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父皇这段时间老是和你过意不去?”南宫昊越把目光从蓉妃的画像上移开,转到南宫逸身上。
南宫逸虽然很不满意南宫昊越的安排,但是君臣之礼他还是懂的,沉下性子,掩藏起内心的好奇:“儿臣不敢,父皇要儿臣做什么,儿臣照做就是了,不敢多想。”
“对岳儿抢了你的王妃这件事情,你难道就不怪父皇的纵容?试问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够容得自己漂亮的妻子投身他人的怀抱。”南宫昊越自提了这件事,他想要知道南宫逸是否会不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大局,会不会像自己当初的选择一样。
“为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不值得我南宫逸难过,既然大哥喜欢,那就让给他好了,再则我现在已经找到了比她更好的。”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憋屈,这件事怎么说也是自己下不了脸的。
南宫昊越面色一怔,他真想不到南宫逸可以放得如此轻快:“逸儿,你说的找到了更好的,不会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带着铁皮面具的女人吧?”这也正是南宫昊越所担心的,风伦是绝对不会允许那样一个女人嫁入南宫家的。
“不错,就是她,我知道父皇一定不会同意,不过父皇放心,只等这件事一完,我就会自动请辞睿亲王的头衔,然后带着她过云淡风轻的日子,绝对不会提南宫两字。”这是南宫逸想了很久以后才决定下来的,反正母亲一直就希望自己不再和南宫家有牵扯,再则。一直以来,自己的存在就仿佛是多余的。
南宫昊越目光一聚,射出一袭寒光:“难道做南宫家的人丢了你的脸吗?”
南宫逸并不心急,缓缓的动着唇:“父皇,其实你心里是明白的,我自小到大一直是个被忽略的人物,可是这段时间你一直把我推到风尖浪口之上,让我面对群人,迎接我曾经从来不会碰到的艰难,我才明白被人忽略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而我最幸福的时候却是和她在一起,一起玩,一起笑,所以做不做南宫家的子嗣对我而言一点也不重要,父皇你有九个儿子,相提并论,哪一个都比我强,所以还望父皇成全。”
南宫昊越突然间感觉心里有些发堵,原本答应让南宫岳娶孟冰婕只是想要激发南宫逸对南宫岳的恨意然后和他去争皇位,可是万万没有想过南宫逸竟然一点这样的念头也没有。甚至连王爷的身份也不想要了,然而他却无计可施,算尽机关终还是棋差一招:“逸儿,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不得不和你说了,这次让你回京是要你准备接替岳儿,当我风伦的太子,等我归山后成为我风伦的君王。”
南宫逸听完这些话,心中我一把火在燃烧,他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让自己成为下一代的君王,笑谈吧。他不知道怎么接下面的话,而是怔怔的看着南宫昊越。
“你不用怀疑,这是我多年前就做好的决定,只因当时你母亲苦苦的将你的锋芒隐藏起来,所以我无所不用其极,让你锋芒毕露。你能理解父皇的一片苦心吗?”
“对不起,父皇,你弄错了,我不是你要的下一代明主,我仍旧是你们眼里懦弱的皇子。”南宫逸终是听懂了,虽然于皇位他并没有太大的奢望,但是当这样一个金馒头砸到自己的身上,他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奔腾起来,只是正当他刚要憧憬之时,两张脸把他拉回了现实。
“逸儿,你先不要这么快拒绝,我知道是你母亲的遗训让你在排斥,我给你时间,但是你必须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其实父皇我的时间不多了,要不然也不然这么快做那些事情,对于派你咸城一事,我想凭你的聪明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南宫逸细思着这句话,聪明如他,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南宫昊越要他接位做的铺垫,给他提升威望,南宫逸抬起俊目看着南宫昊越,心下思量,莫非父皇这次是玩真格的,他果真想让自己接位,这是他所始料不及了,他真不知道是喜是悲,想起自己和楚妍欣的约定,又对上面前的南宫昊越,南宫逸只得沉下声:“父皇,我不适合当皇帝,我的此生只为她而存在,这辈子我的生命中只能有她一个女人,故希望父皇收回成命。”
南宫冥越冷眼一瞪,活脱脱的生起气来,原以为用女人可以激发他的潜能,可是真没想到他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抵挡得了皇位的诱惑,他倒是要看一看那个让南宫逸魂牵梦绕的女人到底有着怎样的魅力,若是果如传言之中所说不堪入目。那他就会像对待蓉妃一样,用极刑,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破坏他的计划,他选定的皇储。
“好了,这件事你先考虑一下,今天晚上‘普仪宫’的宴会,让她一起来,我也想瞧一瞧我皇儿的眼光究竟如何。”南宫昊越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
“儿臣告退。”南宫逸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一件事。他也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既然如此那就让应该来的一起来吧。
望着已经渐黑的夜,南宫逸心里有些坠。他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南宫逸回到王府的时候,楚妍欣已经换好装束在等他,一身淡蓝色的羽丝花裙,上面镶着白色的蝴蝶兰,把她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只是整张脸都被一袭青纱遮住,看不到她的容颜。
“欣儿,你怕吗?”南宫逸并没有要求楚妍欣摘下面巾,他害怕戳到她的痛处,试问哪一个女人不是爱美的,他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留下最后的自尊。
而楚妍欣则希望南宫逸能亲手为她取下面巾,成为第一个看到自己真容的风伦的男人,而他却没有这么做,楚妍欣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南宫逸的行为她还是能够理解的,既然这样那今天晚上就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吧。所以只是摇摇头。
仍旧是一顶软轿,虽然不及天启的那么奢华,但却比沐清柠浴那次强了许多,南宫逸总是把事情安排得尽善尽美,似乎害怕自己受到一点委屈,突然间她想起了曾经那个让她切齿的男人殷思瑜,想起在天启的时候他也是如此这般的对待自己,不知道现在的他是在为自己逃跑的事情生气,还是正准备寻找着另外一份真爱,楚妍欣想,其实一个人的感情是很难预测的,曾经以为一心一意,忠贞不渝很容易做到,可是现在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如此的难,在天启的时候天天想着和南宫逸相见,可是到了南宫逸的身边却又时不时的想起殷思瑜。她不明白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可怕的心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