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赧王三年(公元前312),楚军发动春季攻击,两军会战于丹阳(河南淅川县境)。
秦军的司令官是匡章,楚军的司令官是屈匄(音丐)。
结果楚军大败,阵亡八万人。被俘的楚军高级将领达七十多人,包括司令官屈匄本人,等同于全军覆没。
秦军顺势攻占了另一战略要地--汉中郡。
既蠢且贪的楚怀王完全失去理智,下令全国总动员,誓与秦国决一死战。虽然正史没有记载接下来的这场战斗楚国投入的总兵力,但从文字描述上可以探得一些端倪:
“楚王悉发国内兵以复袭秦”(《通鉴》)。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楚国境内能调动的部队,几乎全被派往前线。由此可知,楚军投入的实际总兵力应不在少数,说是生死决战,决不为过。
楚军一路攻击前进,一直打到离秦国首都咸阳不远的蓝田(陕西蓝田)。
然而,愚蠢的楚怀王哪是秦惠文王的对手啊。楚军再次溃败于蓝田,陷入困境。
与此同时,韩、魏两国乘机南侵,前锋进抵楚国之邓邑(河南邓县)。
楚怀王这才慌了手脚,连忙割让两座城池请和于秦,撤回残部作罢。
盘点这两场大战,我发现,变化是巨大的:
其一,秦国摸清了楚国的底细。南方有一句俗话,冬瓜再大,只是菜。楚国貌似强大,其实只是冬瓜而矣,着实不经打。在秦国眼里,这个对手已经降级。
其二,楚国又白送给秦国第三大粮仓--汉中地区。
汉中郡形势险要,西起沔阳的阳平关(陕西勉县武侯镇),东至郧关(湖北郧县)和荆山。北面是雄峙的秦岭,与秦国的首都咸阳只是一山之隔。南边即巴山。
也就是说,汉中郡是介于巴蜀地区与楚国之间的突出地带,打下汉中郡,对秦国的天然粮仓--巴蜀,是最大的保护。
更为重要的是,汉中盆地其经济资源亦是得天独厚,《华阳国志》卷二《汉中志》记载,其“厥壤沃美,赋贡所出,略侔三蜀”。盆地周围的秦巴山地森林茂密,盛产可制成箭的竹子,并有铁矿、铜矿,可以开采冶炼。
楚怀王贪心不成,反亏得一踏糊涂,这真应验了那句话:赔了夫人又折兵。然而,对于楚怀王来说,亏本生意才刚刚开始。
秦楚大战示意图
回头说燕国。
太子姬平造反不成,反倒死于非命,而齐国的势力扩张,显然于赵国不利。于是,赵武灵王召见燕国公子姬职于韩国(姬职在韩国做人质),并派大将乐池护送他回国继承王位。
而秦国在与楚国打得不可开交之时,也不忘压制齐国,秦惠文王将小女儿嫁给姬职为妻,借此来给姬职撑腰。
此时,形势对于齐宣王来说,确实有点骑虎难下,秦、赵二大强国插手干预,燕国的抗暴运动又如火如荼,再加上齐宣王被楚国撩得大起肝火,遂决定就坡下驴,听从孟子的意见,支持姬职继燕王位,是为燕昭王,主动撤出燕国。
但齐宣王似乎不死心,手头还控制着燕国的十座城池,这就为苏秦的成功亮相提供了舞台。
话说燕昭王面对山河虽在,国却残破不堪的局面,暗下决心励精图志,重振山河,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于是,燕昭王也走上了他的改革之路。往后的历史会证明,燕昭王也是一个历害的角色。
燕昭王对相国郭槐说:“要想复仇成功,没有人才的支持看来是不行的,你看这事怎么操作才好?”
郭槐就给燕昭王讲了一个如今是妇孺皆知的“五百金只买得死马头”的故事。
郭槐说:“如果大王真心求贤,请把我当作那个死马头,活千里马一定会来的。”
于是,燕昭王特地给郭槐兴建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并尊他为师傅。结果是,在通向燕国首都蓟城的道路上,又生生踩出了一条著名的硅谷路线,天下士人望风影从。
就中值得一提的有二位能人,一个在家里主持工作,一个在外面跑江湖,两相联手把齐国整得生活不能自理,最终导致了齐国的全面衰弱。
这二个能人,一个是魏国人乐毅(乐羊的后代),燕昭王以之为副国相,全面主持政府工作。
一个就是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