汽车,为了跟女孩子住在一起花了不知道多少钱,她丢掉的垃圾里全都是名牌化妆,都不知道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了。之前女孩妈妈做手术,男孩子大半夜敲我们家门来借钱,你爸都不肯借人家!

然后呢?我感觉在听故事,她说的有声有色的。

然后我借了300给他哎,最后还是他家叔叔找过来还给我的。这个女孩子坑人家哦!人家爹爹妈妈都死了,就靠个叔叔接济着呢。

听完,我又回头瞥了一眼那只大老鼠,它不知道自己意味着什么吧,更不知道换个新家意味着什么。

自从安安的事情,我就排斥人把感情通过动物来维系,或者寄托在动物身上。且不说他们的寿命是那样短很容易让真心的人伤心,关键巴拉巴拉你的感情,值得人家一条活脱脱的生命来维系么!

开着电脑,写些东西,刷刷空间。不开手机不开qq。

我亦知道,刘炎林此刻正发了疯在找我。不,发了疯吗?不是,至少他不会像小说电视剧里那样亲自赶来我家对我真情告白,我也不希望出现那样的情节,闹大了,谁也不好。

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是桤木,她已经习惯被刘炎林托付来找我了,甚至找出了经验——在哪里喊我我都听不见,去车库爷爷奶奶那拿钥匙,直接冲上来就好了。

我果然在房间里码字,删删改改,一片空白。

“你们又怎么了啊!”

我尴尬的冷笑,走去拉进她关上房门,“没怎么啊。”

她板着脸,嘴唇上些泛白,看得出跑得很累,我嘟嘟嘴把事情给她讲了一遍。

“啊,他怎么这样啊!太过分了!你们赶紧分掉好吧!老在这边切边拉丝的,我才是受害者好吧!”桤木一股气趴在床上,她已经完全无语了。

我不知道我的说辞有没有夸大,可能我打心眼里觉得这件事就是我抒发憋气的一个出口,委屈什么的都是我自己。想想,哪家的男朋友能对女朋友做这样的事。如果是对门那个姐姐,她连机会都不会给这样的男人!

“哎呀,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累,累死了,成天心口重的快要驼了一样。”我说着捶捶心口,“你说我这样一个人,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他太小嘞!”桤木一语中的,“你谈恋爱可以谈同龄的,但是结婚一定要谈个比自己大的,刘炎林这种的,心智跟十岁小孩一样,还天天装熟像个小老头一样。”

在她说的时候,我脑中闪过无数个和刘炎林结婚的画面。记得我有个魔咒——凡是我想的事情永远没一个实现了的!

所以在我的脑海里,和我并肩的新郎我是怎么也看不见他的脸,也不知道是我故意教唆我的脑子显示这样,还是我的对象也许真的另有其人。

“你才小老头”我又犯贱的站到了自个家,“那你呢,你们家警察叔叔适合谈恋爱还是结婚啊?”

“.分了。”她安静了片刻,“周晓彤回来了。”看我急的跟什么似的,她坐直微微驼背仰着看我,“本来就他姨娘的事情我才跟他说分手的,他一开始不同意,后来告诉我‘好吧,随缘’再后来我才知道是周晓彤回来了。这么一来,我就不爽了,本来还指望他多纠缠几天我就原谅了呢,其实我真的想通了,我爸不容易,阿姨人也好,他们在一起也挺好的,毕竟我妈那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就一直盼着他跟我和好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讨厌死了!”她说着怪嗤起来。

“呵……呵……”我故意咧开嘴夸大了干笑,“你你你你就作吧!其实你小妈的事对你没那么大的打击对吧?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是吧?”我坐在她身边,以一个“心理医生”的身份跟她聊。

“我不爱做梦,我愿意接受现实,我连周浩都接受了还有什么可怕的,除非不在的人回来了。”她不愿意用“死而复生”这个字眼。

“听我一句,如果你爱他就去找他,当面跟他谈谈,他要是放不下周晓彤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你这样把他撂那,人家看见了自然会拾起来,更何况你才是那个程咬金。”

她沉默了半晌,一下子惊起,“说你呢!怎么扯我身上来了,你到底跟他分不分给句话。”

我觉得不在一起而有思念对方的才叫爱情。在一起了,总有现实磕磕绊绊,久而久之两个人就俗了,再也高尚不起来了。

这本来也不是件高尚的事,我曾对他说过,我们是同一舞台上的人,但我们之间必要有一个沦下台做观众。

是我自私,我只愿别人看着我的喜怒哀乐,我想要一个人为我而生,在我需要的时候一直在甘愿在我身后扶着我,而我不需要的时候还要欢心的在台下看着我。

他嬉笑着回我,那我就看着你表演呗。

而我们那样相似的性格注定我们要在这方小舞台上斗得你死我活。我知道他懂,他只是不愿意我们在这段赌上全部青春的爱情里输得那样惨。

终究,我还是扛不住了,前面是地狱,我徘徊已久,或者一只脚已然踏入,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的笑靥如花,我还是一去不复返了。

他约我出来吃早饭,拎着一包新红糖和红枣,站在风里笑的那样好看。

一包红糖而已,后来我也笑这到底是多大的事。他石头般的心,你捂了7年都没暖的开,一包红糖算得了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迷迷蒙蒙的看他,翻篇儿吧萧萧,你舍不得,你已经堕落下万丈深渊了。好好过日子,下一次,别给他对你好的机会,在这场耗青春的爱情游戏里——尽管你们都是认真的,可笑到最后的那个才是赢家,自己给自己争点气好吧。

老师说过,就算别人打你一下,你也要原谅别人一次的。

这句话是个小孩子告诉我的,其实道理很简单,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现在的我太过急躁,别人打我一下,有机会,我觉得我也会打回去的。

刘炎林告诉我,他二十岁的生日要带上我,他要将我介绍给他的高中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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