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下了马车,在附近一棵树上做了暗号,又跑回车上将马车赶动。
他们此行处在皇朝境内,也刚好是在苏振宇的自立为王的封地,那车夫一路听令夏彩依吩咐,将马车往这边驶来,当然,一路上车夫也听了些听风,皇朝现在危机颤颤,却又不敢辱了夏彩依的命令,只好一路坐上记号,方便后面跟过来的人知道方位。
刚好眼前一条小道通往街市,却要经过眼前几百米的城门才可以进去,而城门外的几条道路上陆陆续续有百姓落魄的行走搬迁,一派伤气,车夫选择将马赶往城外附近的小镇,期望那里能寻得一家医馆,因为过了眼前的这个城门,就是云南王统治的境地,门外告示已经声明,‘凡进城者不得出城’。
车夫将马车赶往小镇,终于寻得一家医馆,扶着夏彩依进了医馆,却发现里面一个大夫也没有,突然想起一路上搬迁而走的百姓,想必这里是战乱的险境,大家逃乱去了吧,于是自己当起大夫,将夏彩依安放在病床上,自己去抓药,煎药。
此时夏彩依若是清醒的看见这个车夫的举止定会吃惊,一个车夫居然能行医治病,抓药识别药材很熟练的样子,就这份能耐,又何须干苦力赶车呢?那车夫就是样子长得丑点,龅牙,肿眼泡,但这也不影响他行医问诊啊。这可惜,这个时候夏彩依高烧昏迷着,不然定会怀疑。
终于,捣鼓了一阵,车夫将药喂夏彩依喝下后,不多一会,见夏彩依额上汗流成片,怕是退烧了。
“我这是这么了?”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床边正在整理药碗的车夫。
“您一路坐车太过劳累,感染了风寒,现在烧退了,不碍事。”车夫憨厚的样子看着夏彩依。
此时,夏彩依坐起虚弱的身子,看着车夫整理着药碗,放眼身处的这家医馆,一片安静,好像一个人了没有,不禁好奇,“这是在哪里?”
“已经在城门外了。”
车夫这么回答,夏彩依一阵喜,一阵忧,想不到终于到了目的地,且看这医馆一人影都没有,想必那外面又是一番景象吧。
自古战乱,从来都是百姓受连累。
“这药是你弄的?”
“穷人家的,看不起大夫,多少懂得治病的常理。”车夫憨厚回答,将事情说的顺利顺畅。
休息片刻,夏彩依感觉身体好了不少,这才踏出医馆,首先看到的是地面一片凌乱,和这间医馆一样,安静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叹息一声,“想不到是这番景象。”
那些站在权利上的人,从来只注重权利与拥有的一切,哪里会注意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惊动底下平民的生活,突然感叹一番。
“走吧。”夏彩依向门外停靠的马车走去。
“您这又是要往哪去?眼下可不太平呢,这个小镇正处在两军交战的要口,百姓逃躲都来不及,您……”车夫胆颤的身体簌了簌,婉言提醒。
“你到知道些不少东西呢?”夏彩依一路吩咐,车夫也不是皇朝人,也言听是从,此刻却说了这话,到让夏彩依起了疑心。
“您在马车内晕倒的时候,小人才带着您来这处小镇寻医,一路上亲眼瞧见百姓成群结队的搬迁,还有的进了城门,小人原本打算也跟着进城的人进城,可听见那些进城的人说,城门对面几公里是大将军夏子谦的在驻守,可夏将军身负重伤,所以百姓选择进这处城门寻得云南王的庇佑,但小人却在城门口贴着‘进城者不得出城’,所以小人自作主张将马车赶往城外的小镇。”车夫一口气说完,有条有理。
只听到车夫口中讲到夏子谦的伤势,夏彩依担忧的心,更加担忧几分。
“那就去夏将军的营地。”夏彩依毫不犹豫吩咐。
车夫还想犹豫,却也不好多说,坐上马车,赶往前面几公里的营地。
经过几个时辰,夏将军的军营就在眼前,但入口有士兵把守,夏彩依独自弃马车行至入口,也不管远处的马车与车夫。
临近入口,站岗士兵统一的军装与长剑散发的威严让人不敢靠近,只听那站岗的士兵一声喝斥“来着何人,不得入内。”与此同时,用剑挡住夏彩依往里面进入。
“我要见你们夏将军,请通报一声。”
“将军有令,任何人不见,若有闯入者,视奸细处理。”那士兵表面无情。
想来军营是非之地,又岂会让闲人随便进出,夏彩依想到之前莫启言就说夏子谦昏迷不醒,此间看来这军营里是不可能再有人认识她了,她想进去,确实比登天还难。
夏彩依见机会渺茫,也只好一试,她从衣袋里取出一枚黑棋,却只是半枚黑棋,而这半枚黑棋是她与夏子谦在一次下棋的时候,因为打了个平手,夏子谦便将黑子用剑劈成两半,一人一半,用来做纪念。
那枚黑棋的菱角已经被磨圆,夏子谦常年征战在外,夏彩依想念哥哥的时候,就会摸摸这棋,想必哥哥也是一样,不知道她想念的哥哥现在可有一丝的清醒存在,若他看了这棋定会认识,就不再阻拦她了。
“能否将此物转给你们夏将军看看,要不要见人在做答复,行吗?”夏彩依将半枚棋子递给那士兵,却不想,那士兵除了说之前的命令语,不再发一言,手中剑一直横着夏彩依的去路,只要她靠近一步,想必那剑定会抽出来砍了她的人头吧。
夏彩依为难了,她总不能说她就是夏将军的亲信,是他的妹妹吧,她这身商贩装可是男子的装扮,再说女子可是不能进入军营的,她无论如何都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
正在为难之际,军营里面一个身着军官的男子,正看着入口的情况,好奇的走了过来,想必在远处已经将夏彩依的意图看的清楚。
“你们要见夏将军?正巧了,军营了出了内奸,只怕不方面,再说,这里不比其他地方,也不是随便就能进入。二位是夏将军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