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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路途险恶

苍隆村与外界交流甚少,其方圆百里都是延绵不断的山峰,山路险阻而蜿蜒曲折,寸步难行,且山中多有深山密林,时常有凶猛野兽出没,让人不寒而栗,闻风丧胆,因此亦极少有外人能够进来,有如世外桃源。

已是正午,烈日炎炎,天空中万里无云,毒辣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在大地上,地面被晒出阵阵热浪,彷如蒸笼,许多草木的叶子都软软地垂了下来。

一条杂草丛生的山道上忽的传来窸窣响动,接着便现出两个少年的身影,他们一边小心地用树枝把半人高的芒草拨在两边,一边跨步艰难前行,芒草的叶子坚硬而锋利,两人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被割得满是细长的血痕,就连脸上也不能幸免。

“这鬼天气,简直是不热死人不肯罢休啊!沐风兄,我们要不要歇一下?”发话的是跟在沐风身后的林清,他此时又渴又累,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一只手不停地用宽大的衣袖抹去从额头和脖子上不断冒出的汗珠,胸前背后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

“也罢,现在气候如此炎热,再这样走下去亦不是办法,我们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吧。”沐风抬头向四周扫了几眼,见前边小道旁有一棵繁茂的松树,便带着林清走到松树下。

松树不大,却生长着极浓密的针叶,把火辣的阳光挡在外面,只筛下零碎光影,微风徐来,树下一片荫凉,两人顿感暑意大消,神气清爽起来。

林清从包袱中取出水壶,猛地灌上几口,然后抹抹嘴,把水壶递给沐风,自己则毫无形象地敞开胸口的衣襟,躺在铺满松针的地上睡起午觉来,然而,身上被芒草割过得伤口又痒又痛,林清根本无法入睡。

沐风接过水壶,喝了两口,便倚靠在松树树干上,目光望向远山的风景。外面依旧是烈日如火,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对面的山谷上空满是草木散出的热气,远远看去仿佛要冒出火苗一般,浓密的树林中传出清脆悦耳的蝉鸣声,不少野鸭聚集在一座高山山腰的一条小溪处,有的在溪中畅游,并不时把头探入水中,似在捉鱼;有的站在岸上嘎嘎叫,同时挥动着翅膀,彩色的羽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炫丽耀眼;有的则把一只脚收到腹下的羽毛中,以另一只脚站立着,并把头埋在翅膀下面,以奇怪的姿势睡起觉来。

而当沐风把目光移至高山旁边的一座小山时,脸上表情骤变,惊道:“咦,那座山不是鬼雾山吗?没想到它竟在此处!”

“什么?!鬼雾山!!”林清睡意朦胧中听到“鬼雾山”三个字,便霍地从地上爬起来,揉揉双眼,顺着沐风的目光看去。

阳光下,对面的山峰之中,有一座相对低矮的小山,一眼望过去,小山毫不起眼,但细细一看,便可以发现小山之中树木异常浓密高大,而周围的几座山峰上树木却显得叶稀枝疏,诡异的是,天上骄阳似火,而小山上面却是浓雾缭绕,翻腾不已,不仅没有消去的迹象,更是把整个小山笼罩于其中,肉眼只能看到树木的顶部,根本无法看透树下的景象,而鬼雾山周围的几座山,却是不染一丝雾气。

“好奇怪的鬼雾山,这么大的太阳,那雾竟一点也没有被蒸发掉。”沐风好奇地盯着鬼雾山,似乎要从中看出端倪来,只是浓雾太厚,只能勉强看到外露的树顶,林中却是白茫茫一片。

“听父亲说,这鬼雾山之前叫灵风山,山南水北,龙脉清晰,是一块钟灵毓秀之地,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灵风山中盛产各种草药,甚至一些珍稀的药材也能在灵风上找到,山上草药散发出的浓郁药香能传到方圆数里外的地方。

永州中的不少郎中听闻灵风山盛产草药,不远千里来到这里采摘药物。但,不知何故,几年前的某一天,灵风山竟在一夜之间变得阴森诡异起来,大量的迷雾不知从灵风山中的何处散发出来,并聚集在山上,终年不散。据说,当时于灵风山中采药的郎中还不时听到鬼哭狼嚎声,甚是恐怖。这几年来,那些采药的人进入灵风山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

没人知道是什么变故使灵风山变成如今这模样,也没人再敢进去一探究竟,就连官府也在鬼雾山周围立下告示,警告任何人不得进山,否则后果自负。久而久之,人们便把灵风山视为不祥之地,并把它改名为鬼雾山,以告诫众人。”沐风道。

“嗯,这个我也听说过。不过,一开始我还以为鬼雾山之事是村中大人特意编来骗孩子,以吓唬他们不要在山上乱走,没想到确有其事...只是,百姓为何把灵风山称为鬼雾山呢?莫非,灵风山中真有鬼在作怪?”林清问道。

“额...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沐风挠了挠头,突然眼睛一亮,道:“我倒记得有那么一晚,父亲带着我,和几名猎人像往常一般上山打猎。由于错过了下山的时间,我们便在山上过夜。晚餐过后,我早早睡下了,父亲则和那几名猎人围坐在篝火前夜谈,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其中的一人说起一件事:

有一日黄昏,天黑得特别早,天色也格外的阴沉,绵阳城里有一个老郎中到灵风山中采药材,采到一半,忽见天色暗了下来,便要离去,正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呜~呜~”的怪异声音,在阴暗的树林中听到如此怪异的声音,老郎中自然吓得不轻,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山外跑。

山林傍晚时分有不少野兽出没,郎中听那怪异的声音有几分像狼嚎,边跑边壮着胆子往身后看去,咋一看,老郎中差点吓得昏过去,因为他看到,在后面紧紧追着自己并不是狼,而是...一团像黑色雾气一般的东西,令郎中震惊的是,那团雾气一般的东西竟化成一个人脸模样,还对自己笑,一双空洞的眼睛里面透出猩红的光芒,一张大嘴像刚喝过鲜血般,血红无比。

老郎中活了那么久,何曾有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吓得胆都要破了,就连装着药材的篓子也扔在地上,拼命地跑,只是,老郎中一大把年纪,跑得比几岁的小孩还慢,后面的黑色雾气倒也不急,不紧不慢地跟在老郎中身后,不时发出几声恐怖的声音,像在调戏到手的猎物一般,吓得老郎更是中心惊肉跳。

也不知跑了多久,郎中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如雷鸣般的巨响,然后感觉身体被一股庞大力量向前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上,接着是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貌似打斗的声音,老郎中哪里还敢回头,仍是拼命地一直跑,直到听得身后完全没有了动静,才回过头来一看,这时,那团黑雾早已不见了踪影。

回到绵阳城后,老郎中便把灵风山中的所见所闻告诉同行的郎中和身边的人,说灵风山中闹鬼,并劝他们不要再到灵风山中去。大家哪里相信他讲的话,不少郎中还以为他是舍不得灵风山中的药材被其他人采去才编出的鬼话,不料,到了第二天,其中一个郎中进入了灵风山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进入灵风山的十几个人竟也一个也没有再出来,人们才开始相信老郎中的话,把灵风山视为闹鬼之地,为了警戒他人,还将它改称为鬼雾山。”

“这么说来,这鬼雾山里面真的是闹鬼了?”林清追问道。

“这我也不敢胡说,不过,这几年来,进入鬼雾山的人少说数百之多,但一直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他们至今仍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可以说,鬼雾山中一定有什么东西在作怪。”沐风分析道。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已不是平民百姓所能解决的了,修仙者向来有职责保证一方凡人安宁,难道驭灵宗的修仙者从来没管过吗,他们修为如此了得,对付鬼怪应该轻而易举啊。”林清道。

“修仙者以修炼为主,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都在潜心修行,哪里会有闲情来料理我们这些凡间的俗事?如今,我们凡人所能做的,无非就是远离这座鬼雾山了。”沐风道,语气中显得有些无奈。

“可恶,修仙者不都是从凡人中挑选来的吗?现在鬼雾山中鬼怪当道,闹得人心惶惶,他们倒自恃清高,连举手之劳都不帮,简直是忘恩负义!”林清越说越是气愤,随手捡起一枚石子,狠狠地朝前面扔去,好像那可恨的修仙者就在前面一般。

“这也不能怪他们,听说修仙界千年前就起了一个规定:不涉足凡间。试想一下,修仙者有移山填海的神通,若是对凡人下手,那可是死伤无数啊!”沐风道。

“什么狗屁规定,从没见过把不帮忙说的如此在理的,他日若是我成为了修仙者,肯定是第一个回来杀光鬼雾山里的所有鬼物。”林清咬牙切齿道,不知不觉,他的心中已悄然萌生了一个头--定要成为修仙者。

“好了,好了,等你当上修仙者再说不迟。”沐风笑了笑,并没有跟林清争执下去,因为他知道,林清的倔脾气一上来,便是牵着鼻子也拉不回头。

没过多久,天边飘来一大朵白云,遮住了阳光,在地上投下大片阴影,沐风看了看天色,转头对林清道:“时候不早了,我们继续上路吧。”

两人正准备起身赶路,突然,只听“轰!”的一声,平静的山间传出巨响,在两人的耳边炸响,震耳欲聋,两人头上的松叶和松果被震得簌簌而落,林中不少飞禽受到惊吓,纷纷飞逃。

“发生什么事了?”林清被巨响吓了一跳,一脸紧张地问道。

“林清,快看那边!”沐风最先反应过来,手指往鬼雾山的方向一指。

只见鬼雾山的上空,此时飘浮着四条人影。其中三人青丝散乱,脸色苍白如纸,嘴边血迹未干,身穿清一色的紫色长袍,上面满是大大小小的破洞,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三人的对面,是一个黑衣青年,二十岁上下,但见他面如冠玉,眉若新月,眼眸中却闪着猩红的光芒,背上赫然背着一把巨剑。

“修仙者!”林清和沐风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能御空飞行者,必是修仙者无疑,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能遇到修仙者!

鬼雾山的上空,黑衣青年活动了一下细长而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看着对面三人,开口道:“你们好歹也是永州第一仙门驭灵宗的顶尖弟子,怎么就这点实力?实在是让我失望至极!”黑衣青年边说边摇头,然后从背后缓缓抽出巨剑。“铮”!一声清啸,巨剑已出鞘,极为锋利却不露光华的黑色剑身约五尺长,两尺宽,上面黑气萦绕,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威能。

“你们既然闯了我的地盘,那就永远地留在这里吧!”

黑衣青年身形看似未动,三道黑色剑芒已疾射而出,分别向三个驭灵宗弟子攻去,三人没想到黑衣青年出手会如此之快,仓促间已法躲避,只能堪堪御剑格挡。

“嘭”!三人的仙剑和黑色剑芒相碰,鬼雾山上霎时光芒四射,日月为之色暗,巨大撞击声直震得地动山摇,竟有不少空中飞鸟被震碎内脏而亡,层层能量波动排山倒海般向四周散去,近一点的树木直接被连根拔起,远一点的也被吹得歪歪斜斜,枝残叶落。

林清和沐风所在的地方距离四人虽有数十余的距离,但仍被气浪掀飞数丈之远,重重地摔倒在地,直摔得两人胸口疼痛,气血翻滚不已。

“好强!...好强的功力!”林清和沐风颤声道,两人边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脸惊魂未定。若不是两人亲身经历,简直无法相信修仙者的功力会强大到如此地步。

黑衣青年静立在半空中,向下方看去,刚才三人所站的地面上已多了三个许丈深的坑,三名驭灵宗的弟子躺在坑中,身体动弹不得,口中鲜血汩汩而出。见三人如此惨状,黑衣青年脸上的笑容更加浓了,他并没有趁机杀人,因为,他根本就没把三个驭灵宗弟子放在眼中,在他看来,即便三人没受伤,他也有把握一招击杀他们。

半响后,在黑衣青年讥讽的目光中,三人终于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无涯,吕青,我们此次贸然闯入鬼雾山,却没想到对手竟如此可怕,恐怕今日要葬身此地了...对不起,是做师兄的连累你们了。”中间的那个驭灵宗弟子对旁边两人传音道。

“天宇师兄,你并无过错之处,我和吕青师弟都是自愿跟你来鬼雾山的,这黑衣青年如此猖狂,我们即使是死,也要让他尝尝苦头!”若无涯李天宇对传音道。

“天宇师兄,你我师兄弟一场,你又何必引咎自责呢?能和师兄生死与共,我吕某求之不得!”吕青也对李天宇传音道。

听到两个师弟的传音,李天宇心中一片坦荡,再无一丝顾虑,道:“无涯,吕青,我李天宇今生能与你们做兄弟已是无憾,若有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话音刚落,只听“咻”的一声,李天宇的身影忽的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已是在黑衣青年身后,此时,有耀眼金光自他体内散发出来。

“想要自爆,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黑衣青年看出了了李天宇的意图,头也不回,右手五指化爪,往身后李天宇的丹田抓去,不料,黑衣青年的手指刚碰到李天宇的小腹,又听“咻”的一声,若无涯的身影蓦然出现在黑衣青年下面,他的双手正死死抓住黑衣青年的双脚,同时,无数道金色光芒自若无涯的丹田射出,耀眼无比。

黑衣青年完全没意料到若无涯竟也以瞬移身法冲上来自爆丹田,一时间乱了方寸。趁着黑衣青年惊慌失措之时,李天宇也紧紧抓住黑衣青年伸入自己小腹中的手,引爆了自身的丹田,万丈金光中,李天宇和若无涯相视一笑。

“不!”吕青万万看着鬼雾山上空发生的情况,目眦尽裂,他万万没想到两位师兄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生命,想要出手阻止,却为时已晚。

“蓬~蓬~!”两道如天雷般的巨响中,李天宇和若无涯的丹田相继爆炸,蕴藏着两人数十年苦修所得灵气的丹田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威力以摧枯拉朽之势轰向四面八方,风云变幻,地动山摇,然而,下方的鬼雾山竟似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倒是旁近几座山峰,硬生生被狂暴的能量削掉半个山头,邻近的几座山峰,在靠近爆炸点的一面,草木尽数连根拔起,连山下厚厚的地皮也被掀翻,露出黑黝黝的岩体,命丧于爆炸余波之下的动物不计其数。

林清和沐风刚站立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又被气浪掀起,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向后倒飞了足有三十丈之远,途中撞断了数株碗口大的树木,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爆炸的中心,李天宇和若无涯直接化为了灰烬,黑衣青年也被炸得不见踪影。

过了许久后,狂暴的气息和回荡在山间的巨响才渐渐平息,山谷中重新恢复了宁静。

林清和沐风之前栖身的那颗松树早已被连根拔起,倒在十丈开外。

一处杂乱的草丛被砸出一条十来丈长约三尺宽的小道,小道的尽头,沐风一只手捂着不知断了几根肋骨的胸口,一只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爬了起来,他后背的衣衫已破烂不堪,几处裸露的皮肤也是伤口累累。

想起刚才的惊心一幕,沐风仍心有余悸,幸亏自己跌落在草丛中而非岩石上,不然,在这如此恐怖的冲击力下,自己恐怕早已粉身碎骨了,正想着,沐风心中浮起一个念头:“林清呢?”

就在这时,离沐风不足两丈远的草丛中发出“沙沙”的响动声,只听“哎哟”一声哀叫,接着便看见林清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林清,你怎么样?!”沐风见林清站立不稳,赶紧起身去扶住他。

“沐风兄,我没大碍,就是感觉头有点胀痛。”林清兀自揉着淤青的额头,还不时轻晃脑袋,神志似乎清醒了不少。

两人缓了缓神,放眼往鬼雾山那边看去,当看到山谷中的场景时,两人不禁倒吸了几口凉气:偌大的山谷像遭受了一场天灾一般,地面上到处是数尺宽的裂纹,树木的残枝和动物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谷中黑烟袅袅,伴随着“啪啪”的火爆声,从正在燃烧的树木残骸和动物的尸骨中升起,弥漫整个山谷,散发出的气息难闻无比,让人作呕,地上满是血迹,不少地方的血聚流成河,在日光下发射出猩红色光芒,触目惊心。

看着如此惨烈的场面,虽然亲眼所见,林清和沐风仍无法相信山谷中所发生的事。

“沐风兄,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会有如此惊人的破坏力?”林清一问道,爆炸之前,他只看见两个紫袍青年突然出现在黑衣青年身旁,随后三人所在的地方金光大作,发出刺眼的光芒,并伴有响彻天际的巨响,金光耀眼无匹,比阳光更甚,林清的双眼灼痛,根本无法睁开,然后就被汹涌而来的气浪所掀飞。

沐风想了一想,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猜那两名修仙者自知打不过黑衣青年,而又逃生无望,便想出了与之同归于尽的狠招!”

“同归于尽?”林清闻言一惊,脑海中突然想起“自爆”两字,道:“那两个紫袍青年莫非是自爆?”

“嗯,我觉得有这个可能。”沐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两人虽与世交涉不深,却也听过不少关于修仙者的传闻,其中一条,便是关于修仙者的自爆。

通常,修仙者不会轻易自爆,除非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因为,修仙者的丹田里集聚了辛辛苦苦一点一滴吸收转化而来的灵气,他们拥有飞天遁地,翻山覆海的神通,全靠这一枚小小的丹田,自然是爱之如命,丹田一旦自爆,一身灵气便会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威力自然惊天动地,正因为自爆威力太大,自爆者形神俱灭,就连尸骨都被气化掉,彻底地从世上消失。

林清和沐风呆立原地,目光望向刚才天宇和若无涯自爆的地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突然,沐风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林清道:“林清,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那个黑衣青年和紫袍青年到哪去了?”他有一种的预感,黑衣青年和另外一个紫袍青年并没有死。

经沐风一提,林清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双眼不安地看向周围。

“不管怎么样,此地过于凶险,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开吧。”沐风抹去嘴角未干的血迹,捡起落在地上的行李,便要拉着林清离开。

“沐风兄,等等。”林清双眼盯着不远处的一处地方,像是发现了什么,道:“紫袍青年,另外一个紫袍青年!”林清突然失声惊叫起来。

沐风顺着林清的目光望去,只见十来丈外的地上,一个紫袍青年平躺在地上,此人正是吕青,他一动不动地躺着,浑身被泥土草屑和树叶所沾满,不知是死是活。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他?”林清提议道。

“额...我们并不知道这紫袍青年是敌是友,是友还好,若是敌的话,即便他受了重伤,一样能够轻而易举地取了我们的性命。”林清拿捏不定。

“依我看,这紫袍青年长得眉目清秀,并不像是坏人,倒是那个黑衣青年,一脸的不善,出手狠毒,他才是十足的恶人。”林清分析道。

“话虽如此,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沐风道,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便蹑手蹑脚地往吕青那边靠近,边走边观察吕青的动静,直到离吕青距离不过三尺时,两人便停下了脚步。沐风从身旁拾起一根树枝,轻轻地戳了几下吕青的手臂,但吕青一动不动,沐风便壮着胆把手指伸到他鼻子下面石滩他的鼻息,发现他还有呼吸,只是有些微弱。

“他可能是昏过去了。”沐风把手缩回,对林清道。

“这如何是好,若是他一直醒不来,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他醒来吧?但又不能把他留在这里不管。”林清觉得进退两难。

“那样做自然不妥,万一那黑衣青年没死,等他回来时,紫袍青年必会落入他手中,如今之计,唯有把他一块带上了。”沐风摊摊手,无奈道。

沐风把身上的行李卸下来,递给林清,然后背起吕青,两人继续往东边的山路行进。

就在林清和沐风走后不到两刻钟,鬼雾山的上空,只听“嗖”的一声,黑气凝聚,暗影闪动,黑衣青年的身影再次出现了。此时的他两眼充满血丝,长发蓬乱无比,满身都是血迹,一身黑衣破烂不堪,一条右臂和两条腿已经没了一半,伤口处大量鲜血流出,让人毛骨悚然。

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黑衣青年手臂的伤口和双腿处的伤口竟慢慢长生出细小的肉芽,滋滋有声,肉芽层层叠叠,交叉纵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的手和腿,不到一刻钟,黑衣青年的手脚便已恢复如初,他活动了一下新的右臂和双腿,然后目光寒森地往下面扫去,哪里还有吕青的身影。

.......

落日西斜,余晖满天。

一条怪石嶙峋,杂草丛生的山道上,走出三条人影,左边一人身穿贴身青色短衫,右边一人身穿白色长衣,中间一人身穿紫袍,走起路来无精打采,似有伤病在身,被旁边两人搀扶着,这三人正是林清,沐风和吕青。

“沐风兄,我们已经不停地赶了有两个多时辰的路,那黑衣青年一时半会怕是追不上来了,我都累得快走不动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吧。”林清一脸倦意,身体已是虚脱到了极点。

“两个时辰?呵呵,这点距离对我们修仙者来说顶多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吕青醒来已近一个时辰,在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对身旁的林清和沐风不搭不睬,没想到他此刻会突然开口。

“一盏茶时间?”林清和沐风倒吸一口凉气,当场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是因为吕青突然开口还是因为他所说的话。

“在过去的两个多时辰里,我们中途几乎没有休息,少说也走了二十余里的路程,这在修仙者看来仅仅是一盏茶时间而已?这简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沐风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如此说来,黑衣青年若是有意来找我们,我们就算走得再快也没用喽?”林清不禁担忧道。

“嗯。”吕青点了点头,心中却暗道:“黑衣青年手段狠辣,不把我斩草除根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以他的能力,不出三刻钟便能把方圆二十里的地方都找个遍,可如今已过去了两个时辰,他仍没有来找我,莫非他受了重伤,功力尽失?又或者,有高人在暗中助我?”

吕青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然而并无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转而看向林清和沐风,见两人脸上仍是一副震惊之色,便道:“两位切莫以凡人的眼光去看待修仙者的能力,有朝一日,等你们成为修仙者中便知道了。”

“要成为修仙者谈何容易。驭灵宗的甄选条件苛刻无比,我们既无先天优势,也没有过人天赋,多半是没戏了。”林清把肩上的包袱随意扔在一旁,瘫坐在路边的草堆上。

“不尽然。”吕青摇了摇头,道:“天赋自然是仙选大会测试中的一部分,但是,最重要的是在这里。”他把手贴在胸口处,若有深意地看向两人,道:“你们记住,只要有心,世间并无难事。”说到此,吕青不禁又想起李天宇和若无涯,当年自己初进宗门,两位师兄不也是如此教诲自己么?想到他们已离自己而去,自己内心有如刀绞一般,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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