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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童年有财气金融理财家(10)

2月21日,日军以锦州为大本营,用3个师团兵力,分3路进攻热河,一路由绥中攻凌源,一路由锦州攻朝阳,一路由通辽攻开鲁。张作相临时受命,兵力还未集结,仓促应战,将无守志,兵无战心。如开鲁一战,敌军撂了几个炸弹,出动了几辆坦克,守军崔兴武旅不战而降。万福麟第4军团守凌源一线,闻风而溃,朝阳随之弃守,日军长驱直入,于3月3日以百余骑的先头部队,突入承德,汤玉麟逃奔察哈尔,万福麟逃入喜峰口,张作相逃往古北门,热河就这样沦陷了。

山西自有了晋商后,一派繁荣的景象。图为山西街景。热河失守后,全国哗然。张学良电蒋介石自请处分,并要求调集全体东北军,反攻热河,收复失地,蒋未予答复,而全国舆论,除谴责国民党政府一面抵抗、一面谈判的屈辱方针外,张学良更为众矢之的。3月8日,国民党中委石瑛向中政会递交提案,要求将张学良、张作相、万福麟撤职严办,汤玉麟缉拿枪决。同日,上海全国商联会、上海市商会、上海地方协会等8团体联电国民党中央各机关,要求将张等按军法惩治。

在此情况下,南京政府不得不发布命令:“热河省政府汤玉麟,身膺边疆重任,兼统军旅,乃竟于前方军事紧急,忠勇将士矢志抗敌之时,畏敌弃职,贻误军机,深堪痛恨。着急先行解职,交行政院、监察院同军事委员会彻查严缉究办,以肃纲纪。”

随即蒋介石从“剿共”前线南昌飞汉口,再从汉口乘车前往石家庄,召宋子文、何应钦商谈张学良下野办法。蒋、宋、何预商后,再约张学良到保定会晤。

3月8日夜,张学良偕同顾问端纳等从北平乘专车前往保定。此时,张学良虽已提出辞职,但还没想到蒋此来是要他立即下野的。他仍想面请蒋介石调集兵力、补充械弹,反攻热河。张到保定时,蒋的专车未到,宋子文却先来了。宋传达蒋介石的意旨说:“失东北,丢热河,中央与张均责无旁贷,全国舆论指责于委员长与副司令,必须有一人下野,方可以平民愤。”此时,张才醒悟蒋约他会晤的锦囊妙计,当即答复宋说:“既然如此,请立即免除我本兼各职,严予处分,以谢国人。”

3月9日下午,蒋介石的专车达保定。这是蒋介石第二次到达保定。1907年,蒋曾来保定军校学习军事专科,二十多年后,再次来到这座古城。蒋介石的专车未到之前,保定全城即宣告戒严,自车站向东直通军校的大街上早已布满了荷枪实弹的岗哨,警察局勒令沿街门窗一律关闭。下午4时,张学良在宋子文的陪同下,到蒋介石的专车上见蒋。不等张学良开口,蒋先说:“接到你的辞职电,知你诚意,现在全国舆论,对我两人都不谅解,进行诘责,我们两人比如风雨同舟,命运与共,必须有一人下水,以平民愤,否则将同遭灭顶。”张学良立即回答:“我不敢丢失东北,早应引咎辞职,今又丢热河,更责无旁贷,我当然应该首先下水,请即免去我本兼各职,以申国法,而振人心……”张还提出:日本野心要吞并中国,希望中央迅速调劲旅北上,收复热河,保卫华北。蒋介石连声说了几个“好,好,好”,没有多谈。

张学良同宋子文一起告别蒋介石后,两人一起同车到长辛店分手。宋约定张不久在上海相见,并答应为其办理出国手续。3月11日,张学良通电下野,其北平军分会委员长职由何应钦取代。4月10日,张携带眷属,乘意大利罗西伯爵号轮出国。

热河抗战计划失败后,宋子文于1933年5月出访欧美。他在出国期间,开始制定一个关于促进中国经济、削弱日本在中国经济力量的计划。计划的要点包括:结束日本关税特惠待遇,以美国贷款设立发展经济的机构——全国经济委员会,争取国联派技术代表团来华,组织中外金融界的咨询委员会以代替原来的银行借款团。

宋子文首先决心取消日本在中国的特惠关税待遇。如前所述,1928年宋子文任南京政府财政部长后,曾为废除关税协定进行过活动。经过一系列谈判之后,南京政府终于在1928年底公布了新税率,并于1929年2月1日起生效。但关税自主没有取得日本同意之前,并没有完全实行。东京要求如棉织品、海产品等几种商品在3年内给予优惠待遇,以此为同意新税率的代价。

1933年5月,日本的特惠协议满期。其时正在美国访问的宋子文,与美国总统罗斯福讨论了中国经济问题。当宋子文谈到中国将不再给日本以特惠关税待遇时,罗斯福表示支持。5月10日,宋子文在华盛顿答记者时称:“与罗斯福总统对将在世界经济会议上讨论之关税、银价及其他经济币制等问题,意见已趋一致。”又称:“在伦敦会议上,中国最大目的在稳定银价,中国赞成美国建议,成立关税休战协定。”

在宋霭龄的谋划下,孔祥熙一步步向自己的“理想”走去。6月12日,世界经济会议在伦敦开幕,六十六国派代表出席,宋子文率中国使团出席会议。会议为解决世界经济危机,讨论了货币及信用政策、物价、关税协定等问题。这为中国不再给日本特惠关税待遇提供了外部条件。

因此,宋子文发电指示南京政府财政部公布新的税则。修改后的税则,对棉毛织品、食品及未列各货品进口征税率有较大提高。日本的进口受新税的影响最严重,某些产品的销路减少了约1/2或1/3。按照当时海关官员赖特的说法,这个税则没有给予日本任何更多的特惠税率。可见,宋子文这方面的活动有所收效。

宋子文此次访问欧美各国时,还准备发起成立一个国际咨询委员会,为中国的大工业和铁路建设获得长期的信用贷款。这个咨询委员会的国外成员包括美国、英国、法国和意大利人,而无日本人。宋子文想用这个机构来代替早在1920年由列强组织的无积极作用的银行团,这样就把日本排除在发展中国经济事业之外。宋子文邀请美国人蒙内担任国际咨询委员会主席,美国银行团摩根公司的拉蒙特,英国银行团汇丰银行的阿迪斯·查理爵士等为委员会成员。

宋霭龄一向精明机智,就连蒋介石也敬她三分。宋子文还同美国签订了5000万元的棉麦借款合同。这个合同规定:美国建设银公司以美金5000万元贷与中国政府,中国政府以此项借款4/5购买棉花,1/5购买小麦和面粉,年息5厘,3年还本。嗣后,宋又在日内瓦商定了由国联派遣以拉西曼为首的技术合作驻华代表团,来帮助全国经济委员会发展经济事业的计划。

宋子文的这些活动,引起了日本人的强烈反对。日本当局认为,宋子文的行动是企图利用西方的支援为它们的要求设置障碍。所以,它们千方百计破坏宋的计划。

在宋子文回国之前,日本人就阻挠宋的国际咨询委员会计划。摩根公司的拉蒙特同原银行团日本组的野原大辅联系后,拒绝参加宋的委员会。拉蒙特说:“反对日本须要加以考虑,因为本公司在日本做着大量的生意。”野原大辅还和汇丰银行的阿迪斯联系,并且相告有关宋的真实意图。伦敦不愿疏远日本,最后也就不同意英国金融界参加新的委员会。所以,宋子文的国际咨询委员会计划最后破产了。

也许那是个晴天,也许是阴天,对于孔祥熙来说那是个金色的、充满诱惑的世界,到处都是光与音乐。1933年8月,当宋子文启程回国时,日本报纸发动了对宋的攻击,指责宋在中国掀起抵制日货运动。宋所乘轮船预定在横滨停靠,中国报纸暗示宋将往东京访晤日本当局。然而日本政府明显表示宋是“不受欢迎的人”。这样,宋子文便没有在横滨登岸,并拒绝接见日本记者。

日本方面不仅对宋出访的行为进行阻碍,而且企图强迫南京将宋撵出政府。日本驻华公使有吉明与前任国联理事局副秘书长杉杨太郎一再警告蒋介石和汪精卫,宋必须免职。1933年8月29日,宋子文回国时,他将被免职的谣言已经流传开来。《中国评论周报》指出:“他被当作亲英美政策的主要代表与南京的当权者不合。”

日本人还采取了切断上海资本家对宋子文的支持的策略。大阪《每日新闻》说,中国银行家是一个松懈的环节,日本可以笼络这个资本家团体来对抗中国的反日情绪。谣传说有影响的几个银行家和商人渴望恢复与日本和满洲的贸易关系。有记者报道说,某一“知名的”本地银行家表示,他愿意支持任何一位亲日的财政部长。日本联合新闻通讯社报道说,江浙财阀强烈反对宋子文的棉麦借款,只要宋在任内将拒绝贷款给政府。

这些攻击只是日本方面的“倒宋”宣传。实际上,上海的资本家多数是支持宋子文此次出访及其所作所为的。如上海的棉织厂和面粉厂主荣宗敬公开赞成棉麦借款,银行家头面人物愿意在宋子文在任内再借款给政府。

为了欢迎宋子文出访归来,上海资本家还为其组织了一个盛大的欢迎会。8月29日,当宋子文所乘轮船抵上海码头时,不少T商界头面人物前往欢迎。这些都说明,日本人的挑拨没有得逞,国内各界是支持宋子文的抗日经济计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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