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虹还有罗煜芯躲在外面望着红纱飘飘,宫人们穿着新衣忙东忙西热火朝天的样子,羡煞不已。
“皇后生辰,我们却只能呆在这个破地方,也不让我们跟着看看。”方虹一脸委屈地说道。
“好啦,谁让皇后殿下住的是椒房殿,我们住的是洛阖院呢,走罢,回去吧。”我说道,便和他们一起回去。
“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出去。”罗煜芯说道,眼睛里充满了自信。
我听到她这么说,只是笑笑。
在这个锦华芬芳欲望横流的未央宫里,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我只想做好手里的一切,认真干活,好让我忘却一些事情。
回到屋内,我看到周阳玉儿只是静静在那里看着简书。
我们三个人刚刚坐下来,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
“奉陛下口谕,家人子方虹、俞黔君等心怀不轨,陷害皇后,论罪当诛!”
突然闯进来几个兵卫,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住我们,还未能明白怎么回事,我们四个人就死死地被抓在他们手上。
“啊,这是怎么一回事?”方虹大嚷道,听到他们说“论罪当诛”立马就哭了起来,“我不想死啊,怎么回事呀!?”
“你们干嘛?竟敢如此无礼!”罗煜芯挣扎着想要挣脱,谁料反而被他们一把推倒在地。
我没有吭声,只是听见周阳玉儿此时出了声音:“陛下呢,陛下在那里?”
我转过头,只看到周阳玉儿此时两眼有如夜间的芒星一样璀璨却有着异样的色彩,她翕动着两片薄薄的嘴唇吐着话语:“陛下,陛下呢?”
椒房殿内,此时刘弗陵正阴沉着脸看着眼前忙碌的一切,突然他看到医官手里帕锦里的针,突然愣住,便说道:“郑医官,将你手中的针给朕呈上来。”
“诺。”医官回到道,将双手奉上。
刘弗陵拿起那枚针,看到针尾系的丝线编成蝴蝶扣的模样,皱着眉毛沉思了片刻。
一会儿,刘弗陵便说道:“带我去找那几个家人子!”
“诺!”袁舍人答道,便随陛下出去了。
我看着周阳玉儿有些失态,而那些官兵似乎心有不爽,我恐怕他们会对她有不好的举动,赶忙冲上去抓住她的衣袖示意她。
可是她只是哀伤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向那些官兵们询问:“陛下,陛下呢?”
此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陛下驾到!”
顷刻间所有的人都跪下,我也不例外,感觉到身边的周阳玉儿却毫无反应,还是在那里站着,我拉拉她的衣袖,但她却并没有回应。
袁舍人看着站着的周阳玉儿,刚想斥责,待看清气人的容貌,不免大吃一惊,转而恍然大悟,便偷偷瞧着陛下的态度。
陛下看到周阳玉儿,一下子眼睛便睁大了,不禁脱口而出:“玉儿?”
“陛下。”周阳玉儿看到陛下,突然情愫暗涌,不禁流出泪来。
刘弗陵一脚跨过去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你为何在这?我以为你已经...”
“陛下,玉儿没事,玉儿只是到阎王府走了一遭,心里舍不得陛下,便回来了,可是日日见不着陛下,玉儿只能...”
“玉儿太傻,你可知这样...”刘弗陵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想着这么做霍光那老头子又得左上书右上书了,便纠结不已。
我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手平放在眉前使得胳膊略略有些酸,我听到陛下和周阳玉儿的言语,明白了周阳玉儿似乎和陛下相识于微时,却不知何时而分离了。
正努力让自己的胳膊不要掉下来时,我听到陛下轻轻说:“玉儿,你跟我走吧。”
袁舍人看着他们两个,犹豫着说:“那陛下,他们...”
“先将她们禁足在此院内,待后发落。”刘弗陵思虑片刻便说。
“陛下,这不关他们的事。”周阳玉儿说道。
“这件事你且不必去管。”刘弗陵赶忙说道,“走罢。”
于是周阳玉儿便随着陛下离去,众兵将和宦官们也一并离去,我偷偷抬起头看着陛下渐而渐远的背景,那玄色的深衣,那温柔搂着周阳玉儿的手让我感觉他是一个很有温柔魄力的人。
“唉,陛下哎,你们有没有看到陛下?”方虹站起来激动地大呼小叫道。
“看到了看到了!”罗煜芯不耐烦地说道,“这究竟是何种情况,不分青红皂白来抓人,好不容易等来了陛下,却独独将周阳玉儿带走了,还说让我们听候发落!”
“不管发生何种事情,我们还是安静地呆在屋里,不要出门罢。”我说道,心里却在揣测事情的经过。
“啊,不让我出去,那我呆在屋里会闷死的!”方虹歪着嘴嘟嚷道,却又突然说,“哎,刚刚陛下在这儿的时候,我偷偷瞄眼看了陛下一眼,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方虹一脸激动地跑到我们两个人中间,手舞足蹈地喊道:“陛下也看了我,还对我笑了呢!”
“嘿。”罗煜芯一下子笑了出来,“对你笑?莫不是陛下身边的袁舍人对你笑了吧?”
“哎呀,我说的是真的!”方虹嘟着嘴,便争论起来。
“你这等姿色,也就袁舍人看得上你罢!”罗煜芯调笑道。
“你!”
我笑着看着他们两个,摇摇头,心里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椒房殿内,一群宫人舍人医官正忙碌着。
当女医拿着医官熬得中药过来,想要喂上官皇后的时候,上官皇后竟然突然起身大声叫嚷着:“拿开拿开,我不要喝!”
她的突然起身,却将身边的侍女女医吓得够呛,药碗翻了在地,他们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奴婢该死!”
“不玩了不玩了,我起来了。”上官皇后嘟嚷着起来了,一下子跳下了床榻。
“凤儿你玩的可是过了点哦。”刘弗陵走进来,看着她说道。
“陛下哥哥!”上官皇后笑颜卓开地跑到刘弗林那里。
刘弗陵故意皱起眉头吓唬她:“身为皇后,却做出这等事情,知道有多少人担心,又会引起多少风波吗?”
上官皇后抿了抿嘴唇,委屈的说:“凤儿是晕了嘛,只不过医官诊治的时候就醒了,听到你在旁边发威觉得好玩,就继续装了,谁知道竟真拿了那么臭的中药来了,我可就装不下去了。”
刘弗陵看着她,既无奈又生气,对于这个从小一直陪伴身边的可爱却又总是出其不意的皇后,相处有如兄妹,却总是毫无夫妻之感。
“身为皇后,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孩童气了。”
“知道了。”上官皇后答应着,“那陛下哥哥可以陪我玩嘛?”
“凤儿,朕还得处理一些事情。”刘弗陵想起在建章宫等候的霍光,不免头大了。
刘弗陵别过皇后,便去了建章宫,宣了霍光进来。
“陛下!皇后殿下被刺的事情,究竟处理怎样?”霍光盯着陛下,直言。
“皇后殿下已经无大碍了,只是略有小伤。”刘弗陵笑了一下。
“那几个违逆的家人子有被押入暴室受罚吗?”霍光继续问道。
“霍大将军请放心,这还要等朕慢慢调查才可。”刘弗陵打着马虎眼。
“陛下,我听闻陛下带了一名家人子回去,不知所谓何事是否与皇后殿下的伤有关?还请陛下尽快惩治!”霍光做了一个揖,厉声说道。
刘弗陵眼睛一眯:“霍将军的消息可真是神速啊,你可知那名家人子是何人?”
空气里顿时有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萧肃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