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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雪落剑鞘泪落尘,朝夕平愿报国身。斩断思绪诗玉簪,倾国倾城输一人。

月上眉梢添色痕,梧桐初栖老鸦岑。夜寐烛起剑如舞,人海解题锵将军。

千年烟火万里魂,铮铮铁骨留万春。抛尽头颅与热血,开颜万家百福临。

石碑上的字迹分明是谁的?又有一番怎样的故事。看着石碑上的文字,谁曾想,许多年以前这里曾经有过一次腥风血雨的战争。

“给我血扫夏家庄,活口一个不留!!!”黑月帮副帮主月黎说。

时间已是深夜的子时,正是人们暗享沏夜、香入眠的时候。深深的夜色,天上一片漆黑,几只乌鸦在在黑夜里乱飞,让宁静的村子不再宁静。

只听,马蹄声乱,只见,火光耀天。接连十几家的房子被点燃了。刀剑声,厮杀声,哭啼声,苍笑声。各种噪杂的声音容在了一个村落里,发酵出浓抑的血腥味。

夏翁侯家唯一的长子,夏凌楚,含着朦胧的睡眼,被叫醒。慌乱的家人察觉到一切。正筹备,让他逃出村子。可为势以晚,黑月帮已经包围了整个庄落,并下令,就连庄子里爬出的一只蚂蚁也必须是死的。

目前,家中惟一的血脉就是夏凌楚,还有祖传的珍宝,玲珑歆羽簪,以及一部寒穴沉月谱。这也是黑月帮血洗夏家庄的目的。就为此物而来。

童年多颜笑,

泪眼涔自流。

笑忘家书恨悠悠,

仇剑不悬月隐楼。

夏翁侯见无望将长子送出庄落,就只好另出一策。其后院有一口枯井,已是多年未曾修葺。将七岁的夏凌楚藏匿于此,并将玲珑歆羽簪和寒穴沉月谱,另加一些食物裹在一个包袱里,一并交于小儿。并嘱托,无论家中发生何事,都不许上来。

懂事的夏凌楚泪眼楚楚的离开了家人。夏翁侯见井口裸露,还不放心,又将院中的一口焚香鼎打到,盖在了井口上。这样才算放心,回到了正房。

此刻,邻家的大火已经蔓延到了夏家。突然黑月帮的副帮主闯进了宅院。二话没说,一刀杀死了两个男仆。其它兵卒则见到俊俏的女仆时,总是虐待嬉戏。许多女眷宁愿撞死,也不弃贞身。

在慌乱当中,黑月帮的人搜遍了全屋,也没找到寒穴沉月谱。只见,夏翁侯拿起一杯假谱,说,想要拿到看你的本事了。说着,便逃出了屋子,向桂花林跑去。

黑月帮的士兵紧随其后。

后来,有士兵在院里回报。说,夏翁侯在桂花林被乱箭射死了,谱书被藏了起开。副帮主月黎一听,气愤极了,嫌他办事不利,一刀砍掉了那个士兵的左臂。恼怒之下,又挥刀杀死了夏家上下十三口。又命令手下,重搜桂花林。

而这一切,在古井的夏凌楚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未曾看到副帮主的模样。他忍住伤痛,不哭出声来,嘴唇都被咬破了,泪水滴落进了枯井。

帮部的人员被转移了。

桂花林与夏家只隔了一条街,林内的小道蜿蜒通向清禅寺。黑月帮在桂花林搜寻了一夜,无果。当他们来到碑至前却止步了。

因为他们不想与清禅寺的长老有纠葛。便就此,一把火烧了桂花林。

此时,正值八月。正是桂花放香的时令。此火一烧,桂香的味道更是弥漫方圆十里。许多周邻的村镇,都在纷纷议论,说,夏家庄被扫杀一空,有人说是山贼为财,有人说是仇家复仇,桂花林的香气久久不散,人们的议论也纷纷扬扬。

焚香露骨结一恨,

黑月恶为荡江湖。

一夜突变,家园破碎。夏家庄惟一的活口,夏凌楚,一夜间成长了许多。回想起,和额娘、翠香,一起玩耍的样子,他慢慢从鼎口爬出,看着死去的亲人。望着烧焦的桂花林,那是他与父亲习武的地方。他渐渐走过一户户门口,每一口都是心肺的辛痛。

而当他走到月兰家口时,比他小一岁,与他一起长大的月兰,可谓青梅竹马。如今,她就死在他眼前。而三年前,她正穿着白裙子追赶着叫他哥哥。他想起,一起荡秋千的样子,一起下五子棋,一起亲切的称呼她“兰儿”的样子。

夏凌楚跪膝,用剑割了一缕兰儿的头发,收藏在母亲给作的香囊里。

曾经,都不能重来。我们都不会忘记,只是现在多了一座座坟冢。没有碑文、没有名字。

就当,某年某天,你睡着了,在我们成长的地方。有些人,有些人,要用今生记一辈子。有些事,有些事,不能忘记。

如果,来年的桂花开了,再来看你。而家传的包袱也埋在这里吧,像是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走了,故土。

我走了,月兰。

我走了,欢乐与伤痛的地方。

而我又能去哪里呢?带着家仇、带着暗恨。起风了,我的衣裳正薄单,没有额娘的呵护。我饿了,乞讨个红薯填饥吧,没有家庭的温暖。看着别的孩子,被父母宠着要糖果。而我却蜷缩着。

我走过一条条街道,碰见或慈蔼或凶恶的人们。我要勇敢的活着,为了我死去的亲人,为了更多活着的人。

今夜,又是十五月圆。月饼以端进了家家户户的餐桌。而我却抱着一只黄狗取暖。

再过四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望着月亮静静的一个人发呆。还能奢望什么呢。泪水已经流干了,如果现在,你们都在,你们都在……

明明知道你们不在,曾有的幸福,都以与我无关。碎裂的心,已没有出路。但,当次看到这个香囊,我又有了点点的希望。在天的你,和在地的我,一直彼此想念着,对吗?这一回、这一次,难关总会过去的。

在十五夜的另一地方,热闹的人们却久久不肯睡去。今天正是元武门大弟子震天接任掌门的日子。爆竹喧天,人群嚷嚷。红绸彩挂,灯笼高悬。各个弟子,身着馆服,向掌门叩拜。震天也不负众望,有振兴元武门的重任。整个馆内一派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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