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城一个平静的夜晚,也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这个夜晚,奥澜锤重出人世,准确的说是被偷了,在罗城的罗府失窃了。
夜幕中两个人疯一般的逃跑着,因为他们的身后有数十数百的罗府守卫,昂然变换着步伐像一阵烟一样在街道上前行,这一夜罗城百街无人,就连只有夜生活的街头混混,妓院老鸨也都消失的无形无踪,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命跟这帮杀人不沾血的罗府士兵开玩笑。
“我就说让你在外面等着,要不是你,我自己早就跑了,看你笑的那么开心,隔壁京巴都能听得见。”昂然挥手向后甩出三片薄薄的刀片,看也不看,应声而到下六个人,一刀两命,手速飞快,刀片飞快,快的这些人已经不知道自己死了,还在叫骂着追逐着,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脸上有股温热的暖流就看到了自己倒下的身躯。
“嘿嘿嘿嘿,他娘的,激动了激动了,嘿嘿,那可是奥澜锤啊,只听过没见过,还不让笑两声了。”任平生侧身一拳打到了快要追上的侍卫们。二人虽然是第一次来罗城,但凭借着之前在小巷里做的记号,东拐西窜到不至于跑进死胡同,只是越跑人越多。
“不行,咱们这么逃,会把自己逃死的。”又甩出两片刀片,昂然随风飘起的大衣里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刀片,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下一刻它会在谁的脖子上。
“怕什么,他娘的,都是一个鼻子俩眼,跟他们干。”任平生拳拳带风,拳拳到进攻让肉的侍卫紧跟的步伐慢了一些。
“咱们得进山去,你想死我还没活够。”昂然的刀片像骤雨一般狂射而出,如果佣兵界的人看到一定会认出‘急如雨’。
罗府大宅书房内,侍卫长拱手弯腰快速的走了过去:“城主,人我查到了。”单膝跪地,等着指示。
雕虎书桌腿立于他的脚前,雕蛟书桌沿平于他的胸前,旁边挂着他的黑色大裘皮氅,除了那件皮氅,其余的都是些普通的衣物,双手插进水濑皮做的暖手捂子里,天气其实不算冷,不过罗城城主似乎很怕冷,常年穿着皮氅带着手捂子。
“是谁?来我这做客的人可是真不多啊。”罗城城主紧了紧手捂子。
侍卫长轻声在城主耳边耳语了几句,“呵呵,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罗城城主笑了笑站起身来又说道:“你下去吧,这事不怪你,多练练兵,少喝些酒吧。”如若外人看到,一定想不到凶名在外的罗城,凶名在外的罗城城主是这样一个语气温和的人,似乎并不怎么关心丢失的奥澜锤。
昂然左右手变换着刀片在指尖上跳舞,左手擦过一个侍卫的手腕就卸下了四根手指,右手雨点一般快速的在侍卫身上点了三下,三刀六洞,快到不能再快,回手几道刀光,又倒下了一片人。相比昂然,任平生就简单了许多,没有花俏的动作,一拳一个,简单粗暴。二人边打着边向城外逃窜,此时罗城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侍卫,四处都是火把的光亮,已经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二人离城墙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疲惫,双拳难敌四手,身上的力气越用越少,脚步越来越慢,守卫却越来越多。
“他娘的,这些人像臭水沟的苍蝇一样甩不掉,不过我喜欢这游戏。”死到临头,任平生还是一脸的无所谓,不怕死似乎是他的天生属性。
“到城墙了,杀上去,我不喜欢这游戏,但我喜欢活着。”昂然一脸的污血,已经不知道是谁的血,是多少人的血。
轻如烟,一阵烟飘到了城墙上,昂然飘逸的躲着城墙上士兵刺来的刀枪,左脚踩住三把枪,身体一倒,右脚一滑,手绕过脖颈,又是三条人命,相对于一些人来说,人命如此不值钱,昂然跳进城墙内,捡起一把枪,附身一探将任平生拉了上来,二人进进出出变杀到了另一边城墙上,这边并没有士兵,一个都没有,连追上来的的侍卫也都撤了回去,因为他们觉得没必要追两个快要死的人。
这边没有士兵,没有侍卫,却有两个人,等了他们很久,其中一个站在墙头上,手拎两把大刀,拖在地上,刀把捆着两条跌锁链,锈迹斑斑,铁索另一端缠在手腕上,一身的破烂盔甲,红色的头发乱糟糟堆在脑袋上,胡子扎成小辫,三角眼睛吊梢眉那眼神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另一位坐在前方台阶上,一身黑色锦衣,右手手肘拄着台阶,左手两把短的手中匕,匕的末端是两个小铁环,套在食指上转着圈,这双手是昂然见过最白最细的手,白如玉,细如纤,人也白的像个女人一样,要不这样的场景见面,还真以为是个女人,长个瓜子脸,落肩的黑发背在后面,整理的极漂亮。
昂然侧头和任平生说道:“我来的时候打听过,传闻罗城城主手下有三个得力干将,那个红毛,长的恶劣的是铁索刀毕缠,那个长的漂亮跟女的似的叫鸢里,据说还一个叫倾怨的看来是没来,也没人见过他。”
任平生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得不到眼前这二人的能力境界,那只能是两种可能,太强,太弱,不对,只能是一种可能,太强。
红毛的毕缠把两把刀立在地上,铁链摩擦着刀把发出刺耳的声响,刚才灯火通明的街道也安静了下来,月亮遮遮掩掩的躲在云里,留给人们一个无限想象的空间,只流出一缕光芒正好把城头上的四人笼罩在内,也不知道哪个方向的风把战旗吹得东倒西歪,只有四人中间的那面迎风飘扬。
鸢里停下了转匕的手指,把匕扣在手心里,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轻如烟,急如雨,一蓑烟雨任平生,等你们好久了,比我想象的要慢了许多,不过也挺好,这样你们就多活了一会。”他的声音跟他的相貌一样,柔美,清脆,像个女人。
昂然看了看他扣在手里的匕首:“你也玩这个,恰巧我也玩,你听过我,可我没听过你,有兴趣比一下吗,虽然你一定会输,快点打吧,这里有点高,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