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这才如释重负地走了出去。
“怎么。”彻把身子窝进真皮椅子里,抬起头挑衅似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南宫大老板大驾光临我这个小公司,有何贵干?”
“你说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回视着儿子,相反的,这次不是恶狠狠的发话,而是带着算计的笑容。
“大老板说话可真是越来越风趣了。”
“这次我让你和我的干女儿结婚,怎么样?”
“哼,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但是我也知道你如果不同意你一定会后悔。”
“这可不见得。”
“那我们就先来一个有趣的游戏好了。”
“哦?说来听听,怎么个有趣法?”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在彻眼前晃了晃:“我敢保证,你看到这些以后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未必。”彻冷着脸说道。
“那就试试看了。”他把信封扔到彻办公桌上,转身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彻那看着那个信封,却没有伸手去拿。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那种志在必得的语气和表情,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怎么?怕了?放心,那里面放不下炸弹,不过想想看呢,对你的刺激应该也不下于一颗炸弹了。”看着彻的犹豫,他再次出口激他,成败在此一举了,他不可以失败。
彻不理他,倾身拿过那个信封,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抱着胸死死注视着彻的表情,很满意地看着彻在看到那些照片以后变得异常扭曲的脸,就要成功了。
没有人可以打击到南宫彻,除了那个人……绿依依。
但是也没有人可以给他他要的幸福,除了那个人……绿依依。
她是南宫彻的死穴。
拳头渐渐握紧,照片在彻的手里一张张地变形、扭曲。
“好看吗?”
“滚。”彻缓缓地吐出一个字。
他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一切准备完毕,南宫彻,等着接招吧。
混蛋!
混蛋!
全都是混蛋!
彻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双眼充血地看着桌上那一张张的照片。
看着里面的依依和允;看着他们抱在一起;看着他们笑着;看着他们嬉闹着;看着依依一脸的幸福;看着允满眼的宠溺。
“为什么?为什么!”彻抬起手,边把桌上的东西不停地扫到地上,边愤怒地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屋外的员工们噤声听着屋里不断传出的乒乒乓乓的声响,谁也不敢出声,更不敢进去看。
从没见过彻发这么大的脾气,大家全都被吓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彻看着满屋的狼藉,抱着头痛苦地滑坐在地上。
眼泪,无声地滑落。
绿依依,绿依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讨厌到要用这种方式离开我?
你宁愿死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难道,你说你爱我,说你只属于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我南宫彻,就让你厌恶到这种地步吗?
刚出警局大门,允就听见了身后的汽车喇叭声。
回头一看,彻的车已经开了过来。
“是碰巧还是来找我?”允走过去问。
“上车。”彻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彻的态度让允觉得有点儿奇怪,以为他又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也没多想,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今天没开车吗?”彻问。
“嗯,昨天不小心碰了一下,送去修了。”
“回家?”
“这个……”允迟疑了一下说道,“不了,我还有别的事,你在前面把我放下就可以了。”
“你去哪儿?我送你。”彻看着前面,声音依旧冷冷的。
“不用了,又不顺路。”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嗯?去哪儿?”
允觉得彻今天有些反常,但是到底哪里反常又说出不来。
“怎么了?我在问你呢,你不会连自己去哪儿都忘了吧,我可是难得给别人当司机呢。”彻扭头对允笑笑。
那个笑容,在允看来却充满了诡异。
他,到底怎么了?
“呃。”允想了想,看彻的样子是铁了心要送自己去了,看来只好让夜文或者是维信去接依依了,“算了,还是回家吧。”
“不去了?”彻见允一脸的不自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其实也没什么,想去买些东西,不过不急,改天再说吧。”
“噢,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要去见什么人呢。”
允的脸色一变,他看了看彻:“你,你说什么?”
“怎么了?”彻笑了出来,“看把你吓得,是不是真有什么神秘人物啊?改天领来让我和夜文见见?”
“说什么呢。”
“没有啊,只是我和夜文都觉得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总也看不到人,还以为你谈恋爱呢了。”
“哪有啊,别瞎猜了。”
“我也希望我只是瞎猜而已。”彻喃喃地自语道。
“什么?”允没听清楚。
“没什么,那就回家吧。”
车子调了个头,向来路驶去。
到家以后,等允换好衣服下楼,却不见了彻的踪影。
“这家伙,把我弄回来自己却不见了。”允摇了摇头,在沙发上坐下。
伸手去拿放在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却发现上面压着一张字条,拿过来一看,是彻的笔迹:允,我要去解决一件私事,不用等我吃饭了。
“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允拿着字条端详半天,自言自语道。
打开电视,允却总是没有办法把注意力转移到节目当中去,满脑子想得还是彻的那句话。
解决?
私事?
这家伙又有什么私事了?
不对!
允猛地从沙发上直起身子,想到彻今天在车上的反常,还有那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