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开启。
高仁义正好走到了门口处。
顿时,他与牧天之间,相隔不过一米。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牧天面无表情地凝了一眼高仁义,就瞧向了其余三十余位觉醒人,淡淡地道。
“各位,这是在等我吗?”
这话问的,简直能让人憋出内伤啊!
不等你难不成在这等喝茶么?
“是是是,我们就是在等您大驾光临,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正是之前率先戏谑高仁义的方脸男子。
其余人等也全都点头哈腰地附和着。
只有高仁义面无表情胸膛起伏地盯着牧天,仿佛在酝酿着说辞。
“你也是在等我的吗?那你这是准备去干什么?”
牧天依然面无表情,盯向了高仁义。
眼见此幕,那三十余位觉醒人,多数人都面浮幸灾乐祸之色,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牧天目光一扫,就把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高仁义胸膛剧烈起伏,最终一咬牙,斩钉截铁地道:“我要带那些愿意跟随我的人赶往武夷山!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牧天手一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了罗德战剑,然后,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把剑锋架到了高仁义的脖子之上。
“你再说一次。”
牧天面无表情古井无波地道。
眼见这一幕,那些幸灾乐祸之人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仿佛都已经在等着欣赏高仁义人头落地的那一瞬。
而那几位皱眉之人,则纷份站了出来,极是忌惮地盯了一眼牧天手中的战剑,就警惕之极地盯向牧天,全都一脸戒备之色,仿佛随时都能扑上来拼命似的。
没有人开口说话,似乎他们也知道,眼前的一幕肯定无法善了。
“兄弟们!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高仁义不需要!你们全都给老子滚回去!这位大人,你要我再说一次,那我便再说一次!我要带那些随意跟随我的人赶紧往武夷山!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高仁义恶狠狠地扫了一眼那六人,然后就直视着牧天道,一脸地慷慨之色!
“兄弟!别说那些没用的。这****的末日,害得老子的老婆孩子全死了,老子早不想活了!死了拉倒!”
其中一个粗眉大眼的矮壮汉子道。
“对!死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是末日,早死晚死而已!与其被别人当奴隶一样呼来唤去,还不如死了痛快!”
又一个单薄的小年青昂首道。
其余四人,也一并各陈其词,一副愿为高仁义拼命的架势。
这一幕,看得那些幸灾乐祸之人一时面面相觑。
牧天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地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浪费时间?”
“是!你是很厉害,能把那凶残毒辣的滚阎王给杀了,让我高仁义很是佩服!但是,你明明来到了这幢大楼,却赖在楼上不肯下来,让我们白白在这里浪费了大半夜的时间,这不是浪费时间是什么?我们再不抓紧时间带人前往武夷山,今晚上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无辜被天界之人所杀!我敢肯定,今天晚上,肯定又会有不少天界之人从天而降,落到我们壶城内外,如果我们不出去,他们肯定就会肆无忌惮地乱杀一气!我们的亲人朋友本就死得差不多了,如今活着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说是我们的兄弟姐妹,骨肉同胞,我们侥幸成为觉醒人,怎么可以坐视不理?”
高仁义仿佛压抑了很久似的,竟一口气畅通无阻地说道。
牧天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
他收回了战剑,递到了高仁义的面前。
“如果不浪费这一点时间,我又怎么知道,谁能担当本尊者手下的又一员大将。这把剑,送你了。”
牧天把剑抛到了高仁义的手中,然后就径直走进了会议室。
这惊人的一幕,几呼惊掉了那二十余人的下巴!
那剑不是用来杀头的吗?
怎么一转眼,反倒变成了一件赠礼了?
就连那准备慷慨赴死的六人,也一时愣住了。
不是咱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啊!
高仁义万分震惊地握着罗德战剑,一时也有些发傻。他原以为下一刻,就是他脑袋搬家之时,却哪里料到,峰回路转,这把战剑,竟落到了他的手中,那强大之极的尊者大人,竟然送剑给他?
他不笨,仔细一琢磨,就品味出了牧天那一句话里暗藏的意思。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啊!
凭什么?
他的实力在这三十余人里,也不算特别突出啊!
怎能当得了这自称尊者的大人手下之大将?
“尊者大人,这剑,高仁义不敢收!”
高仁义念头一转,就回过神来,立马就握着剑,递向牧天,一脸的忐忑之色。
牧天看也不看他一眼,直视着眼前的一众觉醒人,缓缓地道。
“从现在开始,阎王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仁义堂!堂主,高仁义。副堂主,便是你们六人。至于你们,暂时听令于这七位堂主,令行禁止,不得不误!各位,可有什么疑问?”
此话一出,别说那二十余位觉醒人了,就连高仁义等人都不由得疑惑丛生。
仁义堂?他高仁义还是堂主?
那这位尊者大人,又居何地?
“尊者大人,为什么是他高仁义?他刚才口出狂言,冒犯了尊者大人,岂能让他这样的人担此大任?我林子城论实力论地位都比他强,我不服!”
一个身材挺拔的高大青年咬了咬牙,站了起来,质疑道。
牧天也不生气,平静地道:“哦?那依你之见,若是你担此大任,你有何计划?”
林子城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凝了一眼忐忑不安的高仁义,当即煞有介事地道:“尊者大人,小人林子城,怎配担此大任?当然是由尊者大人担此大任,领导我们把本堂建成一方大势力,独霸一方了!”
这马屁拍得,简直露骨。
但没有人敢流露出任何鄙夷之色。
因为现在,谁也摸不清这尊者大人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既然你不配担此大任,那本尊者的任命,你还有何不服?莫非,你是质疑本尊者的眼光不成?”
牧天淡淡地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林子城当即双膝一跪,就拜倒下去!生怕牧天一怒,斩了他的脑袋似的。
“高堂主,本尊者麾下之人,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好女子!不是奴颜屈膝的奴才!以后,但凡堂中之人,不论地位高下,不得跪拜,只行手礼!”
牧天语气转硬,冷冷地道。
“是。尊者大人。只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实力不足,无法压制他们么?既然本尊者选中了你,自然有办法让你们七人的实力全都提高一大截!现在,本尊者就让你们看看,终有一天,你们也能达到的境界!”
牧天言罢,身形一纵,就直接跃过了长长的会议桌,直扑那巨大的玻璃窗外。
一个人形孔洞蓦然出现,牧天的身形已经冲到了窗子之外。
在一众心思各异的觉醒人面前,展开了一对足有三丈之长的火焰翼翅,凌空悬浮在天空中。
众人正疑惑牧天此举用意何在之时,终于有人看到了血月腥光之下,远远地出现了一堆人影,赫然正是他们曾经见过的天界之人!
而且,他们的前面,隐约还另有一个光头男子,衣衫破败,正在拼命地催动脚下云雾,向着他们所在疾奔而来!
这一幕,瞬间就抓紧了一众觉醒人的心。
以一人之力,对阵天界之人啊!
相较于斩杀滚阎王,对他们而言,神秘莫测的天界之人更是强大得多,因为,在他们看来,天界之人不就是传说中的神仙人物吗?他们可是可以腾云驾雾的存在啊,岂是那滚阎王可以相提并论?
毕竟,滚阎王与他们一样,曾经都是普通人而已。而这些天界之人,全都是从天而降的,鬼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
很快,那个光头男子就疾速地奔近了牧天。
“前面的各位施主,快快逃跑吧!那些福音教的杂碎,简直就是魔鬼啊!他们会杀光你们的!”
牧天稍稍打量了一下这光头男子的衣饰和脚下飞梭,已然心知,这个光头男子,应该就是天界菩提宗的修士了。
“无妨。不过就是十来具尸体罢了。”
牧天淡然地道。
那光头男子此时恰好飞近了牧天,闻听此言,当即惊疑不定地凝了一眼牧天。那双巨大的焰翅,的确异常拉风耀眼,可是这修为,似乎还是最低级的修士啊!
光头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形一转,就悬停在了牧天身边,单掌合十地道:“贫僧法号空觉,愿助施主一臂之力!”
牧天心中暗忖,这个和尚,倒是有点意思!他虽然修为也相当于识境期,但他体内的法力明显已经不多,而且很是紊乱,竟然还敢留下来与他联手对敌?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看了看空觉和尚手中的莲花灯,牧天目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之色,然后就回转头,瞧向了紧追而来的十一位福音教徒身上。
七位信境使徒,三位信境使师,一位信境使爵。
福音教的信境等阶划分。
相当于牧天灵修境界的闻境期、识境期和悟境期。
这个阵容,可谓是相当地豪华啊!
难怪这个空觉和尚被追杀得屁滚尿流。
十一位福音教徒眼见空觉和尚不再逃跑,反而与一位背生焰翼的东方男子站到一起,一副想要联手合作的架势,不由得纷纷停了下来,呈半包围状围住了牧天二人。
那唯一的信境使爵握着一根赤红的蛇形法杖,飞前一步,以天界语言居高临下的向空觉和尚道:“空觉小儿,快把那莲花宝灯呈上来吧!本爵可以答应你,放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