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出宫的?”虽然知道渺茫,还是忍不住问一下下。
“出宫?”水灵又愣了:“东宫禁卫森严,不得随意走动出入的。”
切,猫猫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相当配合地坐到窗前,任由水灵为她梳洗打扮。
“小姐,你的头发真好看,像上好的绸缎……”
“小姐,你的皮肤真好,就像上等的美玉……”
“小姐,你的……”
猫猫双肩颤抖,实在忍不住笑出来,这小妮子,怎么拍马屁的功夫比她还专业?
“水灵,其实你不用叫我什么大姐小姐的,我叫猫猫,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不敢不敢,会被兰管事骂的,他最恨下人没大没小了!”水灵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她伸手从腕上取下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子,拉过水灵,亲手为她戴上。
“我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娘过世时留给我的,就送你了吧。”她一本正经地看着水灵兴奋涨红的小脸,呵呵,宫里的小丫头真好糊弄。
水灵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她:“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送给我呢?不行不行!”
“没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着你就感觉很亲切,就像我的亲姐妹一样。”呵呵,没关系,像这样的“遗物”她还多的是呢。
待水灵帮她把头发梳好,衣服弄平,她才站起身来。
“小姐,你真漂亮,难怪殿下留下你。”
她挑了挑秀眉,甜甜地笑:“能不能带我四处逛逛?”熟悉一下环境才好跑路呀,宫里那么大,搞不好会迷路的。
二人说说笑笑间正要出门,门口却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位粉雕玉琢的小美人。
水灵手脚忙乱地施礼:“婉公主,您怎么来了?请坐,请用茶。对了,公主,您只喝玫瑰花心茶的,可惜小姐这里没有,我去向兰管事要点儿来。”
“小姐?宫里什么时候还有个小姐了?”
猫猫上下打量这位宛如冰雪塑成的纤细美女,她的肌肤细白如玉,小巧的脸蛋宛如朝露中的芙蓉,妙目含情,宛如能语,愈发引人遐思。
“你叫什么?”小美女也上下打量著她,口气不善。
“猫猫。”她嫣然一笑,呵,好大的架子。
“猫猫?哼!这是什么古怪的名字?”小美女瞪圆大眼:“我警告你,别对炀哥哥心怀不轨,他才不会看上你这种来历不明的丑八怪!炀哥哥是我的!”
猫猫不禁失笑,她才无辜呢!怎么莫名其妙跑出一个小“情敌”来的?她多大了?
“呃,那个,还不知小姐贵姓芳名!”她微笑着询问。
小美人斜眼看了她一眼,噘著红艳艳的小嘴说道:“本小姐姓君名婉儿,怎么样?比你那俗不可耐的名字好听多了吧!”
“是是是!名字好,人更是美丽非凡,猫猫自愧不如。”她忙不迭点头,老师教过,做人要有基本的礼貌嘛。
君婉儿冷哼一声,骄傲地扬起头:“炀哥哥都说好听!炀哥哥说,他喜欢我,那就是要娶我做妻子的。”
“那恭喜公主啦,不过,我有个疑问耶……小姐姓君?”猫猫眨了眨长睫。
“废话!我叫君婉儿,当然姓君了!”
“那你叫他炀哥哥?”
“当然了!”
“这……哥哥娶妹妹恐怕不太好吧?”乱那个伦吗?其实她倒不是有什么歧视的想法啦,不过如果她要是说这样会生个畸形儿出来,这小美女会不会直接把她拍死?
君婉儿小脸一红,气呼呼地瞪著她:“要你管啦!反正我娘说能嫁就是能嫁!”
“喔,我知道了!那就是说你并不是什么货真价实的公主啰?”她恍然大悟状,摆公主的谱?嘿嘿。
“你……放肆!小心我掌你嘴巴!”君婉儿气势汹汹地大吼。
猫猫笑得更甜:“女孩子家还是端庄婉约一点得好,才对得起你的名字,否则只怕你那个炀哥哥也不敢要你呢!”
“多嘴!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就凭你,哼!还妄想勾引炀哥哥?”君婉儿娇纵无比地讽刺她。
“就你拿他当宝,我倒是拿他当根野草呢!不过,你还是得小心看管好你的炀哥哥,他若是自己跑到我身边来,死乞白赖地缠着我,那我也莫可奈何的。”她一脸妖娆的媚笑,气死你个小丫头片子,来惹我?
君婉儿气得小脸绯红:“臭女人,出身低贱还敢对我出言不逊,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就等著吧!”
她气愤不已地飞奔而去。
“慢走,有空常来啊!”猫猫热情地在她身后招呼着,好玩,没想到闷死人的宫里还有这么好玩的丫头……
“小姐,这下可怎么办才好?整个东宫里除了殿下,大伙儿最怕的就是这位刁蛮成性的婉公主了,你得罪了她,唉,恐怕日后有苦头吃了!”水灵连连叹气。
猫猫拍拍她的肩头:“别担心,什么事都有我顶着呢,她不来惹我,我管她多刁蛮,如果找我麻烦,我自有办法应付。”
室内,轻烟袅袅,夹带著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香气。
内室的入口悬挂了一层又一层的青色纱帐,彻底隔绝了被窥探的所有可能,但其实这些防备都属多余,毕竟每个有能耐踏入这间房的人,都清楚知道这房间主人的能耐,更明白触怒对方将遭受到难以想像的惩处。因此,不管是送膳抑或是传递消息,所有踏入这个房间的人,都规规矩矩地停在纱帐外五步远的安全距离,不敢有丝毫的冒犯。
“这次这么快就有回音?是你的主子知道自己有错在先,还是他终于明白尊重这两个字怎么写了?”纱帐内传来软若无骨的娇媚女音。
“我家主人对夫人向来敬重。”回话的是一名年轻的红衣女子,语气斯文有礼,眼底却有一股傲气。不同于其余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奴仆,她却是不卑不亢地立在纱帐外。
“嘿嘿……他若是懂得尊重二字,天底下就没有放肆之人了。”帐内女音略微嘲讽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