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风鸣一样，红烛跟画眉亦同时屏息，抵挡住在刚刚那一瞬间弥散开的异样！而只有慕非梦，只是看着宇文瑞让瞳眸中在这时蒙上一层灰色的雾：
执念太深了吗？！
想着，慕非梦收回思绪后让问冥剥离成白色的碎片透明消失。随即垂眸，他自上衣内侧的口袋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盒子。打开，一枚板指一瞬迸发出一道耀眼的光。镶嵌在之上，一块晶莹如雪的白玉散发着奇特的色泽。
好像……
看着宇文瑞颈项上的项链挂坠跳出散发出遥相呼应的光芒，风鸣在这时再次一惊收回目光看着慕非梦将板指套到左手的拇指上：
“哭玉！？”
两个字，宇文瑞放开揪起的心口的衣服陡然掐住自己的颈项。弦收回，离情低吟一声消失而去……空气中的窒息跟压抑，在渐渐消逝！
“你以为，我什么也没有做便将你放在自己身边吗！”
开口，看向冷冷扬唇的慕非梦抬起左手，话边说时边让板指流动出一圈奇异的光环，画眉收回目光轻嗤一声。“哼，修罗君上还是老样子呢！深谋远虑……心狠手辣！”
这样说，看着宇文瑞颈项上亦流动出同样的光圈，风鸣让朦胧的眸子流露出一丝细微的不一样。“毅！回去吧！”
“稍等一下！”喊住他，红烛开口。“你们到底在给谁办事！”
问，蓝之毅抬眼，燃起黑色的火焰。“无可奉告！”
四个字，红烛看着火焰在眼帘迅速消失，叹口气。“脾气还是一样的糟糕呢！”
“我们也该收工了！”
“嘛，虽然是白跑一趟！不过……”抬起眼帘看向宇文瑞贪婪的扬起唇角，红烛在画眉提醒后将黑色的火焰燃烧。“也不是一件坏事情！”
砰然，末食破碎！
时间已是午后了，阳光暖暖的中心新院，气氛有些小小的安逸。所以极少有人注意，慕非梦跟宇文瑞不一样的身影。
放下手臂，慕非梦似是稍稍舒了一口气。之后看着宇文瑞放开自己的颈项将手臂垂下去，他默然了片刻后走上前去。
“为什么……”
微弱而无力的声音，让慕非梦在宇文瑞问出那三个字时停下脚步。“你说过，下不为例！”
“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
“开什么玩笑，你已经死了！”反驳，慕非梦看着宇文瑞微微攥紧拳没有再说什么。“而且，不为我所用的东西，我不会留着为他人所用！”
“跟恶魔交易的结果，吗……”
“没错！所以干脆一点给我乖乖认命，你已经给我添了太多麻烦了！”语气已经明显有些不耐烦，慕非梦看着宇文瑞垂低眼帘，许久：
“是！”
今尘念浮生梦三千
北风悠悠，午后的小憩结束后，阳光悄悄的躲藏起来。灰色的云拼接成各种的形状，不规则的散布在穹隆的每个角落。不像是要下雨或者要下雪的样子，只是单纯的，阴沉着忧郁。
风吹着丝丝寒意，让绿水湖涟漪不断。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站在窗前的宇文瑞之后回头看向走出厨房的上官瑞：
“小瑞！”
“嗯？”
“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问，上官瑞看着宇文瑞淡笑了一下后询问，点点头。“嗯，可以啊！”答应，她之后收回目光看向沙发里翻看着电视的慕非梦，看着他没有任何的表示，她微微躬身后去向房间换衣服。
安静的时间，绿水湖的空气，淡淡的很干净。湖畔，宇文瑞跟上官瑞散步的身影形成此时的时间里一道别致的风景线。让不时经过的路人，忍不住回头去多看几眼。
脚步声在这时传来，听的出是向这边而来的。敛足，宇文瑞将身影住在花石小径上后回头回身。沈凡落的身影，刚好的映入在视网膜。
同样停下，亦同样的转过身，上官瑞动作停住抬起眼帘的那一瞬，沈凡落的脚步一样的停了下去！
……
目光相接，即不是错觉也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很熟悉的熟悉！
……
默默退到一边，宇文瑞在这时抱紧双臂在冬日阴郁的下午里淡淡的弯唇。那无法说清意味的弧度，是苦、是涩、还是心伤心痛心灰意冷……也只有她自己，与此时此刻在她心口恸哭的离情能懂！
怔怔的站在原地，沈凡落真的无法相信眼前所有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个梦里的身影，竟，能与现在对面的她完美的重叠！
究竟那是梦？
还是现实！？
……
灵魂抽空，脑海中大量的画面让上官瑞应接不暇。模糊的，她能看清的只有一个温和的身影。而此时此刻眼前的他，却与那样的温和如出一辙！
怔怔的走上前，上官瑞好久之后颤抖着抬起手想抚上他的脸庞。翕动着唇，她开开口喊出一个自己多么熟悉的名字：
“落，然……”
两个字，两行泪，千言万语都已经不再需要了！只是……看着上官瑞微微扬唇让弧度满溢出心中积压的全部苦涩，宇文瑞让眸中的光芒黯淡下去：
三世前自己还是廉瑞雪时的记忆，强烈到可以压制上官瑞前世的记忆吗？还是，其它原因……
看着那样问自己的上官瑞，沈凡落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回应。只是那个名字，为何那样的似曾相识……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感觉！
“奈何桥边，孟婆汤一碗……”似是终于在这时回想起了什么，上官瑞后退一步看着沈凡落让弯唇的弧度比苦涩更苦涩。
“小瑞！”忽然开口拉住想要再次后退的上官瑞，沈凡落看着她努力摇头想要挣脱自己的束缚。
“你不是莫落然！你不是我要等的莫落然！”
话说的痛心，让看着上官瑞的沈凡落怔怔了好久。好久……“轮回处，再相见，生生世世，只为卿牵！”
最后一个字，陡然倚身靠到树干上的宇文瑞狠狠揪起心口的衣襟……她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不然，她也不会留下这颗人类的心脏！只有真真实实的去承受这份痛楚，她才能真正的舍了一切，为了他，牺牲一切！
这痛楚，是惩罚、是代价、亦是意义……
看着吐出那样一句话的沈凡落，上官瑞在他声起声落后怔怔了好久。好久，她突然回过神看向不远的宇文瑞。收回目光，她重新看沈凡落马上摇头：
“不，不是的！我不是……”
一再的否认，让沈凡落不由在这时回神看向宇文瑞。真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重新看向挣开自己手臂的上官瑞后看着她跑到宇文瑞身边：
“小瑞，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真正……”
“够了！”轻声开口打断上官瑞的话，宇文瑞垂下眼帘缓口气后扬起唇畔。
“小瑞！？”看着宇文瑞吐出最后一个字时跪下身，上官瑞惊了一下连忙跟上她的动作。来不及再问，一阵冷风在这时陡然自身后吹起！
“带他离开这里！”抬起些眼帘，宇文瑞看着绿水湖上燃烧起黑色的火焰。
回头，上官瑞慢慢将瞳孔放大。她看的见，她也知道……
“凡落！”收回目光看向神情迷茫的沈凡落，宇文瑞微微弯唇。“你可还记得，那****说过的话……我说过，等你见到你要等的那个人，你就会明白一切！只是首先，你要做的就是放下你优越的身分去包容与理解她！你忘了吗，你的回答？”
一席话，让沈凡落陡然清醒。而后看向向自己看来的上官瑞，他的思绪在这时慢慢沉淀。“原来，真的吗……前生，今世？小瑞！”轻声问，让上官瑞无话可说……收回目光重新向宇文瑞看去，沈凡落注意到了什么。“那么你？”
“宇文，瑞！”垂眸，宇文瑞没有再去看沈凡落的神情。“小瑞，没时间了，带他走！”
催促，看着宇文瑞，上官瑞默默垂了垂眸，而后起身，拉住沈凡落快步跑离绿水湖畔……直到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宇文瑞才慢慢起身放开揪住的心口的衣服。随即抬起眼帘，看着绿水湖之上映出包括烟花在内的，圣死亡骑士一行共五人！
迫近的黑暗
时间，是傍晚来临时的忙碌高峰期。天仍旧阴阴的，笼罩之下的绿水湖畔熙熙攘攘起来。结束一天的忙碌，人们开始陆续返回家中。
看着绿水湖之上映出包括烟花在内的，圣死亡骑士一行共五人，宇文瑞来不及分别看清他们的样貌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
“是她，就是她！”
一口咬定的说，虽然还不清楚究竟说的是什么，但都不由让宇文瑞之后寻声看向圣死亡骑士青瓷，衣袖中在刚刚钻出的一条黑色的蛇：巳！？
“上古鬼神，吗？”看向宇文瑞，烟花眸光探究。而后收回，他没有停留的打算。“该去迎接君上了，抓紧时间！”
这样说，宇文瑞看着烟花说完后离开眼帘。跟上他，其他四人亦在之后在眼帘中越走越远……
停下脚步后缓口气，沈凡落之后回头看了看已经离的很远的绿水湖。收回目光，他随即向上官瑞看去。“究竟出什么事了？”
这样问，上官瑞亦收回看着绿水湖的目光，看向沈凡落后微微弯唇。“没什么！”轻声回答，她看着沈凡落难免的让目光质疑，笑容温柔。“有些事，你不能知道的！尤其，在遇到我之后！”
“为什么？”
“天意不可违！”再次回答，上官瑞看着沈凡落在自己话落后不由怔了怔，没再说什么。“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话说，沈凡落抬手向手表看一眼。“那个，可以知道你的联系方式，或者住在哪里吗？”
看着沈凡落边问边看向自己，上官瑞轻轻笑了笑。“就在这里，一个种满勿忘我的小院！”边说，她边收回笑容让眸光黯淡了一下。“不过，我不能离开这个区域，很多原因！”
强调，看着上官瑞，沈凡落没有追问只是让目光流露出一丝心疼。“不能跟你分担你的难处吗？”
“没关系的！你不需要自责！”连忙说，上官瑞看着沈凡落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只能点头，沈凡落默叹一声。“那我回去了！”
“嗯，再见！”
“再见！”
推开家门，像往常一样没有看到妻子安晴的身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沈荣坐下去后接过保姆卉姨递来的茶杯。
“太太今晚有个手术，可能晚些回来！”
去向厨房时，卉姨不忘安晴来过电话。呷口茶，沈荣再次摇摇头，没说什么。在这时，门铃按响。在厨房前停下脚步，卉姨之后去向门边接起可视电话。
“先生，是何总夫妇！”
说完，卉姨便重新向厨房而去。放下茶杯，沈荣起身亲自前去开门。片刻，看着何禛与皇甫锦自院落下的台阶而来。“是何总，请进！”
“沈总客气了，不忙，来看看老朋友！”
寒暄，进到客厅各自在沙发中落座后卉姨端上茶盘……环视偌大的空间，皇甫锦之后笑着看向沈荣。“怎么，安晴姐还没回来吗？”
“没，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忙起来家都顾不得！”
“呵呵，老了，总希望有人常在身边伴着！”
“何总若是这么说，那我岂不是倚老卖老了！”
“呵呵！”
“父亲，我回来了！”在这时推开门，沈凡落在走进客厅前停下脚步。“何叔叔、皇甫阿姨！”
“噢，是凡落！”
“听玉玚说下午没课！”何禛问完，皇甫锦在之后温和的笑了笑。“难不成去约会了？不过，凡落这么帅肯定很受女孩子欢迎！呵呵，我还想把你跟玉琦配成一对呢！”
“皇甫阿姨说笑了！”目光微微黯淡下去，沈凡落似乎，很在意皇甫锦的最后一句……毕竟，沈荣跟安晴好像，也有这个意思！何禛与皇甫锦的女儿，何玉琦！
一声宛若婴儿的啼哭，打断宇文瑞的思绪在绿水湖畔空寂的环境中格外清晰的响起。寻声看去，宇文瑞看着两只婴鲤前后停下，吟歌跟灯理之后跃回地面。
“好像刚刚有人经过这里吧！”拍拍婴鲤的背，灯理边问边看向宇文瑞。看着她点点头，灯理收回目光后看向不远处架在绿水湖上的桥。
其实，绿水湖之湖并非湖，而是河流的一部分。之所以称为湖，是因为建筑在其畔的绿水湖小区。当然，只是称呼而已！
“桥是两界的分界点……吟歌姐姐，已经走远了！”
“是吗？”同样看着不远处的桥，吟歌在灯理那样说完后让眸光黯淡了一下。“算了！”
“回去吗？”
“不用急！”收回目光，吟歌看向宇文瑞。“小瑞，十一鬼门看守鬼兽子，可能将在最近苏醒！也许，再献上一个鬼祭，便能完全醒来！”
“我知道了！”
“灯理，走吧，去接几个离魂！”
“嗯！”
……
如果，鬼界上古十一鬼门的看守鬼兽苏醒，那么将意味的事情只有一件：距离死世鬼界的门户俱开，将只有一步之遥！
……
夜色完全笼罩了，十二月的冬夜，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绿水湖小区的别墅区，宇文瑞推开那个种满勿忘我小院的门扉后，经过院子进到屋子。
没有灯火，说明慕非梦不在。至于去了哪里，不知道也罢。茶几上有上官瑞的留言，无需看也清楚她该去绿水湖夜总会工作了。总之那里有司徒宝楹在，虽然不能确定的事情有很多，但至少，还有至少！
好累！
抱着靠枕在舒适的沙发侧卧下去，宇文瑞之后惬意的弯唇……感觉为何物，真的险些都要忘记了！而若没有这颗自己还是人类时的心脏，麻木，她也渐渐适应了！
但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都不好，也不坏！
……
转动钥匙拉开房间的门扉，格外寂静的环境中，轻微的鼾声之后传进慕非梦的耳朵。换下鞋子将外套挂到壁橱上，他随即边走进客厅边准备抬手开灯。动作同时停了下去，他放下手臂继而去到沙发旁将落地的台灯支开。柔和的光线，照亮不知何时睡着的宇文瑞的容颜。
看着，让目光的颜色淡淡的和悦下去，慕非梦说不出意味的轻叹一声后，去到楼上的卧室取一条毯子。重新回到客厅给宇文瑞盖好，他之后在旁边单独的沙发坐下去取过柜子上的书册。
安静的夜、安静的风、连同喧嚣，都那样的安静。
……
时针指向十，这个时候，隆冬的夜便已经完全熟睡下去。合上书，慕非梦看向丝毫没有醒来迹象的宇文瑞：这丫头，不会想就这样睡到明天天亮吧？
这样想着，慕非梦将书重新放到柜子上后起身上前。坐到宇文瑞身边，他想叫醒她时却不由停了下去。有些朦胧的光线中，这样近的距离去看她好看的侧影真的难免让他看的出神。
……
微微抖动了一下长长的眼睫，仍然有些迷糊的意识，让宇文瑞在半梦半醒中睁开惺忪的瞳眸：这，是哪儿……对了！
“嗯！？”
正过身子的动作连同抬起的眸光一起停住，宇文瑞理所当然的一怔之后看清慕非梦正看着自己的好看的眉目。停住，她的脑袋根本不知道接下去该下达怎样的指令。
上挑唇角，慕非梦俯首靠近她耳边。“你做过吗？”
“……”睁大杏眸，宇文瑞根本不想去猜慕非梦刚刚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些慌不择神的不知该将目光看向哪里，她的脑袋依然处于短路状态的时候，已被慕非梦压在身下。“不……”
“你应该已经应允过，会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懒散一般的语气，慕非梦边说边扣住宇文瑞纤细的手腕在她耳边闲闲的吹气。
咬紧下唇唇瓣，宇文瑞的思绪现在真的混乱了一片。“能，不包括除了保护您安全之外的其它事吗？”
“譬如？”故意一般，慕非梦之后邪邪的扬唇感觉宇文瑞无话可说。“还是你想跟我讲条件？”
“没！我……”
“可以啊！即使我不答应，你也不可能乖乖的顺从我的意思，对吗！”气息游移在宇文瑞颈间，慕非梦再问时抬手拉开她衣襟的拉链。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他刻意般之后在她胸前留下清晰的吻痕……“以后再慢慢欺负你！”
放开宇文瑞时在她耳边留下这样一句话，慕非梦直起身后看着她抬手揪起衣襟。看着她被吓坏一般的眼神跟神情，他有些嚣张意味的边扬扬唇边站起身，之后掀开毯子将她揽起：
“总可以把你当作一个大号的布娃娃吧？”暧昧不明的语气，看着宇文瑞微微吃惊的看向自己，慕非梦话问时拥她去向楼上。“我保证不会再侵犯你，让我拥着你睡！”
有些小小的宠溺跟恳求，让宇文瑞真的说不出一个“不”字。其实该说她做的觉悟不够，在慕非梦要求她答应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甚至无论会对她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的时候，那么露骨的话她还不明白可见她真的，就是一天然呆！
被慕非梦放到卧室的床上，宇文瑞看着他之后去向洗刷间。“傍晚的时候，您，去哪儿了？”
“追一只猫！”
“猫！？”
“一只黑色的猫！”
算是更详细的说明吗？浮想，宇文瑞在脑海中想像出一只黑猫的形象……很可爱！跟大部分人一样，她最喜欢那种小小的猫咪，相当卡哇伊的说！
不是，想哪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