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没想过,以慕南风的性子,他会让你就这样逍遥在外吗?”东方琰精明的眼睛直视着她,
想到他,黎歌的心微微的颤动,却已冰凉。昨夜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熟悉,连生气的模样也那样的让人怀念,他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也是全部,她甚至以为,若他能再软语相偎的多说几句,她便会跟随他回去。可是,今天一早醒来,她却没有后悔昨日的决定。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是回去,面对莫恨春,她的心会痛苦,便不可能不出摩擦,到时感情的碎裂,就不是单单一句安慰便能安抚的了了。
不论谁遇见谁,都是命数,他们两人注定要擦肩而过,又能奈何?
“给他一个假象吧。”她淡淡的说,眼神不再坚定的游移在花园里,长长的睫毛不定的眨着。
“你是说,让他死心?”东方琰瞬间明白了她的话,望着她玉白的优美脖颈说道。
黎歌没有再言语,拿起书本便起身翩然离开,一切都有会如她所想的吧,毕竟东方琰是那样聪慧绝顶的男人,做事自当滴水不漏。
亭子里的东方琰打开了折扇,玉骨轻摇,嘴角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却温柔无比。
早上的一番谈话过后,东方府便热闹了起来,所有的丫鬟仆人都在忙里忙外的收拾着,将一条条的带着红花的喜庆挂在门上,入目之处也皆是一片绚丽耀眼的红色。
下人们都在纷纷议论,而外面的来来往往的人们也在交头接耳,见这阵势,着金盟首富东方琰,要成亲呀!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女子,竟然有这份福气。东方琰非但人长的玉树临风,乃人中之龙,这家财和遍布全国的生意,也让人只可远观的当做神仙,这新娘子真乃三生有幸。
东方琰要成亲的消息飞速传播,自然也在朝廷掀起轩然大波。毕竟不论是那一代的皇上想要治理好国家,都要依仗东方家的财力,和商场的建树,所以东方琰随不入朝为官,在天下人以致皇帝的眼中,他都是至关重要的。
朝堂之上,裕昊帝安坐与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俯视着下面匍匐的群臣,心中是落寞的笑。
人上之人,享尽荣华富贵,掌握着人们的生杀大权,就是这皇帝的位子吧,可是,他却丝毫不快乐,若不是曾经的宏心壮志支持着他,想必他早已随着那一缕香魂消失了吧!
他想她,钻心蚀骨的想她,想念她淡笑的绝美模样,想念她翩若惊鸿的瞬间,也想念她身上幽幽的暗香,她的一颦一笑无不牵扯着他的神经,令他夜不能寐的处理公务来让自己忽略!但是他仍是消瘦了,真是应了古人的话,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皇上,东方琰要大婚,非比寻常,我等是否要送礼以示恭贺?”宇文冲朗声说道。
“恭贺什么!你等与他非亲非故,不请自去的拿了礼去,怕会被人扔出门外!”霸气的话语来自一身劲装的慕南风,英眉皱起,浑身散发的戾气令人远离三分。
“你!”庞冲被他毫不留情的话给说成了溜须拍马的小人,在百官面前失了面子,气的脸通红。
裕昊帝适时的阻止了两人,佯装咳嗽一声,才说道:“东方琰的商铺乃金盟国经济的支柱,每年所缴的税款也占了全国税款的一半,为金盟可谓贡献颇多,他大婚,去恭贺一下也未尝不可。”
话刚说完,群臣便纷纷躬身道:“皇上英明!”
然而令裕昊帝惊奇的是,站在最前面与宇文冲并列的慕南风,却仍是挺直了脊梁,棱角分明的俊脸有些发黑。
他有些奇怪,却不露声色,“慕元帅留下。”
其他人不知何事,便遵从的退了出去,宇文冲离开之时,阴狠了一眼,才拂袖离开。
裕昊帝屏退了左右,偌大的殿堂之中,只剩下两人。
裕昊帝坐在龙椅上从上往下看着慕南风,而慕南风却丝毫不惧的扬起头来,朗声问道:“皇上留下南风何事?”语气冰冷,完全没有君臣的卑微和尊重。
裕昊帝深意的笑了,“爱卿无事,与东方琰也是多年的挚友,他大婚之日,你便随朕前去恭贺。”不是询问,确实命令。
慕南风捏紧了拳头,但在此时却不是他逞意气的时候,只是微微躬身,道:“臣遵旨。”
裕昊帝眼睛瞬间闪过一道狠色,却马上恢复了自然,带着君王应有的笑容,离开。
慕南风捏紧的拳头渐渐松了,杜黎歌,你想让我死心吗?哈哈!你只能是我的,想投入他人的怀抱,除非我死!待我打下江山,我便再也不给你机会让你这般的胡作非为!
假象的大婚,便是在明日了,整个东方府上下一片笑语盎然,无人知道她与东方琰之间的约定,只知道温润的老爷要续弦,而那位有福气的女子,正是最近刚进府的少爷老师,人长的貌似天仙不说,那温婉的性子,也让人如沐春风,大家都认为配老爷,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
而这一切的欢腾,于黎歌来说都是清浅的笑话,明明一场假象,在这些善良淳朴的人们眼中,却有了发自内心的祝福,果然,纯洁的人比较容易快乐和满足。
而她,有机会能与他们一般,做一个平凡人,找一个平凡却疼爱自己的夫君,两个人相濡以沫,不需要多富有,却可以很快乐。然而,她曾经的那个梦,已然远去了,在深深的将她伤害抛弃之后,又无视她的尊严要她回去,连最后一丝好感都打的支离破碎……
而东方琰,在那日之后,便没有再来见她,听青儿说,老爷在书房里整理财务,说是要将最近几天的事物都收拾完,能得以与爱妻好好的温存几天。
看着青儿满面憧憬的小模样,黎歌只能无奈的摇头。
最最开心的,还是念钰,自从知晓了消息,他便整日的往她的院落里跑,小小的身体总是趁着黎歌未醒时便来了,只是没有再冲寝室,而是在门外等候,见了她也是腻着,让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