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扇匍匐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将身子往狗洞里钻去,很快半个身体已经轻松地进去了。他打量着周遭的情况,眼中是满满的惊羡之色,来到这里,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假山盆景,长廊画壁,地上铺着一层上好的白玉砖,整座大殿金碧辉煌,赤色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只是这么一座庞大的宫殿此刻却是死一般的沉寂,没有半点声音。
花小扇壮大了胆子,将整个身子迅速地钻了过来。他站起身,刚刚想扶一下头上的帽子。
突然!一只黑色的大狼狗疾速地奔向了过来,一个跳跃,衔住他头顶上的帽子,掉头就往大殿的白玉阶上跑去!
紧接着又有两条长相酷似的狼狗朝他飞奔过来。
只见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子衣衫不整,慌慌张张地从殿里走出来,一边忙着穿好身上的衣服,一边乐着说:“大黑堵住洞,别让他跑了,二黑给我狠狠地咬他!”
花小扇听了后,额头上泛起涔涔的冷汗,他以最快的反应的速度冲向狗洞,在两条狗还没跑来之前,就已经钻出了半截身子。
岂料!他本来以为可以顺利地逃脱,屁股上的一阵湿热感让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紧接着,他整个人如软皮条一样,被大黑二黑拖了回去。
大黑二黑松开咬着花小扇屁股上的牙齿,嘴里的口水沿着舌头往下淌个不停。
花小扇想要继续往狗洞里钻,却被大黑挡住了去路。他全身警戒地观察着眼前的两条狼狗,心里咒骂着男子和他的狗崽子。
男子兴味十足地看着花小扇,立即拍手叫好:“大黑,二黑,好样的!现在给我咬他!使劲地咬!”
跟这种一上来就不讲理的恶霸求情,恐怕是没啥成功率的。花小扇恶狠狠地瞪着他,破口大骂,狂轰滥炸:“别以为你有这些狗就了不起,老子训狗的时候你他娘娘的还没出来吃奶!躲在这群狗的后面,跟个龟孙子似的,你要是还有命根子就跟老子单挑!”
男子从来没有被谁这么辱骂过,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他颤抖着手指,指向花小扇,声音断断续续:“你、你、谁给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大黑,二黑,小黑,给我一起上!”
里面早就已经闹得翻了天,门外的士兵却是毫无动静。
三条狗赤红着眼,汪汪几声,一齐扑向花小扇!
“住手!”一个威慑的声音随着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响亮整个大院,流露出一丝怒意。
三条狗立即停止了攻击,花小扇看向院门,只见卫离诏身后跟着几个贴身侍卫,走了进来:“我给他吃了雄心豹子胆。”
白玉阶上的男子,脸色登时变得煞白煞白的,连忙跪在了地上:“二弟,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他突然从狗洞里钻进来,我以为是刺客,就放狗咬他了。”
看来这恶霸是大虾的哥哥了,果然是一家的,个个都是怪人,只是大虾明明比他小,怎么做了太子呢?花小扇慢慢地将脚步挪向卫离诏,站到他的身后:“殿下大人,我无心才进来的。你看,他的狗都把我屁股咬开花了。”花小扇说着,指着自己破烂的裤子给卫离诏看。
卫离诏的眉头皱了皱,与花小扇拉开距离:“你给我安分点。”
“小的遵命,殿下大人!”
“大哥,父皇今日特别想念林婕妤,不知道二弟可曾见过她?”卫离诏边问,边往宫殿走去。
“二弟,我怎么可能见过什么林婕妤呢?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卫离程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拦住卫离诏。
卫离诏袖子一挥,将他拂到了一边,贴身侍卫和花小扇紧紧地跟了上去。他推开殿门,大步地走进偏房,顿时一股旖旎糜烂的味道扑鼻而入。
被纱帐紧密遮住的床上,一个女子的身影隐隐现现,女子用被子包住全身,颤抖着缩在床上的角落。
“林婕妤,父皇正在找你呢。”卫离诏语气平淡,却让人听着凉到了骨子里,他随即退了出去,命人将房门关好。
卫离程登时跪在卫离诏的脚边,抱着他的腿,连连哀求道:“二弟,求求你,这件事千万别告诉父皇!不然,不然,我这条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哦?大哥以为凭什么来求我呢?”卫离诏让他抱着腿,也不动弹,好奇地问他。
“我有虎符,舅舅留给我的。我现在给二弟,只要二弟不将这件事说出来。”卫离程说完,连忙跑进屋子里,过了一会儿拿着一枚虎头状的符印走了出来,交给卫离诏:“二弟,这个虎符可以统领五万大军。”
卫离诏接过虎符,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睿芒,负手对卫离程道:“二弟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这么不顾手足之情。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只是下次不要再犯。父皇的女人你也敢碰,真是不想活命了。”
“谢谢二弟。”卫离程松了一口气,喜悦道。
卫离诏是皇后的独子,而卫离程乃燕贵妃的独子。虽然卫离程先于卫离诏出生,但是燕贵妃的身份不及皇后高贵,这是卫离诏成为太子的重要原因之一。
其次便是卫离程生性好色,且不学无术,胆小懦弱。后来竟然喜欢上养狗,还在院子里专门设了个狗洞,经常在洞口放些金银珠宝,一旦有下人溜进来,就放狗咬他们,由此而丧命的下人起码也有二十来个了人了。相比其他三个皇子,实在是无法承担以后的大业。
相反,卫离诏从小便聪明好学,懂得隐忍,心机深厚,从登上太子之位起,便是步步为营,皇宫之中大多数的权力都转交到他的手中,只是这其中仍然有一些棘手的事情缠绕在他的心头。
花小扇看着这皇家兄弟的一场小戏,虽然自己得救了,也顺利地遇见了大虾。不对,是一个城府相当深的皇太子。但自己在整个过程中并没有感到轻松过,反而觉得心有点寒,胸口有点堵堵的。
花小扇甩了甩头,哎呀,反正等老子在这里呆够了,玩腻了,偷偷地离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