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仙羽与何沿继续御剑向前飞去,越到深处越是大雾弥漫
“师兄,咋们这,是到哪儿了。”苏仙羽摸着后脑勺,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知道,这雾,好诡异。”何沿说完,使劲的闻了闻,空气中并没有什么异样,与蒙顶山上的差不多,可就是让他感觉到诡异,不安,“仙羽,你感觉怎么样,和好嘛?”
苏仙羽望了望前面这个模糊的大身影,调侃的回了一句:“浑身都不好了。”
说完这话,又不自觉的望向了他的师兄,身影,依旧模糊不清。
他们两个,有多少次这样一起站立,可在苏仙羽长大后的记忆中,每一次和他一起,都是那么的不自然,每一次当他扑向若仇的怀中之时,都是那么不协调,仿佛苍云门中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压迫,都让他感觉苦涩,可只要踏出蒙顶山半步,他的身体,放松了,像是解放了,可他的心中却是那么惆怅,那么无依无靠
谁知道,一颗孤儿的心习惯了生长在一个压迫自己的环境之中,每天受着束缚。他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因为他明白,苍云是他的家,即使是虎穴,他也得留在那儿。一个普通的人,何苦守着、一个孤独的灵魂;又何苦、忠于一个与自己大相径庭的苍云。苏仙羽想着想着,入了神,轻轻的偎依在了河沿身上,那一刻,他的脸上微微漾起了微笑,他的头,靠在了河沿的背上,长长的头发被风吹散了,飘扬在微风之中,弥漫于大雾之间,多少年又是多少年,他第一次停泊了
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他的师兄们,有掌门,还有一个不明的女子,他与一名不明的女子并肩站着,他亲爱的若仇师兄,手握一把长剑,向他刺去...
突然间,他好像到了一片沙漠,他看见了自己的尸体,任由黄沙拍打,几只乌鸦立在上面,不到一秒的时辰,又拍了拍翅膀,飞走了,走得急迫,走得急切,仿佛不愿多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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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沿望了望趴在后背的仙羽,爱怜的望了望他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行着行着,大雾渐渐消散,那一座高山又一次印入了他的眼帘,即使已经从远处看了一遍,再一次见到,他依然为山之高所震撼,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突然间,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大风,使劲得将他往山顶刮去,剑被风刮得倾斜了起来,可仙羽却一点没有要醒的趋势,河沿死死地抱住苏仙羽,生怕它掉了下去。可其他的,所有自己用汗水造的器具全掉了,全都落了下去,他心好痛,那些东西,他珍若生命,那都是自己亲手造的啊。可就这样丢了,就这样丢了,风渐渐停了,很久很久一前,他是不相信这世界真的有神速之说,他认为,世间万物御剑已经是速度之极限,可当他被风卷上山顶的时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风像一艘船,停泊在了山顶。
河沿朝山下望去,深不见底,他试着用苍云基本仙术之一的,举物术将旁边的一个大石移向悬空的地方,任由他往下掉,想看一看,这山究竟有多高,可却终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河沿背起苏仙羽,想寻一条路下山去,他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又窥视了一下这座山,基本没有路,基本只能靠攀爬着上山顶,没办法,望了望自己手上一把破旧的木剑,回蒙顶山,也只能靠它了
正施法时,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才刚来,就要走?”
河沿听着这声音,苍老有力,回声响了一次又一次,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你是谁?”河沿望着这人问道。
只见这人身着一生衣物漆黑,长须与头发一起飘起,老者朝河沿说道:“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你自己是谁?”
“我是河沿”
老者将衣摆移了移,笑道:“河沿?这只是你的名字,相对于你自己,你是谁?相对于你的朋友,你是谁?相对于万物生灵,你又是谁?相对于这宇宙洪荒,你有是谁?”
一个简单的问题,将何沿问的哑口无言,他是谁?他算得了什么?
老者并没有让何沿回答,而是接着说道:“你不用回答我,你还太年轻,你还有大把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老者抬头望向苍穹,“你看着星空似海,无边无际,有的人穷极一生,去触摸边缘,想去超越这自然,可最终却什么也得不到。”
“那什么是超越自然?”
“急功近利者,就是超越自然”
“你的意思是,万物皆有法,任何东西,都是需要时间的嘛?”
“嗯,冬天的花儿,春天开不了。时间锻造的东西,靠人是无法锻造的”
河沿望着星空,天地万物,本就有法,私改法者,人人得而诛之
老者望向河沿,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帝天剑嘛?”何沿点了点头,“你能来这儿,是命运使然。帝天剑选择了你,只有你,能销毁他,当今世上,也只有你能驾驭它,现在,你可以选择销毁他,自此以后,所有的荣华富贵将与你绝缘,并且,你还有付出惨痛的代价,反之,你就可以拥有这世间一切。”
荣华富贵是什么,河沿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惨痛的代价,他倒想试一试,帝天剑是一把凶剑,若能除掉他,天下必然会太平不少。“毁了他”何沿毅然说道,说的那样决裂,那样铿锵有力
“嗯,毁了他,需要你的血,还有你对他的恨意。”
“就这么简单?”
“不简单,这不简单,你先把你的血洒在那颗大石头上”
何沿点了点头,走向了一块大石,望了望上面的字:断仙着,轩辕也;嗜仙者,帝天也。朱雀阵法,只一时也。然大道行也,方能断邪。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也。河沿在石头上轻轻一划,血落在了帝天二字上
老者远远的望见何沿的血滴在帝天二字上,叫到,你们回去吧。又望了望旁边熟睡中的男孩,咽了一口唾沫
次日,蒙顶山
若仇对着苏仙羽和河沿说道,听说你们昨天可是将帝天剑给灭了,要知道,那可是当年众长老当年竭尽全力都无法成功的唉。
苏仙羽一脸茫然,他昨天除了做梦还是做梦
何沿面色铁青,昨天老者将他二人带走之时,他看见那一座大山垮了下来。。
一蒙走了进来,冷冷的说了一句:“私闯后山,夜不归宿,面壁思过十日”
三人叹了一口气,立功还受罚,天理不容啊
苍云殿
“掌门,这事也太过蹊跷了吧”
“都退下,不用说了”
后山
一身穿黑衣的老者站在山的废墟上,笑着说:“帝天啊帝天,我守护了你一辈子,可终究让你毁在了我的手里,命中注定罢了,只是那苏仙羽.....”