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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生日十黑

午后的太阳有点微斜,红色的雪弗兰飞驰在新07省道上。车里肘着门拄着头的爽正闭着眼睛享受着音乐。

开着车的食梦者瞄了一眼爽,打破沉闷的气氛,开口道:“爽,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爽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拨弄一下空调的出风口,调整完风向说:“有事你说,别跟我客气。”

这条路是笔直的,很好开,但食梦者依旧盯着前方,笑着说道:“18号,星期六,是我的生日,同时也是小雪的农历生日……”

食梦者话还没说完,爽就瞪大了眼睛看着食梦者,吃惊地说:“还有这么巧的事情?!”然后清了清嗓子问:“那你想怎么搞?”明显是想自己搞事,食梦者有着自己的想法,也没有拆穿。

小雪全名叫千雪,是食梦者的女朋友。在爽的印象里,他们俩正式在一起应该有一年左右了。因为爽至今还单着身,所以经常去食梦者家蹭饭吃。对于爽的光临,食梦者是欢迎的,而千雪老是觉得是自己拆散了他俩,很是自责。

食梦者笑着说:“给她个惊喜吧。”

爽看食梦者笑得这么甜蜜,自己也很开心,说:“好,你就说我该做点什么吧。”

食梦者快速瞄了一眼爽,说声“谢谢”,伸手去拍爽的肩膀。爽严厉地叫道:“开你的车。”把食梦者的右手拍回去。“唉,对了。这个生日会顺带求婚吗?我是觉得你们双方家长都见过,也差不多该考虑结婚了。”

爽的关心,食梦者照单全收,但是面对这个问题,食梦者犹豫了一下说:“怎么不想啊,我总想着和你一起结就更好了。”

呆萌的爽没听出来是句玩笑话,看着前方,眼神却是游离的,深深地吐了口气说:“千万别,我还想给你当伴郎呢。”

“我就奇怪了,上次给你介绍的我公司里的那个女生不是挺好的吗,后来怎么样了?”虽然说食梦者想跟他一起结婚是开玩笑,但是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能帮一把肯定得帮。

“就这样啊。”爽明显不想说这事。

两个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食梦者察觉到爽的微妙变化,孩子还没生就像个爸爸一样对爽说教:“说你什么好,喜欢就去追嘛,脸皮厚一点,多花点心思,哪里有追不到的女孩子。勇敢一点,多约她出来吃吃饭看看电影,好不好?你是男人,嗯,应该已经是了吧,多主动一点嘛,又不会死……”

爽把食梦者的话当成上课时的耳畔清风,伸手调响《明天你好》,然后闭上眼睛。

食梦者乖乖地闭上嘴巴,叹了口气,聚精会神地开车。

18号,星期六。

爽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出去溜达一圈,买回来鲜嫩多汁的肉包子吃。将《人性的弱点》翻至书签那里,仔细的看了一章节后合上书,开电脑。先是玩了两把《炉石传说》,然后看了两集胡歌主演的电视剧《大好时光》。爽觉得时间过的怎么这么慢呢,还特意没吃午饭,就为了晚上能胡吃海喝,一看时间,才下午一点多,饿死了。无聊就容易犯困,但是爽怕躺床上睡过头,于是趴在桌子上睡。

直到爽睡得手麻才醒,揉揉眼睛,一看时间已经接近15点了,食梦者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爽赶忙活动活动手臂,钱包手机钥匙一样不少,检查完毕才出门。

爽正赶往食梦者家的路上,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这个时候打电话的也就是梦无忧了。于是接起电话,礼貌地问声“你好”,不出所料,果然是梦无忧。梦无忧电话里问爽到哪里了,她们菜已经买好了。爽刚要回答,感觉身边一阵风,还好爽反应慢,反应快的话,可能已经在马路的另一边了。

梦无忧骑着电瓶车带着讨欢心跟爽檫身而过,自己想想都觉得后怕,但她是个胆大的人,只觉得刺激好玩。看到爽很开心,笑着叫道:“爽,快来快来,我带你。”车速却丝毫不减。

爽先是吃了一惊,刚刚还不知在哪里,怎么一下子就出现在自己前面了,然后很配合梦无忧,向她们喊:“等等我,我也要坐。”

坐在后座上的讨欢心,担心自己的电瓶车,就对梦无忧说:“忧忧,快点,不能让他坐,已经没座了,他坐上来车子会散架的。”说完觉得不对,自己手里还拎着东西呢,又对梦无忧说:“忧忧,慢一点,这么一大袋菜还得他拎上楼呢。”说完,自己都笑了。

爽拎着菜,轻车熟路上了楼开了门。

梦无忧锅碗瓢盆,洗菜烧菜。

爽还记得食梦者跟他交代的话,黑色的背包就放在大厅的凳子上,很显眼。拉开包,从里面拿出了气球、字形气球、照片、夹子,摆在小桌子上。

爽和讨欢心,一起吹气球,结果两人吹了半天,吹是吹起来了,捏在手里半天,系不上,气全跑光了,两个人又好笑又无奈。

爽看了看四个“生日快乐”的气球,和一堆五颜六色的五角星和香蕉,对讨欢心说:“我觉得那个看起来比较容易,还是先吹那个吧。”

于是两人放下气球,讨欢心拿起香蕉,爽拿起星星,研究了半天,不知道哪里吹起。本来在厨房里忙活的梦无忧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出来帮忙。一边拿起星星在那里找,一边嘴里不停说:“你们找呀,有一个口子,看在这里,你对着这个管吹就是了。”

爽在一边股掌,不愧是已婚人士,经验丰富,一出马就,就……梦无忧吹了半天也没吹起来。爽和讨欢心没好意思笑出来,而梦无忧将红色的星星甩桌子上,头也不回,霸气地说:“老子还要烧菜,你们自己想办法。”

爽拿了个新的五角星,按照梦无忧教的方法,将软管贴嘴上,用力地吹,使劲地吹,结果还是没吹起来。“是这么吹吗?”他开始有些怀疑到底是不是这样吹。

“肯定是的,我以前用过,所以我才推荐食梦者买的。不过,我们是用打气筒吹的。”然后在QQ里翻了好久没把聊天记录翻出来,说完这句话,意识到说的不对,转身灰溜溜的进厨房了。

当时的爽,嘴角在抽搐,有种想哭的冲动——把我当打气筒了是吗。

爽摆好架势,在丹田沉一口气,运气上升,猛然发力,终于将一个香蕉吹饱满。爽一看,怎么有香蕉没苹果桔子呢,有五角星,那这应该是,月亮?一定是月亮了。爽偷偷瞥了一眼都在认真做事的梦无忧和讨欢心,心中暗说,还好我没说是黄瓜。

本来这天气呢不怎么热,在屋子里不会出汗,可爽就为吹这气球,才吹了两个,就明显感觉到虚汗直冒,头还有点晕晕的,脸颊都不是自己的了,老感觉口里有一股气,鼓着。俗话说“吃人的手短”,爽这个悔啊,平常没事老去食梦者家干嘛,心中一咬牙,为了兄弟,拼了。本来爽对于没买礼物还是很愧疚的,现在这么卖力的吹气球,吃他一顿饭算是便宜他了,这么一想,爽心里平衡多了。

吹完气球,当然没有全部吹起来,有两三个实在吹不起来,爽就直接放弃了。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一边休息。

喘过气来后,恶狠狠地说:“哪里买的,一定要让食梦者给差评。气死我了,打气筒都不给。”

讨欢心趁着爽休息,把他吹的星星月亮还有“生日快乐”贴到了墙上。然后又翻箱倒柜找绳子。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两个女生终于同意爽的方案。

爽拉好绳子,坐下来挑照片。爽翻着照片,突然觉得网上说“有一个会拍照的男朋友很重要”是真的。平常看千雪也就一般,但此时在照片里的千雪笑容灿烂,跟朵花儿似得。

夹子都没了,还有好多照片没用上。买油回来的讨欢心看见一堆剩下的照片,说:“我们贴个照片墙吧。”

爽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点头同意,正要动手,听见讨欢心说:“贴个心形的。”爽一下蔫了,把照片放回桌子,无力的说:“那还是你来吧。”

爽看见讨欢心完成了她的“爱心照片墙”,毫不吝惜他的掌声。

屋子的装扮差不多就结束了。

随着零和一,打三炮,美如画等人的陆续到来,爽收到食梦者的这样一条短信:“你手机铃响表示我到小区门口了。”

二月花不耐烦道:“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我好饿呀。看这么一桌子好菜,馋死我了。”

梦无忧确实做了一桌子好菜,打三炮还带了熟食过来。

爽嘿嘿坏笑一声说:“不是你饿,是你肚子里的孩子饿了吧。”

美如画眼巴巴的看着菜说:“我也好饿。不如我和花花先吃点吧。”说到吃的,一脸祈求的望着大家。心疼美如画的自然是他的老公打三炮,他说:“吃吧吃吧,反正主角不在,吃一点也看不出来。”说归说,一点也没有帮美如画夹菜的意思。打三炮抬头看着爽,问:“他到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爽看了看时间,跟说食梦者说好的时间还差一点,就宽慰大家:“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生怕大家不信,还点了几下头。

突然想起一事,爽问大家:“你们买蛋糕了吗?”

零和一奇怪的看着爽说:“买了呀。”

“那他们回来,是进门之前就点蜡烛还是进来后点蜡烛?”

爽为了让大家注意力不在饿和食物上,也是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终于成功让大家讨论起这个问题来。

刚定下结论,大家就听到诺基亚的铃声。

爽拿起手机一看,是食梦者的号码,激动的叫起来:“来了来了,准备准备。”

“蛋糕捧里屋去!”

“关灯关灯!”

爽抓起一个掉下来的气球,在门口对蛋糕说道:“听我气球为号。”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厨房的门对着进屋的大门。

爽看到千雪开门进来,趁着千雪身后的食梦者开灯之前,戳爆了气球。然后房门打开,最先出来的是莹莹的烛光。

开灯。

“千雪,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千雪显然被这喜给惊到了,平常看她大大咧咧的,在这个男朋友精心准备的动人时刻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爽看着他,看着他们,笑着说:“快许愿,蜡烛快烧完了。”说着去关灯。

千雪看看大家,又看看食梦者,简直不知道要干嘛。

“两个人一起许愿吧。”

许完愿。大家纷纷落座。

爽搓搓手,拿起筷子,说:“总算可以吃饭了。”

食梦者招呼大家动筷子吃饭,爽是还没等他说完就先夹了一筷子。

梦无忧也是激动的不行,终于等到大家吃自己做的菜了:“大家快尝尝,老子做了一下午的菜,很好吃的。”

爽和其他人一样,每样都扒了两口,感觉都很好吃,就是有点辣,这不能怪梦无忧。梦无忧是四川人,做出来的菜要是不辣才怪呢。

“来,让我们举杯,再次祝食梦者和千雪生日快乐。”打三炮看大家都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不能让大家这么堕落,积极的调动气氛。

“来,干杯!”

收拾好桌子,先是倒杯水,然后聊了会天,主要是千雪表达一下难以言表的激动的心情。

一看时间还早,怎么办呢?

零和一试着说:“不如十黑吧。难得人这么齐,平常都忙着工作,想黑都黑不起来。”

因为男孩子都喜欢玩《英雄联盟》这个游戏,而在场的女生为了能和男朋友更好的交流也加入这个大坑,随后比爱男朋友更爱这款游戏了。

梦无忧雀跃地说:“好呀好呀,好久没有一起开黑了。”

“啊,那我不是又要死得很惨。”讨欢心话里透着淡淡的悲伤,脸上却是笑的。

“可以的,趁今天我生日,你们谁都不许杀我,我要杀光你们,哈哈哈……”千雪大手一挥恍如一招横扫千军,小兵倒地。

打三炮乐呵呵地大声说:“那还等什么。”

爽虽然也很乐意,但是人家过生日都是唱歌什么的,这群人倒好,网吧玩游戏,呵呵,也是够奇葩的。不过他暗想以他自己的实力——一想不对,跟他们玩实力是最没用的。

于是众人收拾收拾,零和一拉着梦无忧,打三炮替美如画拎起包,多多和早已和讨欢心跑了出去,千雪在等食梦者锁门,爽和小白相互看了一眼,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网吧。让一个帅哥挪个机子,十个人坐成一排,高高兴兴登机子上线。

经常和小伙伴开黑的人都知道“网吧五连坐,从来没赢过”,不过,好在他们是内战。像英雄联盟这种游戏就应该和小伙伴一起玩才好玩。

爽,看着有的人还没打开客户端,就问:“是直接开打,还是极地先练练手。”

打三炮急忙说:“等等,从来没有过的十连坐,机会难得,先拍照。”说着就把手机给坐在最边上的爽。“你们真的是,做什么都要拍照啊。但是我不上镜,就不把自己拍进去了。”爽笑呵呵就要给九个人拍照了。打三炮坐在旁边,手挥得厉害,坚决要爽把自己拍进去。

爽只好拍了一张自己占了三分之二的照片。

众人还是决定先打把极地,于是食梦者建好房间,邀请大家进来。

“开打开打。”

由于英雄是随机的,所以只要把人员分配合理,就不存在会不会玩的问题。爽和梦无忧、零和一、打三炮、美如画组成一队,食梦者则和千雪、讨欢心、多多、小白一队。

在网吧的好处是,玩游戏有氛围,一会开心,一会儿激动,一会儿骂人,不会有人把你当神经病。由于大家拿到的都不是很熟悉的英雄,所以打的是有来有往,一会儿有人大叫“我要死了,快救我快救我”,一会儿又有人叫“哎呀,差点杀了他,最后一下没A出来”,一会儿还会有人叫“我死了,你们人呢?”一会儿又人埋怨自己的男朋友不救自己,一会儿有人说自己老婆把他卖了自己跑了。

大家玩的开心,熟悉了鼠标键盘后,虽然爽觉得还是没有家里的键盘鼠标好,也只好将就着,正式召唤师峡谷5V5。

食梦者创建好房间,说:“我邀请你们了。”

千雪说:“我去哪一边,我要和你一边。”看到食梦者点头同意,高兴的呵呵一笑,去摇旁边美如画的手臂,说:“你去对面,你和打三炮去对面。”

美如画对着千雪眨眨眼,说:“我要和厉害的人一队。”

讨欢心问多多:“待会儿我选什么英雄?”

多多拍着胸脯说:“随便,媳妇。我会保护你的。”

爽在一边听着他们的甜言蜜语,心中暗想:分手往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十人分好两组,选好英雄。

爽和打三炮分别是金克丝和拉克丝,与其对线的是讨欢心的女枪和千雪的莫甘娜。爽以为两个女孩子,应该不会怎么凶,结果完全相反,不顾一切的凶悍打法把爽和打三炮压制的死死的。打着打着打三炮的拉克丝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下下路1V2,女枪没事就上来EQ,莫甘娜也是无脑Q,爽被打的不要不要的。只能猥琐在塔下,只求不被对面一套带走。

爽心里郁闷,一看自己的补兵和人头比,只能挠挠头,想说老子打了两年的LOL居然干不过两个女生。不过再一看两队的人头比,还好差距不是很大。上路零和一的德莱厄斯把梦无忧的孙悟空压得死死的,补兵也领先,爽总算是吃了颗定心丸。

下路爽的一塔被对面拿下,于是爽就控线补兵,乘机发育。只是没想到,中路4V3,三人全死不说,一个都没换掉。而上路玩的很开心,德拉厄斯迟迟没有拿下对面一塔,然后老是被抓,一点点小优势逐渐丧失。

毫无疑问,爽带领的这一队输了。爽很纳闷,好像我们这边少个人才会输吧,小白的阿木木从来没见过啊。

只听见梦无忧在那里咆哮:“阿一,你个贱人,老是杀我,老子说了不要杀不要杀,回去跪键盘!”

多多使坏道:“跪键盘的时候打开word,word里不能有一个字母。”

零和一立马挤眉弄眼献媚道:“老婆,我错了。刚才不知道是谁让我和你分在两队的,待会儿保证和你一队,我保护你。”

一群人在旁边偷笑。

食梦者又创建好房间,说:“没事,进来,这把赢回来。”完全不嫌事大。

梦无忧高兴的说好的。

爽和梦无忧、零和一、多多、讨欢心组成新的队伍,分别选了死歌,孙悟空,盖伦,嘉文四世和女枪。

而食梦者、千雪、打三炮,美如画和小白则选了赵信、黑默丁格、拉克丝、赫卡里姆、阿木木。

爽是这样想的,如果要赢的话,只能选一个又肉又有输出的,一看这周死歌正好免费,她们一定不熟,于是就选了。不过食梦者选了一个自己不会玩的英雄,因为他觉得反正内战娱乐,大家开心就好,没必要太认真。爽看着食梦者玩自己不擅长的英雄,觉得是一个定时炸弹,玩的好,对面炸,玩不好,自己炸。无形中,爽又添了几分胜利的信心。

果然,爽中路对线黑默丁格,对死歌来说,真的是太好了,大家一起发育,但是我大招可以捡人头,发育起来更快。前期先后出了女神之泪和催化神石,死歌基本成型。先把大发明家逼回家,迅速拿塔,然后到处游走,抓人捡人头。

在紫色方红Buff草丛处,死歌巧遇去支援下路的拉克丝和赵信,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爽觉得装备太好而没有走位,最后自己也死了,不过死歌死后还可以放大呀。

三杀!

四杀!

“五杀,五杀,我的五杀。”激动的爽就快蹦起来了,虽然没跳起来,但是脚一踢,好像踢到了不该踢的东西。结突然间,天空落下一个惊雷,把爽下了一跳的瞬间,网吧一片漆黑。

顿时,纷纷亮起手机,网吧里充斥着其他网瘾少年的叫骂声。

老板的解释是,全市停电。

在回家的这群网瘾少年中,没有一个人有觉察到少了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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