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19年六月台湾…
下课钟声响起…毕业考试终于结束，步出教室汪正皓好奇的问「小柯！你最近怪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柯承宇停下脚步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小汪！我最近遇到怪事了…」。
「怪事？」汪正皓提高声调问「什么怪事？」。
「走吧！去餐厅我慢慢说给你听…」柯承宇用他淡定又沉稳的声音回答。
「嗨！学长你们终于要毕业了…」这时候大三物理系的学生林宇威和杨剑格向他们走了过来。
汪正皓给柯承宇使了个眼神，柯承宇会意说「没关系！都是好兄弟…」于是汪正皓简略向二人说明了一下，四人朝餐厅方向走去。
挑了张靠窗的桌子四人坐了下来「你到底遇到什么怪事了？」汪正皓迫不及待的问。
柯承宇沉默了片刻后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能是我的脑神经系统出现了点问题，可是最近我跑了二家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却告诉我一切正常…」柯承宇身子微微往后仰，有点轻描淡写的说「嗯！事情是这样的…大约是四月中的某天晚上，我书读累了想冲个澡睡觉…」柯承宇开始诉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就在我用热水冲头发的那一瞬间，发生了有生以来，让我最难以理解的现象…，我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大片幽黑的太空中，眼前出现几颗发光的小星球，向着一个核心点逐渐靠拢，接着空间好像海浪一样汹涌起伏…，然后一颗颗星球突然爆炸开来，消失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中…」柯承宇停了下来看看三人的反应。
汪正皓瞪大眼睛叫着「然后呢…」。
柯承宇没有理会汪正皓，只听他接下说「奇怪的是冲水的声音我还听的很清楚…，而且还感受得到水的温度，唯独四周的影像完全不同…」柯承宇停了一下接着说「原本我以为可能是这阵子书读的太累了，所以产生了幻觉，但自从那天之后，这个画面几乎每隔二、三天就会出现一次，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不论是我上课、吃饭、休息…甚至在上厕所；那画面总是来的瞬间去的突然，虽然它并没有浪费我多少时间，但它却迷惑了我的理性思维和逻辑判断，让我总有一种思想被剥离的感觉；好像我有二个世界，有人不小心拨弄了开关，让我从这个世界转换到另一个世界…」柯承宇淡然一笑接下说「那种感觉不像是做梦，更不像是幻觉，而是真实到你就置身于实实在在的宇宙空间之中，那是一种亲眼所见的现实…」柯承宇看了一下汪正皓接着说「这种现象远远超出我的逻辑思想范围，以至于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有鬼神的存在？」看着大家好奇的眼神柯承宇接着说「后来我索性仔细研究那画面，但因为那是一组动态影像，不是很好辨识，我只能靠背景星点位置来判断并核对星座图…，谁知道在二个星期前情况转变了…」柯承宇停了一下接下说「我眼前出现了第二组截然不同的影像…」。
「第二组影像？」林宇威好奇的追问。
柯承宇挪动身子接着说「是的！那天晚上我正要睡觉，才伸手准备关灯…突然又是眼前一黑，我心里特别清楚…又来了，我手扶着墙壁准备好好观察星座影像，结果眼前的画面变了…我发现自己穿梭在一大片绵绵密密的星际空间，但我身旁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所到之处星球就这么被我弹挤开来，形成了一条类似苹果被虫啃过之后，所留下的一条曲洞…，我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刻意玩弄我…」。
「现在呢？」汪正皓好奇的问。
柯承宇苦笑着说「没有什么现在或以后的，该来的总还是会来，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有一种感觉，这是一组…不知道来自何处的特殊讯息？我估计在进一步发展之前，我摆脱不了这个情况…」柯承宇故作镇定接着说「说实话；我也无能为力，只能静观其变了…」柯承宇停下话题，有点意兴阑珊的笑了笑「不说了；咱们聊点别的吧！」。
杨剑格好奇的追问「学长！你的意思是…这讯息是从灵界传来的…」。
林宇威打断杨剑格的话说「贱狗！你想到哪里去了？学长的意思是说…这讯息是打从宇宙某种高等生物传来的…」林宇威对自己的解释也心里没底，于是用眼神询问柯承宇。
汪正皓沉思了一下说「问题是讯息怎么传递？为什么单就小柯接收到？我们却感应不到？」。
林宇威接着说「会不会是…」。
柯承宇打断了林宇威的话说「好了；大家不要再猜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接着柯承宇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小威！不是听说你向你老爸A了一台什么VIXEN马克思托夫天文望远镜吗？什么时候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林宇威因为话题被打断，只好说「好吧！应该过几天就到了，到时候大伙一起研究吧！」。
只听汪正皓酸酸的对林宇威说「哇！很高档的东西耶，那不是要好几万块，你老爸可真舍得…」。
林宇威尴尬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反倒柯承宇接下话「小汪；没什么好羡慕的，人家小威不骄不恣、亲切随和；再说我们秉持的处世座右铭不就是〝精神生活向上修、物质生活向下求〞的吗？何况小威告诉我，那是为了暑假要去参加什么天文营…」话题谈到这儿，让林宇威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带着杨剑格借机告辞离开。
柯承宇和汪正皓跟着也走出餐厅，朝着大草坪方向走去…，边走汪正皓边说「每次看到小威就让我想起我们那个系花小学妹，他们还真是天生的一对，你看！二人都姓林，一个是宇宙的宇、威武的威；一个是下雨的雨、蔷薇的薇，林宇威VS林雨薇，郎才女貌果真是绝配」。
柯承宇顺手从道旁抽了根草梗，刁在嘴里说「少来了！早知道你哈她，想泡就要付诸行动，别忘了！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得离开学校了，要不要帮…」。
突然间；二人背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柯学长！有人托我转交这个给你…」才刚说完，一溜烟人就不见了，只见柯承宇手上多了一本精致的笔记本，柯承宇顺手翻开个缝隙随即合上，然后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接下的话就这样吞了回去。
汪正皓有点讶异的看了一眼柯承宇手上的笔记本，然后说「拜托！我还以为你最了解我，难道你忘了我的至理名言〝女人会阻碍一个男人的智慧成长〞了吗？」说完指了指笔记本，补了一句说「谁送的？」。
「上课笔记交流受惠的学弟、学妹代表…」柯承宇随口响应然后接着说「女人会阻碍你这个臭男生的智慧成长…，是吗？你少在那边大男人了！」轻松的对话似乎把他自己的怪异经历给忘了，可能是应了柯承宇自己说的话『反正我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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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林宇威和杨剑格在校园里闲逛「嗨！皓哥！你毕业后还常回来学校散步吗？」。
汪正皓有点尴尬的回答「没有啦！其实是因为找了几家生技公司的工作，对工作属性不太了解…下不了决定，所以回来向教授征询意见…」。
「唉！还是你们生物系吃香，大家不都说21世纪是生物科技、基因工程的世纪；我老爸一天到晚骂我不务正业，去读什么物理系，还训我每天老是望着天空发呆，没出息！」林宇威真情流露的回答「唉！早知道我也读个什么生医工程之类的…唉！难啦！」。
「难喔！千金难买早知道…」杨剑格在一旁讪笑，好像自己不是物理系的学生一样。
汪正皓想着自己的前程，并没有注意到杨剑格对林宇威的讥笑，只听他接着说「对啊！小柯常挂在嘴巴的齐克果名言〝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走过方知来时路〞，我们现在大半路都还没走呢？」。
「齐克果是谁啊？」杨剑格随意的问。
林宇威故意取笑的说「不会吧！齐克果是19世纪丹麦哲学家，人称〝存在主义之父〞，你这样问会被皓哥笑掉大牙…」杨剑格尴尬的笑了笑。
汪正皓含首点头示意「唉！小威不简单哦！我倒想听听你对齐克果这句话有什么看法？」。
「皓哥！你就别消遣我了，我还能有什么看法？」林宇威轻松的回答。
「说说看嘛！反正就聊聊天有啥关系！」汪正皓催促着。
林宇威换了一脸正经说「其实我觉得：〝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走过方知来时路〞这句话的意义，在于明知道必须得要走过、经历过人生的这段路程，才能够清楚这条路上的点点滴滴，可是我们除了跌跌撞撞摸索着前进之外，好像一点其他办法也没有，这就是一种无可奈何…」接着林宇威感性的说「就像咱们中国人说的〝活到老，学到老〞其实说穿了应该叫〝活到死，学到死〞还比较贴切一些，明知一定会死亡，却还拼命的一直学、一直学，花了那么多时间与精神，学了一身知识、经验，然后两脚一伸…归零！有时候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有那么一点〝阿Q〞」。
汪正皓心里想着…『小柯说的没有错，小威的确不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不但谦虚又有内涵…』于是接下说「没错！的确是有那么一点阿Q，但我们并不是那种宿命的阿Q，反而我们应该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就以你最热爱的天文学为例：人类知道自己的生命有限，也知道宇宙近乎无穷，〝以己之有限，竞天之无穷〞这不也是另一种型式的阿Q
…或者说，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吗？说穿了…我们真正要追求的，其实只是为了满足内心对〝知〞的渴望」。
林宇威笑着回答「我知道！我只是想请教…你们念生物科技的有没有答案？基因解码已经完成二十几年了，〝长生不老〞到底可不可能？」。
汪正皓笑着说「这是个千古难题，不过你说的应该是基因定序，要解码谈何容易，执行技术上更是困难，但我们也犯不着为此感到悲观啊！」。
林宇威接着回答「我了解！其实我从来就不是悲观主义者，刚才只是有感于齐克果的那句话，才有那些感触，积极乐观在我的人生里，从来就不曾缺席过。我也始终相信〝突破就在坚持〞，就像上个世纪50年代集成电路未发明之前，科学家们遭遇到所谓的〝数量障碍〞，受困在速度及功能的两难抉择之间，最后因为坚持才得以突破，进而开创出划时代产品－－－集成电路」。
「不好意思！你刚讲的〝数量障碍〞是什么？」汪正皓有点难为情的问。
林宇威依旧微笑着回答「所谓〝数量障碍〞又叫做〝数量暴行〞，是上世纪50年代科学家，在设计电子电路时遭遇到的问题，因为功能的需要，科学家们采用的晶体管、电阻、电容等组件数量越来越多，造成组件之间连接线路长度越来越长，所以问题就来了－－－增加组件是为了提升功能，却导致连接线路太长，反而降低了整体效益与速度，当速度降低到一定程度，实际上就抵消了功能的提升，所以当组件多到某个数量之后，就无法真正有效地提升效能了，这就是所谓的〝数量障碍〞」林宇威停了一下看看汪正皓的反应后，继续说「当时科学家们也了解，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从二个方向着手，第一：就是加速线路中电子的速度；第二：就是缩短组件之间的线路长度…，但大家都知道线路中电子的速度极限就是光速，所以第一条路是行不通的；众多科学家们只能在第二条路上想办法，但是当时的电子组件之间都是以铜线方式连接，所以技术上来说要缩短组件间的线路长度，唯一的办法就是缩小组件或减少组件数量，以当时技术缩小组件是个超高难度的任务，但减少组件数量，代表的却是功能被限制。我们可以想象当时的科学家们，明明有能力设计高复杂度、高功能的电子电路，却苦于没有制造执行的技术与手段，那种挫折感可想而知，但相对地也激发了他们解决问题的意志，最终才发明了集成电路(IC)」。
「嗯！了解！现代的集成电路，实际上就是把一些复杂的组件线路微小化、模块化，算是化繁为简的一种方式…嗯！要是小柯在这里就好了…」汪正皓若有所思的说。
「哦！柯学长对集成电路，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吗？」林宇威好奇的问。
「不是啦！是那个家伙的脑袋瓜构造跟平常人不太一样，老想一些不是人类大脑该想的问题，刚刚你解释数量障碍，让我联想到他说的什么〝加速大脑信息存取〞的人体进化理论」汪正皓回答。
「大脑信息存取…怎么加速？这回可得换你解释了…」林宇威追着问。
「其实我也没有完全搞懂他的意思，我只记得大概意思是说，我们人类随着古老进化模式发展的知觉带宽太小，要让大脑跟外界信息间的交流速度提升…。哦！对了！他说过〝我们终其一生所读的书、所接收的信息，如果在数字科技间传输，可能仅须数分钟甚至几秒钟，可见我们人体对信息的存取效率太差〞所以他说要进化…」汪正皓试着回答。
「哦！这个概念蛮新鲜的，我们找〝小柯〞去…」杨剑格突然接下说。
「不急！我那台天文望远镜已经来好几天了，不是说好大家要一块研究的吗？我来约柯学长大伙星期天到我家里来，要不等你跟柯学长都离开了，咱们以后想要再见面，那可真是天涯海角…这个…参商难望了…」。
杨剑格抢着接下说「拜托！不要讲文言文行不行，我们又不是古代人；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打电话给柯学长…」说着拿起了手机。
「我来打！」汪正皓示意制止杨剑格「我早上才跟他见过面，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就在附近，我们就约在侧门那家咖啡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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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丛黄椰子歪歪地斜插在行道砖边的四方格造景盆里，一片毛茸茸的韩国草涂抹在行道砖内沿，边缘上镶嵌着圆滚滚的鹅卵石，看上去好像是一串陈放在绿色绒布上的珍珠，原木条地板斜斜地拼贴，上方搭罩着三、五支深绿色阳伞，阳伞下方摆设着白色的休闲桌椅……。
这是一家蛮有特色的休闲咖啡馆，大角柱外露的深褐色原木，外墙搭配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二层式建筑中间特意挑高，入口处二盆野姜插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在李察克莱德门的琴音撩拨下，更敛化而幽远不绝，雅致的灯饰衬托墙柱上半杯式藤蔓造景，加上原木桌上的植物摆饰，配合深绿色桌巾，净亮又舒怀，让人感觉室内恬适、室外悠闲…。
「小柯！你可终于来了，我们的饮料早就进洗手间了…」汪正皓笑着跟柯承宇打招呼「怎么样，最近那怪异讯息还困扰着你吗？」。
「不提这个…」柯承宇用惯常的冷静回答，接下说「反正我尽量让它不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看样子我也只能等待…，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支持你…学长！」杨剑格急于切入他想谈的话题「刚才听汪学长说你有什么〝提升大脑访问速度〞…什么〝人体进化〞的理论，我们想向您请教一下！」。
柯承宇瞪了一眼汪正皓「你听他在鬼扯，我哪有什么人体进化理论？」。
杨剑格尴尬地看看柯承宇又转向汪正皓求助「这个…人体进化…这个…理论…」。
汪正皓笑着对柯承宇说「小柯！你也太小气了吧！人家贱狗可是非常诚恳地向〝您〞请教，而〝您〞却这样推托…」汪正皓故意一再地强调这个〝您〞字。
柯承宇想了一下说「小汪！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有〝人体进化理论〞了…」顿了一下柯承宇继续说「不就是偶而闲聊时的一些话题…」柯承宇用冷静的眼光看着杨剑格终于面露微笑说「好吧！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可是最喜欢聊天的…」。
「太好了！」杨剑格迅速附和。
「你们想聊什么？」柯承宇接着发问。
杨剑格直接的回答「当然就是〝人体进化理论〞了！」。
「什么是进化？」柯承宇接着又问。
杨剑格略感疑惑的回答「就生命由一种形式改变…」。
不待杨剑格说完，柯承宇追着问「什么是生命？」同时二眼盯向杨剑格。
杨剑格不安的耸动肩膀「生命？你是指…」。
柯承宇也感觉到自己的催促有点突兀，这般连番的追问似乎有些失礼，于是赶忙陪笑着说「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对生命下一个定义比较恰当？」。
「那简单…」杨剑格想都不想说「会吃、会拉、会动就是生命啊！」。
「小威你认为呢？怎么对生命下一个适切的定义？」柯承宇转过头问。
林宇威回答「我记得以前读中学时老师好像有教过，可是我忘的差不多了」林宇威停了一下接着说「好像是生命必需具有繁殖、新陈代谢等条件吧！」。
不待柯承宇提问，汪正皓接着说「差不多！我对生命的定义是必须具备繁殖、新陈代谢及环境感知能力，同时可以运用感官撷取环境信息，进而回馈修正自身构造…」。
柯承宇沉思了几秒钟后说「以生物的角度来说，只要顺序改为新陈代谢、繁殖、环境感知及回馈修正自我能力，应该算定义的蛮适切的」。
林宇威不解的问「顺序为什么要调整？」。
柯承宇不急着解释「事件的发生本来就有先后顺序，这个待会儿再跟你解释…」。
杨剑格急于想知道崇拜者的想法「学长！那你怎么定义生命？」。
柯承宇看了看三人说「我的定义比较奇怪一些…」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柯承宇缓缓地说「其实生命是一个〝能量漩涡〞」。
汪正皓等三人同时露出一脸疑惑「什么？能量漩涡？」。
柯承宇理解大家的怀疑，于是接着解释「当然生命也可以定义成〝在背景环境下，能量递变的过程中，能量与环境互动的一种现象〞」看着三人一脸茫然柯承宇继续说明「没错！新陈代谢、繁殖及环境感知能力，都是生命的基本条件，只是这样的定义似乎比较偏向我们在地球上，用自己生命的元素来定义生命，有一点地球生命沙文主义的感觉，我的想法只是把范围稍稍扩大，以能量的观念及背景环境之间的关系来定义」。
杨剑格接着问「那跟〝能量漩涡〞有什么关系？」。
柯承宇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解释说「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宇宙间〝熵的总量〞永远朝向增加，也就是说宇宙间的一切事物，都有朝向最安定的趋势；所以；照道理讲不应该存在类似生命体这样有序的逆向熵系统，但是热力学第二定律却也接受，如果你用〝较大的能量〞供给某一特定范围，使其形成一相对〝较小能量〞的逆向熵…，也就是说在不违背熵的总量增加前提之下，环境可以用较大的能量，制造出相对较小能量的有序区域；其实这种现象在大自然比比皆是，比如：河里的水如果遇阻碍会向上喷溅、逆流甚至形成漩涡；所以生命也一样，在摄取超过维持有序状态更高的能量需求时，这个〝漩涡〞就产生了…」。
柯承宇缓缓地接下解释「不过…严谨来说我们对生命的眼界太过于狭隘，其实所谓的漩涡只不过是能量代谢，也就是说只要有能量输入与输出都应该算是生命，其间的差异只在于组合的复杂程度罢了，因此；一颗接受阳光热量的石头也应该被视为最基础的生命形态，换句话说如果把有机生命或者说像我们这样的智慧生命，比喻成电磁波系列的可见光波段，那么其前端就会散列着一长串的基础生命阶段；而后方更会是一系列我们无法想象的高度智慧程度生命…；由此可知宇宙间实际上遍布着生命，而其发展进化的程度等级，则取决于其所处的环境…」。
「嗯！这么说来在宇宙生命这条长河，我们现阶段的生命形态只不过是其间的一个小河湾…」汪正皓若有所悟的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对！应该说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都只不过是宇宙能量河流，流向熵过程当中偶尔产生的逆流或漩涡…，嗯！好像有几分道理…，好吧！生命是〝能量漩涡〞算让你掰过了，但你刚才讲的〝在背景环境下能量递变的过程当中，能量与环境互动的一种现象〞又怎么解释？」。
「干嘛那么着急，不就聊聊天吗？」说着柯承宇故意起身上洗手间。
杨剑格趁机对汪正皓求助「学长！怎么讲了半天还没提到〝人体进化理论〞，你待会儿向柯学长暗示一下！」。
汪正皓停了一下说「别急！贱狗；先让他解释一下能量怎么跟环境互动，我正在思考他刚才谈论内容的真正意含…」。
现场安静了几秒钟，林宇威接着说「对啊！用能量解释生命适用于全宇宙，这样我们才不会老是把外星人，想象成地球生物的外形，或者地球生物形态的组合模样」只听林宇威接下说「学长！你说的没错，柯学长的想法果然跟我们不太一样」。
汪正皓接着说「就跟你说，他的脑袋瓜构造跟我们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啊？」柯承宇从洗手间出来，听到汪正皓最后几个字笑着说「小汪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是不是啊？」。
林宇威连忙解释「不是啦学长！我们在说你的想法跟我们不太一样」。
「其实都一样」柯承宇拉开椅子坐下继续说「等我解释完你们就会明白，刚刚我们聊到那里？」。
杨剑格不假思索的说「学长！刚才说到能量怎么跟环境互动？还有跟生命有什么关系？」。
柯承宇想了一下「从地质学的证据显示…」。
杨剑格突然插话「学长！这跟地质学又有什么关系？」。
林宇威连忙用左手拉住杨剑格，同时伸出右手食指竖在嘴唇上「嘘…」。
柯承宇笑了笑说「没关系！不要那么严肃…」说着转向杨剑格说「〝贱狗〞几十亿年前，当地球表层冷却下来之后，至今地壳的变动，上面所发生的事情全都记录在岩层里，而这些记录通通都是我们正在谈的背景环境，你说地质学重不重要？有没有关系？好了！我们不要把话题扯太远」柯承宇转回头继续说「根据地质学的证据显示，几十亿年来地球的环境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包括温度、紫外线强度、地球磁场、雨水酸碱度、氧气浓度、火山喷发及陆块飘移，甚至月球引力所造成的潮汐现象，都是随着时间长轴不断地递变…」。
杨剑格忍不住又插话「学长！月球不都一样怎么会有差别？」。
柯承宇很有耐心的解释「其实几亿年来月球不断离我们而去，造成月球远离的原因，跟地球自转角动量以及潮汐偏移角度有关，在这里我们就不解释了；而远离的速度大约每年3.8公分左右，这个数据是以激光测量月球表面的反射镜而来，而这反射镜乃是之前阿波罗任务的航天员所安装，可见几亿年来地球上的潮汐也是递变的；当然…这里说的潮汐包括：大气潮汐、海洋潮汐还有地函潮汐等等」。
看着三人瞪大的眼睛柯承宇继续说「好了！我们还是回归话题吧！前面我们提到的〝能量漩涡〞，也就是坐在这里〝喝咖啡聊是非的生命体〞，为了因应刚才描述的那些多变环境，于是就发展出了一系列的感知回馈系统，至于这些系统是怎么发展的，有时间我们再来讨论；这些感知装置就像机器上的电眼、工厂里的侦测器一样，不断地自环境撷取信息并回馈给本体，藉以调整或修改生物体构造，再回过头来适应环境；这个地方就衍生了一个物种进化上很重要的观念…」。
林宇威听得津津有味，看到柯承宇稍事停顿，于是问道「学长指的是进化上的什么观念？」。
柯承宇简单的回答「周期的观念」。
林宇威想了一下后懵懂地重复「周期观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