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品菊公子是天下无敌的,不许你侮辱他!”黄衣女子愤然忽又转为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是文家二小姐的?”
“窈窕淑女的大名在下可是早有耳闻,可谓曾听说文窕小姐是如此崇拜品菊公子呀。”
“本小姐就是崇拜他,不行么?他是我们心目中的偶像……”文窕花痴的样子可就不像小辣椒文窈了,比她多了几分令人忍俊的可爱。
文家双淑跟传闻中的差别果然是……萧汗颜:这姐妹俩也真够奇怪的,一个莫名地恨品菊公子,一个莫名地崇拜他,一对儿活宝。
被晾在一边的灰衣男子冷眼注视着萧和他怀中的鸽子,缓缓道:“你,是文家山庄的人?”
“非也,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来找回文二小姐的。”
“我爹让你来找我?我才不回去,我还没见到品菊公子呢,好不容易从家跑出来一趟,我才不要回去,我想见品菊公子……”
“什么,你是自己偷跑出来的?不是品菊公子把你劫走的么?”萧纳闷道。
“我做梦都想品菊公子来把我劫走呢,可惜我又不是什么绝代双仙……”
“这是怎么回事??”萧注视着灰衣人。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她去全州的路上把她带来这里的。”灰衣人无辜地一摊手。
“那说吧,你把文窕劫持并冒充品菊公子有什么目的?”萧一挑眉。
“什么我劫持,是她主动跟我来的。再说,我冒充,你有证据么?我可是有彩菊镖在手的。至于刚才为什么没打中你,那是我故意不想伤害你……”
“嘴皮子还挺好用,”萧微笑道,“说到点子上了。品菊公子的绿菊镖是从不外送的,除非……说,你与岑鸳有什么关系?”
灰衣人倒吸一口凉气:“你认识岑鸳,莫非……”
“莫什么非,”文窕打断道,“我说你,是我主动跟你来的么,还不是你说你是品菊公子?你也不瞧瞧自己这副德行,竟敢冒充品菊公子,你配么你。冒充还不承认了,我告诉你,彩菊镖一出手,必杀人或致残。我就没听说过还不想伤人,你假不假啊你。快点道歉,听见没有,害本小姐在这儿跟你浪费时间,唉,我的品菊公子,你在哪里啊……”文窕的玉手都快指上灰衣人的鼻子尖了。
唉,这个疯丫头,萧默然,看来,这灰衣男子确是无意伤害文窕,这都能忍……
“这位公子,无论你是谁,你既认识岑鸳,就和我走一趟吧,否则……”灰衣人的手闪电般伸向文窕。
这句话应该我说吧,真是,跟我比快,萧的无影手光速抓向文窕。
眨眼间,文窕已出现在萧的怀里。
“果然,我自愧不如,人你带走吧。”灰衣人负手而立。
“到真是痛快,我欣赏,”萧善意微笑,“敢问兄台大名?”
“公子……”怜惺的声音出现在屋外,刹那飘进屋内。
“怜惺,来得正好,这是文二小姐,交给你了。”萧把文窕推给怜。
“你放手,我不要回去,我要见品菊公子……”文窕挣扎着,被萧点住哑穴。
“公子,那晚文窈小姐想告诉你的事我知道了。原来文窕小姐迷恋品菊公子成狂,整日于家中朝思暮想。后听说品菊公子召开武林大会,便从家中偷跑了出去。文庄主甚是着急,可又不便声张,便派塞北双雄前去寻找,未果。恰逢不日收到白鸽来信,便以为文窕小姐是被品菊公子路上劫了去。可文庄主爱面子,便与你和汀兰仙子说文窕小姐是被从家中劫走的。”
“这便对上了,与我猜的八九不离十。想必文窈恨我,也是因为我间接害得她妹妹离家出走吧,否则她妹妹也不会出事了,”萧点头,“好了,怜惺,你先带文窕小姐回府吧,我解决了事情自会回去。”
“是,公子小心,怜惺先走了。”
“想知道我的名字么?”灰衣人露齿一笑,颇有些英俊神采,“追上我便告诉你。”语罢,人已消失在屋内。
“和我比轻功?你还嫩点。”萧亦消失于屋内。
两道风一样的人影飘忽不定,几个闪烁,后面的人影已经贴上了前面的人影。
灰衣人忽然轻盈跃上枝头,萧穿云纵紧随其后。树枝不动,只听得树叶微有作响。
“兄台的寒蝉八步不错嘛……”萧夸奖道。
“公子的燕云十六翻才是神通,我认输了。”
“哦?我只是追上你,还未超越呢。”
“公子承让了,方才我见你游走于枝头竟连树叶都未曾摇动,我穿梭其间树叶沙沙作响,我便知自己技不如人,甘拜下风。”灰衣人抱拳道。
“兄台客气,不知现在大明可否相赠?”
“惭愧,在下辛鸿蒙。”
“云将东游,过扶摇之枝,而适遭鸿蒙,原来阁下便是神偷辛鸿蒙,久仰。”
“有品菊公子在此,神偷二字在下怎当得起。”
“被你猜到了,我发觉最近我脸上似乎贴了标记,不然怎么忽然人人都认识我了,”萧复又正色道,“辛兄还未告诉我你与岑鸳有什么关系。”
“跟我来,你自会知道。”辛鸿蒙正要带路。
“等等。在这之前,萧某想先问辛兄几个问题。”
“哦,品菊公子有事请讲,在下知无不言。”
“敢问辛兄是否在数日前扮作蒙面人,交与江州名捕徐通之女徐翩琳一包迷魂散,一包瑞脑消筋瘦。在敢问辛兄是否在数月前前往慈芸寺藏珍阁迷昏一小僧了禅,盗取镇寺之宝无字金钵?”小忽然疾言厉色,面若寒霜般冷峻。
“这……萧公子。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证据是么?”萧冷笑一声,手中出现三包黄纸,“如果我的鼻子没闻错的话,这两包是迷魂散,这包是昏睡如尸散,”借着手中又出现一朱红色小瓶,“而这瓶,就是瑞脑消筋瘦!”
辛鸿蒙摸着胸口讶道:“你什么时候……”
“我玩妙手空空的时候,你还只不定在哪呢。不愧是经常作案的偷家子,随身携带的物品还挺全啊。别的也就罢了,可你为什么要逼得徐笑自杀,还让刁饭失去相伴多年的好兄弟!”
“这……品菊公子,就算我随身带着这些东西,也不能说明就是我干的不是……”
“那好,我就来给你分析分析。迷魂散,徐翩琳说是一蒙面灰衣人交给她的。瑞脑消筋瘦,我以前并未听过,是岑鸳告诉我的。而这种药,只有她们那里有,你又与岑鸳有着某种关系。还有这昏睡如尸散,藏珍阁内自是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可是,你忘了人是怎么吸入这种烟的么?那日不巧我正捏了了禅的鼻子,他鼻孔边沾留了昏睡如尸散的细微颗粒,以致我手指上残留了些许。而且,迷魂散与昏睡如尸散都是岑鸳曾经用过的。这两种东西的用量,少则罢了,多则致命,你,不会不知道吧。能瞒过十八罗汉耳目的人,必定轻功超群,偷术了得,除了我,也只有您这鸿蒙神偷能胜任了。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为了要引我出来么?”
“品菊公子果然了得,宫主说得不错,凡事只要关系到岑鸳,你便会异常清晰。我的目的,包括劫持文窕,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当然,也是试探。至于徐笑前辈身陨,我实是不知。想必是徐翩琳太无分寸,还望见谅。”辛鸿蒙抱拳道。
“这么费尽心机引我出来,究竟何事。你似乎是今日才知我是品菊公子,那当日又是如何告知徐翩琳的,是你们宫主么?他究竟是什么人,我还真有点好奇了。”萧玩味一笑。
“公子随我来便可知晓了。”辛做个请的姿势。
一宽数十丈瀑布,出现在苍茫夜色中。
“你们的什么宫不会在这瀑布后面吧。”萧话音未落,辛鸿蒙一足尖点地,飞身跃起,身姿隐入瀑布之后。萧无奈摇头,起身跟上。
瀑布的溶洞内,别有一番洞天。淡青的帘帐漂浮,多重洞口迂回曲折。
迸砌防阶水,穿帘碍鼎香。莫摇清碎影,好梦昼初长。
“枝上花啊花下人,可怜颜色俱青春。
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日看花花欲落。
不如尽此花下欢,莫待春风总吹却,三载相思为故人,只待芳枝归洞房。“
一阵飘渺的古筝音律缓缓萦绕在萧耳畔,顿时四周如有流云环绕,恍若仙境。
数十条淡紫色彩带飘来,交叉纵横,接着在空中绽放成一朵紫荷,缓缓下落。不远处,几缕轻纱向两边飞起,一抹淡紫色身影若隐若现,长长的青丝随风飘荡。
萧微怔,身旁的辛鸿蒙恭谨地一声道:“宫主。”便隐于暗处。
“品菊公子,我们又见面了。”紫衣女子从古筝后迤逦站起,语笑嫣然,亦真亦幻。
“是你,吕筝?”
“不错,小女正是孤鸿飘渺宫主。”
“不知宫主费尽心机引我来究竟何事?”
“本宫不过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品菊公子究竟有何神通,当得起武林之最。”
“武林至最萧某担当不起,起码这世上有一人在,萧某便永远屈居其下。”
“哦,不知公子说的是……”
“这点,请恕萧某无可奉告,公主也大可不必知晓。”
“大胆。”身旁一侍婢手中寒光一闪。
“退下。”吕筝不真切一笑,“能让萧公子崇敬之人,必定不在仙凡之列。不过,品菊公子可让本宫有些失望。”
“公主此话何意?”
“本宫派人多番试探,公子谋略武功自是不凡,可感情这一条,公子不觉得,对不起一个人么?”
萧双眼一眯:“萧某正要问,公主与岑鸳,有何关系?”
“鸳儿她,曾是孤鸿飘渺宫中,本宫最宠爱的宫女。怎么,她未曾向你提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