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头点点头,我和老猫、爱丝都呆住了。
他这身非主流的打扮,怎么也和科学家不搭边,怎么看怎么像黑道老大!
老猫问:“你说你叫古德格,她叫柔蓝?”
大光头笑了笑,依然点点头。
我和老猫彻底懵了,这俩名字不是手抄孤本《鬼藏灯》里的人物吗?
爱丝问:“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要我们做什么?”
古德格看到我们震惊,得意地笑了笑:“爱丝,七岁开始练武,十二岁参加军事训练,十五岁进入尖兵连,十七岁时为上尉,共荣获一等功三次,没错吧?”
爱丝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古德格并不回答:“老猫,五岁寄宿少林寺,练功刻苦,九岁进入达摩堂,后为十大武僧之首,是吧?”
老猫脸色发白,沉默了。
“左云山,你四岁……”
听到古德格的话,我脸色大变:“不用说了!”
黑斗篷年轻人转过身来,声音冰冷:“好了,今天起,你们就是亡灵,你们的名字叫‘亡灵团’,我,是你们唯一的头领,我叫王!”
“我们凭什么要听你指挥!”老猫质问道。
王抬了起头,苍白的脸上带着死气,淡淡地说:“因为,你们别无选择!”
柔蓝拿出一个铁三角臂章,用手轻轻摩挲着,黑铁臂章中心一只血骷髅头,骷髅头下方有Ghost标志:“爱丝,从今天起,我将这枚铁三角臂章赠给你,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爱丝接过铁三角臂章,非常喜爱:“谢谢!”
古德格也拿出一枚铁三角臂章,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哈哈,老猫,我的这枚就给你了,好好保管,要是弄丢,我拧断你的脖子!”
老猫拿着臂章,嘿嘿一笑:“打造的不错,我喜欢!”
王拿出一枚铁三角臂章,盯了好久,伸手递给了我,他拉了拉斗篷,压低的斗篷遮到了鼻尖,什么也没说,低着头出门后,缓缓离开了。
从他的离开背影里,我看出了一种落寞,孤寂,还有淡淡的哀伤。
后来,我终于知道,他,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后来,我终于明白,它,不仅仅是一块铁臂章!
“发什么呆,你们三人都还没回过家吧?”古德格问。
老猫一瞪眼:“你他妈这不是废话,不是你说不能离开杭州的吗?”
想起这事儿,我也是一肚子火:“我们现在可以回家探亲了吧?”
“哈哈,可以,不过只有一周时间,一周后在这里集合,决不能延误!”古德格爽快地说。
“OK!”爱丝说:“终于可以回家了。”
柔蓝说:“一周后,目的地——西藏!你们三个尽早准备,免得适应不了高原反应耽误事。”
我问柔蓝去西藏干嘛,她一脸平静:“到时候再说。”
爱丝、老猫二人表情复杂,古德格和柔蓝离开后,我笑着对爱丝和老猫说:“你俩的秘密不少呀,都他娘的给我老实交代!”
老猫直咧嘴:“交代个鸟,我说老左,这都离开连队这么久了,你这习惯也该改改了。”
我摆摆手:“这两年都这样过来的,改不掉了,你什么时候动身?”
“立刻,马上!”老猫向房间跑去。
我问爱丝:“你呢?”
她拢了拢金色长发:“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呀!”
“那感情好,你家也在南京?”
“不是的,上海,老租借的那地方!”
“行,一起走吧!”
老猫拎着提包冲了出来:“我回去了!”
我一挥手:“去吧,记得代我向北京人民问好!”
“行,也记得替我向南京人民跪安!”老猫一溜烟跑掉了。
我想了想,这味儿怎么不对呀:“跪安,你外公的,去投你的胎吧!”
爱丝去收拾东西了,我出了门到衣店买了一身衣服换上,压低礼帽的帽檐,看四下无人,打了黄包车转了几圈儿,确定无人跟踪才去了邮电局。
我悄悄走了进去:“拍电报!”
那打瞌睡的发报员打了一个哆嗦,显然没料到我什么时候进来的:“内容?”
我压低声音说:“西山起火,三人支援,三人受伤,七天治疗,一日苏醒!”
发报员看怪物似的看着我:“同志,就发这些?”
“是的,发吧!”
发报员说:“同志,总共十六块钱!”
“这么贵?”我听后差点儿吐血,那年月十六的块钱,当一个月的生活费还有结余。
这钱不得不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家里人估计还不知道呢!
我懊恼不已,真是太大意了,稀里糊涂就被人盯上了,连老底都被古德格揭穿了。
但愿他们并不知道家里的秘密,不然回去,恐怕就不是老太爷一顿臭骂,而是要拔了我的皮。
刚才电报是发给家里的。
西山起火,意思是西藏可能要出事;
三人支援,说明有三个陌生人出现;
三人受伤,是指有三个人卷入其中;
七天治疗,说的是七天后会去那里;
一日苏醒,是告诉家人,一天后,我就回家!
路上,我琢磨了一番爱丝和老猫,这二人也不简单。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自己虽然没什么故事,但家里的事儿那是大事,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也不好再打问。
作为最的朋友,最亲密的革命战友,我更不会私下去调查什么。
第二天凌晨四点,火车汽笛声响起,陌生的你,陌生的我,一面之缘,永不再见,这就是归途……
南京,我又回来了!
站在南京城的城门口,我注视良久。
这座古城,经历了太多沧桑,风雨飘摇,它还是原来的那个南京吗?
“云山哥,你来回了?”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转身,一个红衣少女跑了过来。
“你是——红叶?”
我离开的那会儿,红叶还是个小姑娘,这才三年的时间,她已经长成了妙龄少女,面如桃花,身体玲珑有致。
心里叹息,有时候,时间过的真的很快……
红叶,我三叔收养的一个孤女,自小活泼,性格很要强。
“笨蛋,连我都不认识了啊!”红叶抱住我,然后像小时候一样咬我耳朵。
我急忙推开她:“快回家吧!”
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云山哥,你变了!”
“变什么变,我又不是妖怪,红叶,我们都长大了,有些事,以后你会懂的。”我摸了摸她的头。
红叶挡开我的手,噗嗤笑了:“装什么大人,说话和老太爷似的,我帮你拎包!”
“不用,挺沉的,我自己来!”
“给我嘛!”
“我自己来!”
“给我!”
“好吧!”
“啊……怎么这么沉,快来帮我……”
老宅,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
祖屋,依然只住着爷爷一人。
红叶在门口说:“你爸在书房呢!”
“嗯,我回头找你。”
我去了后院,水池边翠绿的竹影摇曳着,丁香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爸,我回来了。”我敲响了门。
屋里传来父亲沉重的声音:“云山回来了,进来吧!”
吱呀一声,我推开了黑漆木门,房间里很整洁,字画瓷瓶还在先前的位置。
我拉开了书房门,房间里飘出浓烈的烟味,光线很暗,烟气弥漫着,地上扔满了烟蒂。
“爸!那边的事儿,你知道了吧?”我看向了父亲,他一脸阴沉,双眉紧锁。
父亲嗯了一声:“都知道了,你三叔已经带人过去了,弄清楚那三人的身份了吗?”
我摇摇头:“在杭州这些日子,我暗中托人打听,毫无头绪,爸,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这件事,干系重大,我丝毫不敢隐瞒,将整个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古德格,柔蓝,王……”父亲沉吟一阵:“那黑斗篷的年轻人,我可能已经猜到他是谁了,你一切服从他的命令,至于为什么,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爸,他究竟是谁?”我非常好奇。
“不要问了,你现在还不应该知道,对了,你爷爷在祖屋等你呢,去吧!”父亲看了看手中的铁三角臂章,递给了我,摆摆手不愿再多说。
我爷爷那辈,家里孩子特别多,总共兄弟七人,抗战时杀出了名号,和一个叫李兰州的结为金兰兄弟,人称“金陵八杰”!
抗战胜利后,‘金陵八杰’消失匿迹,我爷爷是兄弟七人中的老大,也是金陵八杰之首。这些往事,爷爷不愿再提,其中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左家族人,死,也不能说出去!
自我记事起,祖宅的对联从未变过:“升官发财请走别路;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对联是用鲜血写的血字,用镜框装着,无论刮风下雨,爷爷每天清晨都会亲自擦一遍,常常说:“人,不能忘本啊!”
后来我才知道,这幅对联是金陵八杰结义那天,咬破手指共同写就,是他们共同的盟誓……
祖屋门口摆着八盆兰花,开的很好,看来爷爷没少花心思。
“爷爷,我回来了!”我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叫个屁,老子还没聋呢!滚进来!”爷爷骂道。
我有些胆怯,老爸虽然阴沉,看着严肃,其实很平和;爷爷属于笑里藏刀,笑着笑着说不定手里的盖碗子就往你头上扣!
“浑小子,你他妈又给老子闯祸了,这次老子可不给你擦屁股,你自己也该挡事了!”爷爷捋着胡须似笑非笑。
这表情,让我摸不着北,难道老家伙脾气变了?
“爷爷,冤枉啊!这次真不能怪我,是他们找上门的,我可是一句话也没说!”我离得远远的,免得被老家伙的冲击波伤到。
“兔崽子!”爷爷一拍桌子:“你爸都跟我说了,你往后自己小心吧,妈了个巴子,真是邪门了!”
“爷爷,你有事儿要交待?”我问。
爷爷点点头:“不错,陇西那边来话了,龙,动了!”
我大惊:“什么,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