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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野猪变王子(1)

至从叶清凌答应张子怀帮他追楚蔷娇后,张子怀一见到叶清凌就心急地问她,想到法子帮他没有。每当这个时候,叶清凌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藏起来。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想他和楚蔷娇在一起,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对他的感觉已不单是喜欢。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是他请她吃冰淇淋吃到感冒?是他第一次煮菜给她吃,并说,他以后都不会让她吃泡面?是他第一次送礼物给她?是他在台下为她喊“叶清凌,你是最棒的!”?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叶清凌爱上了张子怀那个傻瓜;她只知道她在最不应该的时候爱上了他,并答应了张子怀,她最不该答应的事;她只知道,张子怀不爱叶清凌,张子怀爱的人是楚蔷娇。

叶清凌虽不喜欢张子怀和楚蔷娇地一起,但她并不后悔她对张子怀的承诺。因为她爱他,所以她希望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而不是一天比一天的消沉下去。所以她答应帮他,让他如愿以偿。

“清凌,你在房间里吗?”张子怀的声音和着拍门声在房门外响起,“清凌?”

犹豫了一会,叶清凌终是悲痛地应道:“我在。”闭目,用5秒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她站了起来,沉重的四肢渐渐靠近房门。她知道,这第一步迈了出去后,就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如果说,当初她的爱恋是有一点希望的,那么亲手扼杀了那一点点希望的人就是她,可是她不后悔,用她的爱来成全张子怀的幸福,叶清凌觉得值得。

打开门,看着满眼焦急的张子怀,叶清凌的心仰制不住地划过了一抹疼痛。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这么焦急,为的却是另一个女孩。叶清凌始终不是习惯于伪装的人,她的双眸还是流露出浓浓的悲伤,但被爱蒙蔽了双眼的张子怀,眼中除了楚蔷娇什么都看不见。

“清凌,你帮我想到追蔷娇的方法没有?”不光是眼神,就连他的语气也是满满的焦急。

叶清凌强迫自己笑得开心点,样子看起来愉快点,语气假装轻松地取笑道:“瞧你急的,你的蔷娇又不会跑了。放心吧,我已想到第一个计划了。”为了爱,她终究是学着伪装。

张子怀的眸光立即由焦急转为惊喜,他拉起叶清凌的手激动地问:“快告诉我是什么计划,我立刻去办!”

他抓得她的手好痛……叶清凌嚅了下唇,几次想提醒他,终究是开不了口。在他心中,她的痛和楚蔷娇相比,算不了什么吧?她深吸了口气,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看过《野猪大改造》没有?我的第一个计划就是——首先改掉你的缺点。也就是野猪变王子。”

“野猪变王子?”张子怀有点不是很明白,“这和追蔷娇有什么关系?”

叶清凌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有啦!女孩都喜欢完美的王子。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哦,是吗?我还真不知道呢!”张子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叶清凌没好气地说:“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你要想顺顺利利的追到你的蔷娇,你就乖乖听我的。”

一提到楚蔷娇,张子怀立刻变得服服帖帖:“好啦!一切都是你说了算,这总可以了吧?”

闻言,叶清凌的心又是一涩,看来他真的好喜欢楚蔷娇。

“好了,那你就从今天开始戒烟。”叶清凌边说边向厨房的方向走。

张子怀亦步亦趋地跟在叶清凌的身后:“可是这太难了吧?我已经上瘾了。”

“你不戒也可以,”就在张子怀惊喜的时候,叶清凌又补充道,“除非你不想追楚蔷娇。”

张子怀立刻垮下脸,这说了不等于白说吗?沮丧了一会,他又退而求次地说:“那我少吸一点,行不?”

叶清凌懒得多说,只说了三个字:“楚蔷娇。”

张子怀立刻像一只小白兔般乖巧地低下头:“我戒。”

叶清凌满意地点了点头:“从今天开始,你一周不能玩超过1小时的游戏。”她打开柜子,从中拿出一包薯条,关上柜子后折回大厅。

“什么?”张子怀凄惨地大叫,“我一天也不止玩一个小时游戏呢!” 一周不能玩超过1小时的游戏?那不是取了他的命吗?

叶清凌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我可不管,我只负责帮你想办法追你的小蔷薇,你要不要照办我可管不着。”

这不是间接威胁吗?最毒妇人心!张子怀咬了咬牙,把眼一闭,狠心答应:“我会照办!”

在沙发坐下,撕开薯条的包装袋,叶清凌津津有味地开始吃薯条:“还有……”

“还有?”张子怀差点没被叶清凌气死,哪来那么多的规举!

“楚蔷娇。”

小白兔的表情再现:“还有什么?我会照办。”

叶清凌把一块薯条放进口中,悠悠地接着说:“以后这房子的清洁工作就拜托你了,别忘了我的房间哦!”

这回张子怀可不服气了:“为什么?这和追小蔷薇一点关系也没。”

“当然有关系!”叶清凌理直气壮地说,“你想想,如果你将来和楚蔷娇在一起后,你会舍得楚蔷娇那双白嫩嫩的小手被家务事弄得变了样吗?一定是不舍得,对不?那就对了,你现在先练习做这些家务事,就当是实习。我把我的房子给你实习,没收你的钱已算很不错了。”

是这样吗?张子怀有点怀疑地看着叶清凌的眼睛,但想到这事和楚蔷娇有一定的关系,他决定不冒险,就相信叶清凌一次好了。“我以后会按时打扫好卫生的。”

“还有,”叶清凌继续说,“我的衣服也归你洗。”

“我……”张子怀张开嘴巴,连一句抗议也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叶清凌夺去了讲话的机会。

“你想想,如果你将来和楚蔷娇在一起后,你会舍得楚蔷娇那双白嫩嫩的小手被……”

张子怀抢过叶清凌的话,“被家务事弄得变了样吗?一定是不舍得,对不?那就对了,你现在先练习做这些家务事,就当是实习。我把我的衣服给你实习,没收你的钱已算很不错了。”最后他还加了句,“你想说这些,对不对?”

叶清凌巧笑倩兮:“你的脑袋瓜子什么时候变聪明的。”

张子怀没好气的说“被你暗算了这么多次,不聪明点还能活下去吗?”

想了想,叶清凌说:“其实我也不是这么没良心的,我只是要你帮我洗一部分衣服。”

“一部分?”即是多少?

“除了我的那些和那些不用你洗外,其它全部都要。”

张子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些即是哪些?”

叶清凌没好气地叫道:“就是我的内衣和内裤!”她深知以张子怀的木头脑,如果不和他明说,他恐怕到天明也弄不清楚。

“哦!”张子怀无可奈何地点头,在心里直叹交友不慎。

叶清凌歪头想了想,一个可怕的想法不经意地在脑中一闪而过。

有一刹那,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和悲哀,张子怀是那么的相信她,她竟背着良心对他做出这样的事。但转念一想,在这个世上谁没有私心呢?只要能和张子怀在一起——那怕只是短短的一段日子——她愿意尝试着做那事。

“子怀……”叶清凌试探着开口。

张子怀抬眸看向她:“什么了?”

叶清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说出来:“要不……你在这个月就把我当做楚蔷娇?”子怀不会怪她的,爱情本身就是自私的,她这么做都是因为爱他,子怀一定明白这个道理。而且,她不会霸占子怀很久的,一个月,就一个月,她就会把子怀还给那个叫楚蔷娇的女孩子。叶清凌努力地说服自己。

只要他答应了,她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可以假装自己才是张子怀心爱的女孩。叶清凌不顾一切地压下心低的罪恶感,忐忑不安地计划着。

“为什么?”张子怀不解。

“因为……因为这样你比较……你问这么多‘为什么’干什么?我又不会害你,”叶清凌垂下眼帘,摭下眼底的心虚,“总之,你就当这个月是你的实习期好了。”

张子怀挠了挠脑袋,傻傻地点头:“哦,好吧!”

“喂,你别以为只是口头上答应我的就不当一回事,刚才你答应我的任何一件事我都会记得的,如果你以后有什么让我觉得不满意的,你就别怪我不守承诺!”叶清凌翘着白玉般光润的小鼻子,昂着头望着他,貌似一脸神气地说。

“知道了。”看着她那副可爱样子,张子怀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叶清凌的脑袋,丝绸般的触感让他一时失了神。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叶清凌的头发。

黑黑的发丝闪着健康的光泽,发根一点头屑也没有,像一块无瑕的墨玉,光滑柔顺,散发着清清淡淡的香甜气味,摸上去感觉凉凉的、很光滑,给人一种手中触的是上等丝绸的错觉。长长的发丝在叶清凌的脑门一直延伸,在她的下腰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想不到她虽长相普通,却拥有一头漂亮的长发。张子怀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惊奇。

望着失神的张子怀,叶清凌的心五味交加。

轻咬下唇,在不觉间,她的贝齿在柔软的唇上烙上一排浅浅的齿印。叶清凌轻轻地闭上眼睛,薄薄的眼帘遮住了她满心的悲哀。

一个月,就让她放纵地爱张子怀一个月,就让她在童话中生活一个月。如果上天注定她不能拥有张子怀的爱,那么就让她拥有一段只有他和她的甜蜜记忆吧!上帝,求你了。

起风了。窗外,寒彻心扉的冬风卷起街道上清洁工未来得及打扫的枯叶,狰狞地笑着把这可怜的生命撕碎;室内,生动活泼的表情下流淌着手的是蓝色的泪水。

至从张子怀答应叶清凌“改过自身,重新做人”后,他果真如他所答应的,每天一大早起床就把房子打扫干净,还煮好早餐等叶清凌起床后一起吃。放学后,他也会早早回家,再也不像以前那般玩得很夜才回来,或彻夜不归。有时晚上她会突然想吃“甜心娇儿”的宵夜,他也会好脾气地跑35分钟的路程给她买回来。每天他等她睡下后,他就会给她洗衣服。每天一早穿上那些仿佛还带着他的气息的衣服,轻轻一嗅,她整天就会感到快乐和满足。他似乎真的有努力戒烟,叶清凌在他身上很久也没有闻到烟草的味道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觉得很舒服的淡淡薄荷香。

有时空闲,张子怀还会主动教她做菜。

“清凌,你想不想永远都吃到你喜欢吃的蛋裹薯条?”

叶清凌拼命点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张子怀:“你会永远都做给我吃吗?”

张子怀抬手就赏了她一个爆粟:“懒丫头!我那有可能一辈子都做给你吃呢?你将来大了可是会嫁人的。”

叶清凌撅嘴:“那我不嫁不就行了。”

“你不嫁可不行,你的食量这么大,我可养不起你。”张子怀取笑道。

说来说去,他就是不想养她。叶清凌鼓着腮邦子,气呼呼地想。

张子怀呵呵笑着,捏了她的脸颊一把,哄道:“好啦!好啦!你别生气了,我现在教你做蛋裹薯条,你学会了,将来不就可以天天做来吃了?”

她不要吃蛋裹薯条,她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叶清凌被自己的贪念吓了一跳。不是说好一个月就离开的吗?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心了?

“清凌,你要不要学?”

张子怀的声音把她从混沌中拉了回来。她很快地点点头,并在心里告诫自己:清凌,你不可以太贪心,能和他共创这么多回忆已是上天对你的眷顾了。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开工’了。”

张子怀兴致勃勃地喊着,走进厨房。叶清凌紧跟其后。

“首先,应该准备食材。”张子怀边说边卷起衣袖,然后在厨房里东旋西转的拿出一大堆食材。

木瓜牛奶!她都快被他晃得眼花了。她家的厨房怎么他比她还熟悉?

张子怀套上史努比围裙:“先把蕃薯切成条形盛在盘子里,再把蛋、面粉和水搅拌均匀。等一切完成后,用调制好的面粉裹住薯条。”

“天啊!子怀做菜的样子真好看。”叶清凌情不自禁地轻声感叹道,不禁看痴了。

“然后就是开炉,烧干锅里的残留水珠后,就可以往里放油。”张子怀边做边认真详细地讲解,一点也没发现叶清凌的魂早已飞向别处了。“把油煮开后,往锅里放薯条,当薯条表面的面粉变成金黄色后,就可以上盘了。”张子怀话落,一盘美味的蛋裹薯条就做好了。

“清凌,有什么不懂的吗?”张子怀抬头,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

他教得这么认真,她却给他走神?张子怀气得大吼:“叶清凌!”

叶清凌连忙回过神来。当她见到张子怀手中那盘热气腾腾的蛋裹薯条时,心中一喜,魔爪就往盘中伸去:“这么快就做好啦?让我试试。”

张子怀把盘子往头上一举,满面铁青地问:“叶清凌同学,你学会做蛋裹薯条了吗?”

呃……叶清凌羞愧地垂下脑袋。蛋裹薯条她是没学会,但她倒是有一项重大发现,那就是——张子怀做菜的样子真不是一般的帅!这么一想,叶清凌又花痴地傻笑起来。

唉,看来张子怀是白忙一场了。

说到关于做菜的,还有一次——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叶清凌懒懒地半卧在沙发上看电视,在她旁边的是被某只“懒猪”强迫做陪看的张子怀。电视上正在播放一辑关于美食的节目,些刻主持人正在介绍一种名叫“恋人透明心”的系列糕点,那个系列的糕点均为半透明的淡蓝色,上头有一些色泽鲜艳的水果和形状奇特的巧克力。我不知别人看了会有什么反应,我只知道叶清凌看得满脸兴奋,外加满心激动,口水直下三千尺。

张子怀睨了她一眼:“喂,擦擦你的口水啦!”

“我流口水了?”叶清凌大惊失色地擦嘴巴,却发现嘴巴干干的,根本就没什么口水,于是她明白自己又被骗了。“张子怀!你这个老千!”叶清凌恼羞成怒,提脚就往张子怀身上踹。

“等等!!!你想不想吃这些糕点?”

张子怀的话成功地止住了叶清凌的“威力无穷河马脚”。她连忙收回脚坐好,眼放异彩,兴奋又激动地问:“你会做?”

“不会。”张子怀老实地摇头。

叶清凌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她没好气地瞪着张子怀:“你在逗我开心吗?”

张子怀耸了耸肩,摇了摇头:“我是不会,但我可以学。”

“什么意思?”叶清凌狐疑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就是,我现在就学,并做给你吃。”她真不是一般的笨。

对耶!张子怀这么聪明,他一定会做得很好。太好了,一会儿就可以吃到电视上那人间美味了。叶清凌一想到这个就兴奋。

张子怀懒得理叶清凌那个傻瓜表情,径自走到电脑前,开机。他在键盘上敲打了好一会儿后,列了一张清单。

“喂!”张子怀朝还在沙发上发傻的叶清凌唤道。

“有!”叶清凌连忙应着。在糕点的动力下,下一秒,叶清凌就站在张子怀面前。

张子怀把手上的清单递给叶清凌:“你现在去超市里把这些食材买回来。没问题吧?”

叶清凌双眼往清单上一扫。除了鸡蛋和一些水果,其它东西她都没买过耶!不过只是买东西而已,应该没多大问题。“我现在就去买。”

叶清凌穿了件外套,拿了钱就出去。

半小时后,叶清凌拖着一大袋东西回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肩头抬着一大袋东西的小伙子。

听到声响,张子怀从厨房里冲出来,恰巧见到叶清凌招呼小伙子把肩上的东西放下。

叶清凌随意地把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从衣袋里拿出钱包付钱给小伙子。那个小伙子接过钱,数了数,确认无误后,礼貌地向叶清凌致谢,才走出门。叶清凌一把将门关上,冲到沙发上瘫下。天啊!这些东西还不是一般的重,累死她了。叶清凌大口大口地喘气。过了片刻,她伸手指了指门前那堆东西,要张子怀帮她把东西拿到厨房。

张子怀蹲下,从那一大堆塑料袋中随便拣了一个打开,嗅了嗅,问:“这是什么?”

叶清凌探头看了看,回答道:“这不是你要的忌廉吗?”

张子怀气呼呼地吼到:“这是奶油!叶清凌小姐,你活了这么多岁,吃了这么多蛋糕,你连忌廉和奶油都分不清吗?”

叶清凌委屈地扁起嘴,忌廉和奶油长得这么像又不是她的错。

瞄了叶清凌一眼,张子怀硬是吞下喉中的怒火。他深吸了口气,又打开一个塑料袋。里头躺着的是十多个光滑的鸡蛋。

幸好她没把鸡蛋买成鸭蛋!张子怀在心里悄悄庆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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