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风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我知道,凝芷,黎五年前真的狠狠地伤了你,可是你没有必要改名换姓啊,还是有那么多关心你的人,你怎么可以一概而论呢?”
简伊噗嗤地笑了,说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是凝芷。”简伊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说道:“你们这么有趣,我真的很想跟你们做朋友,但是如果你们再说到凝芷这个名字,什么都没得谈,懂?”
“可是……”上官风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被上官黎阻止了,上官黎看着简伊没有一点波澜的眼睛,说道:“我上官黎也很想跟简姑娘做个朋友,好,那我们以后就不谈论关于凝芷的任何事情。”
简伊难得对上官黎露出一个笑脸,不知道是不是那么巧,夏初正好开门进来:“小伊,该睡觉了。”
夏初一抬头,发现竟然有这么多人,挑了挑眉毛,“怎么这么多人,看来你还有事做,好吧,你不要忙太晚,太晚睡觉对身体不好。”夏初说完便想走,凝芷却叫住了他,“等等我,我要谈的事情已经全部搞定了,我跟你去睡觉,不过你要帮我捶背。”
夏初嘴角上扬,“怎么还跟个小孩似得,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走吧……”
简伊站起身来,准备跟夏初走的时候,就被上官黎拉住了,上官黎拉着简伊的手,拼命抑制住心中的不快,说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你真会开玩笑,十几年来我们一直都这么亲密。”简伊甩开上官黎的手,接着又露出十分官方的笑容,说道:“不管怎么说,今天能够交到你们这些朋友,也算是我的荣幸,以后三位到怡红院的一切开销,全部算到我的头上,有空就常来捧场吧。”
“束青,见儿,你们不跟着我走吗?”简伊看了看,虽然这间房间是束青,但是来者是客,束青自然要迁就一下客人了。见儿与束青对视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着简伊走,但是见儿却被上官黎拉住了,上官黎的眼睛在见儿身上上下扫动,让见儿觉得极其不自在。
“怎么了,难道你觉得见儿也长得像凝芷吗?”简伊见上官黎拉着见儿不放,知道他发现了。
“见儿?我还记得,当年在宫里就是你服侍凝芷的不是吗?”上官黎看着见儿的眼神异常阴冷,凭他的直觉确定,简伊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是吗?”简伊看向夏初,问道:“有这回事?”
“当年凝芷死了,我看见儿可怜,而且她原本就是就是你的人,自然要拿来还你。”
“哦……你趁我生病的时候把我的婢女偷偷送人!太过分了……见儿,你怎么也不跟我告密,真是的……”简伊愠怒道,“你既然认识凝芷,那我的朋友在找她你怎么也不吱声?”
“凝芷已经死了,我都跟他们说了,可是他们没一个听我的,我有什么办法?”夏初似乎很无奈地摆了摆手。
“见儿,你怎么说?”上官黎在宴会上就觉得见儿眼熟,现在终于确认了,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她。
“夏初说什么。我就说什么。”见儿依然低着头,但是声音十分坚定,她现在觉得,上官黎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落雨呢?落雨去哪儿了?”上官黎接着咬住不放。
“什么?落雨。夏初!你真是!竟然把我的两个心腹都送给了凝芷,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她……”简伊嘟起嘴,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夏初却只是摆了摆手。
一向没有开口的洛宾却制止了上官黎,“我看见儿是无辜的,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上官黎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还是照着洛宾说的做了,放开见儿。见儿却没有想到洛宾会为她说话,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酝酿,但是最后,她还是佯装冷静,拉着束青的手,走到简伊身边。
上官黎看着简伊离开的背影,狠狠地捶了下桌子,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凝芷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亦或是……
“风,立马帮我调查简伊这个人,还有夏初,越快越好,给我最详细的!”
上官风虽然还在为夏初刚刚的举动感到不快,但是看到上官黎似乎有了什么眉目,因为是凝芷的事情,他当然义不容辞。
“不是吧,这么快就走了?我觉得这怡红院挺好的,这酒也不错,我还要再待一会儿。”洛宾旁若无人地喝着酒,似乎真的没有要走的意思。
上官黎感觉今天洛宾十分反常,但最后,他也只能任由洛宾去,估计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见儿从束青的房间出来之后就独自一个人到怡红院的屋顶看月亮,在屋顶,她还是能听见怡红院内的喧嚣,纸醉金迷,还有街上,稀稀疏疏,只有几个行人,这样强烈的反差就像她的内心,两股力量碰撞冲击,她真的很乱,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出息,为了一个人渣,竟然弄得自己如此身心疲惫,真是傻瓜。自己如果有简伊那么狠就好了,可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不普通的普通人。
“你真的在这里。”身后传来洛宾的声音,是见儿意想不到的。
“你来这里干什么?”见儿几乎连看都不看洛宾,她现在根本就无法面对洛宾,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不想看到他的脸,不想闻到他的味道。
“你对我态度那么差?我们似乎几乎没说过话吧,为什么你这么激动?我以前得罪你了吗?”洛宾似乎看出了点什么。
“有些人,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也会有种莫名的讨厌。”见儿冷笑一声,依旧没有看向洛宾。
“觅儿,不管经历过什么,我们回家好不好?”洛宾温柔的声音在见儿的身后响起。
见儿听到他说的话,觉得时间仿佛凝滞了,连她的心,都不在跳动了。世界静得只能听见洛宾的声音,“觅儿,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好不好……”
许久许久,见儿才缓缓开口,如果仔细听能够听到其中细微的颤抖:“你也认错了人?我叫见儿,不叫觅儿,我,甚至连觅儿是谁都不知道。你们这儿的人真奇怪,怎么都这么随便……”她不能背叛简伊,更不能为了一个曾经甚至连医治自己都不愿意的人背叛简伊,毁了简伊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