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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宅失火

1982年河南洛阳,刚过完新年,年味犹存的时候,一处空旷了二十年的老宅不知是什么原因意外失火。洛阳市消防大队接到报警电话之后匆匆赶至才阻止了这场意外大火,然而,火是扑灭了,却改变了我的一生。

“喂!你好,哪位?”

“你好,这里是洛阳市火警大队西郊支队!昨晚,西郊的一处民宅意外失火,经我队多方询问得知那处民宅的所属人正是这个座机号码的主人。有必要的话请来一趟。”

“哎!不对啊,我们家老宅已经二十年没住人了,怎么会突然起火?”

“有什么疑问请来一趟我们支队,可以当面了解。”

“那好吧,谢谢啊。再见!”

“再见!”

我挂掉电话,立马拨通了母亲店里的座机号码,联系到了母亲我就把老宅失火的事情告诉了她。她只是说了一句最近比较忙,让我回去处理一下。

我无奈的挂掉了电话,这个时候,已经到了饭点,奶奶已经做好了饭菜。

“二蛋儿!下来吃饭了!”

“哎!来了!”

我走到厨房,帮忙把饭菜端了出来。等奶奶坐到了餐桌前,我开始盛饭。

“不用给你妈盛了,你妈最近生意上忙,你刚休假回来,可能还不知道,你妈啊,最近这段日子中午很少在家吃饭。”

我点了点头,吃过午饭,我跟奶奶打了声招呼,就坐上了开往洛阳西郊的巴士。

我叫张一多,小名叫二蛋儿,旧时的人都喜欢给自己的孩子起一个乳名,而且这个乳名越是贱越好,越贱就证明命越硬!

当然,这个名字对我的影响也很大,以至于后来很多人都这么叫我,我很不喜欢这个又俗又烂的乳名!

我们家是做古董生意的,母亲一个人在老洛阳古玩城里经营着一家古董店,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洛阳以文化古城的名义建设成了国家级的旅游文化胜地。自此引来大批国内外游客的光临,古董生意也随之蒸蒸日上。

我家似乎对古代的东西很有渊源,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家还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家庭,那个时候,我的父亲还在,我还有一个跟我相差十多岁的哥哥,我们一家人都生活在洛阳市的西郊,也就是不久前火警支队打来电话说是失火了的老宅。

我的父亲和哥哥都是洛阳市文物研究所的工作人员,而我的母亲当时就像现在一样,经营着现在古董店。就在我懵懂的幼年,父亲和哥哥因为一次野外考古勘探发生意外不幸身亡。

父亲和哥哥的事情之后,我们举家搬到了洛阳市的东郊,一动一西相差几十公里。

母亲依旧经营着那家古董店,当然,古董店也是我们家唯一的经济收入来源。母亲是一个极富生意头脑的人,古董店经营的有声有色,我们残缺不全的家庭生活还算富足。

尽管我的母亲在生意场上能够处理好一切,但家庭关系却是处理不好,因此最近这几年我们两个的关系却并不太好。为什么呢?其实这一切都和我所学的专业有关。

我是即将毕业的考古学专业的研究生,可能是受家庭环境的影响,我自幼便对古代的文化特别感兴趣,特别喜欢花费大把的时间去在这上面研究和探索。

但是,有一点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几年前高考过后,为什么母亲三番五次的阻拦我报考考古专业?

最后在报考的时候,我并没有征求他们的意见,而是自己偷偷报考的考古专业。

当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人像往常一样坐在那里吃饭。我小心翼翼的将我白天已经报考了考古专业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没想到母亲竟然大发雷霆,摔掉了手中的饭碗就摔门而去,更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奶奶竟然也气的面色发紫,双手直颤。

我当时瞬间就懵了,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选择我喜欢的专业有错吗?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回想起来,我才明白当初我报考考古专业仅仅对我而言是一个多么错误的选择,也明白了当母亲和奶奶听到我报考考古专业为什么那么气愤。

大学第一年,母亲死活不给我交学费,倒是我的奶奶,她虽然也反对我学习考古专业,但是终究还是太疼爱我了,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奶奶给了我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我才得以继续学业。

从此以后,母亲对我就是爱理不理的,但我知道她还是爱我的。我很明白我所有的费用虽然都是奶奶给的,但我怎么不知道那都是母亲通过奶奶转交给我的。我不傻,可不相信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能拿出来这么多的钱,母亲这个人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大学这几年,我岂不是早就活活饿死了?

我坐在赶往西郊的巴士上,不断扫视着窗外尽显古朴之气的古建筑,想象着千百年前这里的繁荣盛况。

在我胡思乱想之间,我已经回到了小时候我所生活的地方,也就是我们家的老宅。

还没有看到那栋熟悉的建筑,一股浓烈的焦炭味就扑面而来。拐过路口,看到我家的老宅,我整个人都惊住了。这要多大的火才能够让厚重的水泥板崩口塌陷,把虽旧却完整的老宅化为一摊残垣断壁呢?

该烧得已经被烧了,况且这处老宅荒废了许久,里面已经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看着已经被大火焚烧的一塌糊涂的老宅,内心深处更多的是无尽的追忆与惋惜,因为它承载了我太多的童年回忆和我那段有父亲疼有哥哥爱,在整个家中备受宠爱的时光。

我并没有进去查看里面的情况,但是我也能够想象得到,在路边找人询问了交警支队的位置以后,我就往交警支队赶去。

老宅是半夜失的火,交警大队并不知道宅子里面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当时已经是三更半夜,路过这里的人发现老宅着了火,于是就在路边的电话亭报了警,等火警赶过来时已经找不到报警人,而且宅子的火势开始蔓延。灭了火,火警开始清墟搜救,看看有没有人员伤亡。

我们家的老宅是一座独院儿,后来这边拆迁大部分人都搬了出去,四周百米内基本没有住户,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一带没有继续建设。所以,火警找不到人了解住户的情况,白忙活了一场。

我按照路人提供的方位,找到了火警支队,确认了身份,做了登记,火警支队的工作人员从档案柜里抱出来一个盒子,然后交给我。

“这个是我们在清墟的时候在主卧室的墙体夹层里找到的,我们看它藏的隐秘,应该是你们家里比较重要的东西。我们并没有打开看,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现在把它交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我道了谢,满心疑惑的把盒子接过来,然后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盒子。盒子是铜质的,而且很厚实,两只手才能拖得住,盖子上面上着锁,看盒子上面的纹饰应该是明朝时候的器具。但是上面扣着的锁却是现代的。

转念一想,我们家是做古董生意的,有这个东西也正常,所以就没有过多在意。再次询问了老宅失火的原因以及一些其他的问题以后,我便道了谢准备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坐在巴士上才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个盒子是在我们家的老宅里发现的,而且藏的很隐秘,正如交警支队的工作人员所说,它被藏在主卧室的墙体夹层里面。

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搬家的时候不带走?还是我母亲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个东西?如果这样解释的话,那这应该是父亲生前藏起来的。父亲又为什么背着母亲把这个东西藏起来呢?

我带着深深地疑惑回到了家中,发现奶奶不在,看了看挂钟,这个时间点,她应该是出去买菜了。母亲也还没有下班,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家里还真是冷清啊!”

感叹之余,看了看手里的铜盒,出于好奇,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老虎钳,硬生生的把铜盒上面的锁给截断。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发现里面只有两样东西。

第一样是一张看起来很有年代的黄褐色羊皮卷,但具体是什么时候的看不出来,这种兽皮画卷只有通过先进的化学分析技术才能够鉴定出来,翻开折叠的羊皮卷,我发现羊皮卷的边缘还有参差不齐的割痕,我想这应该是一张残卷,羊皮卷上画着一个地形图,我一眼就认出上面所画的就是距离我们这里不远的邙山北部一带!

第二样东西是一颗圆滚滚的珠子,我拿起来仔细端详,发现珠子除了做工细致以外和地上的石头没什么区别,我拿着珠子绕了一周,发现这颗珠子的做工细致是相对而言的,它并不是趋于完美的那种,上面有一道很深的划痕,这个划痕可能是后来流传的时候造成的,也可能是制作的时候产生了工伤。

除了那张羊皮卷有些神秘以外,这颗珠子显得有些稀松平常,我把珠子重新扔回铜盒里。

再次详细的去翻看那张羊皮卷,羊皮卷上面的地形图所指示的正是北邙山无疑。而且,地图上在某一处地方还圈了一个圆点。

邙山上的一个点,邙山上除了有古代各朝各代留下来的墓冢以外,还能有什么?这个点极有可能是标注着某一座墓穴。

邙山是秦岭山脉的余脉,崤山支脉。白居易诗:“北邙冢墓高嵯峨”。

我们这里还有句俗谚说:“生在苏杭,死葬北邙”。?

邙山又是古代帝王理想中的埋骨处所。唐代王建在《北邙行》中写道:“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旧墓人家归葬多,堆着黄金无买处。”足以证明这片土地下面的陵墓之多,陪葬品之丰厚。

羊皮卷上所指示的位置是一座小山包,但根据我所学到的知识和我所查阅过的资料来看那一带并没有什么陵墓啊?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某一部探险小说里的情节,主人公意外得到一张藏宝图,然后因为这张藏宝图开始了寻宝之旅。

难道这就像小说里那样,这张古朴的羊皮卷是一张藏宝图?如果不是,为什么会指向邙山北部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山包?

换个角度思考,这个藏的连母亲都不知道的盒子,不可能是父亲为了烘托神秘气氛闹着玩的,那么这张羊皮残卷里肯定是有什么秘密。

无论是什么,我都觉得应该把它上交给国家,我是学习考古专业的,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被灌输着一切古文物都属于国家属于人民的思想,这种想法已经根深蒂固,所以我看到铜盒里面的事物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冒出了这个想法。

而且根据羊皮卷上所指示的位置,一旦经过相关考古部门的勘探、研究或许又是一个考古学界的重大发现,这或许对我以后找工作也有帮助。

正这样想着,就听到下面的门被打开了,我想或许是奶奶买菜回来了。我走出自己的房间准备上前迎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是老妈回来了。

“妈,下班了?”

“嗯!”

母亲的回答只有一个字,还是老样子,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我就去厨房倒了杯开水,母亲已经坐到了沙发上,我把开水放到她身前的茶几上。

“喝杯开水,去去疲意。”

“好!”

“嘿!我说您能不能不那么惜字如金了?”

“你当初要是听话一点,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哎!不是,我就想不通了,您为什么那么反对我学习考古专业?你说我们家你开古董店,父亲和哥哥生前又都在考古部门工作,我的喜好,我的选择,跟这些都是有密切关系的,而且前景不是也很好吗?”

“家里人反对你学习考古专业是有原因的!亲人永远不会坑害你!”

“那又如何?我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我想,我喜欢,我就有权利去追求!现在已经顺理成章了,难道您一辈子都打算对我这么不理不睬的?妈!您就不要这么要强了。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咬着不放了!”

母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的话明显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也罢!有些事情,总有那么多的巧合,拦也拦不住……”

她的这句话,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有很多的无奈在里面,但我并没有多想,这么多年了,她虽然还是很不情愿,但说出这句话来已经足够证明一切。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我像往常一样约了朋友去打篮球。玩了整整两个小时之后,众人都累了,就各自回到了家中。

母亲中午不回来吃饭,家里就只有奶奶一个人,我本以为一进门就能够嗅到可口饭菜的香味,但却没有。

刚关上门,就看到奶奶正在沙发上坐着,见我回来以后就把我叫到她的房间里。一进门我就看到了奶奶房间的桌子上放着的铜盒,正是昨天我从火警支队带回来的那个。

我看了看奶奶的脸,只见她死死的盯着那方铜盒,一脸的阴霾。奶奶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么古怪的表情!

“二蛋儿!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我听着奶奶的语气有些不对,只觉得那只铜盒越来越神秘,奶奶也肯定知道这只铜盒包括它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来历!

奶奶发话问我,我只好把我怎么得到这个盒子的原委告诉了她,并且告诉她我准备把这个东西上交给国家。

奶奶一听我要把它交给国家,脸色立马就变了。

“不行!这是我们张家世代相传的东西,前辈们在这上面付出了太大的代价!绝对不可以上交给国家!这个以后由我来保管!”

“奶奶,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不该问的,一句都不要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这个东西你就当没见过,这两天的事情你就当没发生过!

还有,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你妈!她不想看到这些东西!”

奶奶坚定的语气,凝重的表情,让我越来越好奇,越来越觉得事有蹊跷!而且听她的话音里,母亲也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奶奶为什么害怕母亲看到呢?这一切有太大的谜团!无论如何,我必须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奶奶对我的爱已经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步,可以说成是溺爱也毫不夸张,所以我相信我只要通过一番软磨硬泡以后,一定能从她嘴里知道我想知道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是费劲了口舌,整个人也变得殷勤很多,可是每当我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奶奶总是会刻意的逃避。

奶奶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这件事情非同一般,因为按照奶奶以往的习惯,我根本不用费这么大的力气,做这么多的事情就能够从她口中套出我想知道的事情,但现在这招不灵了!

她很明白我有这么一个软磨硬泡的习惯,她也害怕自己心一软就把事情说了出来,所以,她是想通过不断躲避我来把守住这个秘密。

我心中暗笑,看谁能熬得过谁。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的不断粘着奶奶,母亲看到我们两个的情况,眼神很是古怪,奶奶回以尴尬的笑容。

一个星期以后仍旧是没有结果,我气急败坏之下坏笑着威胁奶奶说:“你不告诉我那我只好去问我妈喽。”这句话还挺凑效,奶奶黑着脸终究还是把整个事情都告诉了我。只不过,在此之前三番五次的让我保证知道这件事以后,不可外泄,也不可去做任何关于宝盒里事物相关的事情。

我也是再三保证之后,奶奶才答应把这一切都告诉我。

吃饭午饭饭,依旧是奶奶的房间,我准备了一壶热茶,故事便由此开始了。

铜盒背后的事情,说是故事,倒不如说是我们张家几百年来真实的写照!这个“故事”让我惊心动魄,难以平静。也就是因为这些,颠覆了我对科学观的认知,也注定未来的很多年里让我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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