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儿,诏儿,你听我说。”这一声声诏儿在花小扇的耳里听起来充满亲切,然而卫离诏听着却紧拢着眉,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皇后手脚并用地又爬到卫离诏的脚边,抱住他的小腿乞求道:“只要你放过他,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个称职的娘亲,给你缝衣服,给你做好吃的桂花糕,还……”
皇后的话没说完,被卫离诏的一声咆哮打断:“够了!闭嘴!”
“难道连最后的机会也不给娘亲吗?娘亲知道你这些年你熟了很多苦,以后娘会把所有的都弥补起来,只要,只要你不杀北宣王。”皇后声色真诚,带着恳求的哽咽。
一旁的花小扇停下手中的动作,定定地看着本该高高在上皇宫中最尊贵的女人,现下竟是如此落魄狼狈,甚至让人厌恶。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意过她儿子的感受,自私地捍卫者那个她深爱的男人,不断不断地伤害着已经满是伤痕的卫离诏。
卫离诏猛地一甩宽大的长袖,背过身决然离去。她不走那么就他离开。
这一刻,花小扇看到那个高大的背影被一层浓浓的伤痛包裹,即使看起来那么挺直那么无情,但仿佛只要轻轻地伸手触碰一下,便会支离破碎,化作冰雨散落一地。
皇后见自己的儿子离去,立时瘫软在地上,脑子越来越不清明,嘴里开始喃喃着恶毒的话语,见没人搭理她,竟开口大骂起来:“我怎么养了你这个畜生!我是你母后啊!你的娘亲啊!畜生,孽障,当初就该把你摔死……”
说到后面,花小扇听着实在忍无可忍,将手中的抹布奋力掷向皇后的脸:“你说你是他的娘亲,那你有没有把殿下当做过你的儿子!他是你十月怀胎所生,你从小不给他关爱就罢了,竟然还诅咒自己的儿子,你身为一国之母却心心念着别人,你心中从没放过你的儿子和夫君!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狠毒的母亲,”
皇后怨毒的目光射向花小扇:“你胡说!要不是那个狗皇帝和这个孽子,我早跟承宣在一起了!他们害了我,我为何还要对他们好!”语毕,像个疯子一样冲向花小扇,双手紧紧地掐住花小扇的脖子。
“你放开!”花小扇被她掐得喘不过气。
“住手!”一直隐在殿门口卫离诏突然走了出来。
两人皆是愣了一愣,但皇后手上的力道却是越来越大,痴笑着对卫离诏道:“我知道你在乎这个宫女,既然你这么在乎,我就让她去地府等着你!”
花小扇的脸涨得通红,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她灵机一动用下巴狠狠地磕向皇后的头顶。
皇后吃痛地嘶了一声,眼睛里的红光越来越接近血色,仿佛要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要将花小扇置之于死地。
卫离诏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皇后推理花小扇。皇后踉踉跄跄向后跌去,随即又站稳身子准备再度攻击。
“来人!用尽一切办法给我把皇后带回去!”卫离诏大声命令道。
不一会儿,十来个侍卫跑进来将皇后五花大绑,扛离了大殿。皇后无法动弹,只好继续使着她那张恶毒的利嘴,口中的污言秽语让人实在听不下去。
自己跟皇后比起来还差着远了。花小扇觉得自己输人一筹,不悦地摸摸脖子。
卫离诏拿开她的手,看了看她脖子上的伤痕:“怎么样,疼吗?”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花小扇撇撇嘴:“皇后说的脏话比小的还厉害。”
卫离诏面上的神情一滞,真那这个泼皮没有办法。
命人送来药膏,卫离诏将花小扇摁在椅子上。
花小扇龇牙咧嘴,任由卫离诏在她的脖子上抹药膏,丝毫没有察觉卫离诏脸上的一丝尴尬之色,更没有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
“嘶——左边一点,对对,再左边一点。右边,右边,嗯,很不错。”花小扇觉闭眼躺着,被人伺候使唤人的感觉真爽,难怪大虾总是对她使唤来使唤去的。现在这个被她使唤的人还是刚刚登基的大卫皇帝,花小扇想着想着心里更加得意起来。
卫离诏这次很好脾气的没有发火:“皇后比你的嘴强。”
花小扇睁开眼,轻哼一声表示不满。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卫离诏的触在花小扇脖子上的手指一顿,气氛骤然尴尬起来。
花小扇以为卫离诏在发呆,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卫离诏却一把将药膏塞给她:“你自己抹。”
自己抹就自己抹,她本来都没打算抹什么药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