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780300000290

第290章 白儿

白儿七岁那年被几乎沦落为乞丐的父母卖入了青楼。卖的时候讲定了是十五贯,死活都不准再见面了。鸨母捏着她瘦小的下巴,说:“这妮子长得倒也周正,只是咋不说话?”白儿娘掂了掂挺重实的铜钱赔笑:“怕是见生吧,丫头小嘴伶俐着呢!”

眼见白儿已是十七岁了,仍旧是不会说话。鸨母要卖了她舍不得她模样清秀可人,要让她接客又怕她不会开口得罪了恩客,只得让她权充个使唤的丫头,帮着端茶倒水、铺床叠被,做些杂事。

那日,有个客人来捧楼里花魁姑娘旖旎的场,鸨母支使白儿在一旁伺候。旖旎因是楼里头牌,便有些作势,梳妆打扮、涂脂抹粉,磨蹭了半天仍没来相迎。客人等得不耐,便来逗引白儿:“丫头几岁啦?看你长得眉清目秀,你娘怎舍得让你做个使女?”说着便顺手来拉白儿的手。

白儿自小在青楼长大,知其用意轻薄,便向旁退避。客人见她青涩,越发觉得有趣,倒了半盏酒要她饮下。白儿抗拒地挥手一格,酒盏应声落地,碎片四溅开去,残酒把客人锦衣一角弄湿了。白儿见状忙去拾地上的碎瓷。

鸨母闻讯赶来,怕开罪了客人,扬手便要打她耳刮子。倒是客人没有见责,摆手道:“妈妈莫打,是我逗她来着,丫头年幼未见过世面。”旖旎已经款款而来,鸨母便狠很拧了一下白儿的胳膊,骂:“还不走!赔钱货,成心给我砸生意不成?”

因为那天冲撞了客人,白儿被罚去厨房做更粗重的活计。可是,才过了几天,鸨母就满脸笑意地亲自来找她了。“女儿啊,你是命中注定的有福人啊!我们这里这么多姑娘都没有摊上你这样的好事呢!”

原来,那天的客人是京城的户部尚书,相中了白儿人长得标志,又是在青楼出淤泥而不染,所以有意要把她赎到尚书府中做个侍妾。“这可不是你的福气吗?实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老爷不嫌弃你不会说话,他就信个缘分,说你这丫头挺惹人怜爱的,今夜就来接你去过好日子呢!往后攀了高枝可别忘了妈妈平日待你的好啊!”想来鸨母定是得了不少银钱,露出两排蜡黄的牙齿,咯咯乐个不停。

又使唤婢女来与白儿沐浴更衣,换了件光鲜的衣裙,蓖头梳妆,又找了几件首饰佩带,把个白儿顿时打扮得如天女下凡,竟将旖旎也比了下去。

白儿任着人摆布,鸨母知其天性乖巧温顺,也不生疑,准备停当就留她一人在房中,到外面招呼去了。天色稍暗,白儿卸了满头珠翠,又换回了粗布青衫,仍做原先丫头打扮,开了门。人只道鸨母又使唤她出去买什物,未有诘问,便放她出去,只鸨母一人还蒙在鼓里。

已是满天暮色,白儿走得匆忙没有带得值钱的东西,只有耳上一对珠玉,是娘自小给她穿上的,舍不得拿去换钱。这街白儿本是极熟捻,鸨母平日常差她拿了单子给姑娘们买香粉胭脂的。她怕鸨母发现差龟奴来拿她,又是日已偏西,到底是姑娘家有些害怕,走着走着,就定了主意,向城外紧步走去。

城外柳庄住着一个郎中,白儿是识得的,他跟她所见过的来找姑娘的恩客们完全不一样。天儿晴好的时候,常见他在药铺旁摆了个摊儿给人看病,或有人请到家中给女眷瞧病,遇到家境不好的就分文不收,医术高明,远近有很好的口碑。白儿忘不了他的眼睛,透着温厚的讯息,像冬日的暖阳那样让人通体惬意,就如他的名字一样。他叫——亓煦。

亓煦开门就见有个少女坐于门前,当是来求诊的病人,只是天色早暗,一个姑娘家怎么没有陪同的家人?见她衣衫单薄,忙将她先迎进屋里。问她哪里有恙,白儿只是摇首。又问她家住何处,她仍不答,不会说话也没有学过文墨,只是用企求的眼神望着亓煦。

亓煦一时也想不得办法,天已全暗,又不见有人来此处寻这少女,只好安排她先暂栖于厢房中,第二天再去周围打听有谁家的女儿遗失了好送回。

第二天天甫亮,亓煦关照白儿好生留在屋中就进城了。见满城都贴了白儿的画像,一打听方知是尚书家逃跑了未进门的侍妾,人失事小,面子事大,堂堂尚书看中的人青天白日竟走脱了。直把个鸨母打得遍体鳞伤,派了青楼的****和尚书府的家丁,挨家搜查,查出有窝藏的就扔进大牢去。

亓煦行医的生意也顾不得了,连忙赶回城外家中。

白儿见亓煦回来时一脸惊诧,便知他已知晓了来龙去脉,站在一旁哀哀地看他。

“你可是尚书府走失的女眷?”亓煦问她。

她两只小手只管摆弄衣带,泪却已下来了,只怕他是要拿她去报赏。

“姑娘虽然身世可怜,小生这里是留不得啊,还是……”他怎会不知人世险恶,这等的豆蔻少女送入尚书府岂非羊入虎口?只是这事事非非他何曾再想惹它半分?

谁知白儿忽地跪地,抱着亓煦的孺衫下摆泪如雨下,虽发不出悲音,睹其凄苦状,亓煦也之动容。

说不得,只好勉留于家中,算作他的使女,日替他整理药材,夜亓煦教其念书识字。白儿天性原是极伶俐的,不日便可使笔墨与其对答,亓煦方知少女本唤“白儿”,身世也很是凄苦,对其更加怜爱了。亓煦对外只说白儿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胞妹,邻里平日对其人品很是敬重,倒也少了闲言碎语。白儿想着日子也就如此这般过了,就算是终生与亓先生为奴,也好过为人小妾看人脸色过活吧。

忽一日,亓煦去庄外行医,尚书府的公子带了一群家丁去城外围猎,路过亓煦家想讨碗水喝,正撞见白儿一人坐在门口,端了个小笸箩在晒药。一家丁眼尖,瞧见白儿的花容月貌,直着嗓子喊:“少爷,这可不是老爷要新讨的姨奶奶吗?”一群粗人顿时把个白儿团团围住,叫嚣着要将她带回府中领赏。

眼见家丁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身子,白儿唬得连连后退,又苦于无法出声求救,直急得眼泪倏倏而下。

“且慢!”公子却断喝一声,惊得家丁均定在了原地。公子上前拾起白儿落在地上的笸箩,递给她。白儿欲接又不敢,惊疑不定地望着公子。只听公子说道:“想是这姑娘极不情愿去我们府里,才出此下策,我们不要强人所难了。今后谁要敢再提起此事,便如这桩子。”声毕,拔出腰间长剑奋力一挥,身旁木桩应声为二。

家丁皆惶恐不敢言。公子又凝视白儿良久,终叹道:“快进去吧,往后别轻易示人了,只怕我父亲再难为你。”说罢,回身上马,率众绝尘而去。

几日后,公子竟微服而来。适逢亓煦在家,因闻得白儿说过公子救她一节,故热情相待。兼公子文才不凡,略通药理,与亓煦遂结为至交。白儿待公子似也有意,递茶送水,往往眉目含情,为公子风神所迷。

这日,亓煦去后院摘取新茶,好给公子尝新。公子便趁机来到白儿厢房。羞得白儿忙用团扇遮自己的脸。公子也顾不得礼节,上前拉住白儿的粉嫩小手,轻声道:“白儿,你可愿随我回去?”白儿闻言惊得团扇跌落在地,眼眶又湿了。

公子莞尔:“你会错意了,我是问你可愿意与我为妻?是为妻,不是为妾!我会好生待你的,我也禀明了父亲,他对前嫌既往不咎,愿意迎你过门。”白儿听罢泪水又滑落而下,脸子也飞红了,忙扭过头,转至屏风后。

公子着急,问道:“白儿,你是依还是不依我?”见屏风后一只小手伸来,粉色的掌心上躺着一粒小小的珠玉。公子惊喜之下掇起,细观之,上有阳文的“白”字,想是白儿的文定之物了。赶紧解下身上的金麒麟轻轻放于白儿手中。见她娇羞不敢相见,也不强求,便到后院向亓煦正式提亲去了。

亓煦怕白儿嫁入豪门受到委屈,又因尚书曾欲强纳白儿,加之自己数月来与这妮子朝夕相处,实已心生怜爱之意,故不忍舍别。但公子以白儿珠玉示之,亓煦方知原是白儿自己首肯的亲事,虽是心如刀绞,也只得含笑应了。只是再三叮咛公子不可轻待了白儿。

白儿被迎入尚书府,尚书对她倒也真的尽释前嫌。公子待她也宠爱有加,只是成亲以来两人一直未有同房。用完晚膳,公子会陪她在花园里诳一圈,或赏月,或观花,或听公子吹萧。之后公子送她回房。

白儿的房间里终日点着香炉,那是一种不知名的香料,闻起来让人昏昏欲醉。白儿不喜欢这种庸懒的味道,屡次与公子说要撤了这香炉,公子微笑说:“这香会让娘子更美的,为何要撤去?”白儿不想违拗了公子,既然公子喜欢那就点吧。白儿虽在青楼长大,但于男女之事一点都不知,只道是夫妻本该如此分房而睡,也不觉为奇。

不觉过了月余,白儿只当是日子就这么过了。能与公子天天厮守,真比什么都快乐。

这日,白儿被丫头领到一间房中。此处甚是隐秘,白儿住了好久都没有来过。房中南首坐了她的公爹尚书大人,北首是个打扮古怪的人,穿得不伦不类,一件袍子拖得老长,手里还捏着一把木剑。白儿见了就有些害怕,但瞧见公子含笑坐在西首,心下定了不少。忙见过公爹,又与北首人微微道了万福。那人盯着她看了许久,看得白儿浑身不自在,公子尚书却也没有喝止。那人示意白儿坐到东首去。白儿有些惴惴的,向公子望去。公子轻声宽慰她道:“别怕,照王仙人说的做就是了。”白儿便依言做到东首的座位上。

那王仙人向尚书示意:“大人,可以开始了。”尚书颔首。王仙人便点着了一张符,穿于木剑之上,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轰”的一声,符纸烧尽。纸灰纷纷飘落,王仙人忙将纸灰撒向白儿。白儿只觉微烫的纸灰弄疼了眼睛,忙闭起眼,眼泪也不觉出来了。同时觉得千千万万的灰烬落在身上,像有生命的一般就吸附在她的身体上面了。白儿的头“嗡”地一声,顿时如有道箍子在勒她一般,生疼得紧。身体也如同有无数蚂蚁在爬一样,奇痒无比!她忙用手去拭眼睛,另一只手扶着头,几乎要跌下座来。公子见她痛苦状,心有不忍,欲下座来救,被尚书用眼神喝退。

待白儿终于睁开眼睛,发现不知何时,王仙人在她面前的案上摆了一面无光的铜镜。白儿不懂何意,想起身看公子。却忽然看见铜镜起了变化。原本黑黝黝的镜面渐渐有了影象,且越来越清晰。镜中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大官打扮的,穿着和公爹一样的朝服,绯红色,只是上面多了一个章纹。另一个是个作胡人打扮的大汉,白儿甚至能看见他脸上一根根的胡茬子。两人在看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的东西,白儿也认得,是中华的地图!两人说了一会儿,那胡人命人给大官好几个铁箱子,打开一看,俱是耀眼的珠宝。再过一会儿,画面一闪,两人坐在一起饮酒,镜子又渐渐暗下去。白儿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待她重新抬起头,发现那三个人都不说话,直着脖子看着她。白儿觉得自己身子如被抽空了一般,手一松就往地上倒去。公子眼疾手快,抢步上前抱住。只见白儿已气若游丝,想是体力耗费极大。公子不忍,道:“爹,让白儿先安歇吧。”

“不成,让她现在就写!我现在便要看看到底灵不灵!”尚书面无表情地说。

公子无法,只得轻声在白儿耳边道:“白儿,你方才瞧见什么,只管写在纸上,对我们有很大益处。”

白儿虽是精疲力竭,但听得公子说对他有助,遂强打起精神,在公子的支撑下,取了一旁的笔将方才所见书下。书罢,白儿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便不省人事。

白儿在床上一躺就是半月,整日里都浑身无力,人如没有了骨头一般使不上劲儿。公子倒是日日前来探视,有时还亲自喂她吃药喝汤,甚是体贴。白儿心里想着要快点好,又可以和公子在花园****游了。那天的怪事,她仍心有余悸,但想到能为公子做些什么事,也就没有多问,笃定公子总不会害她的。

调养一月,白儿竟渐渐好了。下得床来,也不用丫鬟搀扶,自可在府中漫步。当晚,公子被尚书唤去说话。白儿无聊,便谴走了丫鬟,一人去院中赏花。来至假山下,忽听得山那边有人说话,细辨之,是公子与尚书。白儿本不敢偷听,但隐约闻得自己的名字,不由止住了脚步,走近了一些,好听个真切。

公子说:“爹,白儿委实可人,怎就不得让我亲近?我还是她相公吧。”

“蠢材!”尚书的声音响起,“她是玄女再世,破了她的处子身,那天眼就不灵验了!上回这丫头果然了得,看出了丞相那狗贼和番邦勾结,我密奏一本,终将他除去!过几天还要借她的天眼一用呢!”

“只是如此美眷,天天让我看着岂不可惜?”

“哼哼,等你做了太子,要多少美女都可以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啊。你现在还要把白儿稳住,可别让她瞧出了蹊跷。王仙人说了,这个重阳之夜,喝玄女的血,别说做皇帝了,做仙人也并非痴人说梦了!这天下,今后便是我父子二人的了。”尚书的笑声如夜枭般恐怖骇人。白儿心中乱作一团,公子的一番殷勤原是虚情假意!她一个人痴痴怔怔地回房,关了房门,嘤嘤哭了一夜。

自此,白儿见了公子便渐渐疏离。公子见她不如刚进府那般乖巧温顺,在她身上的心也淡了,加之知其活不过重阳,也不愿再多放心思在她这边,只一味作态哄着她,好让她依旧乖乖开天眼泄露天机。

过不多久,白儿又被带去了密室,这次她看见有个穿黄袍的老头,在写字,写什么传位给他的五皇子。白儿不等他们吩咐就提笔写来,只是将五皇子改作了六皇子。尚书大喜,嘱咐公子好生照顾白儿,自去准备贺礼巴结快登基的新皇上了。

天子驾崩,立了五皇子为嗣。尚书拍错了马屁,在朝堂上受尽了冷嘲热讽,回来一肚子火。恨白儿开错了天眼,一顿好打。公子竟视而不见。白儿被贬做粗使活,和奴才一样使唤。尚书不要她再开什么天眼了,命人看管好,不准逃了,待重阳那日杀了饮血。

白儿知其命不长矣,想求公子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自己一条生路。谁知公子早已同陌人,看自己的眼神再也没有款款深情,冰冷如一潭死水。过几日,公子带回新欢,竟是从青楼买回来的花魁旖旎。

旖旎见白儿本是一介丫鬟,竟住在尚书府。虽不得宠,名分上总还是个少奶奶,便十二分的嫉恨。面上对公子千回百转,温柔献媚。暗地里勾引了王仙人,打听到了白儿的底细。她知公子虽不再宠幸白儿,但顾及到她是玄女,总不会待她过于苛刻。又见白儿虽被贬做下人一般,但不损丝毫倾城丽颜,越发妒忌,怕公子哪天重又喜欢上白儿。遂定下毒计,给一家奴二十两纹银,让他逃出尚书府。然后在公子、尚书面前诬陷白儿和家奴有染,已破了处子身。

尚书暴怒,命人鞭打白儿,丢在柴房里,后日报与衙门查办。王仙人又趁机出来献计,说白儿虽然破了身子,但十五月圆活生生将其开膛破肚,取其丹心熬成药汁服下,亦可延年益寿。

尚书信以为真,锁了柴房,命人不可走漏了半点消息,只等半月后的十五便要杀白儿取心。

话说有个小丫鬟与白儿平日交好,闻听尚书父子和王仙人的毒计,忙涉险前往柴房告与白儿知晓。白儿闻言泪眼婆娑,忽然开口说话:“我如今乃知我本是玄女转世,上苍怕我泄露天机,故封了我的口。如今落入歹人手中,实是白儿遇人不淑。”与丫鬟抱头哭了良久,顺过气来,将公子所赠金麒麟交与丫鬟让她找个地方埋了,从此与公子恩断义绝。有嘱咐丫鬟把园中的某花某草折了,将汁液混合倒入尚书府的井中,自己速速逃命。

丫鬟依言照做,连夜挟了包袱逃到外省去了。

当夜尚书府人人都得了厉疾,浑身乏力,上吐下泻,请了好些大夫都看不好。公子想到医术高明的亓煦,忙请人来看。

亓煦自白儿嫁入府去便再没了音讯,心中极为挂念。进门先问白儿安好,公子只说白儿得了急病,早已亡故。亓煦五内俱碎,肝胆皆裂。待看了府中上下的病情,知是白儿平日跟自己学的医理下得药,心中暗喜。但想到白儿要用这种法子,定是为情势所迫,心中不觉又添了层忧虑。只得推说病因已有点眉目,但要观察几日再做定夺。尚书大喜,命人准备上房让亓煦就寝。

三更时分,亓煦推被而起,欲寻访白儿去处。听到东面柴房似有悲声,虽只白儿口不能言,但心下总觉得像是她,便循声而至。柴门自外锁住,亓煦撬开锁,推门,只见白儿早已不成人形。蓬头垢面,浑身上下均是鞭伤,只一双眼睛仍是灵动,蓄满了泪水望着他。就如第一次在柳庄看见的白儿一般。

白儿见到亓煦,真是百感交集,呜咽着将始末告之。并对自己当初贪图公子俊俏,为人所欺表示悔恨。

亓煦听完,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包递与白儿。

打开一看,竟是白儿赠与公子的珠玉。“他本不珍惜,收了当天就遗落在后院中。”

白儿更是愧悔难当,想着自己在尚书府中受的磨难,不禁扑到在亓煦怀里潸然泪下。……

天明,亓煦禀告尚书,说可以治好府中上下的病,但要带走白儿。公子狡称白儿已亡,亓煦便说要带走柴房中的少女,不然就算尚书大人杀了他他也不会医治,并称这病拖不得了。

尚书想先稳住了这郎中,暂将白儿交给他,日后在差人缉拿不迟。便命人押来白儿交与亓煦。亓煦道:“怕大人反悔,待草民与白儿走至府门再说与大人。”

来到大门,亓煦告之尚书,已在井中投下解药,饮一口井水自可药到病除。府中上下争先恐后去饮井水,饮之则狂泻不已,全府卧床十日有余方好了。乃知亓煦没有诓人。等尚书想起要去擒拿白儿,两人早已不知所踪。不久,六皇子谋反,天子因为尚书曾经巴结六皇子而降罪,尚书惶恐,终于父子双双自尽而亡,旖旎重又落入风尘,王仙人被御军抓获烧死。

后来民间常常会看见一对悬壶济世的夫妻,妻子明媚动人,声音如出谷黄莺;丈夫温和儒雅,眼神如冬日的暖阳让人通体舒畅,就像他的名字——煦。

(本故事完)

同类推荐
  • 阴婚老婆会织布

    阴婚老婆会织布

    农村重金属!屌丝农民娶个女鬼做媳妇!农村重金属!这个媳妇居然还会来织布!农村重金属!农民老爹赶尸半夜过马路!农村重金属!男耕女织我们一家来致富!农村重金属!更多的灵异种田稀奇事尽在本书!
  • 强行抓鬼

    强行抓鬼

    在这个21世纪,除了女人就是钱的社会里,你和我说这世界有鬼,有鬼我叫你爸爸,你是不是傻....哎等下,你把什么放出来了,爸爸,我错了,不要冲动。
  • 命劫命

    命劫命

    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亡;心亡罪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生则不死,此灭最为乐。一切皆为虚幻,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一个轮回接着一个轮回,一个悬疑接着一个悬疑,慢慢的道出多少辛酸,只是因为我们在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世界里上演。
  • 跟着鬼走

    跟着鬼走

    我相信有鬼,因为我跟着鬼走。你不相信有鬼,因为鬼跟着你走。即将高校毕业的大学生,在经历了一次“鬼”事件之后,开始频频与“鬼”接触,好鬼、坏鬼、怨鬼,每一个鬼都有自己的鬼故事,每一个鬼故事后面也都蕴含着人生百态。灵异奇幻的故事,惊悚恐怖的经历,带给你不仅仅是心理上的刺激。本书纯属真实,如有类同,请收藏、推荐本书即可化解。书友群:81218753【木头特别推荐】古萧上架作品:《萧梦》【木头特别推荐】本人已签新书:《小农民混世录》
  • 冷乱

    冷乱

    从茫茫的前世中逃出以为今生的半路上再无浮尘;奈何荒野里还是百鬼横行人间冷乱亦是无中便可生有;蚍蜉撼不动大树,且歌且笑,且笑且行问谁能拯救这即将死亡的土地?能照亮和温暖这片天空的每一个角落的是人性的光芒……
热门推荐
  • 凤凰于兮

    凤凰于兮

    傅子兮转世于傅兮之身,不仅承袭了傅兮的两世记忆,也承袭了她惨烈血腥的命运,摊上了这么一个心机深沉、狡诈腹黑的死敌,呜呼哀哉。偏偏敌强我弱,傅兮不得不忍辱负重,曲线救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傅兮何曾想过,竟有一日会当真诞下那人骨肉,彼此命运从此难以分割。温雅清贵的男子即便深陷困局,依旧难掩决胜千里的磅礴之势,幽深的眸子睨向面前的锦衣男孩,淡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你可知我是何人?”男孩异常镇定,金色的瞳孔散发着与男子极为相似的幽暗深邃,“父亲。”男子朗声大笑,“可会弈棋?”“会。云太傅曾说,善谋者必善弈。”男子眸中闪过一抹寒意,“哼,一叶障目。所以他费尽心机也不过是个太傅。”“父亲,您如今还是个阶下囚呢。”“.……”北昭权臣,南国王世子,东麟女帝:倾天下之力,纵万世之才,亦不能毁其心志、戮其锋芒,且看一介小女子如何于乱世谋定群雄,权取天下。“吾乃天命所归,谓之天枢。”“我要这世间的男儿皆为我驱使,我要这整个天下,将来都在我的脚下!”
  • 梦幻般的蜕变

    梦幻般的蜕变

    魔法世界,星核之战,无穷无尽,无边无际。天灵之乱,永无休止。守护之战,满目苍夷。血流成河,叫苦连天。治愈之女,天赋异禀,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天灵之主,五年世仇,水落石出,痛不欲生;天灵卧底,万层潜伏,深陷虐爱,愁肠百结;邪恶之子,误入情恋,万箭穿心,肝肠寸断;高强富少,乘虚而入,谎言迷宫,只为真心;昔日旧爱,今日相遇,五年之痛,冰消气化。四人爱之,却又杀之,爱恨相交,终将梦幻蜕变。
  • 微尘王座

    微尘王座

    命运不允许我们选择,是顺应大潮,化成尘埃!?还是逆流而上,登上王座!?
  • 无盐农女:致富有路

    无盐农女:致富有路

    季璃,她的生活总之来说就是各种不如意,没钱没貌没爸妈。一个星期没合眼,做了一份自认为最完美的企划案,早上交上去,下午却出现在别人的办公桌上,老板美名其曰,帮帮新人,一气之下辞职回家,倒头大睡,醒来却在这个破落的小村里,季璃只感觉,26年的不如意其实老天也看不下去了吧,对于孤儿的她来说,没钱没貌的她在原先那个世界,真心各种不如意,可是为什么,都赶上穿越的时代潮流了,为什么老天又把眼睛闭上了,这又黑又丑的女孩是她么?好吧,丑点也认了,可是为啥不是公主,最次也是个千金小姐也成啊,这穷的揭不开锅算咋回事?
  • 公主殿下竹马追妻路

    公主殿下竹马追妻路

    苏怀愉,南瀛的公主殿下,但她并不喜欢宫内的气氛和环境,于是年少的她与小伙伴一起闯荡江湖。但没想到,苏怀洛突然恶劣的身体情况,让她前往封迪。于是,阻止不了的她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家温润如玉的哥哥如何搅弄朝堂,如何为了一个女人走向死亡的结局。但苏怀愉还是在关键时刻把人救了下来,在前往神医谷的时候,接到来信,一株关键药材被南瀛皇室带走了。她仔细一想,便知道了南瀛那边的想法,但她哥的身体每况愈下,没有办法的她只能回了南瀛,从此陷入了南瀛皇帝的套路之中……从此前往军营,开启军涯生活的苏怀愉生活丰富多彩,但也让另一个人的心提起来了,开窍之后,迎来了漫漫追妻之路。
  • 八零甜妻乖一点

    八零甜妻乖一点

    重生1983,余晓的目标是:与好友发展事业,带家人发家致富。什么?渣男居然想用“我信你”“我保护你”“我不委屈你”这类花言巧语迷惑她,休想得逞!随便搬个家,她还能再碰到前世那陪她度过最后日子的男人,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啊!诶,那女人谁啊,为什么敢牵他的手。说好的来世再约呢?标签:双重生·甜宠·年代文,主角1v1,通篇无虐!
  • 我的手机连万界1

    我的手机连万界1

    苏星,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偶然一次修了下手机,搞出个万界app,从此生活天翻地覆,普通的他再也普通不起来。医术相术琴棋书画、十八般武艺也不过是基础中的基础而已……手握万界,看他如何笑看风云,登顶巅峰!
  • TFBOYS之凯皇命中的她

    TFBOYS之凯皇命中的她

    在凱源千回国的飛機上,遇到了雪婷這小惡魔。。。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呢?雪婷回国後,被親到不能再親的兩位哥哥遺棄了,他們威脅雪婷要到自家公司打工。。。雪婷會乖乖的嗎?!凱源千轉到同一間高中就讀,竟然會碰到雪婷,不知他們會擦出什麼火花呢?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給一點意見,畢竟我是第一次寫小說。。。
  • 异界天才剑客亚索

    异界天才剑客亚索

    陈玄景来到这个世界后。首先面对的就是如何应付这副废柴身体所带来的困扰,经脉紊乱,气窍受阻,使他成为了门派中最著名的“最强武徒”。但就算是只能使用最低级的剑技又如何?!我有御风剑术在手!有亚索大叔为师!就算被逐出师门那又如何?!吾虽浪迹天涯,但从未迷失本心。
  • 重生之仙途绰绰

    重生之仙途绰绰

    「慢热型」一把十殇伞,一手摄魂铃,红衣摇曳,道不尽的妩媚妖冶。他人说我道心不负,枉为仙;我偏偏要肆意张狂,踏上他们无法企及的大道!“商碧落?黄泉碧落生死相依……看来但是和我极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