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莉莉拉拉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我坏笑着说,“你以为我真的要自甘堕落做奴隶?没听过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吗?动动脑筋!单凭我们的个人力量是逃不走的,所以我才想尽办法说法温布丽莎女士把我们进行捆绑拍卖,这样我们就能创造机会一起逃出去。”
“原来,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才——那样——那样对我。”
“这件事就先别说了。”我强行转移话题,“先交个底,我其实是个魔法学徒。”
莉莉拉拉还满脸茫然,蕾雅却早有所料般点点头:“你是马里奴的学生,你从他那里学习魔法!”
“对。”我看向莉莉拉拉,“你呢?我是个半吊子的精灵,不会精灵魔法也不会使用弓箭。你应该比我强一些吧?”
“那当然!”莉莉拉拉高高地仰起头,非常享受我小小的马屁,“我们沉默家族在寇司帝大陆漫长的历史上,一直被成为沉默的暗杀者,沉默家族的人,无论是谁都要从小接受严格的射击训练。我当然也一样!”
“杀过人吗?”
莉莉拉拉卡壳了。
“算了,我的要求也不高,你只要能在关键时刻为我们提供射击掩护就可以了,不要求你真的杀人。”
“可——可是——”
“不过你最好做好杀人的心理准备。”
“江秋说的是捕奴队的事吧?”蕾雅插进话来,“专门抓捕奴隶的捕奴队可是非常难缠的家伙呦,我们的部落曾经帮助过一个逃跑的人类奴隶,三个强健的人马战士把他送到密林的最深处,捕奴队的人依旧把他抓住了。”
“就是捕奴队。”我晃动着手中的蔬菜饼,“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能够顺利逃走,但问题是,咱们三个无论是谁都太惹眼了。我和莉莉拉拉还好说,用袍子一遮多少还能进行伪装。蕾雅的体积太大,根本没办法到人口比较密集的地方,我们从天空城逃走后就不能再进城了。就算要补充补给,也只能由我和莉莉拉拉去——这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大问题是什么呢?”蕾雅非常敏锐地把握住我话语的中心思想。
“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天空城。”我把牛奶杯子墩在桌子上,“天空城非常大,而且非常高,山高势险,易守难攻——哦,咱们没打算攻城,我的意思是天空城的出入口很少,我们逃跑的时候,只要敌人卡住几个关键的通道和大门,我们插翅难飞。”
“所以?”
“我们需要一种非常迅速的移动方式。”我紧盯着蕾雅的马背,“天助我也,蕾雅,我万万没有想到参与这个计划的人中,居然有你这样能奔善跑的人马。”
再次重申,蕾雅是一个完全否定了“胸大无脑”这个词意义的聪明人马娘,她那副看起来没大脑的呆萌模样,也许只是天生的。
“也就是说,你准备让我驮着你们两个——你们要骑在我的背上?”
莉莉拉拉终于听明白我们交谈的意义了,这二年逃跑不容易,能遇到自带交通工具的狱友更是天上掉馅饼般近乎天方夜谭。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位狱友的自带交通工具正常来说是单人座,而且我们还很有可能付不起车费。
“蕾雅姐姐。”莉莉拉拉双手合十,祈求道,“如果你能让我们骑在你身上,我们一起逃出去的话,你就有资格成为我们沉默家族一辈子的好朋友!”
交朋友都说得这么高高在上,也亏得精灵族能建立起一个传承千年的帝国。
蕾雅依旧保持着如阳光般耀眼的笑容,可我从她这友好的笑容中读到的却是拒人以千里之外..温暖,她就像太阳,我们没办法靠近。
过了一会儿后,蕾雅才稍稍收敛了她那如黄河决口般泛滥的笑容:“江秋,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可以。”
“假设我不是人马,而是一个普通的人,或者像你们一样的精灵,甚至与我不在,只有你们两个。你又准备怎么逃出天空城?”
我思索了片刻后,决定透露一些小秘密:“我的逃跑计划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上——我在天空城认识一些在特殊情况下能够匿藏我们,或者给我们逃跑提供帮助的人。无论你是否是人马,我们都要去找他们,唯一的区别是,有了你我们可以不用找他们要马,从而缩小目标。一匹马的目标总比三匹马小。还有一个和很关键的问题是,嗯——我不会骑马。”
“诶!?”
两个人都惊讶地怪叫起来,莉莉拉拉难以置信地问:“你不会骑马?那你怎么到处跑?用传送魔法阵?”
“呃——徒步。”
我很清楚,在寇司帝大陆,骑马是一项非常基本的生活技能,因此在来天空城的路上,晚上休息时,我曾拜托大胡子教我怎么骑马。马匹当然是选择拉车的马,这些经过专业训练的马走起来非常平稳,在摔了几跤后,我也掌握了骑马的窍门,能骑着马小步溜达,但真要让我策马扬鞭,我估计我得变成鞭——被马颠得乱抽抽。
此时我真想念现代科技生活,要是给我辆汽车,我现在就能把它开到七十码一路飙出天空城。这玩意儿比马省心多了,至少它不会廖蹶子。
蕾雅抓起蔬菜饼,准备回到进食状态:“江秋,莉莉拉拉,你们的请求我会考虑的,不过我不太确定。你们不是人马,不会理解我们这个种族在被人骑这件事上有多么大的心理负担,而且一次还是两个,虽然你们加起来还没有一个成年人重,但这不是重量的问题,那个——”
话说到这份儿上已经是蕾雅仁至义尽了,民族习惯,只要不是陋习,就要得到保护和发展,这就像回民不吃猪肉,印度人崇拜牛,埃及人对猫情有独钟一样,我们不能强求。
“我——”我看了一眼莉莉拉拉,“我们明白,反正还有后备计划。我只是提前把要逃跑的事告诉你们一声,只要你们同意,我就继续执行计划。接下来就需要你们配合我完成拍卖会。”
莉莉拉拉摇摇头,问:“你为什么不制定在被拍卖前就逃跑的计划?我觉得在被拍卖前逃跑的机会更大。”
“的确是这样没错。”接着,我把要帮助马里奴老师完成命令的事告诉她们两个,我这种舍己为人的伟大精神终于给两位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作为精灵,你是合格了!”莉莉拉拉一本正经地装模作样。
“而且我还要赚取足够的逃亡资金,我跟马里奴老师有约定,我会得到他的回扣的百分之四十。以底价计算,马里奴老师能得到五百万拍卖金额中的百分之零点五,也就是两万五千金天币,其中的百分之四十就是一万。一万金天币应该能支持咱们三个逃到很远的地方。”
“可捕奴队呢?捕奴队怎么办?”莉莉拉拉担心地问。
“这也是我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走的原因。你们应该知道,现在全寇司帝大陆能用的魔法传送阵屈指可数,我们逃走后,买家想向外传递我们的通缉令,除了信鸽和信使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蕾雅和莉莉拉拉摇摇头,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确定,万一姐姐大人为了作战方便,从地球上把无线电和莫尔斯密码鼓捣过来怎么办?也不排除寇司帝大陆本土就有远程传递消息的办法,我这个计划的破绽之一就是把我们买走的必然是个有钱的超级壕,为了追回我们动用我们难以想象的力量也并非不可能。
交待两位一定要保持平常心,当作我从没对他们说过这些话后,我咽下最后一点蔬菜饼,再用牛奶遛缝儿后,晃晃悠悠地又走出柴房,回到我自己的房间。
我得好好地养精蓄锐一番。
温布丽莎女士并没有频繁地打扰我,她只是在晚餐过后把我召集到柴房,向我们三个讲了一些拍品注意事项。一般来说,拍卖奴隶时,都会让奴隶裸身上场,有意向购买的买家还能上前亲自验货,如果我不是精灵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手指爆菊,莉莉拉拉则是露出Play。
我们三个被吓得面色苍白,莉莉拉拉和蕾雅连连对我使眼色,那意思就是让我提前执行计划,今天晚上就连夜撤退。我摸了摸屁股,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就打昏温布丽莎女士,颠。
“不过呢,因为你们三个中哪一个的价值都超过百万,潜在的买家是绝对不允许你们受到任何玷污的,所以现场验货就不存在啦。”
温布丽莎女士一副恶作剧成功的表情,她可不知道,我刚才已经把目光停留在蕾雅她们摆盘子的小椅子了。
“这些话本来要在今天上午或者中午的时候就跟你们说来着,不过因为江秋的宣传手段效果好到天怒人怨——我应付那些要求提前看货,嗯,看你们的买家可是快累死了。现在,整个天空城都为你们三个沸腾。今天下午还有《世界著名奴隶传》的记者来采访我,江秋,你这个小坏蛋,鬼点子真厉害!”
“就希望拍卖会能顺利进行吧。”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大早,温布丽莎女士找来专业的造型师(寇司帝大陆居然有这种职业)来给我们做造型,后来我才知道,造型师也是姐姐大人从地球泊来的东西,其专业水平还没有新东方刚毕业的实习生好,莉莉拉拉和蕾雅被所谓的“皇家造型设计师”摆弄了一早晨,再见面时,我也没发现她们有什么变化。
莉莉拉拉身穿深紫色长袍,看来亲爱的造型设计师没打算让莉莉拉拉寒酸的平板身材公诸于众,她像个紫色的小蝴蝶般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差点就要跳起来。
“好啦,好啦,我看到了,很漂亮。”
我终于说出了莉莉拉拉希望听到的台词,她这才消停下来,站在我面前问:“你怎么不换衣服?”
我依旧穿着那身永远不会脏(好歹是神器)的高叉镂空长袍,温布丽莎女士和造型师都说这身衣服虽然并不算非常好看,但胜在露出度高得没谱,能够诱惑不少人,所以就没有坚持让我换衣服。
我最关注的是蕾雅的衣服,跟蕾雅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着一身米黄色竖条纹线衣,没了。因为是人马娘的缘故,除了疯狂的变态和公马外,没有人会对母马的下半身感兴趣,我也没见过给马穿裤子奇葩,所以人马的日常服装都只有上衣(公人马甚至连上衣都懒得穿,也有为数不多的母人马是裸奔大军中的一员)。
不过今天,蕾雅让我想起了盛装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