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外早有马车候着,见得一行五位女子出来,一名男子下得马车,接过落蓝手上提着的犹自昏迷的水柔柔,随手丢进马车,退至一旁,候着几人上车。
马车一路疾驰,停在凌府院门处,凌若雪径自掀开帘子走下马车,落蓝拎着柳子悠跟上,嫣红在车内正犯难,只见先前那男子掀起车帘,一把将水柔柔拖了出去,她不敢再多想,一溜烟下了马车,小跑几步跟上凌若雪。
满地枯叶灰尘的花园里,凌若雪背对嫣红站着,不说话,只微昂着头。“凌,叶夫人。”嫣红小心唤道,生怕惹怒了凌若雪,她会劈了自己。
“放心,我不会伤你!”闻言,嫣红卸下心头恐惧,亦不再多言,偷偷打量起这座院子。她们站着的地方显然是凌府的花园,虽然入眼的都是荒凉的枯木与杂乱的枯枝败叶,从园子的规模与设计中,不难想象曾经的繁盛模样,于心中暗暗惋惜之际,耳畔闻得一声叫唤。
“姐姐——”嫣红心中欢喜,抬头顺着声音寻去,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挥着手向他跑来,身后跟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绿衣女子,嫣红瞧着女子身上衣裳眼熟,一时倒也想不起在哪见过。她也不再计较,忙张来双臂,迎上男孩。
“嫣红,这是一千两银票,你拿着。”两姐弟抱在一起极为兴奋,凌若雪似也沾染了一丝喜悦,声音温暖了不少,从衣袖中抽出一张银票,递给嫣红。“嫣红不敢。”松开怀中男孩,嫣红半俯下身子,连呼不敢。
“会有人护送你过江,至于你最后选择哪处落脚,我不想知道。拿着银票走吧,好好照顾你弟弟。”
谁说这个女子无情狠辣,那不过是她蒙着的一张面具,嫣红想着。感激的接过银票,又牵过弟弟,两人一起向她道了谢,默默走了。
直到坐上渡船,嫣红才想起那个绿衣女子身上的衣裳她确是见过,落蓝今日穿的就是这一身,只是女子的相貌完全不同,她一时才没想起,这么说来,莫非,那个女子就是落蓝?联想到她弟弟一事,嫣红更加确信凌若雪的身份不简单。她有一个九岁的弟弟这事,嫣红从未对人说起,便是柳子悠也不曾知晓,而凌若雪在救了她的性命之后,更是以她弟弟的安危作为威胁,才最终使得她背叛了柳子悠。越想嫣红越觉得心惊,忍不住暗自庆幸她做了正确的抉择。
凌若雪离开王府后不久,落雪园内所有伺候着的奴才随后神秘消失,得到消息时萧亦宸与柳子郁两人不由面面相觑,传了李嬷嬷责问。
“那几人本是流浪到京城的苦命人,奴才见他们可怜才收在王府做仆役,奴才遣了人查过,几人并无复杂背景。”李嬷嬷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她早已想妥了说辞,这番话无疑将她撇了个干干净净。见问不出什么线索,萧亦宸皱皱眉,手一挥,让李嬷嬷退下。
“王爷,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偷偷将悠儿就出来,否则……悠儿定难逃一死。”柳子郁忧心忡忡说道。
“嗯。”萧亦宸应,他方才并未阻止凌若雪将柳、水二人带走,便是存了要将两人偷偷救出的心思,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入了夜,派一队影卫去凌府救人。”影卫是由萧亦宸亲自领导的一群负责执行秘密任务的人,这些人个个身怀高超武艺,萧亦宸将他们派出,显然是决意要救回柳、水二人。而他之所以要让影卫入了夜再去救人,一来是在夜色的遮掩下,不易分辨是何人所为,二来是他料定凌若雪不会这么快结果二人性命,他便给些时间让她出气泄恨。
凌府苍凉的花园里,一红一粉两名女子并肩立着,前面不远处满是枯叶的泥土地上躺着一个着彩色衣裙的女子。“你就在一旁看着吧。”红衣女子说道,向前走了几步,停在躺着的女子跟前。
“醒了?”昏迷躺在地上的女子不过眼捷微颤,凌若雪戏谑的声音随即响起,又抬脚踢了踢她。水柔柔心中恐惧异常,死躺着不动。凌若雪玩兴大发,一脚踩在女子柔若无骨的手上,用力捻了捻。水柔柔痛得眉头都攒在了一起,仍是咬紧了牙关,死不睁眼。
“挺能扛啊。”凌若雪嘲讽道,扬了扬手中的药丸,“那就试试这毒吧。”蹲下身子,凌若雪伸出右手捏住水柔柔的下颚,逼得她张开嘴,左手一甩将药丸丢进她口中,用力合上她的嘴,不让她将药丸吐出来。
“这药袁紫妍也尝过,很快,你就能感受到个中滋味了。”说这话时,凌若雪冷眼扫过柳子悠,见她依旧镇定的站着,不免有些诧异,多瞧了她几眼。
不过喘口气的功夫,水柔柔凄厉的喊叫声响起,身子也禁不住在地上打起了滚。“这叫声,王妃听着可还熟悉?”听得凌若雪的话,柳子悠再也无法保持镇定,面色唰的惨白,身子颤抖如风中落叶。她如何能忘得了,滑胎之时她所受的痛,她喉间喊出的那些凄厉的嘶叫。
凌若雪笑了,她很满意自己的话起了应有的功效。
粉衣的柳子悠惨白了脸陷进痛苦的回忆,彩色衣裙的水柔柔捂着腹部在地上打滚,只红衣的凌若雪含笑欣赏着两人的惨状。
终于欣赏够两人的惨态,凌若雪再次走向水柔柔,右手握着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折射出冷冷寒光……
水柔柔颤抖着身子往后躲,凌若雪扯住她散落的青丝,一把将她揪起来,右手使力,一下又一下,划过水柔柔俏丽的面容,伴着一道道缓缓流下的血迹,水柔柔的尖叫声一次比一次凄厉、悲惨。
一侧站着的柳子悠闻得尖叫声,身子加倍颤抖的同时,终于抑制不住尖叫出声。两道凄厉的叫声叠加,在如荒郊野外般的凌府花园里交叠响起,分外惊悚诡异。
水柔柔顶着一张刀痕交错,鲜血淋淋的脸在地上不停打滚,凌若雪摁住她的头,让她那张血淋淋的脸朝向柳子悠,“啊——不要,我不要看!”柳子悠厉声喊叫着,蹲下身子,将头埋在两腿中间,不愿去看水柔柔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凌若雪手一伸,远远候着的司风及时将手中燃着的蜡烛递了过来,她接过蜡烛,随手丢在水柔柔身上,以脚固定住水柔柔身体,火一点点烧起来,凌若雪一松开脚,水柔柔就在地上打起滚来,企图借此扑灭身上燃烧的火焰。她的身子四周都是枯叶,随着她的翻滚,身上的火焰顺势引燃了干枯的叶子,火势更猛了……
在水柔柔惨烈的嘶叫与明亮的火光中,凌若雪走至柳子悠身前,右手使劲抓住她的发髻,迫使她抬头,看着在大火中哭喊挣扎的水柔柔。柳子悠欲闭上眼睛,凌若雪就让司风用手撑开她的眼皮,逼着她看。
“啊——”耳边听着水柔柔惨厉的叫声,鼻端闻着恶心的焦臭味,柳子悠频临崩溃,不断挣扎扭动着身子欲摆脱二人控制,口中更是不停厉声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