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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夜袭、寒梅

“你说他有多大?”

“超不过25,我猜22。”

“你猜他什么背景?”

“我估计军人世家,从小就当兵王培养,要不他怎么敢一个人摸营?”

“他刚才真的送白鸽一辆兰博基尼?”虎牙被换回来后,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虽然她不知道Urus是什么,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兰博基尼,“城里人真有钱。他家不会喝兵血的吧?最近打老虎打得可凶了!”

“别瞎说,什么年代了,都电子转账了,想喝兵血也不容易。”

“那他一出手就是一辆兰博基尼?”

“他不是说了是山寨的吗?算不上是兰博基尼吧?”

“那也便宜,你说他是不是……”

半个小时的休息,苏浩就在各种讨论中度过,好笑也郁闷,这些女人啊!当兵了还保留着八卦的特性,不过从出发开始就再也没有一点声音了,自觉的保持着静默,端着11步枪(幻想中的6毫米突击步)隐隐散发着一股股杀气。

苏浩被保护在了中间,他是唯一个还背着背包的人,其他人除了作战背心外就剩下作战腰包,累赘都在电驴身上,这也让苏浩成了探寻的目标,当然是目光探寻,没人开口问,军人永远纪律第一,不该问的不问。

而其中有一道目光让苏浩不太舒服,就是这个队伍中最小的女兵,白鸽。她就走在苏浩身后,大眼睛一直忽闪忽闪着,让苏浩相当不舒服,虽然他没回头,但也知道小白鸽满脑子的问号,正在自己身上找线索解密呢。

“你想问就问吧,我能说的都说。”苏浩最终被看毛了,举手投降。

“这是你要说的啊!不是人家逼你说的。”白鸽翻了个好看的白眼,“你到底那个军区的?”

“机密。”

“猜到了,你那个军校的?”白鸽一点也不弃垒。

“没上过军校,在燕京读的大学,还就读了一年就被‘招安’了。”苏浩半开玩笑的说道。

“军人世家还是武林世家?”白鸽一愣赶紧追问。

“机密。”苏浩想了想,再说就必须解释其他的或者暴露觉醒者了,就说了机密二字,还蛮好用的。

“哦,猜到了。”白鸽自动脑补,“你真会造车?”

“比较喜欢改装车,过去就是YY,当了兵反倒有机会了。”苏浩其实非常得意自己的能力,至少比邵宝宝平时被当成个电池,或者王佳专用加热宝好,他最贴近大家生活的就是随时可以吃到电爆米花,“小队里的车现在都是我‘改造’的。”苏浩用了一个比较含糊的词。

“原来是改造啊!”白鸽不满意了,不过想想也是,造车确实夸张了点。

小队里的其他人也都释然了,毕竟私人造车,他敢造你敢开吗?万一忘了装刹车呢?

“你当兵几年了?”雏鹰突然插嘴。

“机密。”

“有点过了吧?”白鸽嘟囔道:“你不会是新兵吧?”

“你看我像吗?”苏浩给自己找哲,反问道。

“动作娴熟标准,不细看,看不出是训练场出来的,有不少是军中高手私下总结的,训练你的是个高手。有杀气,见过血,但性格不成熟,没什么和人交际的经验。”白鸽认真的分析道,这个分析吓了苏浩一跳,而白鸽总结就更夸张了,“我猜你是杀手或者雇佣军组织训练的,然后被招安了。保密级别那么高,杀手世家出身的可能性最高。要不你怎么敢一个人摸营?”

苏浩惊讶的看着小白鸽,真想研究一下她脑子怎么长的,前半段全对,后半段是个神马东东?

“被踩尾巴了吧?”白鸽一脸得意。

“……”苏浩四下里看了看,小队里的姑娘们明显的先是惊讶,然后为苏浩“悲惨的童年”惋惜,最后给了走上康庄大道的苏浩鼓励的眼神,那里有个信息‘加油,走错路不怕,回到祖国的怀抱就好。我们信任你!同志!’。

其实被莫名其妙的认可也是蛮好的,虽然后边不知所谓,但是苏浩依旧打算发起反击,“让我也来猜猜你吧,小同志,第一次参加这种任务吧。”

“……”沉默。

“从你的行军位置看,你的主要任务应该是通讯与电子战主攻手,年纪不大却成为电子站主攻手,了不起,绝对算得上是天才了,而从小在将军家里或者说老一辈革命先驱身边长大,根红苗正也让你无所顾忌,刚才我的终端被攻击,就是你干的吧。”苏浩看了看沉默的白鸽,“别否认,你没跟队友说过你的背景,我相信你是好意,想锻炼自己?不过你的电脑出卖了你,不是军队标配吧,虽然不知道什么配置,但应该价格不菲,小公主~!”

“你才是小公主,你全家都是小公主。”白鸽愤恨的说道,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

“其实大家都有所猜测,只是你最小大家没有让你说出来罢了,大家也是好意。”雏鹰插话道。

“那么明显?”白鸽小郁闷。

“结合你的年龄、技术特长和特批自带装备,还有直接补充进特战大队几点,大家都有过推测,只是你自己不说,上边也没让特殊照顾你,你又在训练中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所以……”雏鹰想继续开导小白鸽。

“所以你们就包容她的胡作非为?你知不知道,就凭她刚才攻击我的终端,我就可以亲手毙了她。”苏浩的声音突然转冷,就像一块万年寒冰,猛地打断雏鹰的话,眼睛像刀子一样划过白鸽,划过身边的每一个人,“还有你们!”

“你……”白鸽刚刚想要争吵,雏鹰一下子把她拉到了身后。

“你说的都对,但是她是我的人,我可以道歉,是我管教不严,你可以向上级反应我愿意接受处罚。”雏鹰严肃的说道。

苏浩静静的审视着雏鹰,从她的眼中他看到了对自己的愤怒、对下属不挣的气恼、对妹妹的保护,虽然有点蛮不讲理,但是苏浩还是很高兴碰上这么一个队长的,因为从他被攻击后,上头就发来了一个新命令,把整个小队带回,务必。其实也不奇怪,能够悄无声息的绕过两道防火墙,在第三道报警后又悄无声息的撤走,要不是基地紧急远程支援,她就会如愿逃掉了,虽然差了一点点才成功,也已经很不一般了。

“我接受道歉,同时很高兴认识你们。”苏浩突然的笑了,笑的很阳光,却让小队毛毛的,这人有毛病?一会儿像要杀人,一会儿又想领家的大兄弟一样亲切。“继续前进,雏鹰行军就交给你了。”

“双排搜索队形前进。”虽然闹不懂这又是哪出儿,但是雏鹰很快反应过来,进入状态发布了简单命令。

苏浩笑眯眯的看着雏鹰,竖起大拇指,衷心的表达敬意。

19点,小队在距离敌人三公里的下风口静静待机。

“营地里只有33人,在前方两公里埋伏着56个人,这里有15个人,这里有12个人,剩下的8个狙击组在这里、这里和这里,一共132人。”狗仔大口啃着风干牛肉,不停地嗅着鼻子,有点像感冒病人,说话也是兀立兀秃的不清楚,可手却在电子地图上准确的标出了所有毒贩。

“你怎么办到的?”雏鹰问道,毕竟狗仔走的时候什么设备都没有带,现在却准确的报出所有敌人位置。

狗仔明显一愣,求助的看着苏浩。

“机密,”苏浩也没辙了,这个真不好解释,可是不解释得不到队友的信任,下边的行动必然受到影响,“我们有一套特别的卫星红外侦察系统,编码保密,联系方式保密,抱歉。”

对于苏浩的跑火车版解释大家还是相信了,毕竟对于小兵来说卫星太神秘了,近乎无所不能。

“狗仔抹掉全部狙击手。”苏浩借助发布战斗命令转移话题,“雏鹰,这里的十五人,这里的十二人,你们搞定,很明显他们也给自己留了后路,可惜我得到命令是全歼。”苏浩不自觉的添了一下嘴唇,“要见血了。”

“中间的呢?”雏鹰问道,虽然答案非常明显,但是她还是想再次确认一下,应为她看到了一条兴奋的毒蛇。

“我的。”苏浩根本没有想就回答了,“跟计划有点出入,他们很狡猾,也很谨慎,野心也不小,看看埋伏的位置,想打我们的伏击。可惜了。”

可惜?可惜什么?

“水银,你的状态不对。我申请取消此次行动。”雏鹰突然说道。

“我的状态不对?”苏浩笑了笑,他知道雏鹰说的是什么,他也打算回基地后申请一次休假的,“完成这次任务可以吗?回去后我会接受心理治疗的。”

“你确定没问题?我的小队三年了没有一个牺牲的,没有一个因伤退役。”雏鹰直直的和苏浩对视,紧盯他的眼睛。

“我保证,你不太了解我们。我可以用生命保证。”苏浩深深的吐出胸中的浊气。

“好,我们十个姐妹就把命交给你了。”雏鹰确定苏浩了解自己的状态,这点对于战士最重要,“营地里的人呢?”

“也是我的。”苏浩笑着说道。

“水银……”狗仔想说话,却被苏浩摆摆手阻止了。

“服从命令,8组狙击手相隔距离本来就远,你是单体攻击,已经不容易了,不仅要悄无声息的穿过两条线,”苏浩对着电子地图上,敌人的两个主要聚集点指了指,“从外到里要跑两圈,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还要用最快速度,一击必须致命。”

“放心吧,我一定不让他们打出一颗子弹。”狗仔呲了呲牙,虽然没有变身,但苏浩依旧看到了那颗血腥的獠牙。

“剩下的你去安排吧,我去替她们放哨,凌晨三点开始攻击。”苏浩拍了拍雏鹰,带着狗仔去替换哨兵。

夜袭进行的很顺利,或者说找不到不顺利的理由,就像一个年轻的职业拳击手袭击一个95岁的老太太。

狗仔悄无声息的,摸到每一个负责暗哨的狙击小组身后,一击拍碎脑袋,哪怕你伪装的再好也无法躲过狗仔的鼻子,那绿油油的眼睛在深夜是如此的冰冷。迅猛、飘忽、诡异,游荡在地狱门口的猎犬。

苏浩的隐秘接敌肯定没有狗仔好,最起码狗仔那走在落叶上也悄无声息的技巧,他就没有完全掌握,那是大山里的孩子,在漫山遍野的嬉戏中自然掌握的,所以在消灭了两个哨兵后,他放弃隐秘前进,并且对着喉麦说道:“我弄出点动静,你们把握机会。”

之后不等回答,他直接起身,慢慢的走向营地,枪声响起,哒哒哒,哒哒哒,标准的点射,可惜子弹石沉大海,再之后埋伏者们就走向了地狱,反射的枪弹,从草丛中突然窜出的金属毒蛇,在空中飞舞的钢鞭。苏浩就像一条八爪鱼,不,更像是海葵,背后的背包向外伸出数十条触手,有的凌空攻击,有的潜伏地面,悄然的滑向躲在死角的敌人,然后从地面一跃而起,或凌空扑击,凶悍的穿透对方的胸膛……

雏鹰的行动也很顺利,根据计划她们晚发动十分钟,而这十分钟恰巧就是苏浩吸引火力和注意力的十分钟,结果就像训练场打靶一样轻松,人均不到3个目标的速射练习。6毫米特种弹在50米左右轻松撕裂毒贩的防弹衣,把内脏搅成一团浆糊,除了第一次出任务的白鸽和铃铛过后吐得一塌糊涂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意外。嗯,其实呕吐的两人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都是这么过来的。

而这次行动中最让人伤痛的是寒梅。终身残疾,对于战士这比死亡更痛苦。年仅25岁的广东仔,本来应该听着粤语流行乐,在咖啡厅中悠闲的享受下午茶,或者在武警岗位上,老老实实坐好他中尉连长的位子,而寒梅却选择参加了此次卧底行动,半年的时间让他永远失去了双腿和左手,仅仅因为毒枭新请来的佣兵,携有最新型的电子侦察仪,他体内本应隐秘的GPS讯号器被发现了。

12个人围在担架边上默默的敬了个礼,仅剩下两个手指的寒梅艰难的回礼,伤口的痛扯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在无数影视、书籍等等文化作品中,应该无限高大尚的卧底生涯,居然残酷如斯。

“兄弟,跟我回基地吧,我会让你站起来的,相信我。”苏浩不打算按命令把寒梅送到武警总医院,决定任性一次,现在不是流行任性吗?让我也用一次吧。

寒梅没有说话,也许他是把苏浩的话当成了安慰,但他不喜欢这种关怀的眼神,他认为是怜悯,他不需要。他也有自己的娇傲。当时他更希望苏浩给他一颗子弹,当然这是后来鹰眼亲口告诉水银的。

铃铛也不吐了,默默地跟着百灵为寒梅处理伤口,而另一个初次见血的白鸽,抱着步枪不知道在一边想什么。

“不习惯吧。”苏浩走过去,递给白鸽一支烟,“别说你不会。”

“我只抽薄荷味的。”

“哦,给。”苏浩又摸出一盒,笑了笑,“我喜欢混搭。”

“你得战场综合症了?”白鸽凑到苏浩的打火机前点燃香烟,抽了半颗后问道。

“好像是,”苏浩拍了拍铁背包,“每天都必须抱着他睡。”

“你不是没当几年兵吗?”

“嗯。本来就有点多愁善感,这两年压抑的有点狠了,好不容易有个念想儿,好像还不能碰。”苏浩也跟着续了一支凉烟儿接着说道。

“你干嘛针对我?”白鸽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算不上吧,你确实攻击了我的终端。”

“我只是好奇,”白鸽想解释,可是看到苏浩转冷的眼神后,改口了,“我可以道歉,而且愿意为我的行为接受惩罚,别连累她们,可以吗?”

“你终于知道最大的问题出现在哪里了,我的特权是可以在我认为受到威胁时,不惜一切消灭威胁,包括你和她们。或者说我的特权要求我这么干。”苏浩头枕背包,直接躺在了地上,看着星星说道:“差一点我就要出手了。如果命令晚来一分钟,她们都要为你陪葬了。”

“变态,活该你得病。”白鸽先是一愣,然后说道。

“你还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我们,不过等你加入女娲后慢慢会习惯的。”

“女娲?”

“汉国国土安全战略情报分析与统筹局,最新简称女娲。也算因祸得福吧,雏鹰小队也因为你被迫全体加入,希望是因祸得福。”

“王叔叔的新单位?”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一个看着天空,一个抱着步枪,两个人都在默默的想着心事。

当时苏浩没有想到,月光号不仅仅是把白鸽接到了基地,同时还把第一行动队,史称种子行动队的另外一名队员也一同接到了基地,史称女娲12神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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