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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对面3

我身旁一个小妾皱眉,哼,我一刀把她手也剁了。”说时大喇喇走进一个高高胖胖的中年人一身亮堂堂的衣袍,国字脸,满面骄狂之色,进来先坐在主位,眼光轮流在每个人脸上扫一遍,皮笑肉不笑道“公主,长风,还有皇姨都在,就是在一起吃个饭?”长风眼风一飘看到门外寒光森森,知道许多卫士把门,边道“国丈说准了。”国丈又一眼盯到惜言脸上笑“皇姨越发俊俏啦。”清茶淡淡一笑道“所以长风看上她,和我说了,我想一女二夫也没啥,您说呢,国丈?”国丈脸上的笑容似被粘住,勉强道“皇姨下午和一个男子还很亲热的,我还以为皇姨为人懂风情的很。也正要派人说亲,没想到……”

惜言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清茶道“那男子是凤于林,投军去啦,也是惜言的堂兄。国丈放心,你一表人才,天下美人多的是,”话未完国丈一挥手“第一美人是你,已许给长风这小子,皇姨又许给长风,怪不得长风不爱做官,原来专爱美女。听说,今个搬出城的老小子,有个儿媳妇也是个标致美人,倒要见识。”

长风正要发作,清茶一只温柔小手在桌子下抓住他手摇了摇示意别发火,自己笑道“那女子已经得了怪病,否则为何还要随着那家穷鬼走?您不信,打听去。”国丈打个哈哈,“我信,公主本事,从前帮王兄凑了拨高手袭杀前皇叔,现今消息又这般灵通。”清茶还是面色不改笑道“没有国丈,何来我公主身份的恢复?现在这日子好过,一切全仰仗国丈,我一个女人最不爱操心,能享受就成。”

国丈这才满脸是笑,道“你三人大婚之时我可要好好的喝一杯。”边起身走出去,只听阵阵靴声远去,想是一众卫士也撤去。一时间雅间里三人无语,长风用筷子沾上茶水在桌上写道“他不会打罗停云主意吧?”清茶思索着摇摇头,也用筷子沾茶水写到“水满则溢,多行不义,该他有报应。”惜言却担心另一件事,也写道“我不是真要和长风成亲吧?”清茶写到“放心,我知道你和凤于林的事,假说成亲以保全你。否则国丈已经看上你,不会放过你。”三个人若有所思点好饭菜端上桌时也无心吃。

送惜言回家之后,清茶与长风并行牵着马。清茶幽幽道“你还是挂心罗停云吧?”长风不答,看看乌蒙蒙的夜空,道“仙人星一直都是睡着的。”清茶打眼看到他胸前一块亮晶晶的翠玉,奇道“好漂亮,以前没见你带过,是什么玉?”长风道“恒心玉。”清茶如有所思的看看他,天空飘下点点雨丝夹着雪花,打在脸上凉凉的,凉风一阵阵吹过来,清茶道“再有几天我俩就成亲啦,人的心可能自己都无法做主,你肯定是无法忘了罗停云,可是你,也在心里留一块地方给我。”

长风信步走着,道“雪又下大啦,快走吧。”清茶暗暗叹口气步子加快。而在城外的田庄,桃夫人看着简陋的一切,由不得泪下,雪驹边和父亲一起收拾房屋边劝“娘,适应就好啦。”罗停云和娘也在四处收拾,她手脚麻利,就让娘去陪桃夫人,野花婶和留忆在厨房做饭。没有什么菜蔬,就熬了一大锅稀粥。桃夫人对罗停云娘道“难为你们母女。”罗停云倒很平静,面色有些光彩道“房前屋后开块菜地,种些果树,雪驹学会耕作,闲时读书,慢慢地,日子还是会好的,毕竟家有千顷田,一顿只吃一碗饭,广厦千万间,一夜只睡一张床。”桃夫人还是愁眉不展,雪驹父亲劝慰几句,看她喝下半碗粥由留忆扶着去后房休息,他也道“人上了年纪,容易乏啦。”便也要去休息。

罗停云娘和野花婶收拾好饭桌,俩个人便进各自卧室。雪驹看着罗停云,眼睛里满是甜蜜满足的笑意。罗停云道“你这半天不吃饭看着我,我脸上也没开花。”雪驹道“你本人就是一朵最美的花。”罗停云无语一下子神色黯然,心下道“长风可不会象雪驹这般会说话,他就会开我玩笑。”雪驹问道“不舒服?脸色不好看。”

罗停云一摇头“你的目光太烫,吓到我。”雪驹一笑在她耳边轻声道“不久我会让你再过上好日子。”罗停云道“真正的好日子就是情意浓浓的,心里也是自由的。”边说边起身去房间,雪驹思忖她的话一时沉思起来。

月上中天,他还在桌边托腮沉思,只觉的身上多了件棉袍,再看父亲坐到他身边,就在黑暗中,也不点灯,父亲道“想什么?担心你娘还是我?”雪驹道“爹,我们这么做,到底为什么?”父亲先哼了一声,又用不屑的口气道“罗停云的话我都听到啦,她妇人就求的一时之安,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如不建功立业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何颜对后人呢?我们付出这么多辛苦,图什么?你母亲放弃锦衣玉食,不就图你一鸣惊人吗?你就是陷入那个黄毛丫头的迷雾里。其实,我当初本不是很同意你俩的婚事,什么指腹为婚?还不是我当时一时酒醉说的玩笑话,你娘就当了真,后来接到罗停云娘的信被人家几句好话绕迷糊了,就闹着要我同意,后来又打听到罗停云娘被抓入天牢,要我舔着老脸求大皇叔救人。我以为,这事也就了了,谁知你母子都当了真,就要娶这乡下小丫头,嗨,我也拗不过你们。可是,雪驹,这人啊,还得是手上有啊,要么权要么钱。”说时起身要回房休息哪知刚要迈步,脚下一滑整个人便要软到地面,雪驹忙扶住他,急得大声唤道“爹,你怎么啦?快来人。”

一时间房间里的人都出动,端着油灯,桃夫人在最前,罗停云娘随后,桃夫人急道“老爷,你这是怎么啦?”野花婶在后冷冷的道“见鬼啦。”桃夫人听她话里有话,不敢答言,罗停云娘上前一把脉,又用油灯照了照面色,叹道“中风啦,挺严重呢,好好静养吧,一半日动不得。”桃夫人如中雷击,双眼反插,登时昏了过去。雪驹心内火急,但还是由留忆野花婶搭手帮着,把父母分别扶到床上,然后野花婶烧水,留忆给母亲按摩,罗停云娘给父亲针灸,不大会儿,身上便扎满银针。桃夫人醒过来一定要留忆扶着到老爷床边看护,泪也不断流下。

罗停云一直随着母亲忙前忙后,野花婶烧好水拎着大水壶回来,一直冷冷看着,见罗停云娘施完针,又给桃夫人推宫过血,忙的满头是汗,野花婶嘴翘得老高,罗停云在她耳边轻声道“婶,你咋啦?”野花婶大声答“现世报来的快,和谁玩心眼?”众人一起愣了。野花婶愤愤道“以为我们是傻子,齐搭伙欺骗我们罗停云?”

罗停云娘脸色大变,好在灯光暗看不太清,但还是急道“怎么回事呢”。野花婶对罗停云道“你让他们骗了,包括你娘。”罗停云一怔,不解的看着野花婶,她自怀里掏出一把票据一扬,说话便如落珠急雨:“看,这是啥?银票,每张面额不少于万两!这么有钱还跑这里装什么穷?我告诉你们,我老太婆偷听过你们俩公母唠嗑,罗停云你现在听好。因为国丈现把京里的王公大臣都控制了,你们的意思是瞒着外人眼目,借这里做掩护,联络各州府县的官儿们,领兵打进京杀了那个国丈,让国君再掌大权。当初你们设计,自己找人上的狗屁折子又故意落到国丈手里,说自己是皇叔余党,结果国丈和国君一说,国君故意抓了床上的瘫老头,好让你们装孙子溜出城!你们又怕国丈为难你们,故意装腔耍伎俩,把家产送给国丈哄弄他,然后溜到这里。可是你们这么做,有想过罗停云吗?她还以为你们真的是败家啦,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幸福随你们来到这狗屁地方,我才刚还听见这瘫老头夸桃夫人说,‘夫人做的样子真像,完全瞒过外人眼目’,夫人还有点良心,说将来好好补偿罗停云,瘫老头倒大不以为然,说将来立了功业光荣返京让雪驹和罗停云风光成婚也就补偿啦,但又说罗停云出身乡村恐将来让官场的人笑话雪驹,还得给雪驹娶标致懂礼节的小老婆好在场面应酬!然后又蹦跶进雪驹屋不知道鬼嚼啥了。可好吗?说一篇胡话话不久就瘫啦。”

罗停云娘怒目向桃夫人道“当初你和我商量出京,我为了罗停云以后着想,也就答应啦,谁知你们如此欺心?竟拿我们真当傻子?罗停云,我们走。”罗停云一直听着,这时看看雪驹父亲,他动弹不得,但脸上两行泪水流到嘴角又流到脖颈,再看桃夫人身躯微颤,泪水涟涟的对罗停云道“好孩子,体谅一下。国丈耳目多,我们不用这苦肉计,他终归不放心,怕他再寻事下手,所以我们借着给你退婚来表明隐居的决心,这样放出风去,好打消国丈的怀疑。我们也知道你人品善良当然不是真的和你退婚,我们也和雪驹商量好了,京中的事情一有眉目我们就迎娶你过门,好好的补偿。”

罗停云闻言又看向雪驹,他不敢接罗停云的目光,只是面色惨然看着父亲,一时间屋里静静的。良久罗停云终于道“娘,过些时再走,你是医生治病是根本,先给老先生治几天病,这地方叫别个大夫怕不方便,再说有几个人比得上娘的医术?”

野花婶叹口气柔声对罗停云道:“好孩子,我当初就想一个退职的京官能有多大本事当什么这党那党的?心里犯疑就背着你又是偷听又是偷东西找证据,结果发现他们可真的不待见你。”就看着雪驹父母一撇嘴,罗停云娘苦苦一笑道“好孩儿,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你自己做主好了,只要你开心,娘怎样都好。”

罗停云道“桃夫人,雪驹,你们一向对我很好。老爷现在又是这样,所以你们放宽心,还是先护好老爷吧。”低头退了出去,雪驹追上一步,又被一个人拉住,回过头是留忆,她深情的看着罗停云的背影低声道“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但现在她心里难受的很,毕竟我们利用了她,让她静一静,你过去,这么晚又和她说什么?”雪驹停下脚步。留忆慢慢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咏花的本来面目道“该真相大白啦。”

罗停云走回卧房,坐到床沿,娘道“好孩子,早些睡吧。”见她只是低头不语,娘伸手一摸她额头,吃惊道“这么烧?”就要给女儿治病,罗停云拦住她的手,自己躺下道“娘,我没事,休息一夜就好。你也早些睡,累一天了。只是,娘,人的心思咋会这么复杂?”娘闷声不响,好一会道“乖女儿,你的世界一向简单,但现实有时就是冷冰冰的,只有面对再去适应它,人啊就得这么活呀。”

娘说时伸手过去拥抱女儿,一出手却摸到女儿脸上滚烫的泪水,娘吓了一跳,忙道“乖女儿,你怎么了?”她抱着女儿就像她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边轻轻拍着边轻轻哼着歌,慢慢地罗停云沉入梦乡。

天亮时,罗停云先起床洒扫一番,又去看视雪驹父亲。母亲也已起床,正在给针灸,咏花居然站在一边。罗停云吃了一惊,咏花走上前拉住她手,带她走到院子里坐在一段树根上,道“好罗停云,我告诉你些事。”当下便娓娓道来。原来罗停云的伯父甘雨和雪驹父亲根本就是朝廷隐官,只不过一个在闹市,一个在山野。多年前,先君王病重可是已然发现大皇叔和太后狼子野心,其时太子年纪尚小朝中又无势力,先君为了太子将来顺承大统,便安排下俩个心腹,甘雨和雪驹父亲,要他们在民间培植力量,伺机铲除大皇叔和太后。

那时清茶公主因太后妒忌其生母,致使公主出生不久因先君去世,就被太后下令宫人带到民间抚养,其后不久公主和太子的生母也先后离奇死亡。清茶公主长大后,配合雪驹父亲和甘雨,积极谋划推反大皇叔和太后的事情。雪驹父亲出钱,甘雨和公主出力。而甘雨为照顾多病妻子便通过女弟子咏花与外界联系。所以咏花先是奉甘雨师傅的命令,到碧桃村蝶夫人家中以仆人身份掩护暗里做事。因为蝶夫人人总是外出不在家,轻易见不到她的人,所以咏花便借机,自己一个人暗里到处招人手,然后送到京师由公主训练。

后来,蝶夫人忽的失踪不见,甘雨因为妻子刚病故身心俱伤不便下山,便命咏花又找到雪驹父亲听命于他。为防咏花身份泄露,雪驹父亲便要咏花易容并改名留忆,表面在桃夫人身边伺候,实际帮清茶训练秘密武士对付大皇叔。到后来大皇叔和太后一个被诛一个被囚禁冷宫,谁料到国丈又成朝中一霸!是以君王为铲除国丈,和雪驹父亲密谋之后,雪驹父亲施苦肉计,他先是以为国除害的说法说动儿子,又说通桃夫人,单只瞒过罗停云,是怕她心性直率露出马脚,又知她秉性忠直不会在别人有难时袖手离开,便故意由雪驹写下退婚书表明难处,罗停云果然一腔热血要跟随,更使外人一时都信以为雪驹父亲败落。为更深去除国丈疑心,雪驹父亲又设计,利用罗停云和长风的过往情分,使长风托哥哥到国丈处说情并送上家产,国丈最贪,得了雪驹家大笔家产便下令放行雪驹一家出京。殊不知雪驹父亲是为了联络京外各处对国丈不满的官员来招募人马对抗国丈。可是雪驹父亲忽然中风发作,联络的任务只能由雪驹和咏花完成。

罗停云听了半天不响,咏花焦急的看着她等她反应,罗停云道“野花婶又是什么身份?”咏花道“她只是你伯娘的一个忠心仆人,真心疼你。再有罗停云,”说道这里放慢语气很认真的道:“雪驹是真心欢喜你,或许他的稳重比长风的率性更适合简单善良的你。”

罗停云也不做声也不再理咏花,起身慢慢走回里屋,母亲正在写药方,听到声响,抬头看女儿,以目光询问,罗停云道“娘,老爷的病何时能好?”母亲道“得几个月。”罗停云又问“你确定能治好?”娘一点头。罗停云道“那就停留几个月,他好差不多咱们回碧桃村还像以前那样自在生活。”娘愣了一愣黯然道“孩子,你愿意,以后咱就过以前的日子。”野花婶一旁拍着手喜滋滋道“太好啦!” 果然,秋月看了下外面的天色,轻声说道:“小姐,四更了!”想了想,小姐自下午被打时到现在仍未进食,想来是饿了,秋月接下说道:“小姐是饿了吗?秋月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南宫离月几分感动,第一次被人这样关心着,抿唇轻点螓首,“好,有劳你了。”

秋月微愣,笑着退下。

此次小姐醒来,丝毫看不出有半点痴傻的症状,她猜想,小姐定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阎罗王可怜小姐,拿走了小姐痴傻的一半,给小姐一副健康正常的身体。

趁着秋月离开,南宫离月拿起金创药,涂上伤口,常年在执行任务,这点小伤对她而言,算不得什么。

秋月的动作极快,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就给南宫离月做出了好几样小菜。

南宫离月吃的津津有味,将所有食物横扫入肚。

接着她吩咐秋月下去休息,让她快晌午的时候来叫醒她。

感觉才刚躺下床没一会,秋月清脆的声音就在耳际响起,“三小姐,巳时了,快起来,不然夫人又要骂人了。”

听到‘夫人’二字,南宫离月立即从床上腾坐起来,脑海中,这个嫡夫人是最欺负她,最最最看不起她的人,每天早上都让她去请安,然后奚落一番,再遣她走。

靠,她今天的目标就是去会会这些个牛鬼蛇神。

“秋月,你准备准备,我洗漱后就过去。”南宫离月下床,眸子微微收起,在心头酝酿了不少小主意。

昨夜擦了金创药,小屁屁的伤,好了些,基本上走走动动,不成问题。

约莫半个时辰,南宫离月洗漱梳妆完,这才慢悠悠地由着秋月带着她过去正堂。

从西院的小角落到正堂,按着她慢里斯条的步伐,走了整整半个时辰,加上之前梳妆打扮地半个时辰,整整花了一个时辰才到达,嫡夫人气得要死要死的。

南宫离月今日身穿淡黄罗裙,精致漂亮的脸蛋薄施脂粉,细长的弯黛下,一双眸子澄澈如泉,明媚动人,眸光却冰冷无情;睫毛纤长浓密,如羽翼般卷翘并排,站在正堂中央,冷冷的扫视众人一眼。

正堂坐满了她那些个兄弟姐妹们,严肃的南宫历与嫡夫人唐湘媛居坐正为,右边一排,是她的一个嫡姐姐南宫天月和妹妹南宫明月,左派是兄长南宫逸和弟弟南宫羽。

南宫离月挺着笔直的腰身,直视正位上的两人,不言不语,也无请安。

“傻东西,你还不快给娘请安?”眼见南宫离月呆站着像个木偶,动也不动,话也不说,南宫天月立即出声呵斥。

闻言,南宫离月抬眼望去,冰冷的目光如同一道道刀锯,凌厉地打在南宫天月的身上,她淡淡的开口,“姐姐,妹妹我昨天才被爹重罚,足足二十大板,今日能下来走路,已属侥幸,难不成姐姐是要看妹妹死了才开心不成?”

南宫离月字字珠玑,问的南宫天月哑口无言,更多的是震惊。

这个傻丫头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凌厉?一点也不像傻子。

还有,她那眼神,看得让人不寒而栗,太可怕了。

众人皆被南宫离月今天的表现所震惊,错愕的看着南宫离月,险些以为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另有其人。

其实是他们不知道而已,站在他们面前的,的确不再是以往的那个痴傻智障,任由他们欺凌的南宫离月了。

“你这不是来了吗?既然能来,就一定能请安,再说了,你死了对我们南宫府可没什么损失。”尖细的声音表达着不满,南宫明月走到两老的身旁,使出看家本领,摇晃着南宫历的肩头撒娇,“爹,娘,你们看她,越来越没礼貌了,尤其是今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你们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南宫历和唐湘媛最喜欢这个小女儿,三个女儿中数她长得最绝色动人,而那张小嘴,也是最会哄人的一个。

“好好好,爹爹一定好好教训她,你乖乖的,别闹了好吗?”南宫历声音粗哑,态度和蔼,两鬓间染上丝白霜,加上人中的一撇胡子,看起来就是个宠爱儿女的中年男人。

南宫离月的嘴角微不可闻地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若是南宫历愿意分出一点点关爱给予她,那么她,还会死么?

“离儿,你好放肆,今早迟来也就算了,爹不予追究,何以对姐妹如此不恭?”南宫历厉声呵斥,与对待南宫明月的态度迥然不同。

南宫离月倏然发出一声低笑,果真是个不值得她尊重的‘爹爹’,“女儿不曾有过一句对她们不恭的话,只是爹爹,过于讨厌女儿罢了。”南宫离月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南宫历,恨意昭然于双瞳之间,“十六年来,爹对女儿不曾有过半句关怀,但凡是做错一件小小的事情,也会被爹责罚,兄姐欺凌,弟妹不恭,任由女儿住在荒废的小院,尽管如此,爹可有关心过女儿半句?”

南宫离月如是在诉说着自己的苦楚,双眸泪光闪现,心头有股异样的气流在涌动,眼前的南宫历,俨然真是她的父亲一般。

南宫历微怔,一时间无语,听着这个一直表现得痴傻女儿的一番话,心头被某种东西牵动,想起这十六年来,的确不曾正眼看过这个女儿。

“这是你活该,谁让你又痴又傻,丢了南宫家的脸面。”南宫明月再次出言讽刺,下巴高扬,嚣张跋扈。

“放肆!”南宫离月喝斥,“作为妹妹的,姐姐在跟爹说话,就不应该插嘴,丝毫不懂礼数,你这又算哪门子的聪明?”

“你……”南宫明月一阵惊愕,被今天的南宫离月吓得不轻。

以往他们每说一句话,她都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可是今天是怎么了?完全变了个人。

南宫明月倍感委屈,立刻窜到唐湘媛的身侧,躲进她的怀中,一面撒娇一面弄出个要哭的模样,“娘,这个贱种她骂我,您快替我出气啊,娘!”

“离儿,她始终是你妹妹……”心疼女儿被责斥,南宫历急着维护,却教南宫离月快语打断,“我也是你的女儿!”

“你不是!”这时,低沉的男声嘎然响起,一直不曾说过一句话的南宫逸开口了,丝毫不客气地冷语讥诮,“你不过是贱人生的女儿,不配做我们南宫家的人!”

“你我不一样留着爹的血?”南宫离月冷哼,对他嗤之以鼻,“再说了,我并没看出你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你最好闭上嘴巴,不要过于自以为是了!”

“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南宫逸怒吼,他向来看不起南宫离月,尤其因为南宫离月是庶出,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不曾给过南宫离月一次好脸色看。

只是当时的南宫离月痴傻兼智障,根本不懂区分这一些,只是她心里一直明白的是,谁对她好和不好。

眼下,南宫离月感觉到内心有股期盼,就是希望能得到父亲的爱,也因为这样,南宫离月才会走了这么一次感性路线。

“你什么态度,我不就什么态度了?”南宫离月瞥他一眼,凌厉的眼神从他身上横扫而过,几分不屑。

“哼,目无尊长!”

南宫离月口齿伶俐,一时间令人难以适应,南宫逸更是措手不及,气急败坏。

“想得到别人的尊重,得先学会怎样去尊重别人!”南宫离月淡淡道:“倘若作为兄长的你,对我这个妹妹能有半点关爱,我今日又岂会对你无礼?哥哥可曾听说过一句话,以牙还牙!”

不管是二十一世纪的黑颜,还是眼下的南宫离月,她只会秉承一句话做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害我一次,我杀人一回!

“傻东西,看来你一直都是装疯卖傻啊!”眼看南宫逸惨白,口舌之争,只是逞一时之快,南宫羽自明聪明,认为主要爹爹站在他们这一边,这个野种始终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死。

“我何时傻了?”南宫离月倍感好笑,明媚的眸子如同黑曜石,越看越觉得美丽,“弟弟,借用哥哥的一句话,目无尊重,可是在说你了?我是没名字吗?还是,你不知道我是你的姐姐?难道大娘没有告诉你吗?若是,今天作为姐姐的就告诉你,以后见到我,叫姐姐,不是什么傻东西!”

后面三个字,南宫离月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就怕他们听不见。

“爹,既然她一直都是在装傻,那就是在欺骗我们,爹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惩罚下她?”南宫羽从位上站起,眼睛闪过抹阴狠的厉芒。

‘尊重’这两字对他而言,就好比他当皇帝,绝不可能!

更何况,这个野种留在世上,只会贻笑大方,反正南宫府不差她这么一人。

“羽儿说的没错。”唐湘媛趁机附和,“老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离月一直都是好好的,却装疯卖傻,丢我南宫家的脸面,老爷应当好好责罚,树立正风。”

“这……”南宫历面有难色,三女儿恢复正常他分外欣喜,再怎么不疼爱,也是他的女儿,然而另一个又是他极为尊重的妻子,此时此刻,左右为难。

“大娘言之有理!”南宫历脸上的不忍被南宫离月尽数收进眼底,幸得他还顾念一点亲情,她轻轻一笑,淡定从容,“只是若要先树立正风,恐怕爹是要等些时日了!不过,近日来我倒是学会了一件事,倒是大娘给教的,如若我仍不开口,此事传出去岂不让人贻笑大方?如今只好跟爹说说。”

“哦,那是什么事?”

看南宫离月一本正经,南宫历倒是十分好奇。

南宫离月轻轻一笑,不疾不徐,“小时候娘亲就教过女儿,一定要懂得装傻,否则这命啊,是无法留的周全,如今我总算听了娘的话,留下一条性命!想来女儿也是没用,总是让人欺负也不吭一声,不知女儿现在说出来,爹是会做主否?”

“你但说来听听!若是有理,爹自然会明断。”南宫历端的一副正义之态。

“既然如此,女儿可就有话直说了。”南宫离月回头看着他们几人,先是缓步走到南宫天月的身前,“昨日我让爹杖责了二十大板,全靠二姐你将我推倒,后被我反抗时,不小心弄烂了裙角,而告到爹那儿去,不问因由地打了我二十大板,所幸我得娘亲庇佑,度过难过,否则恐怕女儿今日是无法站在爹你的面前,给你尽诉衷肠了。”

南宫历闻言,脸色难看,却碍于此时的南宫离月突然变了个人,口齿伶俐,不敢再如以往那般偏私。

南宫离月淡笑,又走到南宫羽的身侧,接着数落,“至于五妹和四弟,我只想问大娘一声,他们皆是你的儿女,对我这个做姐姐的,确实无半点恭敬,以为我痴傻,常常以石头丢之,辱骂,不知这个,可是大娘你教出来的杰作?”

“至于大哥嘛,爹你刚才也看到了,口口声声‘贱人’,无半点教养,平日里待女儿如何,女儿也就不说了,应该怎么处置,任凭爹决定!”南宫离月大费一番口舌,总算把他们的不是给如是指出。

唐湘媛的脸色也跟着沉下,越来越不敢相信自己今天所听到所看到的是不是做梦,这个傻丫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秋月在一旁听得,忍不住想要竖起拇指,三小姐太厉害了。

一觉醒来,果然不同凡响。

南宫历沉默片刻,笑出几声以掩饰内心的震惊和失措,“离儿说的极是,你们还不快赔礼?”

唐湘媛不甘心地唤道:“老爷。”

南宫天月当即就反抗,“爹,我们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赔礼?”

不知为何今日爹的态度转变,南宫逸内心也极度不甘,“天月说的没错,我们既没有做错,绝不赔礼。”

南宫明月不知天高地厚,小姐脾气说来就来,软软的身子靠近唐湘媛的怀中,试图侍宠扭转乾坤,“娘,你快跟爹说说,我们都没有错嘛!爹……我们是如何也不会赔礼的。”

南宫历只在心中叹这几个儿女怎如此愚蠢,眼下赔礼,不过是想免去他们受皮肉之苦,南宫历气急败坏,怒斥:“混账!你们一个个都快给离儿赔礼,否则,家法伺候。”

南宫历向来言出必行,唐湘媛深知这一点,心里干着急起来,倘若几人再不领悟,迟早会吃亏,忙劝道:“你们就听爹的吩咐,快给离月赔礼道歉!”

“不可能!”几人异口同声,同气连枝。

南宫明月小嘴一撇,走去晃着南宫历的衣袖,“爹爹,你今日是怎么了?怎对我们如此凶,我们又没错,干嘛要我们跟贱种赔礼嘛!”

恃宠生娇,目中无人,形容的正是此类人物。

然而南宫离月还要多赠送一句话给她:胸大无脑,脑大长草!

压根没脑子的蠢货。

南宫离月身处一旁坐看好戏,微微笑道:“爹,既然都不愿意,女儿也不强人所难,就算了吧!”

南宫历岂会不知南宫离月是在给他台阶下,但他身为一家之主,岂能连这点威严也没有?

南宫历震怒,愤然甩开南宫明月拽紧的袖子,“来人,给我拖下去,每人杖责二十!”

“老爷……孩子们都还小,你就轻饶了他们吧!”唐湘媛即刻求情,四个都是她的亲骨肉,怎能不心疼。

只是今日不知老爷怎的,偏生帮着这个贱种。

“绝不能纵容!”南宫历态度坚决,不容商量,“更何况,离儿都能经受地住二十大板,为何他们不能?”南宫历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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