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诺诺叫醒后,我们一行三人便向着莫白村暗室前进。
一路上,诺诺将暗室的机关利害向我们一一道来......因莫白村的地理位置较特殊,第一任村长便选择将暗室铸好,再埋入地下这一方式。而暗室中不仅存放着历代村长研究吞光的珍贵资料及一些由各地搜集而来的破解诅咒的方法,而且还有些对于如何驾驭蛊虫的心得,颇为重要。于是每一任村长都会在特定的时间内从外界请来能工巧匠,对暗室外的机关加以完善。因为暗室被埋在地下,所以只能从村民们在留清山下挖掘的通道前往,不过因为村长已经陷在暗室,这机关是否还牢固她也一无所知。总的来说,此行,风险甚大。
耐心的听诺诺说完,我不由在心里暗暗分析利弊,初时我的确是抱着单纯的心态前来搭救村长,怎奈这莫白村暗室蹊跷过多。就算诺诺熟知暗室机关,可借她的眼睛我已拿回,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到底此行,我们能毫发无伤的返回吗?
正当我思索间,一只温热的手悄无声息地攀上我的肩,我抬起头,只见鸣岐笑的妖娆,“怕什么,胆小的兔子。实在不行咱俩就撤。”
他湿热的气息在我耳边吹拂,原本躁动不安的心顷刻间便平静了下来,我凝了凝神,攥紧了放在胸口的时空符咒。嗯,实在不行,就撤。
“好了,到了!”忽地,诺诺在一座光秃秃的山峰前停住了脚步,她走到某处空地上跺了三下脚,只见原本空荡荡的地面顿时现出一个入口。
“诺诺,你的眼睛......”我见她这一路躲避机关,寻找入口都驾轻就熟,竟与常人无异,便要开口询问。怎奈话才说一半,便被鸣岐堵住了口,“她自己心甘情愿,你又何苦要说出来。”
好吧,人家的私事,想来我也干涉不着。见我面色稍有软化,鸣岐松了捂住我口鼻的手,牵着我我一同进入入口......
通道里异常宽敞,不一会儿我们便走了约三分之一的路程。倏然,鸣岐顿住了,示意我停下,低声道,“前面有机关,你可要看仔细些。”话音刚落,只见诺诺在前面以诡异的身形绕了过去。看见我呆愣的模样,她笑了笑,“这里是冰箭机关,只要绕过它的攻击范围便可。”
我登时石化了,那就是要以她刚才的步子走过前面这段路呗!可我......刚才光顾着听鸣岐说话了,一点步子都没记住......
我纠结着盯着鸣岐,以眼神示意,要不我折回去?
别傻了,都走了近一半的路程,难道要前功尽弃?难得我们之间有了默契,他仍以眼神回答。
那怎么办....我忧愁地看着他,却不料他突然在我身上贴了个东西,并迅速将我拉至他身后。
3~2~1~“彭”三秒过后,我不由自主地又回归了兔子形状。
直到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我这混沌的脑子依然没有清醒,这是什么情况,这不还没到晚上呢吗,怎么突然就变身了?!还有......我用小爪子戳了戳面前的胸,嗯,是热乎的。是人形!!怎么过了这么久,我才发现这一重大事实!到底是怎么变的啊?我心下气愤,又挠了鸣岐几下。
“呵~你别闹!”一只大手将我作乱的爪子按住,我听见低低的笑声传来,他胸膛起起伏伏,我当下有些晕晕然。
不行,不能被男色所迷,澜兮映,你有点出息。这魔界一枝花是白当的吗!我摇了摇小脑袋,咬住他的衬衣晃了几下,“鸣岐,我要解释。”
“回去就告诉你,你现在给我乖点。”感觉中,他好像在和我说话间已过了面前的机关。
“咦?大姐姐呢?”诺诺发现我的消失,张口问道。
“哦,她尿急。等会就跟上来,你也知道,这一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鸣岐煞有介事地道。
“又借机损我,死凤凰。”我嘀咕着,又泄愤地挠了他几下,“还不赶紧放我出来!”
“嗯。”趁诺诺在前方带路未注意后方的功夫,他悄悄把我拎了出来,撕掉贴在我背后的东西,还顺带着揪掉了我两撮毛......
死凤凰,就不能轻点!我龇牙咧嘴地揉了揉后背,心里盘算着等回去后要怎么收拾他。却见他在原地仔细地把手上的符咒清理干净,还一脸嫌弃地睨着我,“脏兮兮的兔子,几天没洗了,看这毛.....啧啧,都黑了!”
“就三天没洗,哪有这么夸张?!”我大怒,反身便去抢,怎料他已收拾干净,重又将符咒放回怀中,只笑嘻嘻地看我,“你这又上演的哪一出戏码,莫不是被我这飒爽英姿所折服,春心荡漾?”
春~心~荡~漾~!看着他含笑的脸,我默默地转身,咬牙切齿地捏住衣角,好一阵磨牙,我这几世英明都砸他手里了。
嗜睡的兔子....
胆小的兔子......
脏兮兮的兔子.....
........
一路上,因有了诺诺的带领,我们有惊无险地穿过了通道,来到了暗室门前。
这暗室整个由金属打造,在通道里夜明珠的照耀下熠熠发光,但门却是由石头构成,与整个暗室形成巨大反差。石门周围有四道凹槽,首尾衔接,组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图形。两条巨龙沿凹槽盘旋而上,巨口微张。巨龙双眼栩栩如生,直直地盯着我们来的方向。
这门,没有把手,要怎么开?我正疑惑着,余光却瞥见诺诺睁着一双空洞的眼向我扑来,“都是你,害死了我的爷爷,毁了我的村子,你给我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