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天地本息
翌日清晨
“都给我起来！”振空的吼声回荡在楼阁中。
“干啥干啥，这不起来了吗。”莫尘抱着一只枕头不满道。
十分钟后，悬崖边，莫尘与伦航穿戴整齐的站在一旁。
“今天，我就给你们讲讲修行之路。”振空拿过三个蒲团，示意他们坐下。
“修行，亦是修炼，修补磨炼自身缺陷从而达到圆满。也是修道，修成天道，修筑自己的无上大道。”振空道：“而修行之始便是炼，炼自己的灵识，炼自己的体魄。”
“炼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以世界为根本进行锤炼，第二种则是以自己的身体为根本进行锤炼。你们选哪种？”振空问道。
“哪种好？”莫尘问道。
“我个人使用的是体法，毕竟是修筑自己的道。”振空答道。
“能两种都用吗？”这时，伦航开口问道。
“这，可能没人试过。”振空道，：“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神话故事中的纪泯天可能是。”
“纪泯天可以，我们也可以。”莫尘说道。
这一刻莫尘眼中的目光无比坚定，振空看着他那眼神竟有些吃惊，下意识的点头。
“好，那我传你们这两种法。”振空道。
半天后，被交织的星光映照下的草原，振空，莫尘，伦航三人并坐，双目微闭，有一种仙风道骨之韵。
莫尘与伦航正在尝试运用第一种“炼”的方法。
也就是以世界为根本对己身进行淬炼，但首要一点便是要感受到天地之息，亦是这世界，这大道的呼吸。
“感受到了吗？”振空吐纳出一口精气，问道。
“没。”莫尘很直接道。
“没。”伦航也道。
“调整呼吸，使自己的呼吸韵律与世界的韵律相同。”振空耐心道。
莫尘使劲吸了几口气，氧气疯狂涌入肺部，令得他精神为之一振。渐渐，他呼吸变得平稳，且有一种特殊的规律，进行呼与吸。
向有一股莫名的味道萦绕在其鼻尖，使莫尘着迷，要寻其根源。
“感受到了吗？”振空再次问道。
“好像，感受到了。”莫尘道。
“哦！什么样的？”振空很吃惊，没想到莫尘这么快就感受到了。要知道尽管振空用的是体法修行，但他感受天地之息也是整整花了五天的时间。
“沁人心脾，使人神清气爽，精气十足。”莫尘一边感受一边道：“加了盐，胡椒粉还有三株天青草。”
“嗯，不错，孺子可教也！”振空欣慰道，但片刻后他便发现不对，失声道：“盐和胡椒粉！！！！！！！！！！！！”
振空原本堆满笑意的脸上顿时转化为怒发冲冠，一巴掌将莫尘扇到了云层外，许久，莫尘才重新回到“人间”摔了个狗啃泥。
莫尘重新盘坐，这次不再胡闹，认真感受天地韵律。
云层飘移，风吹草动，河水奔腾，翔鹰振翅······
这些细小且不可查的声音在莫尘耳畔，脑中响起，犹如大道之音，犹如无上神经。
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一副又一副的画面。有浪击碣石，有雷击大地，有竹林飘香，有雪山遗红······
渐渐画面转换，视野中出现生灵，他们奔跑，他们争夺。雷落击木，一簇泛着白光的火焰出现······
画面又转，变为热闹无比的大街小巷，孩子们拿着糖葫芦嬉戏追逐，大人们谈笑风生，生灵们奔跑在草原上······
画面再一次转换，原本祥和的天地突然间出现了一道惊世剑芒。
那剑芒雪白，白的遮住了太阳的光辉，将天地都撕裂了。
一个白衣青年微笑，背负着一柄剑；而其身旁则是一位绝代佳人，红唇微掀，闪耀天穹。
最后，莫尘眼前的画面变为了一天一地，日升月落，月落日升，嫩草枯灭，风过又生，无数皆如此类画面不断在其脑海中浮现。
不对，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想要的！
莫尘看着一副又一副画面，在心里嘶吼道。
他要的，只是这世界的本息罢了。
对呀，本息！
莫尘心中闪过一丝灵光，他看着着一幅幅画面，整个人沉浸在其中。
识海中，天尘诀和卸天功竟无声的运转起来。
外面，风云突变，星光齐耀，云层汇聚在莫尘头上方，雷光劈落在其身畔，清风吹拂着，竟引起了天地的共鸣。
振空看着这一幕，张着嘴，已经不是吃惊所能形容的了。
伦航在一旁观看天地变化，依旧面无表情，口中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自语道：“天地变。”
而后，伦航也盘坐，无声无息间，天地又出现了另一种变化，没有人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风平浪尽，天地间重归于宁静。
莫尘与伦航盘坐在那，仿佛与天地融为了一体。
“嗯，不错。”振空恢复从容，欣慰道：“竟这么快就感受到了。不愧是老夫我的弟子。”
振空很不要脸的往自己身上贴金。
“下一步，便是纳百精为己用，生成自己的法力。你们今天也很累，明天再继续吧。”振空出奇的这般说。
“世间没有别的“炼”之法了吗？”晚饭时伦航问道。
“应该有，但我知道的就这两种。”振空想了想说道。
“世间奇才这般多，要想超脱出去，第一步就要不同。”伦航道。
“是啊，世大这般大，肯定有结合二法修炼的，只是我孤陋寡闻罢了。”振空也醒悟，叹息道。
“怕啥，再创一种不就得了。”莫尘一边嚼着嘴里的肉，一边含糊不清道。
“嗯？！”振空一惊。
“对！”伦航的声音竟也带了情绪。
振空看着两个孩童，心中也是一怔。
是啊，两个孩子都这么努力，他这做师傅的也要加油啊。
第二天，一大早，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两个瘦小的身影正分别拉着一块巨大的深黄色巨石在草原上奔跑着。
扩黄铜，一种金属。一大块就有近千斤，而这么一块巨石，足有五六千斤了。
不用问，那身影正是莫尘与伦航，他们正在初步尝试第二种“炼”的方法的第一步——淬体。
淬炼自己的身体与魄力，从而达致圆满，与第一种截然相反。
下午，一座千丈高的冰瀑下，莫尘与伦航盘坐在下方的冰上。上方，冰冷的水流像神鞭一样，不断抽打着上身**的莫尘与伦航，一道道鲜明的血印浮现。
这是磨炼，使自己的血肉一遍遍破烂，又一遍遍重生，从而达到蜕变。
晚上，莫尘与伦航吃过晚饭，则盘坐在悬崖上，感悟这个世界，吐纳精气。
经过第一天的共鸣，他们经过默念天尘诀，已可以吸纳天地之精。
不得不说，天尘诀很玄妙，虽然比之卸天功还是差了点，但它，诠释的是另一种道，夜晚运转效果比白天更好。
但这位同样修炼天尘诀的振空告诉二人只有在日月交替，阴阳相合之时运转此功法才为最佳。
而且，天尘诀和卸天功一起运转，而且有互补之势。每当莫尘默念卸天功之时，天尘诀竟也默默响起在莫尘的脑海中，这让莫尘为之一惊。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一年半过去，莫尘与伦航也都六岁了。
依然是那片草原上，伦航与莫尘在上面驰骋，背负几十万斤的巨石，十分轻松。
他们劳其体肤，磨练意志，在用冰瀑锤炼自己，经过这一年多，日夜不息的苦练，早已炼致圆满；吐纳天地之息，用日魄。月华温养自己的灵识再加以在启行雪山得到的那些灵药的滋润，也越发的通透，圆满了。
但“炼”，是修士一生都在做的事，他们只是达到他们现在这个阶段的圆满罢了。
振空欣慰的看着两个弟子，道：“嗯，不错，你们今天先休息休息吧，明天你们就开元。”
“嗯！”莫尘和伦航眼中顿时充满了精光。
开元，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