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愿意和她平静的交谈。眼神里不在是那样的高高在上,而是永远的若有所思。
真正让惠讶异的是,肖景竟然开始约她。从吃饭到看电影。在到最后的开口说喜欢。
惠对这样的转变很不理解。是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很好了吗?
惠不想探究其中的原因,如果是梦,就再长久一些吧。
和肖景在一起,惠从来没有奢望过。如今真的成真的时候,惠竟然觉得无所适从起来。
不知怎么,惠觉得自己对肖景的感觉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因为一直以为不可能,所以当它真变成现实的时候,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惠觉得自己配不上。那种从心底深处传出的声音。而且惠会越来越频繁的想起陨。
想起他在自己身旁的点点滴滴。和肖景相处的时候,很自然的就会想到,如果是陨又会是怎样的情景。
每当这个时候,惠就再也不敢想下去。难道自己竟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这样的认知让惠恐惧。
可是,在没有人的时候,陨竟然会越来越清晰。他的笑,他的眼睛,还有眸子深处的寂寞。
可惠没有勇气改变。她和肖景。QQ空间伤感日志,雅言和陨。就这样,一直延续到了毕业。
直到她发现这一切转变原本的样子。
five
毕业后,肖景去了国外留学。和惠的恋情在勉强维系了一年之后,渐渐疏于联系。
默认分手,两人都没再联系。不知怎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惠竟然觉得心中一阵安心。
很多年以后,惠成了一家杂志社的编辑。是一个很成功的女强人了。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自己对肖景,从来都不是爱。只是一种仰望,一种的向往。
自卑而弱小的她对他能力的崇拜和家世的羡慕,让她误以为那就是爱。
却错过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五年之后,同学聚会。惠穿了很漂亮的衣服参加。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也为了向大家宣告自己的成长。
这时的惠有了一个固定的男友,无关爱。却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肖景带着女朋友来。看到焕然一新的惠,有一瞬间的惊讶。
说了一句早知你会变这样就不分手的玩笑话后便不在说话。
对于当年的分手,他们的闭口不谈。
席上,惠见到了雅言。她的身边,不是陨。惠来同学会,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想见陨。
她以为,他和雅言必定已经结婚生子。幸福美满。
可是,同学们都来了,唯独不见陨。惠不敢开口,仿佛害怕触碰什么。于是,酒成了惠对话的伙伴。
同学会结束时,惠借着酒劲拉住了要离去的雅言。
雅言,陨呢,你和他,你们怎么了?
惠听见自己的声音,她告诉自己,只是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只是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雅言回头。看了看拉住她的胳膊的惠的手。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了。我们换个地方说。
惠坐在雅言对面,看着从自己的咖啡杯里冒出的轻烟。听着那些原本很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和事。
陷入了恍惚。
原来,肖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自己。
原来,肖景会在告白被拒后忽然注意她,是因为陨的嘱托。而作为交换的是,他会好好对待雅言。
原来,肖景像雅言表白的那晚,在路旁的,不只有自己。
原来,陨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她,直到她走回宿舍。
原来,陨也是喜欢自己的。
至于后来雅言说道陨得知自己患了绝症,决定独自离开时,惠还是觉得那么不真实。
惠看着陷入回忆的雅言,想起了那个坐在自己旁边想方设法找话题的陨。
原来,自己寻觅的,就在身边。
只是已经惘然。
惠去看了陨。静静的躺在千万个墓碑中的那一个他。
献上一束雏菊,它的花语是:
别离。
下个轮回里我们会相遇
祁南的手指轻快的从我脸上划过,像飞鸟的翅膀,在冲刺天空的那一刻般畅扬。我微笑着抚过额前的散发,听着他咬牙切齿的骂我贱人,因为愤怒而发青的脸,在我面前晃动。我的头又开始发晕,思绪有点乱,我看到了祈南妈妈一脸得意的样子倚在门前,双手抱在胸前,像个战胜而归的女王。
是的,当祁南与他妈妈来我家拜访的时候,我正与一个男人在床上纠缠,寂寞的抚摸,深情的交吻,****的呻吟,这一幕一字不漏的被祁南撞在眼中。
一
认识他在一家BBS论坛上,无意间闯了进去,刷着屏,看见一个叫“夜风”的男人在抱着论坛猛灌水。再后来就跟着他灌,一群人对着“拍砖”,发现他原来是一个很风趣的男人。聊着聊着,他就对我说,李晓菲,陪我过生日吧。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和祁南认识几个月之后了,彼此熟知一二。我说,你不是在深圳吗?我怎么陪你过生日?祁南说,我想见你,想让你陪我过今年的生日。
我穿着白色碎花风衣,黑色缕毛衣站在祁南面前时,他蓬松的小眼闪烁了一下下,圆圆的脸冲我暧昧的笑。
他叫我李晓菲,他说,李晓菲,你怎么这么秀气啊,就会一个劲的笑,怎么这么开心呢?
我的屁股已经磨上了他摩托车后面,拉住他的衣角,还是低着头,卟卟的笑,羞涩的像个孩子。
他说,李晓菲,你应该抱住我的腰,这样会温暖一些。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风正呼呼的往我脸上窜。
那个生日宴会我想我是不该去的,虽然之前祁南曾在QQ上****扰了近两个月,电话打了又打,我却很少接。始终觉得网络与现实之间有太多虚幻的东西,有些东西似乎不能见了光,一旦步入现实,也许就是两种完全不相同的发展方向。
车子停了下来,祁南拉着我的手,当着他哥们的面叫我老婆,我低着头羞涩的笑,并没有否认。祁南喜欢我,我能感觉到,所以一个劲的为我夹菜。拥挤的空气,让我感觉到窒息,看着那些男人们在笑语欢声中勾画拳脚,我发现自己像个寂寞光顾的孩子,于是我想要喝酒,手指伸过去,被祁南捉回,再伸过去,他说,你的手指真苍白,瘦得让我心痛,你应该多喝点奶的。他冲我的杯里倒酸奶,温暖得让我心碎。祁南红红的眼睛冲我微笑,一只手在桌下游走,一些温暖,一些暧昧。我低下头,小口的喝着酸奶,手指头狠狠的掐了祁南的手背,他冲我吐舌头,坏坏的笑。
相爱原来这么简单,当祁南故意侧过脸偷偷亲吻我的耳垂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温暖,一种久违心底触动的感觉,不否认,我被他勾引了。
祁南喝了很多的酒,躺在宾馆的大床上四肢张扬,像一条掉进开水的泥鳅,弓着腰肢向外干呕。我摸着他的头,拿来毛巾为他擦了擦脸上汗水。
我说,祁南,我得回家了,桌子上有水,你一会渴了记得喝。
他嗯了一声,我向门口走去,站住,转身回头给他拉了拉被子。迈脚离开,手指突然被他捉住,我被祁南拉在怀里,他的身体压了上来,吻住我的嘴,很温柔很痴迷的样子。他的手指解开我外衣,在我的身体上游走,像一条滑腻的小蛇,潮湿的唇像一株攀延而上的蔓藤,紧紧的包裹了我。我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像一朵花蕾正慢慢的被一层层剥落。祁南的声音很绵软,他说,晓菲,给我当老婆吧。我被他的嗓音剌痛了,眼角好像迷了一层雾,潮湿的顺着鼻头发酸,怎么拭也拭不去。
二
祁南带我去见他的妈妈,欧式的小洋楼,他的母亲端坐在长长的枣红色沙发上打着毛衣,静静的一言不发,怀里有一只金色蓝眼睛的波斯猫,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骨头发寒。我坐在沙发的一角,拉紧祁南的手,手心里全是汗。后来,我看见祁南被他母亲叫进了房间,出来的时候,脸色像秋后的落叶,稀稀落落,一片片坠下。
祁南在楼下吻了吻我的脸,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能听到风划过衣服咯咯作响的声音,我摸着他的头,祁南的眼泪凉凉的掉在我的怀里。祁南的嗓音还是那么温柔,只是略带着一丝沙哑,他说,晓菲,她不让我和你在一起,她说许阿姨的女儿刚留学回来,条件很好,让我见见,你知道,我从小就没有了父亲,她为我受了很多的委屈,她的意思我从来都不曾反抗过。
夜风很凉,夹杂着深秋的气息在空气中回旋,我瘦弱的骨头在祁南怀中越发苍白,祈南说,你等我,等我说服她。我单薄的手指抚摸过他圆圆脸,我说,好。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我们相约在城东一家茶馆里见面。见面没有太多尴尬,我知道是她,祁南于我说过。她很温柔,长长的发披散在肩上,穿宝蓝色的羊绒风衣,淡淡的眉眼,唇角处沾染少许金色的唇彩。那一刻,我觉得祁南妈妈的选择是对的,和她相比,我更像一个吝于见人的灰姑娘。王子在彼岸,我无法捉住他的手。
她说,她的母亲与祈南的妈妈是世交,出国前就已经提过他们之间的婚事,这次回来如果中间没有我的出现也许现在婚期已经定了。她还说,祁南的母亲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不能受刺激,祁南的父亲去世的很早,他从小到大一直很懂事,孝顺。
我明白了祁南的眼中为什么会有时隐时现的忧伤,他的心总是那么静那么炽热。每一次和我在一起时似乎想把我的骨头揉进他的血液里,他的爱像蔓藤爬满我身体的每个角落,而冬天来临之前它们将会全部枯死,我们相爱,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