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鲁斯本是想要救敏仪于水火之中的好意,却被府里的下人们传的乱七八糟,而这些消息自然也不可避免地传到了大福晋耳中……
“没事的,你快点回家去吧,天都快黑了。”敏仪拍了拍小男孩的额头。
小男孩乖巧地点了点头,冲着敏仪摆摆手,这才转身离去。
敏仪看着小男孩跑远的身影,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来,却不想一个重心不稳,又撞进了一个胸膛。
“对,对不起!”敏仪抱歉地抬起头,却惊讶地发现来人自己认识,“桑鲁斯?你怎么在这儿?”
“敏仪,真的是你!”桑鲁斯扶起倒在自己身边的敏仪,惊喜地看着他一直很愧对的人儿。
“你怎么来京城了?穆姐姐呢?”
“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找个僻静些的地方再说。”桑鲁斯四下紧张地望了望,才拉着敏仪走进一家酒楼。
桑鲁斯坐定后才发现,一年不见,敏仪的身子更加单薄了。
“听说你嫁进库伦王爷府里了?”
“嗯!”
“你是不是还在气我的不告而别,当时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桑鲁斯说到这里顿了顿,才又接着讲下去,“后来我听说皇上又为你指了一次婚,就想来京城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如果知道会变成这种局面,当初我一定不会让你独自面对所有的责难……”
“其实我过得挺好的,现在又在京城里,也经常可以回家看我额娘,你别对我有所愧疚,我过得真的挺好的,”
店小二的靠近中断了两人的谈话,“客官,茶来了。”
店小二将托盘放置桌上,再将茶壶茶碗一一摆好。
“谢谢了,我来吧。”敏仪先把桑鲁斯面前的茶碗斟上水,不料被后面刚要落座的客人一碰,壶嘴一偏,滚烫的茶水一下子朝着另一只手洒去。
“敏仪,没事吧?”
桑鲁斯见状,赶忙拉起敏仪的手臂,小心地撸开敏仪的袖口,随着衣袖慢慢地升高,桑鲁斯竟然见到了令他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居然打你?”
“呃……不是的,这个伤不是贝勒爷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敏仪本想解释这不是遭丈夫殴打的伤痕,只是她又怎么能说是被王爷打的呢,敏仪犹豫地解释着,但这在桑鲁斯眼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认定了敏仪被丈夫达成这样,而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既然他打你,你就别回去了,跟我离开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桑鲁斯,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还有急事,先走了。”敏仪看着桑鲁斯彻底误会自己了,而现在额娘的病又耽误不得,敏仪只好先匆匆忙忙地拿起药先行离开。
“敏仪!敏仪!”桑鲁斯着急地叫着敏仪,刚想追出去,却被店小二拦住了,“客官,你还没给茶钱呢!”
桑鲁斯气的丢下一锭金子给店小二,转身追出了门口,可哪里还看得敏仪的影子啊。不过虽然跟丢了,不过桑鲁斯知道该去哪里等敏仪!
“格格,大门外有一个打扮的很奇怪的男子,说要见您!”
很奇怪的男子,难道是桑鲁斯?
“呃,我不认识什么奇怪的男子,你帮我转告他吧……”
敏仪词不达意地说着,弄得小苒一头雾水。既然不认识还转告他什么啊?不过既然格格吩咐了,她还是去转告一声吧!
“对不起,我家侧福晋让我转告您,说她不认识您。”
“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他,你也帮我转告你家侧福晋,我每天都来这里等她,知道她想起我是谁为止。”桑鲁斯露出了和煦善意的笑容。
“那……好吧!”
桑鲁斯本是想要救敏仪于水火之中的好意,却被府里的下人们传的乱七八糟,而这些消息自然也不可避免地传到了大福晋耳中……
永隽刚一回府就听到了额娘生病的消息,还未来得及脱下盔甲便赶到茹瑾房中。
“额娘?”永隽轻轻地掀起幔帐,心疼地看着不省人事的额娘。“儿子平安回来了,额娘您倒是看看我啊,您不是一直担心我的安危吗?那我求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
“永隽,先去将令牌给皇上送去,你额娘这里我来照顾。”
“可是阿玛……”
“你也看到这个情况了,你额娘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快去吧,这是军纪!”
“是!”永隽不舍地回望这病榻前的额娘,久久不忍离去。
“快去!”库伦拍了拍永隽的肩膀,想要借此来传递些力量给他。
永隽强迫自己转过身去,他怕再看一眼就更舍不得走了。
从皇宫里回来的永隽没有直接去额娘房里,看着生命力一点点流失的额娘,永隽很是心痛,如果,只是如果,额娘真的弃他而去,这个世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剩下的光阴年华不再有任何意义……
想到这里,永隽失神地跌坐在地上。
他不该优柔寡断,如果他摇摆不定的心可以早些面对现实,那么额娘不一定会遭受这场劫难,如果他没有妇人之仁,那么额娘就不必再受欺侮,如果……
现在能想的只有如果了,如果额娘能好起来,他愿意缩减阳寿,只是额娘跟他还有如果吗?
沉浸在哀伤情绪里的永隽并没有发觉,此时房门已经被打开了……
“大贝勒,听说你凯旋归来了!”一声嘲讽的嗓音直入永隽耳中。
“大额娘,有事吗?”满脸的泪痕,永隽已经不去擦拭了,是啊,就算被人看到又怎么样。别人怎么看他,他已经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