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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好啊5

“怎么,才一日没见,颜儿就忘了?”那妖魅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少,少主,上官,相,相爷——”她错讹的有些语无伦次。

“终于记起来了。”上官楚闕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相爷,怎么有空来集市呢?这,这里都是些市井小民,怕相爷这等高贵身份的贵人不适合这里出现。”

很好,她还有心思和自己斗嘴,“偶尔换换口味,倒也不错。本官倒是开始对这七夕佳节有了兴趣,不如,就由颜儿带路吧,也好让本官玩得尽兴些。”

“阿?我?为什么是我,我不要!”一口拒绝。

“因为本官这七夕佳节的情思是颜儿引起的,既然挑起了,你就要负责扑灭。”

“那,那相爷想去哪玩呢?”只好认命了,他一定是在记仇——她不过是眼见上官府的长工丫头们太过辛苦,怪他们的主子太狠心,一年到头,也不见个假期,她便好心趁着七夕佳节做了回主给大伙放个大假,结果竟然要陪上自己。

上官楚闕一脸魅笑,身体离开了紧压着的昔颜,那双眼眸直愣愣地望进她的内心深处,看得昔颜心里直打颤,为什么一见到他那双迷人的眼神,她就心跳加快……

喧哗的大街上,一高一低,一前一后,一个喜上眉梢,一个面色忧郁,相同的是两者的相貌异常出众,让过往行人忍不住多看这行为举止怪异的两人。

昔颜走在他身后,心里直打鼓,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还没想好怎么惩罚她,所以借着逛街的时间,好想方设法折磨她,一想到这,她浑身上下颤了下——“阿——”鼻子好痛——撞上了他那坚实的背脊,她的鼻子一阵酸痛,眼泪忍住,禁锢在眼眶内,抱怨道,“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噘着小嘴。

“笨蛋,,谁让你走这么慢的?”上官楚闕看着她满脸委屈的小媳妇样,皱了皱眉。

“我……”还不待她说完,一只蛮横的手强势地拉过她的,仿佛蝎子般往前用力一拉,她便不住上前一大步,和他齐平着上前,昔颜忘了鼻子上的痛,愣愣地望着那双停留在她柔夷上的那只大手。

“还不快走?!”他不容她反问,便将她牵着往前走。

“我累了,坐会,你自便。”突然他的脚步停在巷口不远处的大石头前坐下。

“哎,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阿?我们马上到家勒!”她现在一心只想快些回府,在他想到方法惩罚她之前,还可以找来刘管家,香容,菊儿,路子帮帮忙,说说情,也许事情还会有转机。

上官楚闕瞅都不瞅她一眼,自顾自地坐下。

她刚要发作,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吆喝声,“糖葫芦,卖糖葫芦勒……”巷口站着卖糖葫芦的小贩,转而又看向他,他还是不愿看她,但是她突然明白了——她就是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从小就知道她喜欢吃糖葫芦,只是这些他永远都不会说出来而已,想到这,所有的怨怒都平息了。

一路小跑走过去买了两串糖葫芦,“相爷,吃糖葫芦吗?”

他站起身,俯视那张展颜的笑脸,不客气地接过一串糖葫芦,一口一个迅速解决,这情景让一旁的昔颜目瞪口呆,吃完一串,他开始打量她手中的那串,“这也是给我的吗?”不由分说,劫过她手中的糖葫芦便是一口下去。

“相爷,那是我的……”昔颜小声提醒道。

“那就一起吃吧!”——一起吃?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他毫无预警地吻上了她的粉唇,昔颜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口中一阵温暖,那是一个热切而柔和的吻,许久,她都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双手抵着他温暖的胸膛,她全身软塌下来,仿佛就要跌到,只得任由他拥搂着自己。

“味道怎么样?”离开她娇嫩的唇,他笑问道。

“恩?”

“糖葫芦的滋味——酸酸甜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他修长得食指划过她红润的唇,仿佛沉醉其中。

“相,相,相爷——”她的舌头好像让什么给咬掉了。

“留下来吧。”牛头不对马嘴,他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昔颜所有的神志都让他给吸走了,她不知不觉地点点头。

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回到上官府邸的,就由他一路上牵着,静静地穿过小巷,那个卖糖葫芦的大伯还用很奇异的眼光盯着他们,忍不住地啧嘴,还小声嘀咕着——“走江湖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般配的一对。”

她侧过头望向上官楚闕,他把头埋得低低的,仿佛在偷着笑,但是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一定是很得意吧,她又一次栽在他身上了,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不争气呢?每次都告诫自己,要离他远些,但是一看见他,她便不可自拔地留连他的眼眸,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那颗狂乱的心,怎么办?怎么办?她好像喜欢上他了——喜欢上了一个心里藏着许多秘密的男人,喜欢上了一个足够驾驭天下的男人,姐姐,我究竟该怎么做?

夏天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到来,这是一个花落花开得季节,半敛明媚,半敛忧伤。籁音亭外的花园树木已经郁郁葱葱,撑起一片阴凉,那翠湖上吹来的和煦沁人的风撩拨着落英树下两人的长长的发丝,带来一股清香雅致的荷花香。

昔颜一袭粉色衬得娇嫩欲滴,一如初放的花苞——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面对手前的绿绮琴,席地而坐,凝望着身旁的紫色一眼,一曲人间仙乐犹如绵绵泉水缓缓流淌,轻盈飘扬在上官府邸的上空……

此刻,身旁的上官楚闕也是不疾不徐地抽出腰间的玉笛,轻抿薄唇,微拢着眼,美妙的笛声自他口中跳入琴声中,两者缠缠mian绵,纷纷绕绕,仿佛置身于尘世之外,淡泊而轻远,展洛羽怔怔地远望去,仿佛置身仙境之中,这景这乐,才子佳人,妙乐共享——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无可媲美。

昔颜仰视着他的侧脸,俊美无暇,一头乌黑飘逸的发丝畅扬着,细风也舍不得打搅他的雅兴,只是轻轻摆弄着他的衣角,那双蓝色的凝眸,冰莹透彻,她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们又回到了琉情府的那段日子——挽情林中她抚琴他吹笛,惹得鸟儿纷纷驻足,多美的景色阿……

如果就这样和谐的,静静地度过一生又何妨?他的心动摇了,一曲凤求凰竟然让他萌生了引退的心思,不如归去,不如归去……难怪当初若钦母妃在万千爱慕者中会一眼揪准父王,临死前还念念不忘……怕是被这曲所扰……

“啪啪啪……”一连串单调的掌声打断了落英树下两人的思绪。

两人侧目而去,“哦?好像是我打断了两位的雅兴?!”展洛羽笑道。

昔颜美目一扫,心里责备着“就是你的错。”只是嘴上没说出口。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好曲,好景,好人哪……”展洛羽不禁衷心地赞叹道。

“什么事?”上官楚闕皱着眉,不行,他刚才的想法太荒谬了,龙昶亦会答应吗?他又会采取什么手段?要不是阿洛的突然介入,恐怕他真的深陷其中了,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报仇,报仇……

“一个自称八公主的泼妇此时正在你的府前大吵大闹呢,刘福恐怕招架不住了,你最好还是亲自去摆平!”展洛羽双手抱胸扯着一抹微笑说道。

昔颜的眼光即刻转向刚才还站在自己身侧的上官,此刻他已经快步向大门口走去,她倒好奇了,走了一个东厢房的女子,如今他又惹上什么八公主了,他还是那个她记忆中眼不观女色的琉情王爷吗?昔颜的心中突然多了份悲悯。

“狗奴才,滚开,竟然敢挡本公主的路,你们都不想活了,是不是?滚开——”还没走到门口,远远的就听到婧仪公主那蛮横的叫嚣声,她是龙昶亦同母的妹妹,当时王皇后死时,她刚满十二岁,懵懵懂懂的年龄。自幼丧母,龙昶亦对这位妹妹可是心疼入骨,才养成了她这骄横无理的脾气。

“都住手!”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上官楚闕才到门口,便见八公主双手叉腰地站立在那,被三四个仆人推诺着,身边的两名佩刀侍卫,一见这架势,立马抽出刀,气势汹汹,“谁敢动公主?!”

双方都停了手,刘福上前禀告,“相爷,这野丫头不知从何处跑来的,竟然敢冒充八公主,而且居心叵测,还要硬闯上官府邸……”

“什么冒充?我真的是八公主,当今皇上的亲妹妹!”

上官楚闕冲刘福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刘福一行人得令便退去,心想,如果这等泼妇是公主,那上官府任何一个丫头都可以做皇后了。

“哎——别走,本公主还没治你们的罪呢!站住!”眼见欺负自己的人退去,婧仪自然不肯罢休。

“八公主,不知者无罪!何必和下人们一般见识呢?”上官楚闕下巴微颌。

他终于注意到她了!既然是他开口求情,婧仪哪有坚持的道理,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来见见心上人的,自然不能在他面前失了身份,没想到出师未捷,“楚哥哥,何必那么见外呢?哥哥平日里可不是这么唤我的。”

上官楚闕微微一笑,她虽蛮横,但是单纯的很“婧仪,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上官府来了,还大发雷霆?”

“那个,楚哥哥,我刚才不是故意刁难你府上的人的,我,我只是特别想见你, 可是他们竟然不让我见你,我才……”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索性失了声,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这连龙昶亦也头疼的妹妹,一到上官楚闕面前便成了温顺的小猫。

“哦?婧仪公主这么急着找微臣何事呢?”上官楚闕谈笑道。

“楚哥哥,皇帝哥哥说,让我嫁给你,是真的吗?”婧仪虽刁蛮,倒也直率。开门见山便是这句话,如果说的不是这件事,上官楚闕倒是愿意再欺骗她一会,但是此刻,他一点也不想敷衍她。

“那应该去问皇上。”

“怎么,皇帝哥哥,还没跟你说吗?”婧仪着急地问,她求了皇帝哥哥好久,哥哥才点头表示同意,难道天子也会食言?

“未曾。”龙昶亦旁敲侧击已经试探过自己很多次,都被他婉言拒绝,他的心思上官又怎会不懂?若是他真的成了驸马,那么,他就永远走不出龙昶亦的手心,所以他不能娶她,更何况,他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一般。拖一天是一天,还是把这个麻烦再推给龙昶亦解决吧。

“啊?怎么会呢?皇帝哥哥明明答应过我的,没理由啊……”婧仪喃喃自语。

“如果公主没有什么事情,上官告退。”这等于就是在下驱逐令。

“那,那,楚哥哥喜欢婧仪吗?”看着婧仪仿佛换了一个人,紧咬着下唇,女孩家的羞艳显露无遗,倒也有几分美丽动人。

上官楚闕回过头,蓝色的眼眸直视着她,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两人默默地对视无语,殊不知身后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一直缠绕在门柱后偷看,“婧仪——”上官有些动容,他亏欠了她。婧仪是何其无辜,她也曾像过去的他一样,经历了亲人一个个离开身边的悲剧,而他却还一而再地利用她。

门柱旁的昔颜将心眼提到嗓门口,眼看上官的手渐渐附上那名女子的发丝,昔颜眼中难以抑制的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中转悠,他静静地抚mo着她的头,丝毫没有发觉不远处有双心痛的眼睛,他的抚mo轻柔而和煦,上官突然将婧仪的头拉向自己的肩,轻靠着。昔颜终于忍不住往府内跑去,她讨厌他,原来他对谁都可以这么温柔!宁昔颜,你在期待什么?他从来没有给过你任何承诺……

“对不起,婧仪。”上官楚闕凑到她耳畔轻轻道,他怕别人看她的笑话。

“楚哥哥……”婧仪惊讶地抬起头。

“婧仪,你还是回去吧。”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呢?

“楚哥哥……”她呆呆地矗立在那,可是上官楚闕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为什么,楚哥哥?”眼泪划过脸庞,只剩下悲伤留在心底,“楚哥哥,楚哥哥……”

“公主,左相已经走了,我们还进去吗?”一个侍卫小心问道。

“闭嘴,都给我闭嘴!”婧仪双手捂着耳朵拼命摇头,她是何时开始喜欢上他的,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她的幼年,印象中除了皇帝哥哥,就只有上官楚闕的影子。那年母后被打入冷宫,投井自尽后,他们兄妹的天便塌了,宫里没有人愿意理睬他们,唯恐躲避不及,因为他们是罪妇龙王氏的子嗣,他们那皇上老爹不顾念儿女之情,对他们更是熟视无睹,那些年,她和哥哥过的是怎样艰难的日子,没有自由和权利可言,地位甚至比不上宫里任何一个小小的妃嫔。

五年前,上官楚闕出现了,他帮助哥哥最终夺得了属于他的位子,并毫无保留地教会了哥哥为君之道,外人都传——昭国左相上官楚闕乃是一奸臣恶党,只有她明白,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上官为了辅助哥哥登上皇位,是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情,但是,他却扫清了阻碍哥哥的障碍,他的谋略,他的雄才,纷纷让她倾心,这天下恐怕再不会有哪个男子,让她这般动心了。

上官楚闕听得身后的哭泣声,一狠心,还是没有回头,只是稍稍叹了口气——对不起,婧仪,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和一个不爱你的人在一起,你又有何幸福可言呢?

“上官——”展洛羽适时出现。

上官楚闕望了展洛羽一眼,无语。

他拍着上官楚闕的肩,“快去看看颜丫头吧,她都看到了,方才见她仓促地跑进府,眼睛红红的,好像哭了。”

上官楚闕的眉始终没有舒展开,径自从阿洛身边走过,展洛羽仰天长叹:谁说他们这位上官左相无情无义?谁又将殷国琉情王爷神化,不食人间烟火?上官(琉情),是世人误解了你。

上官楚闕仰睇着那片天:

——“情儿,不管父王在不在琉玥王府,你都是王府的少主人!别让任何人觊觎我们琉玥王府,有仇的我们报仇,有恩的我们报恩,记住!”

——“父王,孩儿记住了。你今日是怎么了?”

——“父王没事,只是担心你,人世险恶,千万别让感情蒙蔽了双眼。”

——“恩。”他使劲点点头。

——“把每个人看成棋子,你便是那执棋人,宁可你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你。”

——“恩,孩儿紧记。”

——“若钦阿,若钦……”

香吾国境内,滔滔奔流的洗梦江环着绿浪般连绵起伏的天逸山。山脚下江水边的笼香村,那片小小的桃树林里,茅顶泥墙的房屋就是罗停云和她娘的家,桃花如雪如霞,空气中甜香醉人。罗停云和娘相依为命,过着平静的日子。娘有四十出头,可还是美的象桃花,平时不爱多话,潭水般幽深的双眸,见到女儿时会流露真心的欢喜。只是脸上从来看不出什么比表情。她是这村里的大夫呢。

罗停云将二十的如花年华,每天都那么忙碌。她得划着小船下江打鱼捞虾,还得种菜,打柴和养花,尤其房前屋后的桃树更得精心侍弄,每年桃子挂果就是她最忙最开心的时候。罗停云忙起来清风般轻盈,脸上总是开满桃花一样灿烂的微笑。窗根下有她的一小块花田,种的全是旱地莲,开在窗子下就是一幅美丽的画。娘说她:“大路边常见的草花种它干甚?” 罗停云笑:“娘啊,给点阳光给点水就能活,开的花还好看呢。”娘听了一笑也就不再说啥。

这天,罗停云又下江打渔。每次她打的都不多够吃就行,而且杀鱼是娘的事。有条轻快精致的画舫从小船边飞一样驶过,溅起的水花泼了罗停云一身。船上的笑声刺耳的传来。罗停云狠狠瞪了一眼,继续下网捞鱼。船上有个甜润的声音说:“看,渔家女子年纪轻轻在水上讨生活,风来雨去的,多不容易。”就有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考究的衣袍站到船头伸手扔过来一块物事,落到小船船板上“当”的一声响,原来是块金子。那男子得意洋洋的说“拿去过日子吧。”罗停云随手捡起一扬,朗声说“不用了,谢啦。”金子又落在画舫里。顿时画舫里一片寂静。又有个人站出来俯看罗停云,那目光就像两团滚烫的火。罗停云可没有看到,反而荡起桨飞快的离去。罗停云划船是个好手。上了岸背起鱼篓,先去了村头的孤老头齐伯家,打了招呼放下几条大鱼,才背着鱼篓离开。罗停云常给齐伯送东西,老汉家中书很多,只是无儿无女又不和人来往,偶尔和罗停云娘俩说个话。村里人都说这老儿是个老怪物,但罗停云很喜欢他,娘也夸过齐伯懂的东西可真多。

回了家,娘不在,看来又去给人家看病啦。罗停云拿上锄把走去桃树林,正给桃树培土,听到一个男人声音问“请问,碧桃村怎么走?”罗停云心想这个声音这么好听。她直起腰边用袖子抹汗边回答“过前头的尖牙滩,坐船西行,那边有船。”说时看了来人一眼,一颗心就“突突”的跳起来,为何这么慌?满树烂漫的桃花下有个青年男子方帽巾青袍衫,长身玉立,一双清澈有神的眼睛含着笑意,比洗梦江水还好看。那书生看到罗停云,眼前一亮,只是他滚烫的目光让罗停云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罗停云偏过脸去,不好意思的低声道“我脸上又没开桃花,你快走吧,再晚,就没客船啦。”自己就快步走开,不知为何就是不敢再回头。后背上却多了种热辣辣的感应。

回了家,娘刚把香喷喷的饭做好。罗停云洗了手和娘坐下吃完饭,就把一天发生的事说给娘听。娘慈爱的看着她,又低头思忖。罗停云觉得好笑,问“娘,你想啥呢?”娘就笑,起身去里屋半天才出来,手上是个半大箱子,看样还挺沉。娘把它放下地打开盖,里面满满的全是衣料首饰。娘挑了一块水红印花的布料在罗停云身上一比就笑“姑娘,你的嫁衣嫁妆娘早备下啦。先看看。”又选了一块小草绿和淡淡紫的,挨个在女儿身上比着,满意的点头,笑“我姑娘穿啥颜色都好看。”罗停云又好奇又害羞,还是忍不住问“娘,你哪来这些?”娘笑而不答。罗停云满腹疑惑,她还待再问,娘又把一个精致的小圆镜交到她手上,并把一个沉甸甸的刻着龙凤的银镯套到她手腕上,从箱子里挑了一会儿,把一个精美的紫发钗插入女儿头发,端详片刻又在女儿发际别上一朵精美的珠花,这才笑道“自己照镜子,看我姑娘,美极了。”罗停云也笑道 “娘,我干活不方便啦。”娘还要说啥,忽听院里一个公鸭般的嗓音问“有人在吗?”是村长,一年到头数他上门勤,收税收费的,还带着几个健壮的村丁扬威。

娘忙把箱子盖好,塞桌子下用身体挡住,方回答“在呀。”村长不客气的径直闯进,黄眼珠在母女身上转了一遍,脸上堆出笑,说“三年一度的宫女开选啦,咱村也得挑人送去。罗停云也大啦,正合适。”罗停云冷冷说“我不去。只怕进不了宫门先进了侯府。”笼香村是大安侯的私产田庄,次次选宫女次次进了侯爷府,有好的就留下做妾做婢,玩腻的就给卖到他乡。这,都是公开的秘密,曾有人上告过,结果,大安侯平安无事,告状人横尸街头。这也是三年前发生的事。罗停云为此气的吃不下饭,一个劲和娘唠叨“天理呢?王法呢?坏人怎么不受报应?”娘叹着气,只说“时候未到。”眼下,又选到自己身上。

村长一声冷笑,“好,那村里你可呆不得啦。”罗停云大声说“想怎样?”村长狞笑“不服,就是抗法,烧你家的房子,还得把你绑去。”罗停云气的哆嗦着,还要争吵,娘拦住她,从怀里掏出一对金镯,递上,低声说“罗停云这脾气,送去也不好。您就担待吧。”村长接过一把放入袖里,哼了一声,昂着头踱着步走出门。走到村口大路上,他隔着衣袖摸了摸,脸上露出一丝笑,忽听一个脆亮的声音斥责“放下我娘的东西,否则有你好看。”村长一惊,抬眼一看不由阴沉沉道“怎么,你不想平平安安,就想找事儿?”前方的正是罗停云,手中提一把柴刀,横在当胸冷冷的说“莫看我是女子,从小上山下江,也有一把力气。”村长看看柴刀的寒光,犹豫半天手抖着把金镯掏出看了一会儿慢慢递过去,罗停云一把夺过,刀又对村长虚一挥,转身大步离去。村长咬着牙看她背影走远。

罗停云兴冲冲赶回家,就去浇花。“干活呢?”娘慈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罗停云忙转身高兴的扑到娘的怀里把刚刚的事一说,娘顿时脸色发白,好半天才说“你啊,闯祸啦。”罗停云气哼哼的回“干嘛白给那小人金子?”娘一摇头叹道“啥也别多说啦。你在家等着哪儿也不去,我先去个地方给咱娘俩铺排下后路吧。等着,待会我让人接你走!”就匆匆走出去。罗停云嚷“娘,我俩一起去啊。”娘回身叹口气“一起的话,目标太大,就都走不了啦。”说完急急就走。罗停云进了屋里满心忐忑的等着,感到娘从未有过的严肃。不大会儿,就听门口有人气势汹汹的吼“臭娘们,滚出来。”罗停云侧耳细听,觉得好多人在门口,她把菜刀和柴刀都拿在手,凑到门口,大门“哗”一声被人踢开,冲进十数个村丁,气哼哼围住罗停云。带头的男人身高膀阔,双臂抱在怀里,衣襟咧着,他乜着眼哼了一声“你娘一向骗人钱财是巫医,你是她女儿也帮着骗钱!你们母女都逃不了。来呀,一起带走。”手一挥,身后凶煞般的村丁就要拥过来,罗停云瞪着眼,一下跳到当地,双手的刀空中乱舞,喊着“你们胡说,栽赃害人。不要命的就过来。”她疯狂地舞刀,一时间倒也没人敢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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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穿越稀松平常,重生波澜不惊的时代,苏无忧觉得她终于是紧跟时代脚步了。同是天涯穿越人,可差别却太大了!继母太狠毒,白莲花处处开,貌似日子不好过。试问女配的天下女主该如何混?做不成才女,那姐就扮猪吃老虎,照样打的你满地找牙!左手《孙子兵法》虐渣渣,右手《三十六计》来驯夫。谁说傻子不起眼的,谁说才女才吃香?姐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姐是个风华绝代的傻子!不过欠钱不还是不行滴,萧墨你以为姐是傻子,成亲了你就能蒙混过关?哼,哪有那么容易,身照收,债得还,讨薪路漫漫,咱们温水煮青蛙——慢慢来!【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