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李天等人则分头处理李墨交代下来的事情,李墨左右无事,便去找唐情了。
两个人一起吃过午饭,闲聊了会,从街上转了转,李墨见天黑,就把唐情送回家了。本想跟唐情说去S市读高中的事情,可是李墨几次想张嘴,话到嘴边都没说出口,他真是有点“怕”唐情,要是让众人知道李墨此时的心理,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回到帝豪,李墨见黑帮上下这些人安排的有条不絮,也没再多说什么,吃完晚饭,做做活动就睡下了。
第二天,李墨起的很早,在不喝酒的情况下,李墨平常起床还是很早的。蒋策比李墨起的还早,也许是要回家了,兴奋的原因,蒋策今天看起来格外的高兴。
两个人收拾的干干净净,到火车站买了最早的火车,直奔帝都而去。一个多小时火车停了下来,李墨和蒋策到了。
两个人从帝都偌大的火车站随着人流向外走去,帝都人太多了,火车站更是不例外,人挤人人挨人,接踵摩肩争先恐后的向出站口走去,生怕出不去。
李墨和蒋策两个人没费多大力气,就被人流挤出去了,刚出站就有人迎了上来“小伙子,住店么。”“坐车么哥们。”“手里的票还要么,给我吧兄弟。”“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包子饺子,什么都有。”
李墨虽然没坐火车出过门,但是BD市火车站还是经常路过的,每每见此情形颇为头疼,他不知道这些人究竟靠什么活下去,毕竟李墨从未跟他们走过。但是想想其他人也许被这些人骗过,就替那些无知的人感到惋惜。
李墨向这些人挥手,示意自己并不需要,跟着蒋策向外走去,没走多远,就见一辆军用吉普停在路边。帝都火车站附近管理人员还是很多的,可是没有人敢管这两车,牌子的颜色使之观其变色,一般人都不敢靠近。
蒋策跟李墨走了过去,轻轻敲打了几下车窗,车窗摇了下来,蒋策一见副驾驶的人就笑了,副驾驶坐在一位慈祥的老人,看年纪六十岁上下,上身穿着藏蓝色的中山装,整个人一团的精气神。
老人冲着蒋策和李墨笑了笑“开门。”
跟着后面的车门被打开,蒋策和李墨鱼贯而入,吉普车缓缓启动,绝尘而去。
“小策,BD市如何?”老人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向蒋策发问。
蒋策推了推眼镜“爷爷,还好。BD市虽然不如帝都繁华,也没有帝都热闹,马路甚至还不如帝都一半宽阔,可是生活起来却很安逸祥和,使人着迷。更重要的是我还有许多的朋友生活在那里,他们都是我的兄弟。”
听蒋策说完老人哈哈一笑“对啊,老话说的好,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你们这些孩子可能什么都一起做过了吧。”
蒋策万万没想到六十多岁身位中将总司令的爷爷会说出这些话,一时间难以应对,蒋世昌哈哈一笑“怎么,不会接了?小判官在BD市那是声名远播,你爷爷我在帝都听到你的名号都如雷贯耳,了不得。旁边坐的是李墨吧,英雄出少年,你们虽然跟我走的路背道而驰,可以说完全是两个方向,但是只要目的一致,我们就是朋友。目的就算不一致,你也是我的孙子。”
蒋世昌说的话很有深意,蒋策和李墨都没敢接下茬。蒋世昌很委婉的表明了他对蒋策在BD市做的一些事情他这个身位军人的爷爷不是很满意,但是只要他们是一心为国的话,他肯定是全力支持的。
但是假如他们做违反国家利益的事情,蒋策仍然是他的孙子,可是李墨呢?蒋策不敢接话是因为他没想到爷爷如此简单明了的表明立场,李墨没说话全因自己底气不足。假如自己有威慑这个老人的力量,他定当不敢如此。
当然更多的是对老人的尊重以及尊敬,他尊重这个老人是因为他是蒋策的爷爷,他尊敬这个老人,是因为老人是国家的功勋,他全心全意为国家服务,自己也无话可说。
没过多长时间,车子驶进了一个军属大院,蒋策家是一个二层小楼,李墨下了车和蒋策一起向屋内走去。到了蒋策家时,还不过十点,但是客厅内已经坐满了人。
蒋策走向前去看着众人挨个行礼“爸,妈,我回来了。叔,婶,我回来了。奶奶,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啊。”蒋策的奶奶溺爱的抚摸着蒋策的头。
李墨也赶紧上前行礼“叔叔好,阿姨好,奶奶好。”
“小墨是吧,别客气,坐,吃水果。”蒋策的父亲紧忙让李墨坐下。
李墨坐在客厅,有一种违和感,这一屋子好像都是军人,就算有个别可能不是,耳濡目染的也透露着刚毅的气息,李墨感到颇为不适,整个客厅除了能听到蒋策和奶奶的谈话外,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难受,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看着这对祖孙,没有一人插言,李墨坐如针毡,有种窒息的感觉。
蒋策与奶奶聊了很长时间,才停下谈话。多数都是一些生活与成长的问题,更多的是奶奶对蒋策的叮嘱,李墨十分羡慕,他从未得到过家人的关怀,也许是适应了客厅的气氛,现在李墨感觉到这一家人不一样的爱。
蒋策与奶奶停下谈话后,蒋策的叔叔蒋义一摆手“小策,在BD市怎么样?”
蒋策一见自己的叔叔发问,紧忙回答“很好。”
“胡说!”蒋义一拍茶几给蒋策吓了一跳,虽然穿的是变装,可是多年从军的他身上携带的气质此时全部迸发了出来,李墨甚至感觉迎面扑来一阵罡风。
蒋策不敢顶嘴,一言不发。并不是不敢,而是叔叔蒋义膝下并无子女,拿自己可以说是视如己出,当年为让蒋策逃跑更是身负重伤,可以说比蒋钟对蒋策还好,蒋策不敢反驳。
蒋义指着蒋策“你在BD市做的事情成何体统,都快成为军属区的笑柄了!这次回来不许再走了,咱们已经在帝都站住脚了,不再是十年前的蒋家了,你可以安心的从帝都生活,我不许你在参与那些事情!”
“干什么你!”蒋策的奶奶愤怒的看着蒋义。
“妈,我这也是为了小策好,他的档案你也不是没看到。”蒋义面对老人仿佛变成了一个受委屈的孩子。
“成何体统你!孩子回来一次容易么,说什么说,我从刚才小策跟我的叙述中我感到的更多的是情义,你懂么你。就跟你和蒋钟当年一起当兵参加任务后回来跟我谈论是一样的。他们的路固然与你等背道而驰,可是孩子有错么!你看看你们,什么样子。当年怎么不这样呢!被逼无奈把小策送走的是你们,不让孩子出门的又是你们,你们都有能耐,我不管小策如何,我就管你们。再吵闹就别在踏入家门。”
蒋义知道自己的母亲生气了,不敢多言,只好乖乖的坐在那里,蒋钟笑了笑“我就说吧,不让你说,咱妈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告诉你小子,再在旁边说我,你也一样,谁也不能说我孙子,他做的对也是对,不对也是对,走到哪里都是老蒋家人,是你儿子,是你侄子,知道了么!”
“知道了!”蒋钟和蒋义大声答应。
李墨见此想笑,但是又不敢笑,只能硬生生挺着。他没想到四十多岁的蒋策的父亲和叔叔在母亲面前还如同孩子般,同时也深深的敬佩二人,二人的孝义一般人根本无法比拟。
“见笑了。”蒋策的奶奶看向李墨。
李墨摇头道“奶奶,没关系了。”
蒋策的爷爷不知道做些什么,此时走了进来“大老远就听到你在这训孩子,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蒋策的奶奶淡淡的应了一句。
老人在旁边坐了下来“怎么,女政委的劲头又上来了?”
“边去,一号怎么说?”
“答应了,下午没事,咱们领着小策和小墨去就好了。”
蒋策的奶奶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十一点多了转头看向蒋策“饿了吧。”
“还好。”
“准备吃饭咱们。”蒋策的奶奶拉着蒋策站了起来,众人见老人站起来才敢起身,随着老人缓缓向餐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