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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悲泣(2)

四个字,声起落,宇文瑞看着上古鬼兽辰、亥、卯、未,在刹时起舞的黑色火焰中燃烧出堕天兽型的影,眸中的光,随即比黯淡更黯淡。“看上去幽冥君上也知道,一旦修罗君上想起黄泉落日的真相,就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一语挑破,余音吐出,烟花让眼神异样。“你居然也知道!”

“那个时候你们不是亲眼目睹了吗?上古鬼神的苏醒以及第十一鬼门的封印!”弯唇,宇文瑞话边说时边让真红魔瞳若隐若现。“话说起来这里还是最后一道鬼门呢!要不要再次见证,奇迹的发生?”

话音落,同一时刻想要攻击的辰、亥、卯、未,却在同一时刻被弦死死困住!看着,烟花微微咬牙没有轻举妄动!他很清楚,即使是没有完全苏醒的上古鬼神的力量,他们,也不可能是它的敌手!

幽冥君上,真的是明摆着让他们来送死呢!

“你们到底为什么有理由追随幽冥君上!”打断烟花的思绪,蓝之毅在这时放下手臂开口追问。“而且,你们现在的名字,不是你们真正的名字!”

“很重要吗?”反问,红烛咧开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况且,很简单的事情!”

话说,将眸子合上,纸鸢之后冷冷开口:“当然是因为与幽冥君上有一样的目的!不管是死世鬼界,还是这个依然肮脏的生世凡界,消失了多干净!”

余音吐出,恨意悠然。抬手遮住长发掩盖的右半边脸,画眉让眸光模糊。“是啊……”

意味不明的两个字,看着他们,蓝之毅让目光的颜色黯然时,向唯独没有说什么的烟花不经意般看了看。同样向烟花看一眼,宇文瑞之后让真红魔瞳微微的耀眼:

“既然这样,那么,应该不是单凭说就能让你们让路的!”

边说,红烛边让嘴角的狞笑扩大。“没错!”

最后一个字吐出,黑色的碎片陡然拼接。弹开手中一把足有一人身高大的折扇,纸鸢随即扇起猎猎狂风……天地间,顷刻间一片凌乱!

然……

目光瞬时异样,凌乱的天地之间,烟花看着就在风起的刹那时,宇文瑞马上抬起右手拉紧勒住辰、亥、卯、未四兽的弦!紧接着只听得一声哀鸣,黑色的尘埃随风肆意纷飞!

眸光异样了一下,浮空于绿水湖住宅楼上空的司徒宝楹,之后收回看着不远处的目光看向面前携上古鬼兽寅、巳、酉三兽之堕天兽型出现的风鸣、青瓷还有山茶。上扬唇畔,她巧笑嫣然:

“怎么,昨天的教训不够吗?当然,就算有上古鬼兽,你们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话说,说完后青瓷将头抬起些。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整张脸,看不到他此时会有怎样的神情。“巳!”

一个字,风鸣拦他。“我们接到的命令是静观其变!”

“‘我们’!?”面向风鸣,青瓷冰冷的声音在未食在寂静的雪下格外刺耳。

有些尴尬,风鸣没办法再说什么。从青瓷衣袖中钻出,巳在这时向他看一眼并含蔑视之意的吐了吐蛇芯子。之后巳将青瓷的手臂缠绕,黑色的火焰后一把奇异的兵器蜿蜒在青瓷的整只右手手臂上。

看着,司徒宝楹让眸光微微的异样。这个时候在她身后自红火中由影成形,左佩抬起清冷的眸光。“食魂!”

“嗯?”

“圣死亡骑士与上古鬼兽的结合……看不出,有两下子嘛!”

司徒宝楹质疑向左佩看去的时候,陡然,黑色的火焰在她身后的不远升腾燃烧……马蹄声声,声声短嘶!

脑海的画面如同此时此刻的末食一样,猩红……

……

是了!现在终于能完整的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发生的所有……

……

……

话,还要自天火之殇之时说起。由于神农殿一战,供奉装有女娲补天时炼制石块火种的符印盏不慎被打碎,火种遗落至鬼界引发大火,神族不得不与仙族休战。为了平息天火,神族中九大统治天使之一,王天使一众共三人下至鬼界将功补过。天火燃烧整整一百零一天后,王天使三人下落不明。

传说,三位王天使为熄灭天火以身为祭,肉体毁灭灵魂支离破碎。为了祭典他们,泪天使流下眼泪打湿他们血染红的沙石凝成哭玉。之后,十二星天使同样临至鬼界,帮助劫后余生的鬼界众灵度过难关。

当,修罗族还在浑浑噩噩中,养尊处优的三皇子醒来的时候,血,已染红了开在弱水彼岸千年花开、千年花败的红色花朵,妖娆、悲泣!他不知道那时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他只有一个念头:杀!

而此时此刻,是在天火之殇结束的之后!

是在十二星天使,成为幽冥族十二新王王妃之后!

亦是在上古鬼神守护的意志,已经觉醒之后!

哭喊着他,幽冥族新王的名字,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险些被天火焚毁的布偶的她,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只因从此后她的使命便是守护鬼界,她的爱,要平等的分享给鬼界的每一个生灵……所以他,要葬了这一切,还她自由!

同一时同一刻,修罗族众生在庆祝着他们的新王浴血重生!维持鬼族秩序矫勇善战噬血成性的修罗族,谁是强者,谁便是王!

然,只有被押解在人群之外,曾经还能与眼前已是修罗族新王的他,姐弟相称的三公主,不语、不视!

战火冲天,幽冥族挥军傀儡踏平其所有的一切!留下的,只有一片残骸与血海滔天!吞并傀儡族后,幽冥族随即将战争的矛头直指修罗!

那一战,何其惨烈!鲜红几乎染遍了鬼族的每一寸土地,尸骸、血河,让死世鬼界在一夜间看上去更加的恐怖与狰狞!

而那一战的最后,却被她,已舍弃修罗族三公主名誉与地位的她划上最终的停止符!

……

……

而她究竟作了什么,却是即使现在已经找回记忆的他,慕非梦,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黄泉落日的末曲,在他负重伤时,便在意识消失的同时,结束了:

离央,王姐!?

微微一怔,宇文瑞之后仰首向天。眸光随即黯淡下去,她在须臾后重新垂眸。风已渐息,满天黑色的尘埃中,宇文瑞随即抬起真红魔瞳向红烛、画眉以及纸鸢看去。继而收回目光,她没有理会他们的神情只是看向手指上崩断的丝弦。

让其散落消失,宇文瑞随即重新抬头的时候,上古鬼兽辰、亥以及遍体鳞伤的未,正狠狠怒视着自己!

就在刚刚,在纸鸢引出的猎猎狂风锐化成无数犀利的风刃那瞬息之时,它们被宇文瑞操纵成为了她与她身边蓝之毅的挡箭牌!

所以这满天飘散的黑色尘埃……卯!

目光蒙上一层灰色的雾,烟花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伤痕累累的未忽然跪下身去!随即来不及让他将目光向未转移,一声哀鸣!

黑色,再次在红色的雪下扬扬撒撒……

……

“现在,可以让路了吗!”薄唇轻启,宇文瑞话问时再次看向红烛、画眉、纸鸢,还有旁边似是只是在静观的烟花。平静的容颜平静的语调,气势凛人!

之后,看着红烛狞笑开在自己话音落时冷哼一声,宇文瑞在他拼接黑色的碎片覆盖右手手臂时让眸光黯然下去。“不可以,吗!”

自答,余音随风,宇文瑞垂眸后的刹那红色的风陡然自脚下升腾而起,强大的破坏再次升成!如同初次一样,持续了几分钟的破坏之后,风才收敛,在宇文瑞脚下缓缓平息。

渐渐看清覆盖在宇文瑞右手臂上寒气森森的离情,烟花目光模糊……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宇文瑞有些短促的呼吸!只可是即使这样……

“打不过的!”提醒,烟花边开口边看向红烛。

让嘴角的笑意扩大,红烛不屑。“你就那么肯定!”

声起落,风乍起,烟花垂眸低叹。“笨蛋!”

两个字,神情凝固在红烛有些变形的脸上。就在刚刚,在他立时杀向宇文瑞的时候,宇文瑞以更快的速度迎锋而上并在眨眼的之后,让淬着寒光凛冽的离情将红烛拦腰切成两半!

血红,刺目的疼痛!

……

忽然,不知意味的将唇角扬起,在身体化为的黑色尘埃中,红烛仰首向天狂笑起来。“真失败呢!居然又死在女人手里……不过,这个我喜欢!”

怔住,看着红烛突然在说最后一句时看向自己,宇文瑞之后在尘埃满天中连忙抬手抚上额头……刚刚一瞬间涌进脑海的画面……红烛生前的记忆,吗!在成亲之夜被新婚妻子杀死的那一抹的猩红,真的,宛若那时的红烛,滴落的泪!

在心中,藏有莫大爱与恨的,人类……

……

陡然吐出一口殷红的血,不得不收回思绪的宇文瑞之后缓口气将唇掩住。看着,她身边的蓝之毅来不及反应的时候……

猛扑向宇文瑞,亥张开血盆大口!反击的时间已经根本没有了,宇文瑞只能立即提起离情御以抵挡!未料,离情那黛绿的利刃却竟被亥生生的咬出了裂痕!

微怔,而后马上收回思绪将亥甩开,宇文瑞看着它落到地面面露凶像:“红烛……把红烛还给我!”

还真是忠心呢……看着亥在余音吐出时再次向自己扑来,宇文瑞银牙轻咬之后马上闪身避过它的攻击。随即迅速自覆盖在右手手臂的骷髅口中引出弦,她拉开咬紧后将亥困在天罗地网中!

随即,挥动离情……

黑色的尘埃,满天飞扬!

黄泉落日续曲回忆的交响

轰然一声,玻璃的破碎声紧接着墙壁的坍塌声接连而起。

敛足,黑色的火焰消失后,携上古鬼兽午抬起眼帘的蓝之优,怔了怔而后回神的司徒宝楹,准备回头回身的左佩,以及青瓷、风鸣还有山茶,六人之后同时向刚刚惊悸的根源看去。随即,动作停住的刹那他们不由神情各异……视网膜上,慕非梦正抬起眼帘!

只是,那感觉,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压抑和冷冰,与之前,判若两人……

……

抬眸,白色的火焰消失,离央抬起淡漠的脸……

来不及了,吗……一个趔趄,纷纷扬扬的黑色尘埃与漫天的白雪中,宇文瑞之后勉强站稳。随即抬手掩住口唇,咳嗽不断时,自她指隙溢出的鲜红亦不断。

马上反应过来,宇文瑞身边,蓝之毅在这时准备上前。然,忽然间,他却不由一怔而后马上抬手遮住左眼。神色明显的苍白下去,他不觉将瞳孔放大:

这个感觉……

止住咳嗽,宇文瑞边缓口气边向蓝之毅看了看。继而没有说什么,她放下手臂试去唇边的血污后重新向对面的烟花、纸鸢、画眉还有上古鬼兽辰看去:

“开始了,黄泉落日的续曲!”

吐出最后一个字,烟花不由的微惊。“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好像已经知道了吗!而且,开始的时候我便说过!”看着烟花,宇文瑞话说时再次环视了一眼其他人。“那么换个问题!六十年前鬼界黄泉落日的真相,还有,幽冥君上的目的!”

余音落,看着宇文瑞,纸鸢让眸光质疑。“你究竟想说什么!”

“还不明白吗!”向纸鸢看一眼,宇文瑞之后垂眸合眸低叹一声。“算了!既然这样……”

幽绿的火焰,没有预示的突然弥天而起!戛然而止,一片片飘飞的雪花伴随同时的静止在了不同的姿态。或是静默、或是翻转、或是消融……被猩红色的末食衬托着,这样的一幕,在这样一刻着实无法用言语与词藻恰当的形容。

回神,绿火之中,微微苍白的脸上一片冷色的慕非梦在之后看向地面。随即注意到了什么一般,他让眸光异样了一下而后立即向地面落身而去!同时的,他的身后,无色的火焰正卷挟满天,体型改变,天命星轨载着溪儿跃然飞上高空。

……

“你不是继承了上古鬼神守护的意志吗!”

……

突然,在溪儿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眼下正发生的事情时,伴随一句意味模糊的话最后一个字的吐出,溪儿不由微微的一怔而后寻声看去。眼帘,黑色的火焰渐渐燃烧出沙傲情的身影。随即,没有去正视溪儿的脸,沙傲情同样落身落向地面!

……

有丝丝鲜红,不断滴落在堆积起来的雪,分外扎眼!

“小瑞!?”

抬眸,看向来到身边的慕非梦,宇文瑞来不及看清他的神情时便不得不马上收回目光。而后锁眉,她抬手抚上覆盖在右手手臂上骷髅……撕心裂肺的疼痛!

向被带至此处此时显然还没有完全回神的烟花、纸鸢、画眉还有上古鬼兽辰,以及宇文瑞身边遮住左眼的蓝之毅看了看,慕非梦之后重新看向宇文瑞似是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

“哥哥什么意思!”

缓缓落至地面,沙傲情抬起眼帘……看向他,慕非梦让眸中光芒的颜色异样了一下。而后想回答时,眼睛的余光中,表情没有表情的离央同样将身影落下。

随即之后,与左佩一起的司徒宝楹,由午追随的蓝之优,圣死亡骑士一众以及仅存的上古鬼兽,亦跟随其后相继而至。

空中,星轨最后载着溪儿,悠悠盘旋……

……

“你!?”蓦然,在星轨停下的同时,溪儿第一眼便注意到了气场特别的宇文瑞。而后更加看清那样的离情之后,溪儿怔怔的抬手揪起胸口的衣襟。“可就是你,唤醒了上古鬼神的本意!毁灭的,本意……为什么?!明明是你创造了鬼族的一切,为什么到了今天却要去把那一切全部毁灭!?”

一声质问,余音落定的时候宇文瑞抬眸,向溪儿看去,片刻。“还是第一次见呢!唤醒上古鬼神守护意志的你!”片刻后这样说,宇文瑞边说边垂了垂眸。重新抬起的时候,真红魔瞳微微耀眼。“那么,你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知道黄泉落日的真相!现在你知道了,你能做什么!”

答非所问、问非所答,看着宇文瑞,溪儿在她吐出最后一个的同时不由的怔住。

“别再这样任性了好吗!看到眼前的他们,你还认为鬼族会一成不变吗!我想要毁灭的东西,与我一样的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

沉寂!

……

“万分抱歉,鬼神大人!”垂首,星轨低沉的声音吐出的语气满是歉意。“枉费您的苦心!最终,我们也没有能够阻止今天这步田地的发生!甚至连我们自己……”

话没有下文,向星轨看去,溪儿在这个时候回了回神。“星轨?”

看向溪儿,星轨淡淡解释。“一直没告诉您,当初将上古鬼神封印在鬼界极地冥渊的,正是我,还有妖颜!”

“……”

“只是这也是上古鬼神自己的要求!”收回目光,星轨垂眸合眸。“他说过,自愿留下去成为鬼族一员的役使臣,即使对生世已经没有留恋,但是‘心’这种物质,是不会消失的!而只要‘心’不会消失,就会有爱恋、有憎恨、有不满、有贪欲!最后,纷争、杀戮!”

一席话,看着星轨,溪儿怔怔的之后抬眸看向宇文瑞。“所,以……”

“上古鬼神决意毁灭!”睁开瞳,星轨之后话继续说时,回头向溪儿看去。“那,也正是上古鬼神的本意!毁灭的本意!”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打断星轨的余音,宇文瑞将明眸合上,没有去注视在场的人在星轨刚刚的话音吐出后会有怎样的神情。

“那也就是说……”忽然不知意味的扬起唇角,溪儿垂下眸光。“如果没有我……没有守护的意志,今天,便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怎么还不明白!”打断溪儿的余音,宇文瑞这样说时一声长叹。之后抬眸,她让眸中的光芒恢复原来的颜色。“就算当初上古鬼神守护的意志没有阻止自己毁灭的本意,黄泉落日也许还是会发生!只不过,会演变成另外的故事罢了!”

最后一句话吐出,宇文瑞将视线再抬起些看了看身边的慕非梦。没有过多的去注视他的神情,宇文瑞之后看向沙傲情身后一直有在的,表情一片空白的离央……

黄泉落日续曲醒梦

……

“那么!”微微上扬唇畔,在宇文瑞话落气氛沉寂的片刻后,沙傲情开口将沉寂打破。“如果那样,会演变成怎样的故事呢……哥哥!”

看着沙傲情余音吐出时向自己看来,慕非梦让眸光异样了一下,而后看向眼神与神情一样空洞的离央。之后他垂眸合眸,没有沉默太久的时间: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有必要先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这样说,看着慕非梦抬眸看向自己,沙傲情表示无所谓。“可以!”

“黄泉落日的最后,发生了什么!”

“哥哥不是已经全部知道了吗!噢对了,那个时候你没有参与的!”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沙傲情扬扬唇后向离央看一眼。“不过这个问题,还是由当事人自己回答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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