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天王镇魔图,像是上古遗留,史前先民铸造,拥有妙力,重若千斤。
它的样子很破烂,残破得不成样子,放在旮瘩角都不会引人注意,此时正喷涌法文,金光璀璨,让人睁不开眼。
这种变化很奇异,让伏尘越发觉得王村的不简单,有很多秘密。
还有,那只乌龟,更为奇特,去道河钓鱼,难道不怕沾染上不祥与诡异吗?
最终,古图腾空,浩瀚神力涌动,仿佛内蕴一片小宇宙,有至极力量在作用。
“嗷!”
神泣龟惊,天崩地裂,如同百万口洪钟敲打,震撼天宇,从灵山的那道裂缝中发出。
这是兽吼,声音化为音波,滚滚激荡。
山内的生灵很强大,绝对是一个强者,让人心悸,无法与之抗衡。
古图横空,组成阵列,图面皆朝着裂缝那里,像是在举行神秘仪式。
那只生灵受惊了,对古图的变化做出激烈反应,撞击山体,山顶的裂缝不断扩大。
在此过程中,黑暗的魔气如火山喷涌,从裂缝中喷薄,浸染晴空,日月都无光了。
伏尘洞开七窍,血气方刚,像一只蛰伏的凶兽,皮肤流光溢彩,神色凝重,乌黑的双眸盯着裂缝,头发凌空飞舞,像是一个少年魔王般。
“镇魔。”他低语,联想到了古图,隐隐间猜测出了一些事。
“锵锵!”
裂缝内,铁链撞击声传出,并且有霞光腾起,从裂缝内闪烁。
一只乌黑的巨爪从裂缝内探出,划破天际,缭绕着魔气,至阴至邪,冰冷无光。
它握着虚空,紧紧抓着,激荡出涟漪。
天地黑暗了,由血红变成漆黑,几乎要滴出水来,触目惊心。
伏尘感到说不出的妖异,空气温度冰冷无比,魔气四溢,就连他都感到寒冷。
几抹光华闪烁,法文流转,一道秘力将魔气驱散。
它来源于那只巨爪上,伏尘看到,有几道粗壮的铁链缠绕着巨爪,光华闪烁,里面不断有法文交织。
“铁链在锁魔!”
伏尘低语,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如果那只“魔”挣脱出来,后果不堪设想,王村十年一次的祭祀日,或许就是为了镇压“魔”,而设立的!
四大天王镇魔图,不断嗡鸣,受到魔气的刺激,更是在巨颤,画面交织着神光,组成法文,代表着极致力量。
“魔”抓着虚空,确切地来说,它正在使用秘术,以虚空为基,将自己拽出来。
王肃等人眼睛都红了,发出低吼,浑身肌肉爆凸,战意滔滔。
他们很激动,血气在体表喷涌,宛如一座沸腾的火山,岩浆汩汩,实力非常强大。
“祖上,魔物再现,即将生灵涂炭,出手吧,镇压它!”
王虎大喊,血气在体表都结成了一层铠甲,形若实质。
他在对古图传音,对“魔”愤恨到了极点,手中握着一杆赤血战矛,就要射出去。
“可恨,我若出生在那个年代,一定能跟随‘天王’,征战魔物。”王肃吼道,声音激愤。
“万载了,今天一定要成功。”王天雷握紧拳,咯咯作响,愤怒中也有期待。
伏尘在一旁,感觉这件事越发不同寻常,与史前有关,牵扯到了一桩大秘密。
十年一次,王村四位村民背图上山,世代相传,就是要镇压“魔”,阻止它的逃出。
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或许只有他们才知道,也或许,连他们都记不清了,只知道,太久了……太久了!
世人浮华,皆不知王村的事。
一个小小的村落,守候着灵山,远离人烟,以狩猎为生,整日生活在魔兽横行的大荒深处,与外界隔绝。
他们就像大海上的一叶孤舟,艰难漂泊着,但是却用渺小的力量进行着伟大的作为。
仿佛天下的责任,仅仅压在这四人的肩膀上,似乎祖先的夙愿,仅仅交付于这小小的村落。
一个不及天下亿万分之一生灵的村子,却在完成天下亿万生灵的事。
他们经历了几万载,不曾忘本,执着地守候着。
生老病死,都没能阻止他们的决心……
伏尘心中肃然起敬,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是,他思绪万千,史前时代发生了什么?难道有“魔”乱世不成?是谁将它封印的?亦或是“天王”?
在那个修行盛世,世间无普通人,天下生灵皆求道,大地遍布珍宝奇物,举世升华,不现长夜。
那时的生灵,春秋皆百几岁,而不显沧桑,证道者更甚,与天同寿,与地长存。
然而,那个绚烂盛世风华没落,被历史尘埃埋葬,如今的王村,不过是偶尔凸现在厚厚的尘土的一角而已。
史前的年代,是一段尘封的岁月,不管极尽堂皇,到头来终究被世人遗忘了。
所谓的“魔”,所谓的“天王”,所谓的“大帝”,已经是过去,辉煌的过后,是没落,是尘封……
在那个辉煌的史前岁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万载过后,只有一个小小的村子在独守灵山,只有区区四人在完成众生的使命。
“嗷!”
兽音激荡,飞沙走石,如惊雷乍响,让人浑身剧震,气血翻滚。
那是“魔”在嚎吼,震耳欲聋,从它身上腾起的魔气,遮天蔽日,如墨水在挥洒。
日月星辰被遮住,青天白日不现,大地黑寂,有灵之物惊逃,魔兽四散,受到了惊吓。
王村内,原本寂静的残破祠堂发光,有奇异的旋律在绕转,似乎有人为之歌颂。
声音很美妙,宛如天籁,琴瑟和鸣,钟缶相悦,更有男女相怡,发出清唱,让人深深陶醉,无法自拔。
那是大道受到影响,被祠堂牵引,自主显化出的,胜过人间一切音乐,美妙到极致。
它可以是仙曲,也可以是魔音,有籍此攻伐的神功秘术,极为慎人。
发光的祠堂内,隐约显化出神秘神袛,宝相庄严,端坐在正中。
远处,乱石堆起来的石堆嗡鸣,从里面腾起法文,演化极尽之力。
看起来似乎随意堆砌起来而已,却这么的不凡。
还有那根斜插在地上的木头棍子,落满尘土,只有半截,另一段像是被劈开的,剩余的那半截上有一道小手印,像是顽童玩耍时留上去的。
此时,它震动,同样不凡了。
一道光幕腾起,浩浩荡荡地铺展开来,全部由法文交织而成,神威浩荡,光华漫天,圣洁的神力涌动,一下子将那些魔气驱散了,将之隔绝在王村外。
王村被天幕守护,安然无恙,那些娃们一个个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希望这一次,祖上能将‘魔’磨灭,了我们世代的夙愿。”
老叔喃喃道,花白的胡须轻飘,尽显沧桑。
他抬头凝望,许久不语,看着眼前交织的天幕,法文激荡,如浩瀚的海洋般,隔绝了魔气。
“唉,世人都将这些遗忘了,唯有我们在痴痴地守候。”花大娘沉吟道,目光中饱含着无奈与凄凉。
事实上,这种情绪与他们的年龄不符,即使年过半百,经历了许多,也不至于如此,太沧桑了,就像看破红尘的一切,了无牵挂。
“住嘴,莫要说什么遗忘,我们守护这里,世代镇压魔物,是在完成祖先托付于我们的使命,我们应该无愧于心才对。”雨伯低吼道,声音里很不甘。
“放屁!难道你想娃们也跟我们一样,用一辈子万载的时光来对着这座山,十年一次地背图上山吗?”花大娘喊道,身上腾起神光,看着很摄人。
她很激动,再次喊道:“你想看到这些娃也跟我们一样,从青春热血变成等死的木偶吗?”
“是,我们是无愧于祖先,但是我们面对后来者,看到他们即将步我们的后尘,我们能安心吗?”
所有人陷入沉默,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祠堂、石堆、木棍,这些被称为祖先遗留的东西,正是他们在作用,牵引大道,神力涌动,把这片天地都覆盖了,守护着王村,以法文来阻挡魔气。
世间很难有第二个人能了解他们在做什么,从史前至今,没有人将王村的功德事迹宣扬天下,王村世代以来,只是在默默坚守,依靠着彼此的安慰坚持了下来。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只知道十年一次,背图上山,然后等到第二个十年,背图上山……
“等吧,等到哪个圣贤,把‘魔’消灭,或许等到四大天王镇魔图,把‘魔’磨灭……总之,等吧!”
老叔负手而立,仰望苍穹,入目尽是一片法文,抵挡着魔气,守护王村。
花大娘恢复了平静,叹气,道:“娃们啊,未来就靠你们了,变得强大起来吧。”
虎娃与猴儿他们,一个个呆呆地看着,不再玩闹,似乎感觉到了即将来临的狂风骤雨。
远处的灵山完全被魔气覆盖了,往日的灵气不现,到处都是黑暗,腐朽而衰败。
它似乎变成了一座魔山,成为魔气的源头。
“镇魔图内,‘天王’终于出现了……”
所有人都看到,灵山上,一抹白光冲霄而上,瞬间复明了天地,大道奏鸣,发出神音,传唱九天十地间,震散了魔气。
圣光横贯天宇,当中盘坐着一个生灵,此时腾的站起身,周身缭绕着神音道鸣,似乎成为了天地的中心。
他走向“魔”,白衣凌冽,被浓烈的法文裹着,看不清真身。
只是,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低吼声,代表着愤怒,与“魔”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