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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原由

什么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这个问题也许会有无数个答案,但对于此刻的叶楚来说,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莫过于两个包子,如若现在是寒冬,那么还要加上一件厚衣服才行。的确,对于一个已经两天没有吃过饭的人来说,填饱肚子实在刻不容缓事情,尤其是这个饿了两天的人是个身体发肓正常的少年,而且对面正有一群人吃着热气腾腾的面条的时候。

他现在坐的地方是一小饭馆对面的公交站的长椅,这倒是一些流浪汉平常最喜欢呆的地儿,惹得路过的人莫不冷眼相视。

叶楚左右看了看,眼下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夏伏里的某天,虽已入夜,但火热的太阳留下的余毒还在考验着人们的忍受力,所以街上倒是看不到什么人。

眼见冷漠的路人,心里不由直骂那可恶的小贼。他是前天从自己的县城坐车来到市里的,兜里揣着一千多块救命钱的他丝毫没有防备,只是心里担心钱会掉了,手会经常去摸一摸装钱的口袋。在那些扒手混混的眼里,这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单纯的他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哪晓得世上人心险恶。

在打听医院位置的时候,一个青年人很热情地给要给他他带路。叶楚当然说些“不敢劳驾”、“只需告知地点”之类的话。

可那青年人却说道:“小兄弟,你是头一次来市里吧?”

见叶楚点头后就直接拉着他向前走了,同时又说道:“我一看就看出来了。这年头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地在外面不好混啊。就拿兄弟我来说吧,刚来那会儿也是举目无亲,出点事情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世上人心险恶,随时都有可能横祸临头。但现在我在这里已经有一处房子了,靠什么?靠朋友。小兄弟,我看你相貌堂堂,气宇不凡,前程定是不可限量,今天我带你一路,只希望与你交个朋友,将来别忘了老哥我就是了。”

叶楚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心想也确实是这道理,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当下也就和那青年攀谈起来,得知他叫胡云江,于是就“胡大哥、胡大哥”地叫了。

叶楚谈得投入,却没发现两人越走越偏僻。

最后进了条小弄堂里,胡云江猛地停了下来。

叶楚也跟着停下来,但不知何故停在此出,于是叫道:“胡大哥?”

“好了,就在儿吧。”胡云江好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里?在这里干吗?”叶楚疑惑道。

“具体的,也没你什么事,你只要把兜里的钱拿出来给我就行了”胡云江说道。

“钱?”叶楚显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好吧,说明白点,打劫的,快把千拿出来!”胡云江说着就一把抓住叶楚的领口,以防他逃逸。

“打!打劫?这可是我的救!”

“乒!”,没等他说完胡云江的拳头就砸到他的鼻梁上了,直打得他鼻血直喷。

疼痛之下,叶楚双手反射性地捂住鼻子,却不料就在他一松开抓着钱袋的手,里面的钱立刻被胡云江掏了去。随后就被推往一边,眼睁睁地看着那小贼离去,隐隐还听到这样的声音:“靠,才这么点,还救命钱呢。”

叶楚当然去报过警,可那些警察似乎都在忙些别的事情,给他录案后就叫他回去等消息了。叶楚没办法,只能先出来了,毕竟抓贼也是需要时间的。

肚子的一声呱叫把他拉回了现实,实在饿得受不了了。看看对面的小饭馆里,只有一桌客人和一个老板,如果自己吃完了马上就跑的话,应该没什么风险。

叶楚下定了决心,拍了拍身上一日来沾染的灰尘,以一个自认为还过得去的姿态跨入了这个只有十来平米的小饭馆,也迎来了他十八年来的首次犯罪行为。

“老板,一碗牛肉面!”有点颤抖的声音终于把一个清醇的小男生带进犯罪的第一步。

老板麻利地答应一声就进厨房去了。叶楚坐在凳子上却双脚颤抖,双手捏拳,手心里全是冷汗,估计要是时间长了他立马得晕倒在地。

不过幸好,那个胖胖的老板没有让叶楚等太久,很快的便从里面端了碗面出来。将面放在叶楚身前的桌子上时还不忘对他笑了笑,叶楚直觉得全身寒毛倒立,吓得连忙低头消灭起那碗面来。

一碗面很快的见了底,肚子也稍微得好受了些,叶楚开始盘算如何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个小饭馆了。毕竟是新手,对于吃覇王餐还不怎么在行。

想了大半天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来,而那边,胖老板见他吃完了这么久还不付钱,一双铜铃大眼时不时得往这边瞪。他每瞪一眼,叶楚的心里就一咯噔,越发没了主意。早把吃完就跑的想法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半小时后!

另一桌的客人早走了,叶楚却仍和老板大眼瞪小眼,老板双眼带着戏谑的味道,叶楚则是冷汗直冒。

终于那胖子走过来了,眼神没变,双手已经捏上了拳头。

叶楚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鼻子。

就在这时,只听门口一中年男子扬声道:“这位老板,我观这位小兄相貌清奇,必不是为非作歹之辈,可否卖鄙人一个人情,不再追究刚才之事,那碗面钱我替小兄弟给了,如何?”

老板见有人肯给钱,也就没把事情闹大,收了钱就让他们一起出来了。

叶楚早已感激涕淋,心想这世上毕竟还是有好人的。拉着中年人直叫好大叔,“这位大叔,我叫叶楚,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我可有两天没吃东西了,要是再被打一顿,那真要去见阎王了。”

那中年人笑道:“俗话说四海之内皆兄弟,见了有人受欺负,当然要帮上一帮了,叶小兄弟,你也不用客气,我叫莫雪军,你叫我莫大哥就行了。”

“说得对,说得对,我娘也跟我说过多个朋友多条路,莫大哥,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大哥了,有什么事吩咐我做的我就绝不皱一下眉头。”叶楚拍着胸脯说道。

莫雪军大笑:“好,好兄弟,走,大哥带你去个地方。”

“大哥,我们去哪啊”在转过一个弄堂后,叶楚下意识地问道。他显然对这种偏僻出有了心理阴隐。

“到了你就知道了,对你绝对有好处。”莫雪军说道,突然一拍额头:“哎呀,坏了,我怎么忘了这碴儿了。叶兄弟,你帮个忙,你拿着这个盒子到前面的静香书斋等我,我马上就来。”说完也不管满脸疑惑的叶楚,把一个拳头大小的紫木盒子塞进他手里就往来路奔去。叶楚耸了耸肩,拿着紫盒就向前面百米处的静香书斋走去。

而莫雪军自转过身就换了面孔,一股威严之气森然散开,不一会就露出冷笑,微一蹬腿,竟朝城北急飞而去。如果叶楚看到了这一幕,定会以为今天碰着神仙了。

空气诡异地波动起来,两条肉眼难见的淡淡白影急掠而来,看见立在静香书斋边上的叶楚,其中一道影子不可察觉地迟疑了一下,然后又朝莫雪军消失的地方急追而去,他们的速度似乎不是肉眼可以捕捉得到的!

清冷的月光代替了火热的阳光高悬于空,泛着阵阵寒光。

叶楚脑中突然一阵迷糊,只感觉自己的浑身仿佛有火在烤烧般,浑身滚烫,头痛欲裂。

他的身体本来已极度脆弱,加上闷热的天气,导致浊气上升。被晚上的冷风一吹,内外交迫下,怪病又发作了。

自己像是在一片火的汪洋里奔走,到处都是红色的火焰,热浪逼人。自己被困在其中,无路可逃。感觉身体快要被烤干了,丈高的火焰倒卷翻腾,在自己身边往来奔腾,只要自己一不小心便会被卷进这火的汪洋。

难耐的叶楚四处奔走,想要寻找一片清涼之地,奈何四处都是炙热的火焰,翻滚的热浪,叶楚已经没有汗了,身体的水分似乎已经被这无边的火海蒸发殆尽,他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无力,连奔走也慢了下来,呼吸进肺腔的都是炙热的空气,烫得喉咙火烧火燎地疼。

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痛苦的体验,生命力一丝丝地被抽走,头越来越迷糊,却依然能感觉到那火红色的火舌像恶魔挥舞的翅膀,带着热浪与浓烟,向自己呼啸而来。似乎要将自己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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