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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峥嵘历史(4)

明太祖洪武二年(1369年),大将徐达遣都督副使顾时、参政戴德,攻克兰州,元平章张志敬率州人投降。明遣指挥张温镇守兰州,大军班师东返。元将王保保(扩廓帖木儿)乘机攻打兰州,试图控制西北。元军在黄河南北各筑一城,均名王保保城,一城在白塔山以东(今朝阳山东麓),一城在今东关坡,作为呼应,集中精兵围攻兰州城。张温坚壁固守,与元军对峙4个月。王保保最终未能攻陷兰州城,只在城外取得一些胜利。明巩昌鹰扬卫指挥于光,率部援兰,进至兰州附近马兰滩时,遭王保保部阻击,战斗失利被俘。王保保将于光押至城下,迫令其向城头喊话劝降。于光向城上大呼:“援军将至,你们要坚守城垣,以待援军!”,呼声未尽,即被元军砍杀。洪武三年(1370年)三月,王保保闻明朝援军将至,遂撤围东去,在安定(今定西)沈儿峪一带设防,阻击明军。

三月底,征虏大将军徐达率领10万大军抵安定,征讨王保保。四月,进至沈儿峪南,王保保率10万元军凭借营垒和山险,与明军对峙。徐达先遣邓愈部向元军逼近,大败王保保军;又分兵卡堵,截俘元朝王公、将校、僚属1865人,士卒8.4万余人,战马1.5万匹和大批辎重、杂畜。

明王朝统一全国后,蒙古贵族势力在明军追逼下,虽退据塞北,却谋图恢复对中原的统治,不时兴兵南下,攻掠明朝北部边疆,兰州成为攻掠的重点地区之一。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蒙古鞑靼由鄂尔多斯南下,占据大小松山(在今永登西北、天祝东北)一带。自此,兰州黄河以西、以北,包括今皋兰、景泰、古浪东部广大地区,皆被鞑靼牛羊所践踏,成为牧场,河西走廊几被孤悬,将鞑靼人占据的河套、鄂尔多斯、松山滩、青海连成一片。万历二十五年(1597年)春,驻牧于松山地区的鞑靼卓哩克图部进掠兰州,被兵备副使张栋击败。次年春,张栋和临洮镇总兵陈霞等,率明军在兰州北六个井大败卓哩克图。随后,三边总督李汶率明军兵分五路收复松山,修筑边墙、堡墩44座。

(3)清代平定“三藩”叛乱中的兰州平叛

清康熙十二年(1673年),藩王吴三桂、耿精忠、尚之信先后反叛清廷,史称“三藩叛乱”。康熙十四年(1675年)十二月初,固原提督王辅臣在平凉策应,发动武装叛乱。吴三桂获悉后,即封王辅臣为“平远大将军”、“陕西东路总管”,送银20万两犒赏。王辅臣得到吴三桂的封赏后,即以平凉为根据地,首先占据镇原,杀死典史冯明尔;继而派部将巴三刚西上,攻占巩昌;派部将白光勇南进,占据清水;派赵士升跟进,攻克临洮;不久,又派总兵魏永锡占领庆阳、宁州。陇东、陇右的地方官员和驻军,都先后叛清。康熙十四年(1675年)二月,王辅臣部将赵士升攻陷兰州,甘肃巡抚华善、按察使伊图西逃凉州,布政使成额投降,赵士升断浮桥以守兰州。

随后,王辅臣又派兵攻下洮州、河州等地,陇右大部分地区,即被王辅臣势力所控制。

王辅臣叛清后,清廷即从各地调兵遣将,弹压反叛。康熙十四年春,将军河密达、副都统鄂克济哈、夸代等率领的援兵入甘;甘州提督张勇也奉命率西宁镇总兵王进宝、甘肃镇总兵孙思克等部,进军兰州以东,会攻叛军。王进宝率西宁兵进至黄河岸边后,乘天黑夜暗掩护,用牛皮袋充气结筏,从张家河湾渡过黄河,进军兰州,经过激战,夺取王辅臣叛军设在兰州西南高地龙尾山的营垒,俘获守将李廷玉。孙思克奉命向北进军,收复靖远;王进宝向东进军,攻占金县、安定、临洮等地,清除兰州周围叛军的据点。四月间,张勇指挥清军会攻兰州叛军。叛军伤亡过半,退守城内。清军围城并断其粮道,至六月,城内粮尽,赵士升偕原甘肃布政使成额,率官员百余人、兵丁5000余名出降,清军占领兰州。与此同时,清军还击败河州、洮州等地的叛军,稳定陇右西部局势。张勇所部肃清兰州附近叛军后,又南下攻击巩昌,在熟羊城打败叛军。康熙十五年六月,以王辅臣降清军为标志,三藩在甘肃的叛乱势力彻底覆灭。

(4)民国时期国民军与甘军的兰州之战

1925年8月,北京段祺瑞政府任命冯玉祥将军为西北边防督办并兼任甘肃军务督办。冯玉祥命国民军暂编第二师师长刘郁芬为入甘部队总指挥,率暂二师入甘。10月下旬,国民军第二师到达兰州,刘郁芬代理甘肃军务督办。

国民军入甘时,甘肃陆军第一师师长李长清心怀不满,但慑于国民军的实力,未敢公然反抗。刘郁芬在整编省城驻军、统一政令的过程中,均遭李长清拒绝。11月5日,冯玉祥密电刘郁芬,要其尽快清除李长清,以防后患。11月13日上午11时许,李长清及其所部营长以上军官来到督署赴宴,被刘部剪除,兰州很快变成国民军的重要基地。

刘郁芬剪除李长清以后,遭到陇东镇守使张兆钾、陇南镇守使孔繁锦及一些地方势力的反对。特别是张兆钾,拥兵自重,策动韩有禄旅归陇东,收编为第五旅,还派员联络驻天水的陇南镇守使孔繁锦、驻临洮的第四混成旅长宋有才、驻阿干镇的游击司令黄得贵,共同反对国民军。四月初,张兆钾命令刘福生为前方司令,率领3个旅向兰州开进。孔繁锦命令所部旅长范连泌,率兵5营,向陇西一带推进,配合张部与国民军作战。5月初,张兆钾部与韩有禄旅、范连泌旅、宋有才旅以及黄得贵部,正式组成甘肃联军,大举进攻国民军。

5月12日,张兆钾的先头部队攻占国民军梁冠英旅的前哨阵地西巩驿,随即向青岚山发起进攻,梁旅依托有利地形,顽强抗击。刘福生采用的是古老的战斗队形,进攻青岚山,一部向定西迂回,形成对梁冠英旅的包围。占领定西后,又率部继续向兰州前进。5月18日,刘福生指挥5个营,向兰州以东的响水子峡口实施攻击,国民军梁冠英旅依托有利地形和工事,奋力抵抗,刘部数次攻击均未奏效。韩有禄旅向马架山攻击前进,企图打开兰州的东大门。21日,国民军张维玺旅集中攻击鲁大昌部,激战3天,鲁部弹药不继,与张旅展开白刃战,终因宋旅主力不援,退回七道梁,扭转战局。在国民军的反击下,甘肃联军各部退溃临洮中铺、榆中定远一线。

5月24日前后,冯玉祥派郑大章骑兵旅由绥远赶援兰州,吉鸿昌旅和谷良友旅也陆续到达兰州。刘郁芬得到援军,即组织反攻。5月底,国民军攻占定西城,并乘胜直追会宁。至此,历时3个多月的兰州之战结束。

(5)“雷马事变”与陕军入甘等军事事件

1930年秋,冯玉祥反蒋失败,南京政府于1931年1月任命马鸿宾(新编第七师师长)代理甘肃省主席,8月5日正式任主席。为牵制甘肃地方实力派,蒋介石又将雷中田部改编为新编第八师,任雷为师长,维持省城兰州的治安。

1931年1月15日,马鸿宾来兰就职,但无力驾驭甘肃局面,财政困难。又因雷中田扩军,争粮争饷,雷马矛盾日益激化。8月初,雷中田与国民政府派来视察的专员马文车串通,公开进行倒马活动,企图取马而代之。冯玉祥也加紧活动,派亲信来甘,指使雷中田“倒马”,夺取甘肃军政大权。8月25日下午3时,马鸿宾带少数侍卫到省政府开会,雷中田即派手枪队围捕。马事先察觉,逃脱。雷中田围捕不成,下令关闭城门,实行戒严,继续搜捕,还派出军队解除马部武装,双方发生激烈枪战。入夜,马鸿宾潜逃到省公安局,向局长高振邦说明希望和平解决。高实施监护后,便报知雷中田。8月27日,雷中田、马文车,组成临时省政府,雷任甘肃全省保安总司令,马任临时省政府主席。

事变发生后,蒋介石怕雷中田政变得逞,冯玉祥势力再起于西北,遂于3月30日电告雷中田、马文车,扣押马鸿宾“实属反叛中央,目无法纪”,令其迅速恢复马的自由。而后又令西安绥靖公署主任杨虎城出兵甘肃,控制局面。杨虎城即令其参谋长孙蔚如率第十七师入甘,雷中田抵抗失败,逃往四川。事变结果,雷、马两败俱伤。这一事变,史称“雷马事变”。

“雷马事变”后,杨虎城趁机向甘肃扩张,企图与甘肃地方势力相互结合,控制甘肃。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政府,出于对冯玉祥在甘肃活动的忧虑,急命杨虎城出兵甘肃。11月中旬,杨虎城派其参谋长孙蔚如以“甘肃宣慰使”名义,率陕军主力第十七师,于12月11日进入兰州。12日,孙蔚如在兰州成立甘肃省政府临时维持委员会,自任委员长,杨思、张维等为委员,杨渠统为兰州警备司令。孙蔚如控制兰州后,计划逐步控制甘肃全省局势,但蒋介石对陕军并不信任,而是防备多于利用,遂以“军政分治”为由,于1932年4月,任命邵力子为甘肃省政府主席,撤销孙蔚如的甘肃省政府临时维持委员会,以遏制陕军在甘肃的活动。为安抚陕军,蒋任孙蔚如为三十军军长,仍兼第十七师师长。1933年年2月,蒋介石令其嫡系胡宗南,率部进驻天水。同年十月,孙蔚如也被迫相继撤出甘肃,回到陕西。至此,蒋介石集团便直接控制甘肃。

(6)中共甘宁青特委发动的兰州北门兵变

1932年12月,中共陕西省委决定,在兰州成立甘宁青特委,由甘肃籍党员吴鸿宾任书记,孙作宾、李慕愚、常黎夫、马豫章4人任委员,孙作宾负责军委工作。甘宁青特委成立后,即做出决定,要尽快在甘肃组建一支由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以推进甘宁青地区的革命事业。这时,由王儒林、李慕愚等领导的西北抗日义勇军,正在兰州以北的山区进行艰苦斗争,特委遂于1933年3月下旬决定,在兰州发动兵变,支援和壮大抗日义勇军,并派地下党员石子健、崔继浩、李培青协助他工作。贺晋年、崔继浩等人经过具体研究,决定利用驻在兰州北门城楼的部队排长柳明山和贺晋年曾在陇东军阀陈珪璋部一起当过兵这层关系,发动兵变。四月初的一个晚上,贺晋年和崔继浩、李培青等6人来到北门城楼上,和柳明山打牌并机智地取下挂在墙上的步枪和子弹,说服柳明山带领弟兄们一同上北山参加革命。贺晋年又派崔继浩和李培青等人去缴桥门守兵的枪,惊动桥门守兵,顿时枪声大作,互相射击,引起兰州城内惊慌,警备司令部很快关闭门,实行戒严。崔、李等人来不及返回北门,便钻进桥门洞,扭断城门大锁跑过黄河铁桥。

贺晋年等人在北门听到枪响,知有变故,便和柳明山等人打开城门,带领20多名士兵冲过铁桥,直奔北山红砂岘,同抗日义勇军会合。但崔继浩和李培青过铁桥后迷失方向,旋即被捕而英勇就义。

这次兵变,震动兰州,影响很大,西北抗日义勇军的活动,也引起敌人的恐惧。五月,蒋介石令甘宁青三省调集部队“会剿”。在“围剿”中,孙作宾、王儒林、李慕愚、吕振华、郝新亚等36人被俘,参谋长张子明、大队长杨得胜(藏族)等100余人壮烈牺牲。

(7)西安事变中的兰州事变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时,东北军五十一军军长于学忠兼任甘肃省政府主席。五十一军所辖第一一三师驻兰州,第一一四师驻永登,一一八师驻防定西。12日中午,在西安参加军事会议的于学忠派飞机送来张学良的手令,命令第五十一军立即解除国民党甘肃绥靖公署、中央军驻兰各部队及特务组织的武装,扣押党政军要员,切断兰州与国民党中央的联系,以策应西安事变。12日晚7时,五十一军军部设计宴请甘肃绥靖公署重要军官,扣押绥署参谋长章亮琛等人,击毙军需处长王式辉,参议杨陟岗。扣押军统特务头子、省会警察局长史铭,特务头子、甘肃国民军训会主任胡维藩,军警督察处长兼新一军参谋长张性白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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