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觉得宇文惠胜之不武,而且许多年轻的世家公子对于宇文惠的如此胜利都拍手称快。所有人更期待明日的决战了,本来不看好宇文惠的人也因为今天这一战对他有了些信心。
当宇文惠回到家中之后,国教的一名小道童,送来了一枚“大还丹”,帮助他恢复身体。
赵华则带着一堆关于莫枫的分析资料来到了侯府。
资料很齐全,不止是莫枫这几天对战的表现和境界划分,而且有一些关于他在定州的信息。
宇文惠看完后,把资料放在了桌上。孙牧看到他的脸色不好看,就拿起了资料看了起来。
“一个人杀了一窝土匪!”孙牧有些震惊的喊道:“这是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干出来的事吗?”
赵华轻轻说道:“其实拿个第二也行,像他那种粗野莽夫肯定识字不多,你文试压他一头,或许依然是第一。”姑且不去论定州土匪的实力如何,光是莫枫这份气魄和血腥就不是他们几个人能比肩的,而且要是再出现赵三平结果就更不好了。
孙牧立刻就辩驳道:“大丈夫焉有怯战之理。”
“要不是我,你可能是一个躺在床上养伤的大丈夫!”赵华挖苦道。
“你……”孙牧被气的恼羞成怒,就要和赵华理论。
看到两人的争斗又开始了,宇文惠开口道:“我在分析对方,相信莫家的人也能有我的资料。既然两个人都清楚了彼此,那么就不能按部就班了。”
赵华不再和孙牧吵了,听到宇文惠的话,问道:“你打算如何?”
“拼命!”宇文惠认真的说道:“境界不如他,实战经验也没他多,那么就要抢功,我越是拼他越是有顾忌,他抱着必胜的心态,不会选择和我两败俱伤的。”
“那要是他选择了呢!”赵华担心的问道。
“那就两败俱伤!”宇文惠目露寒光,语气中决绝。
孙牧听到宇文惠的决定也生出了担忧,“我相信你,但是别出事。”
宇文惠轻笑,“不会的,明日有国师在场,凭咱们的后台,我能出什么事,最多躺一段时间。”
……
第二日西苑清晨时分,看台上就已经坐满了人,有些职位低的官吏只能站在远远的地方观看。
黄四海也早早的来到了场地,这一战其实和他们这些神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出于两个年轻人惊艳的表现,他还是很关心这一战。
“听说你昨儿去压了一万两忠勇侯赢!”定北神将王阳没有抬头看他,但是却是在对他说话,“明知道他赢的机会更小,却依然出手买他赢。”
“爷我是买个痛快,输赢无所谓。”黄四海朗声说道。
“哼。你一个神将一年俸禄多少?你吧会把棺材本儿都扔出去了吧?”对方挖苦道。
“管得着吗?输赢还没出,你怎知我赔定了!”黄四海满不在乎的说道。
两人还要争吵,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陛下驾到!”
除了国教的人,众人都起身行跪拜之礼。正德帝挥挥手,让众人平身,然后走到了国师明道的一旁,向他行礼后,就坐了下来。
宇文惠和莫枫上台,两人都选择了剑。彼此行礼过后,裁判看了一眼正德帝所在的方向,得到回应,就走下比武台。
两人所在的比武台比一般的都大,这也是长安驻军用了一夜建造的,就是为了让两人能够不被空间束缚,而尽情比斗。
待到裁判下台之后。宇文惠剑起如风,倾泄着罡气,直接向前,明明只有一把剑,此刻却显化出了百影帘幕。
看台上有人轻轻呼了出来,誉亲王也轻轻的皱起了眉头。靖南神将应陵幽幽的道了一句:“忠勇侯乱了心智,莫枫有着八年的军旅的生涯,生死之境都经历过,怎可轻易被抢功之势所压迫。”
任安摇头道:“我不懂他的打法,但是忠勇侯也经历过生死,而且这些年的种种可以了解到这个孩子绝对不是莽撞之人。我相信他有自己独特的想法。”
莫枫看到对方抢功出手,立刻凝气起势,剑影晃动,带着无尽光辉。
剑身交错,叮叮作响。
由于两人的速度太快,周边竟带起了一阵狂风,烟尘乱作。
“露明天下”宇文惠高喝出声,完全暴露给对方半截身子,但是却也能一剑斩下莫枫的一条手臂。
对方的这种拼命打法出乎了他意料,莫枫目露寒光,牙关紧咬,似乎接下来真的会和宇文惠来一个两败俱伤。
看台上的言清直接起身,等待着下一刻的意外发生,就立刻前去救下两人。
宇文惠攻势不减,眼神决绝,铁了心要用自己的半条命换对方一条胳膊。
看台上莫家的人急了,“退啊!不要去冒险!”
莫枫最终还是退了,闪开了身子,让那柄剑擦肩而过,自己也没有能伤到对方。
莫枫一退,宇文惠跨步前冲,长剑左刺右突,划出了诡异的弧线。
莫枫压力倍重,因为一退,输了气势,只能被动的防御,但是他的打的却并不凌乱,被压制的时候甚至还能寻找对方的缺点而做出攻击。
宇文惠的攻击接连不停,但是因为变招的间隙总归露出了空隙。当宇文惠横扫而来的时候,莫枫直接挺剑格挡,然后一脚踢在了他的腹部,身子直接飞起,落在了远方。
莫枫没有抢功,而是逐渐凝势,既然把对方击退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开始了,自己重新占据了优势,就不用去着急。
宇文惠腹部受伤,直接让他的气血有些不顺,虽然依然站立,但是身子却有些颤抖。
莫家的一众长辈都露出了轻笑,满意的看着场中,认为大局已定,宇文惠必输了。
赵华看向赵无极,想通过父亲的面色看到一点希望,却发现赵无极却是在摇头。
言清作为国教首席弟子,将来他可能就是新的国师,一向稳重的他,也不由的为宇文惠紧张起来。希望奇迹能发生,但是终归太渺茫了,毕竟对方无论境界还是经验都要远超宇文惠。年仅十七岁的宇文惠能走到现在已经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意料,但是随着意外的不断发生,众人就把精神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期盼着真的有奇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