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一路继续用兵赵国,斩杀二万人,占领光狼城(地名不详)。
司马错一路从陇西出发,经由蜀郡,补充巴、蜀之众十万,大舶船万艘,米六百万斛,浮江而下,攻击楚国之黔中地区--这块地皮,秦国老早就想占有了。
楚顷襄王立即慌了手脚,考虑了一会,很自觉地献出汉水以北地区及上庸(湖北竹山)之地给秦国,以求得永久的和平。
事实上,楚国或者列国割地求和的做法,效果也是有效果的,那就是丢肉喂狼。问题是,肉没丢完,狼决不走。
也就是说,对于列国来说,秦国就是一头狼,地没割完,战争就不会停止,和平也就不会如期到来。而当和平真正到来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列国从此从地图上彻底消失了。
果不其然,楚顷襄王惊奇地发现,得了大便宜的秦军,非但没有主动撤退的迹象,反倒将其国内有前科的所有流氓无赖(罪人),全数迁到南阳(今豫西南及鄂西北一带),以加强对这一地区的控制。
此时,梦国的首都是郢城,在今湖北江陵。据史策记载,其所处的地理形势也是相当险要的。
郢城西面有巫巴之险,北有桐柏之固,南控湘黔,东制吴越,据江汉咽喉之地。自公元前689年,楚文王徙都郢以来,楚国经营郢都达数百年之久,实为强国之雄都也。
而秦军如果牢牢控制住黔中地区,也就意味着楚国的卧榻之侧响起了不妙的鼾声。
为解除来自巴蜀方向的威胁,楚顷襄王终于做出一个硬气的举动:举兵沿江而上,进攻巴地(旧巴国),一直打到枳城(四川涪陵东),成功夺回了黔中地区。
由此来看,楚军也是有相当的战斗力的。
不甘失败地秦军,随即展开更大规模地进攻。
军事术语上有一个名词:钳形攻势。据说很了得,具体了得到什么程度,并没有感性的认识。而自从读了下面这段历史以后,我是服了,好家伙,真真如张开的铁钳一样,碰左左死,碰右右死,左右夹起来,更是死成骨灰级。
眼下,秦军所使用的正是这个战法。
秦军如是展开他的钳形攻势:
一路蜀郡守张若从水陆东下,向楚国的巫郡及江南地进军。
另一路白起终于走了张仪当年所主张的路线,从武关南下,一举攻占邓县(湖北襄阳县东北),胜利进入桐柏山区,直逼楚国要塞--鄢城(湖北宜城)。
对于楚都郢城来说,鄢城的战略地位太重要了。楚国历史上向来以鄢、郢(湖北江陵)连称,把它视作楚国的别都,其地距楚都郢非常之近,是郢都北方防线的最后门户。如果此地一失,也就意味着郢都彻底门户洞天,直接处于秦军的兵锋之下。
为保卫鄢、郢,楚顷襄王集结了主力部队,与秦军在鄢城展开了一场空前的大决战。
历史上称这场决战为鄢之战,是中国历史上最激烈而又最残酷的战役之一。
战争惨烈到何种程度呢?
楚军誓死守卫鄢城,而白起誓死要打下鄢城,为秦军的南进扫清道路。双方就此展开撕杀。
由于鄢城的战略地位,其守备理当是充分的,因此,白起的攻坚战并未能凑效。
就在这时,白起突然听到了一种吉祥的声音。
这种声音智伯在晋阳之战的时候也听到过。
是的,哗哗流淌的水声。
鄢城的地理位置是西高东低,距城西北百里处有鄢水向东注入沔水。
白起看看这湍流,看看这地势,计上心来。于是,惨烈的一幕出现了:咆哮的河水自高处的西面奔涌向地势低洼的东面,因水势的作用,鄢城东北角的城基被激流淘空,城墙轰然倒塌,军民被水冲走不计其数。
据《水经注·沔水》记载,死者人数多达数十万,“城东皆臭,因名其陂为臭池。”可见其惨烈的程度。
白起一举攻占鄢城,楚军主力遭受重创。
紧接着白起攻克西陵(湖北宜昌市西陵峡),直逼郢都。
白起攻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