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当我知道眼前的不是幻象而是真实的公明先生时,心里承受着的是很大的激动,那么在我知道他失去记忆时,我的心应该是停止跳动了。我在想:“眼前的人也许根本就不是公明先生,而是真正的赵慈济的儿子,因为公明先生用法术代替他生活,所以真正的他在公明先生离开后就变成失忆,以此来混淆视听。”
赵公明一脸期待的看着我,问我知不知道他在失忆前的事情,请求我告诉他那些事。我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他,然后对他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你以前的事我也不知道。”没错,他不是我的公明先生,我的公明先生早就回天界了,他还用出车祸、丧失记忆这种破桥段来欺骗世人,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赵公明顶着和你一样的外表来到我身边?就算知道那不是你,我也阻止不了自己想见到的冲动,我讨厌像这样生活下去!
赵公明在听到我说不认识他后,在接下来的时间就再没找我说过话,和刚刚那么主动告诉我他出车祸时,简直判若两人。赵公明上完课后和公明先生很不一样,公明先生虽然有时候会下课趴在桌子上休息,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书,还喜欢向我讨教问题,公明先生他一直都对这个世界的所有知识充满着兴趣。可是赵公明不一样,他每节课都不听老师讲课,只是自己认认真真的在看书,下课就睡觉,还不是趴在桌子上睡,是双手抱胸靠坐在凳子上头往后仰,脸上盖着一本翻开的书。这幅陌生的画面越发坚定了我的猜测:他不是公明先生。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赵公明失忆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当然是从老师那里打探过来的八卦消息,但是明眼人一看就可以确定,特别是我们班上的同学,毕竟以前在同一个班级,他的变化身边的人更容易发现。然而,没人去找他确认,原因只是:他现在太有距离感了,而且那个生人勿进的气场也不是一般的强大,其实有人跟他说过话,只是他一直以无视的态度对待。当然,那些东西对我完全是无效化的,我可以说是班上和他相处表现的最正常的了,当然只有我自己这么认为,毕竟现在和以前的情况差了太多了。
这已经是第3天了。我们一直停留在第一天的对话,没有半点进展,我估计整个学校里他只和我说过话,但是对话的最后面我说的不认识他的那些话,感觉我好像在耍他。其实这样不理我最好,我害怕自己看着公明先生的脸,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第三节课下课后,南宫烟来了。她先把我叫出教室问我赵公明是不是连我凌小小都忘记了,我说是的;她很兴奋,又问我告诉赵公明以前发生的事没?我说没有;最后她激动的摇着我的肩膀问我是真的吗?我点点头说是真的;于是,她转身进入我们教室,我决定去一趟卫生间。
第四节课我迟到了,果然,南宫烟来了就没好事。坐回座位上难得的看到赵公明没有在看书,而是捧着书却在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猜得出来绝对和南宫烟有关,毕竟她莫名其妙的问我那么多问题。
“好啦,凌小小不管什么事都和你无关,你不要在想了,OK!”拍拍自己的脸,我开始专注的听讲,毕竟前段时间情绪不太好,有好多节课没有认真听。虽然我的外号是土包子,可是这可不代表我很笨,相反,我的成绩可是数一数二的好。
晚上回家吃过饭了以后看时间还早,我决定学学围棋,不知道为什么,公明先生离开后我就开始喜欢古风的东西,只要是古时候的东西,什么我都想接触,这样感觉好像离他很近,好像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一样。没办法,鉴于围棋可以随随便便就下好久,而且下的时候基本上注意力都被勾走,不会有太多别的伤感情绪,所以我最开心的就成了下围棋了。下着下着我都好像上瘾了呢!真希望有一天公明先生回来后可以和我一起下围棋,我,不想一个人下棋。
今天刚刚进入校园我就被好友雪娇抓住拷问:“小小,你怎么回事?我看这两天你和赵公明关系很差啊,居然和我们一样没说过话。虽说他失忆了,但是不会和你之间的记忆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吧?怎么说你们也是情侣啊!”我只是笑笑,说道:“雪娇,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总之,他现在已经把我完完全全的忘记了,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胡雪娇皱着眉头,口气严厉的说道:“小小,我怎么能不管,昨天我得到情报,南宫烟竟然无耻的冒充你的位置,对赵公明说自己是他失忆前的女朋友!这个南宫烟好不要脸!”我停下了脚步,只是略一停顿就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边说:“这没什么啊,反正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女朋友。”胡雪娇追上前继续纠缠:“怎么可能!你不是@!¥%¥#%¥……。”她们的身影很快就淹没在一波波上学的人潮里。
回到教室里,在看到赵公明的时候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我就是有些不舒服,看到坐在我的位子上和他聊得开心的南宫烟,我莫名感到反感。这种种奇怪的情感让我恼火,我不仅问自己:“凌小小你够了!那个人不是公明先生,只是和他长得一样而已,难道你连一个仅仅外表像的人的醋都吃?醒醒吧,别像个傻瓜一样啊!”
我走到我的座位跟前,停下脚步,看着南宫烟没有说话。我以为只要有眼睛的都知道该干嘛,可是我低估了南宫烟的脸皮厚度,她没有站起来,她只是在无视我,向我示威,向我炫耀。我觉得自己突兀的站在班里,面对着好好坐着晨读的这么多熟悉的同学,像个白痴一样。
“南宫同学,我要晨读了,能麻烦你离开吗?”我上前一步,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