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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再悟神功

等到风临渊醒过来的时候,却见崔蘅坐在床边,正一脸担忧的望着他。“蘅儿,你怎么了?”风临渊不由得问道。

“我没事,风大哥你饿了么?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风临渊一听,摸了摸肚子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崔蘅往外走的时候,他才发现四下一片光亮,原来已经是白天了。

不一会儿,老和尚进来道:“风小子,好点了么?”

“已经好多了,前辈我怎么了?”风临渊问道。

老和尚道:“你小子昨天突然晕倒,吓了我一跳。后来我仔细想了下,觉得应该是你自己创的这套武功有点缺陷。”

“有什么缺陷啊?我昨天晚上只觉得忽然五脏六腑一阵疼痛,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晕过去了”风临渊看向老和尚道。

老和尚沉默半晌道:“据我观测你所创的功夫虽然是能借用他人内劲,但是有两点,第一是你自身内力的问题,可能是你内力并不足以长时间支持你施展这门功夫。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道家讲究气分阴阳,阴阳化五行。人身五脏对应五行,肝为木、脾为土、肾为水、心为火、肺为金。你虽然能以化分阴阳,但却不能运用、转化五行,我想你五脏受伤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那不是创出这套功夫也没用了。”风临渊说道。

老和尚看了他一眼:“并不完全如此,你若能学到风神的五行转化术,这门武功自然能够大放异彩。”“风神的五行转化术?”风临渊疑惑道。

“不错,据说他是三国时期李意的后人,也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能够内力化分五行的人。”

崔蘅突然端着一碗粥进来道:“那要怎么帮助风大哥啊?这个人住在哪里?”

“他一向少现江湖。世代居住在东海数百里外的深海中的一个孤岛上,不过他家传的《太乙心经》是道家的不传之秘。我与他见过几面。论武功当今世上没人能胜得了他。他若能教你,必然能成。”老和尚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看你是一时斗得急了,把我的劲力转化为你自己的内劲了吧?”

崔蘅默默想道:“东海深处的孤岛?那么远啊?如何能到呢?”

“昨天晚上我看难以抵挡前辈神通,便将你的内劲转化为剑气。刚开始只是觉得经脉有些滞涩,然后斗了几招,突然就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疼痛。”风临渊道。“看来不能转化他人的内力为己用。”

“也亏得是我的佛门内力,要是其他人的内力大话,恐怕你早就死了,不过你现在也不是不能用,只要你只借用,不转化内劲就不会有事。若要转化内劲,必须得太乙心经。”老和尚认真分析道。

风临渊道:“还好,都怪我一时情急,让你们担心了。”崔蘅递了一碗粥给风临渊。那粥浓稠香味,不少肉条在里面,似乎还有莲子一类的配料,看看都觉得引人垂涎。老和尚看了也觉得饿了,便问道:“丫头,我的呢?我也饿了。”

“没有,自己做去。”崔蘅瞪着老和尚道。

“丫头,你不能这样不是么?这小子又不是我打伤的。你这样怪我怎么行呢?”老和尚抱怨道。

崔蘅突然指着他说道:“如果不是你的话,风大哥就不会受伤了,都怪你。还说不是你的错。”

老和尚一脸无奈,突然冲风临渊挤挤眉道:“小子,看见没有?这女娃多护着你啊。你小子可是真有福气啊,不过将来如果你要娶了她的话......嘿嘿,那可就惨了,这么无理取闹,谁都受不了呀。”这老和尚说话一停一顿,直吊人胃口。崔蘅听前一句话,不由得一阵羞涩,后一句话却直接气得半死。只见崔蘅想了下,忽然噗哧一笑道:“好了,好了,我马上去给你端去。”

三人吵闹半天,老和尚便给风临渊度气疗伤。

从这以后,风临渊便认真采气、炼气,逐步增加自己的内功。崔蘅却对练功的兴趣大减,除了轻功和剑术,其他的时间就是练琴。过了几天便能顺利的弹奏曲子了。

每次崔蘅一弹奏《列子御风》,风临渊就不由得想起了列子御风讲究融自然,合天道的道理。

《庄子.逍遥游》中有一段“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风临渊轻声吟道。

只见他忽然心里一动,人已直接凌空而起。只见他左掌横拉,右手画圆,往地上一拍,内力一振之下,人再度腾空,御风盘旋而上。当他到空中五丈左右的时候,只听在空中暴喝一声:“《移风易俗》。”,其后双掌画圆,接天引地,人却倒立往下,猛的一掌拍出。

只听一声巨响,四面炸裂开来,劲气如同狂飙巨龙,往四面压落。雪花都被气浪化开,直留出一个三丈方圆的大圆。

一阵掌声传来,风临渊转头一看,原来是老和尚。只听他道:“你这移风易俗算是小成,已经能够御风而行了,武功也更进一步了啊。”

崔蘅埋怨道:“成什么啊?吓着我们了。”只见崔蘅刚才离得太近,一身都是被劲风激飞的雪花。风临渊见状赶紧上前帮她拍落身上的雪花。

老和尚道:“没伤着就好了,女娃娃,那《广陵散》会了么?”

崔蘅听见他问,一愣道:“还不会,这首古曲很是艰涩,有些地方我得慢慢推敲。”

“也不急,不过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你们俩个娃娃打算怎么过啊?”老和尚问向他们道。“既然是过年,那大家一起要热闹一点,过了年,一粟应该可以走路了吧?”

崔蘅拍手欢喜道:“对啊,对啊。昨天我还拉着他走了好几步呢。”“是吗?那以后就可以带着他到处玩了。”风临渊说道。“那送他点什么礼物好呢?他可是第一次走路哟。”

老和尚突然道:“能走路了好啊,能走路就是可以吃肉了,我看不如就给他弄点好吃的肉给他吃吃吧,冬日的野兔就很不错。”

崔蘅看了他一眼道:“就算做肉也是给一粟做的,不是给你做的。”

风临渊一听忙趁机火上浇油道:“我看是你想吃吧,别赖给一粟好吧。”崔蘅一听这话连连点头,然后两人直直的盯着他。

也是老和尚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说道:“你们别误会了,我是替一粟说的,你们想啊,我是他师父,当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他还不会说话,所以我替他说了而已。绝对不是我要吃肉的,你们可要相信我啊。”

崔蘅和风临渊相视一笑道:“好了,不闹了,我们相信是一粟想吃肉了,只是冬日里哪里来的野兔啊?”

“这个简单,你们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老和尚说完就走了出去。却说老和尚出去两刻钟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三只肥大的野兔。此时风临渊也把火生了起来,崔蘅把该弄的佐料都准备好了。

老和尚把野兔丢给风临渊道:“现在的野兔可是越来越狡猾了,尤其是在冬天,不仅冷还跑得特别快,我跑了半天才抓住了三只。”

风临渊白了他一眼,心道:“你神功绝世,要是抓不住兔子就白活了,抓住了也就是比兔子跑得快点而已。”只见他拿着野兔开始杀了,然后去皮,去头、筋膜,然后再把兔肉清洗干净用雪水透了一下,再在一个木盆里把盐、葱段、蒜泥、花椒、生姜一类的佐料放揉好,把野兔浑身里外都用佐料涂抹一遍,再用土豆和佐料填充满肚子。再用针把肚子缝好,最后才用一个木棍把野兔串起来。

正当风临渊准备把弄好的野兔拿去烤的时候,只听老和尚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又想干嘛?”风临渊不由暗想道:“不是吧,都这时候了,你想干嘛?不会想让我扔了吧?”

只听老和尚低头合什道:“风小子,你这样不好,不好。这样实在太残忍了,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你就把它们交给我吧。”说着一把抢过野兔。

两人看他一脸正经,正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老和尚拿着兔肉跑到崔蘅面前道:“丫头,你来,还是你来烤吧,风小子烤的太难吃了。”

“娘咧,搞了半天,居然嫌弃我做得难吃,实在太过分了。”风临渊一脸幽怨的看他们两个。只听崔蘅噗哧一声笑道:“好吧,我来烤好了,不过我可是看在一粟的面子上才烤的。”

老和尚连连点道:“好,看他的面子,就看他的面子。”说着老和尚走到床边,抱起一粟慢慢哄道:“乖娃儿,今天我可是沾了你的光了......嘿嘿。”

风临渊眼看没事,就说道:“既然今天大家都没什么事情了,那就弄坛酒来喝喝吧。”说着就出去了。不一会儿风临渊抱了一大坛酒回来。

也是看崔蘅一个人忙不过来,风临渊便放下酒坛,帮她一起烤肉。三人一边烤肉一边聊天。

“看这个势头,只怕明年我们不会有时间这么悠闲的在谷中生活了。”风临渊看着崔蘅道。“为什么啊?难道还有什么事情么?”崔蘅问道。

“明年只怕又要北伐了。”风临渊道。

老和尚事事通明,一听风临渊这话就明白了,便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崔蘅追问道。

“算算时间,大明军队此刻应该已经打败纳哈出了。是么?”风临渊问向老和尚。

“确实如此,前几****出谷去时,便听到消息:说是明军打败纳哈出,纳哈出率领全军投降,明军也已经开拔回去了,只是听说大明军中好像也出了问题,不过从此金山附近算是安宁了。”老和尚说道。

风临渊一听便说道:“前辈所说的应该是关于冯胜的事情,那些庙堂之上的争斗不关我们的事。只是如此一来,蒙元势力就只剩下犹在北疆的天元帝的那股势力了。”

只听老和尚道:“风小子你可以啊,你没出谷,怎么知道他们一定能胜的?”

“永昌候蓝玉作战勇猛,足智多谋,手底下更是猛将如云,此次北伐均是当世名将。再者说,此时已经是朱氏天下,朱元璋对待官吏虽然苛刻多疑,但对百姓却多有善政,老百姓安居乐业,自然不想蒙元再统治天下。民心所向,自然能够获胜,有道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风临渊对他俩道。

“不错,那朱元璋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不过对待百姓确实还算不错。”

风临渊想了下道:“汉人在蒙古统治下,贱如蝼蚁,生活颇为艰难,这些都是我们亲眼看到的。是以若想彻底清除蒙古外患的话,我估计明年年初,朱元璋会再派大军北伐。以求一劳永逸。”

崔蘅忽然道:“兔肉烤好了。风大哥给你。”说着递给了风临渊一只最大的。

“丫头,我看你的心不正啊。”老和尚调笑道。

崔蘅一脸不解道:“什么心不正了?”

“你看你,什么都偏向这小子,那不是偏心么?”

风临渊接过兔肉,看着这野兔烤得外焦里嫩,皮色金黄,冒着一股股热气,还有点点清油滴落,尤其是一股香味直往人鼻孔里钻,那香味中混着葱姜蒜的香味竟比大酒楼里的味道都香,使人不自觉的流口水。

“前辈先吃吧。一粟让来我抱会儿。”说着把兔肉递给了老和尚,抱起了一粟。

老和尚接过兔肉也不跟两人客套,张口就吃,更是倒了碗酒给自己。正要再吃的时候,却见两个人都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便也给他们两个倒了两碗酒。

崔蘅烤好了兔肉以后,拿着小刀将肉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放在一个碗里。慢慢拿给一粟吃,却没想这娃娃人不大,却是天生能吃肉,张口咬住就不放了。几人见他牙都没长,便吃成这样,不由得一阵哄笑。

老和尚欢喜道:“不愧是我徒弟啊,天生就有吃肉的本事,好,好,再来一个。”说着也拿起一片肉喂了过去。却不想一粟完全不理他,张开双手向崔蘅挥动着。

风临渊见状也是逗着他:“一粟快叫姨,叫姨。”其实这孩子才几个月,走路说话都还不会,大家也就逗他开心。不想一粟突然口齿含混喊道:“姨,姨。”

三人相互望了一眼不由得狂喜。风临渊更是抱着他直往天上抛去,又接住。直吓得他哇哇乱叫。崔蘅看了急忙接过他,搂在怀里细细安慰。老和尚也是添乱,看着热闹,就端过酒碗,递了过去。送到他嘴边。崔蘅忙要阻拦,风临渊却一把拦住她。“让他试试呗。”

却说老和尚喝的一向都是烈酒,那酒如火一般,一直是冬日北方御寒的好东西。一粟嘴唇稍微沾了点酒,辣得他一叫,伸手就是一巴掌挥下,拍在老和尚手上。然后直冲崔蘅哭,一边哭一边抹着嘴巴,直逗得大家乐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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