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803600000287

第287章 她有罪没罪?

烧掉那张画,现在是我们全部的希望。

它怎么可能落到令狐山手里呢?

章回说:“米豆被转化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离开罗布泊,去找那张画……”

我说:“等等。令狐山怎么知道那张画的秘密?”

章回说:“不清楚,我猜是季风无意中泄露的。”

我说:“令狐山为什么要找那张画?”

章回说:“他不想让我们烧掉它,他希望迷魂地永远存在,这是他们类人的屏障。”

我说:“类人有办法离开罗布泊?”

章回说:“令狐山一直在骗我们,那个太阳墓塌了,还有另外的神秘通道。”

我说:“这个人年龄不大,心机太深了。”

章回说:“你们猜,谁拿着那张画?”

我想了想说:“小5?”

章回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昨天夜里,米豆说梦话,我听见了。”

章回说:“小5和碧碧一直住在若羌,等着下一次进入罗布泊。那张画一直由碧碧拿着,不过,最后还是被米豆偷走了……”

我说:“她记得路吗?”

章回说:“她说她被蒙着眼睛,但是我觉得她在撒谎,不论我怎么问,她死活都说她不知道路,现在我们就卡在这儿。”

我说:“她这不是坦白,而是给我们报丧来了……”

章回说:“周老大你放心,天亮之前,我肯定让她说出来。”

我说:“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章回说:“我不会伤害她致命部位的。”

孟小帅说:“章回,你结婚之后不会打老婆吧?”

章回喝了一口水,对我说:“我去了。”说完他就朝外走。

浆汁儿突然喊了声:“章回!”

章回回过头来。

浆汁儿说:“你不能再折磨她了。”

章回说:“你有更好的办法?”

浆汁儿看了看大伙儿,眼圈儿湿润着说:“我们有什么权利这么折磨一个人?她犯了什么错?”

章回说:“她不说出那条通道,我们就得死在这儿。”

浆汁儿说:“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章回说:“浆汁儿,你到底站在谁的立场上啊?”

浆汁儿说:“我们都是女人,我看不下去。”

章回说:“她偷走了那张画,就是要把我们置于死地,你还同情她?”

浆汁儿说:“也许她并不知情,只是服从令狐山的命令。”

章回说:“她还害死了她的情人,并且喝了他的血。”

浆汁儿说:“当时他们两个人商量一起出石头,可是她出了剪子,你说谁在害谁?”

章回说:“你幼稚了,她太了解勺子的自私了,她肯定早就想到他会出布,所以才出了剪子!而勺子这次偏偏没有自私,他认为对方也许会牺牲自己,出剪子,所以他主动出了布……”

浆汁儿说:“你别绕了,我已经晕了——不管他们做出了怎样的选择,都属于道德范畴!大哥,凶手不是她,凶手是令狐山!”

章回说:“她现在是类人,类人就是我们的敌人。”

浆汁儿说:“那是她的意愿吗?她曾经和我们一样,是个人!她是被强迫转化的!”

章回说:“你是说,她不是我们的敌人?那她来我们营地干什么?”

浆汁儿说:“她来我们营地之后,除了睡了一觉,她干什么了?”

章回说:“如果有机会,她会干掉我们所有人。”

浆汁儿说:“你这是假设!你这是莫须有!”

章回说:“好吧,就算她没有任何错,在变成类人之前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是个诈,骗,犯!”

浆汁儿说:“就算她是诈骗犯,我们有权利囚禁她吗?我们有权利给她上酷刑吗?”

章回摊了摊手,说:“我不是个刽子手,我只是为了大家。”

大家都看我。

老实说,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人类总结了几千年的行为标准已经失效,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也不知道了。没有准绳。

我说:“章回,不要再折磨她了。我们关着她,让她明白一个事实,我们出不去,她也活不了。看看她会不会回心转意。”

章回说:“没问题。”

这天晚上,章回站岗。

我睡不着,走出了帐篷。

如果说罗布泊的白天是火,夜晚就是冰。我甚至披上了一件红色灰纹冲锋衣。

现在,浆汁儿睡一个帐篷,孟小帅睡一个帐篷,白欣欣睡一个帐篷。

浆汁儿和章回辩论完之后,回到帐篷还哭了一场,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委屈,还是觉得米豆可怜。

米豆在车里,车里黑糊糊的。

不知道她是在睡着,还在在朝外窥视。

章回在车附近转悠着。

我朝他走了过去。

章回低声说:“周老大,你怎么还不睡?”

我说:“我来问问,她吃东西了吗?”

章回说:“给了,一次给她4块饼干,比我们待遇都好。”

我说:“她……解手怎么办?”

章回说:“周老大,你太操心了,我们又不是托儿所的阿姨!”

我说:“总不能不让人家解手啊。”

章回说:“我和她说好了,她想上厕所的话就把车灯打开,我就来了。”

我说:“你一个男的带她上厕所,方便吗?”

章回说:“她只能将就点了,我们又没有女警察。”

我说:“要不叫浆汁儿或者孟小帅陪她?”

章回说:“她们看得住她吗?她现在是个类人,说不定钻进沙子就不见了。”

我说:“你不提醒我,我总想不到她是个异类。”

章回说:“如果她坚持不说,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

我说:“只有一条路了,让她带我们去找令狐山。”

章回说:“我们早晚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我回到帐篷前,坐下来。

空气很凉,我大口大口地吸着。

月亮挂在天上,圆圆的,白白的,中间没有一丝阴影。我不确定它是真正的月亮,还是那个神奇的飞行物。

没关系了。

我开始琢磨死亡,就像我要去见一个陌生人,提前预习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每个人都得死。但是我从来没想到,我的终点会截止在西北这片荒凉的大漠上。

最痛苦的死法就是被判了死刑,但是迟迟得不到处决,就像我们现在。

我一直坚信,人死了后,意识并不会消失,就像梦里的那种状态。那时候,我们不需要穿衣了,不需要吃饭了,真正变成了永恒。

如果真有下辈子呢?

我希望做人,而且还做个男人。

如果老天觉得我这辈子不够善良,非要让我变成一种动物,那我就做一只麻雀吧。它们不凶狠,善于逃生,而且拥有无边无际的蓝天。

风吹过来,扑到我的脸上,很疼。

我仔细品咂着它的力道,这是活着的感受。过不了多久,我会躺下来,那时候我的身体就不再有知觉了,变成一堆只占有空间不占有时间的东西。

沙子在沙子上移动着,似乎在窃窃私语,筹划着怎么把我掩埋。

我使劲撸了一把脸,好像在告诉它们,我还活着,我还在喘气。

它们继续在我身边窜来窜去,根本不在意我。我经历过几个亲人的死亡,有个心得,当一个人死到临头的时候,带走他的那种东西就不再掩饰了……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暗暗告诉自己——你不能轻言放弃,你应该做个强者!

可是,四下看看,我竟然找不到对手在哪里……

早晨,我被一阵声音惊醒了。

我睁开眼睛,听见了令狐山的声音!

章回大声喝道:“你站住!”

令狐山说:“我来找人。”

我一下就爬了起来,浆汁儿也醒了,她惊讶地说:“令狐山?”

我没说话,一步就跨出了帐篷,果然,令狐山来了。

他竟然是一个人!

他穿着黑色T恤,军绿色长裤,一双旅游鞋上全是沙子,辨不出颜色了。那头棕色长发似乎更浓密了,胡子也长了出来,满脸毛茸茸的络腮胡子。他的皮肤依然白皙。

章回站在离令狐山七八步远的地方,用射钉枪对着他。

令狐山看见我出来了,朝我笑着摆了摆手。

我说:“令狐山,你来找米豆吗?”

令狐山说:“我来找你。”

我说:“你找我干什么?”

令狐山说:“我来谈判。”

我说:“你不怕你有来无回?”

令狐山说:“为什么我会有来无回?”

浆汁儿走出来了,她站在了我的旁边,愤怒地说:“你设机关,杀了吴珉!”

令狐山很严肃地说:“你们入室抢劫,却反过来抱怨事主不该在家里布置陷阱?天下没这个理啊!”

我说:“先不说这个,你想怎么谈?”

令狐山说:“我走了半宿,不能给我一瓶水吗?”

我回到帐篷里,拿出一瓶水,扔给了他。他伸手去接,没有接着,那瓶矿泉水掉在了沙子上。他弯腰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沙子,然后拧开,喝了几口,说:“我要把米豆带走。”

我说:“你怎么知道她被我们关着?”

令狐山说:“按照约定,她昨天就该回到我们身边的。”

我说:“你觉得我们会放了她?”

令狐山说:“我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我说:“什么东西?”

令狐山说:“那张羊皮纸的画。”

同类推荐
  • 邪恶装置(致命引擎系列3)

    邪恶装置(致命引擎系列3)

    距离安克雷奇抵达美洲过去了十六年,汤姆和赫丝塔有了女儿芮恩。一个风度翩翩的神秘人出现在安克雷奇,请求芮恩帮忙寻找《锡之书》,女孩提出了交换条件,她要离开宁静的桃花源,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只是世界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名叫“潜猎者方”的生化人成为了“绿色风暴”最高领袖,对牵引城市展开了激进的进攻策略。还有更惊讶的事儿,芮恩发现大骗子彭尼罗摇身一变成了海上筏城布赖顿的市长!汤姆和赫丝塔为了寻找女儿,潜猎者方为了《锡之书》,各路人马相继汇聚在布赖顿。《锡之书》暗藏了什么秘密?谁能阻止势不可当的潜猎者方?
  • 白盖头

    白盖头

    本书主要内容:所谓“桥镇”,其实是古原早期小说中经常出现的一个虚构地名。这里民风淳朴,人心向善,在追求平安、幸福的美好生活中,人们怀揣的是一个个躁动不安而目标单纯的梦想。安静的村庄,油画一般的院落,朴实的村民,肃穆圣洁的清真寺,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浸染了作家质朴而诗意的美学追求。阅读这些干净的文字,你的眼前会不时幻化出大片大片炽热的阳光,阳光下头戴白帽的老人那静默的表情。
  • 光明王

    光明王

    他们称佛陀为弥勒,意思是光明王,还有人继续叫他无量萨姆大神,说他是位神祗,但他仍旧宁愿去掉“无量”和“大神”而自称萨姆。他从未宣称自己是神,不过,他当然也从未否认过这点。情势如此,承认和否认都毫无益处。死亡与光明永远无处不在。它们开始、终结、相伴、相克,它们进入无名的梦境,附着在那梦境之上,在轮回中将言语焚烧,也许正是为了创造一点点美。而这无名,就是我们的世界。《光明王》是泽拉兹尼最富盛名的科幻史诗,一经问世便引起轰动,曾获雨果奖最佳小说奖,并获得星云奖的最佳小说奖提名。
  • 三国无双

    三国无双

    在这本书里,天涯讲了吕布的一生,从出生到建功立业,再到含恨死去,甚至还幻想他这样一个人出现在另外一个时空会有怎样的经历。因为是以第一人称写的,所以这与其说是在讲吕布的一生,不如说是在讲勇者的遭遇。一个痴情的人,一个勇敢的人,一个敢对一切强权说不的人,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在不同的时代,所遇到的事,所做的选择。这样一个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人,活得却很憋屈,为了心爱的女子,他要不断向他不喜欢的人低头,甚至认贼作父。最终他虽然得到了心爱的女子,却没有过上他一直向往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生活。他没有当王的野心,却还是被曹操视为大患,联合刘备用计将他杀死在了白门楼。
  • 十二条

    十二条

    吴君,女,中国作协会员。曾获首届中国小说双年奖、广东新人新作奖。长篇小说《我们不是一个人类》被媒体评为2004年最值得记忆五部长篇之一。出版多本中篇小说集。根据其中篇小说《亲爱的深圳》改编的电影已在国内及北美地区发行放映。
热门推荐
  • 旷世奇游

    旷世奇游

    空想空间站请假想一家三口和侯先知免费游太空,还教会几人驾驶空想号宇宙飞船,游了月球、火星、水星、金星上的景点。侯先知操作失误,五人流落在宇宙中,上了许多星球,历尽千难万险,九死一生,观看了不少怪异、惊险、离奇、古怪的奇景,最后终于返回地球家乡。情节虚构,切勿模仿
  • 我们几个不平凡

    我们几个不平凡

    接着上一本《TFBOYS之不平凡的我们》,希望书友们多多支持,在上一本中,答应了大家是4月出来,晚了一点,对不起哈。在这本书里,我会多多加油,谢谢大家!游乐园大家玩的很开心,对,就是这样!
  • 妖媚小姐与魅惑先生

    妖媚小姐与魅惑先生

    应盈盈为了报当年一仇,整容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却没想到,她的爱情之路却从此开始……
  • 精灵之张三水

    精灵之张三水

    从小张淼就有一个理想,他的母亲张妈也是这样和他讲的:“孩子,做人要有远大的理想与信念。”于是,他就开始想要征服大海,成为世界上数一数二,名垂青史,万古流芳的水产大王,不对是精灵训练家!
  • 假谲

    假谲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菩提花开坠仙劫

    菩提花开坠仙劫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最好不想知,如此便可不相思……”苏晚烟椅坐在菩提树下,手里拿着酒,一口一口的往苍白的嘴里灌着,虽失去了往日的娇艳,却也多了一丝凄美。此时天空艳阳高照,万鸟朝拜,她抬头望着天空,露出一抹微笑,泪水顺势坠落。一手捂住胸口,那专心的痛,让她无法承受,“墨旱莲,从此你我形同陌路,我会喝了这忘忧水,祝你与她永浴爱河!”说着,端起桌上的杯子,此时一幕幕往事涌入心头,闭上眼,把杯中水一饮而尽……
  • 帅气驸马爷

    帅气驸马爷

    死生挈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公主与驸马彼此的承诺。本部书讲述的是古代情缘,驸马与公主的相识,相知,相爱。
  • 一个不一样的衰神

    一个不一样的衰神

    告诉你,这是你逼我的,我笑给你看……张小顺,一个平凡的名字,却经历了不平凡的一生,他英俊神武,放浪不羁,叱咤风云,笑看人生……万花丛中过,沾得一身香……好吧,以上纯属扯淡。无法过普通人生活的他,被迫幼年离家,远离父母亲人,一个字形容足矣,可怜啊!吃苦受累外加遭罪,还得伺候人!学艺多年却依然无法回家,还险些酿成大祸。只好换个环境找找灵感……可哪曾想,地方换完了,居然还是伺候人,这次居然是伺候……ps:新人新书,不喜勿喷,本书非爽文,虽然是慢热型,但慢的会很有节奏……
  • 一路前行的嘴炮精

    一路前行的嘴炮精

    首先,看了之后再下定论,不喜勿喷,全凭感觉
  • 携君之手与君白首

    携君之手与君白首

    那一年,她在深宫中,做着那六宫中已然最尊贵的位置——贵妃,可她不甘心,不甘心于多年的陪伴,出谋划策,却亦然只是贵妃之位。而“他”朝臣上下最年轻的丞相,拥有着天人之资,手掌大权,全朝上下就连皇帝也位让三分,不敢半点,逾矩于他。可是为了“她”甘愿放下手中的一切大权,沦为皇帝手上的阶囚,只为了她的愿望。——深宫中的木然汐,在得知,他要被人处以极刑时,竞无半点求请之意,亦不去看他最后一眼,直到自己身死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自已竞伤他至深!也负了他的一片痴情,如若可以下辈子,她定当倾尽全力,护他安好,可蓦然发现重来一世,他对她竞不再似从前那般的温柔,更多的是直尽人心的冷漠…“君衍,你别娶她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了,求你,别娶她好吗?”她满脸泪痕,哽咽着祈求他,却不想换来的是他的羞辱“木然汐,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就算是求,你,也,配,吗?”一字一句狠狠的敲打在她的心上,更刺痛了她。望着他离开的身影,她到在地上,喃喃的道“君衍,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变回从前那般呢?你告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